《熏衣茶的薰衣草》阿沫沫

21、真相，崩溃的泪

　　午后的太阳从云里钻出来，照在学院的每一个角落。白色的小屋里，依旧坐着一个安静的女孩，在她的身边是一个很帅气的男孩。没有了往日的戾气和冷漠，温和的，似乎只有在这个女孩面前才会拥有的安静。
　　四只手在钢琴上攀爬着，时而相视一笑，望向玻璃外的天空。淡淡的目光。

　　而他们并不知道，在那一刻有两个人正拼命地着急着。
　　“崔祈泽！你说啊，现在洛筱希跑到哪里去了？欧阳宇也不见了。”
　　“你冲我叫有什么意思呢？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你不是喜欢洛筱希嘛！怎么现在像一个窝囊废。”
　　“我的喜欢不像你那样拙劣。你根本不会懂。”
　　“我不会懂？！欧阳宇他只能和我在一起，你懂吗？没有了我，欧阳家根本没有办法维持现在的经济地位。”
　　“这种政治婚姻，你觉得欧阳宇会喜欢吗？”
　　“不管他喜欢不喜欢，总之他和洛筱希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想看着洛筱希再一次受伤，那你就这样什么都不去做吧。”
　　“我会阻止你的。”
　　“做梦！”转身离去。一脸狂妄的自大，不屑的眼神，扬起的脸颊。
　　紧紧握住的拳头。崔祈泽克制着心中的怒火。洛筱希，不论今后会怎么样，你一定要幸福。无论那个幸福有多短暂，你都要抓住。当你累了的话，就来找我。我永远在这里等你，只要累了，总可以回头看看，那里还有一个为你守候的我。

　　“叮铃铃——”
　　崔祈泽躺在床上，举着手机。
　　“崔祈泽，找我又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啦？”
　　……静静地沉默。似乎经过很大的决定：“姐，尽你最大的可能帮我去调查一下凌萱的资料好吗？”
　　轻轻的笑声：“又是为了洛筱希吧。好了，为你这个弟弟，我就帮你这忙。”
　　“姐，谢了。不早了，快睡吧。晚安。”

　　3
　　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就比赛了。
　　洛筱希从床上爬了起来，指针正好指在6点的时候。
　　【崔祈泽，今天可别想偷懒。明天就比赛了！】
　　天空阴沉沉的，像是有感染霉菌一样的感觉。雾气沉沉的笼罩在天空中，淡淡的，却足以有模糊地感觉。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味觉，浓浓的，直直地蹿进鼻腔。有些萧条的景象，就这样笼罩在上空，盖住人的呼吸。窒息的没有了知觉。
　　不知道隔了多久，学校的样子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但是被雾笼罩的样子，依旧是有些朦胧的。没有人的学校很安静很安静。洛筱希又是最早到得那个。推开排练室的门，才一个星期就堆积了很大的一层灰尘。有些浑浊的，像是隔了一层结界，如同一道模糊的屏障。
　　回想起昨天的场景，欧阳宇怎么会变得那么快？从先前的淡漠，到温和。这样的差别是因为什么呢？会不会他想起了我是谁，会不会他已经变回原来的茶了，会不会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了呢？就算不是，也让我固执地认为是吧。
　　这样的话，就算孤独地时候，也不会那么害怕了。对不对。

　　“筱希，那么早就来了啊？”崔祈泽没头没脑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足足吓了洛筱希一跳。
　　“崔祈泽，老吓人！当心我不睬你哦。”
　　依旧是没心没肺地笑笑：“才不信列，开始吧。”
　　——筱希，其实我相信。也许哪一天欧阳宇恢复记忆了，你就真的会忘记我了，会不睬我了。也许我会哭，会害怕，但是因为你的幸福，我可以放弃我的一切，更何况眼泪呢。其实不用在乎我的感受，因为我会陪着你，陪着你。

　　4
　　小礼堂。
　　虽然是星期一，也是上课的时候。拥挤的场面依旧如同往昔。隐约可以看到几位老师的踪影，在人群里穿梭着。不是来骂学生的，或者用现在的话来说，应该算是狼狈为奸吧。
　　有人手里举着牌子，吹着哨子，荧光棒样样俱全，一点都不亚于演唱会的场面。这种疯狂，应该不是为了音乐而来的吧。喜欢钢琴的人，都是安静的、执着的，而不是放肆的。似乎也有同感的欧阳宇也微微邹眉，起身：“各位同学们，请保持安静，这是音乐的比赛，不是演唱会。如果你们不爱音乐，我不在乎这个场内没有人的进行比赛。”
　　霎那间，安静。训导主任不禁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生。自己用话筒吼了半天都没有办法来克制这个混乱场面，他就只用这么几句话就……还没有用话筒！天啊，自己这训导主任当了那么多年，真是的。

　　“今天呢，我很荣幸可以成为今天的主持。本次代表我校出去参加比赛的，将会从这四位参赛选手中选出2位前往澜琪市进行比赛。首先让我们有情第一组参赛选手，欧阳宇和凌萱同学为我们带来这首经过改编后的四手联弹版的夜曲。欢迎。”
　　欢呼声，嫉妒的呐喊，尖叫声。洛筱希就这样看着台上无限风光的凌萱，那样高傲的凌萱，那样从容的凌萱，那样和欧阳宇般配的凌萱，自己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要说回忆，就算自己拥有的再多，也没有用处吧。毕竟欧阳宇所拥有的只有和她一起共同弹奏的那个夜晚。其他的，应该都埋藏在心底的那个角落，很深很深。也许哪一天会浮出来，那时的一切或许也没有了意义吧。
　　崔祈泽很安静地坐着，看着舞台上的两个人，看着身旁的洛筱希。只觉得心一阵一阵的疼。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她，看见她的眼睛，就觉得心好疼。那双不属于自己的眸子，甚至说那些目光永远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那份永远不会为那个名叫崔祈泽的男孩而产生的悲伤。或许她没有凌萱那样鲜丽，但那种漂亮是很淋漓的。

　　“下面请评委进行打分。”
　　“欧阳宇平均8.74，凌萱平均9.2。好，拿这一组的高分就是高一的凌萱，下面让我们有请下一组崔祈泽和洛筱希为大家带来的改编后的变奏夜曲。”
　　一阵哗然，任谁也想不到所谓的音乐王子竟然会低于凌萱。没有人注意到场上的两个人，除了角落里一双有力的眸子。很淡很淡的笑意，没有灼热的燃烧，只是很平静很平静的目光。
　　“崔祈泽平均8.92，洛筱希平均9.2.好了，那么这次代表我校参加比赛的将是洛筱希和凌萱。从未有过的双凤阵容，希望可以为我校取得荣誉。”

　　5
　　散场了。原本喧哗的演播厅顿时变成一片死寂。四目相对，没有人说出一句话。很静很静。老师背着包匆忙离开，听别人说他还要去赶着下一场见面会。现在的人，过日子都是拼命地。
　　“筱希，祝贺你哦。”一个轻快地声音从门口传来。是芸姐，除了她还会有谁有这个能耐在这个时候开口呢。
　　“芸姐，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让你想起小妹我。”
　　“小样尽和我贫。”笑着转过头，看着一脸石灰状的崔祈泽，“小泽，发什么呆啊？走，今天我请客。”说着便一脸幸福地抓着洛筱希的手离开了赛场。身为崔祈泽的姐姐，她当然明白这四个人之间的矛盾，自己如果真的不来的话，或许他们在那里站一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那个叫凌萱的和筱希之间，那样比误会还可怕的对峙，会到什么时候呢。

　　“喏。今天带你们去吃顿好的怎么样？”坐在出租车上，崔祈泽依旧是一脸木讷，任凭以健谈著称的芸姐都吃不消，“小泽，你说话呀，把我当空气啊！”
　　“芸姐，我看崔祈泽应该是因为这次比赛吧。实在不行的话，就先回去好了！”
　　“我没事。”猛地窜出一个声音，“就按芸说的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