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养成记》姬始叁

5、第五章——满月酒

　　启元四年，苏家的嫡长子出生，时间流逝，已到苏家嫡长子的满月，苏府忙上忙下，到处透着红色的喜庆，苏家老爷和苏家夫人每日脸上都透着喜色。唯有西院，虽也瞧着喜庆，下人们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院内肖姨娘的霉头，遭上一顿毒打或者克扣月钱，每每伺候时，还要摆出一副对喜事不耐的神情才可摸混过关。
　　苏州苏太老爷得到消息后，立马遣苏老夫人从苏州赶至京师，苏家嫡长子满月当天，苏老夫人也正好赶到，苏知晚为官期间向来人缘极好，满月酒当日一干交好的同僚好友都纷纷赶来，苏府门口是长袖善舞的苏伯在接待客人，正院内满院都是官场同僚，就连苏知晚的顶头上司黄宁远也到府祝贺，惹得一众同僚簇拥巴结。
　　正厅内是苏老夫人带着苏夫人林氏接待官家携带而来的夫人们，林氏抱着苏家嫡长子，满身喜庆富贵，脸色虽憔悴但透露出喜色，苏家嫡长子此时已经养的白白嫩嫩，啼声洪亮，实在是招人喜爱，惹得众夫人们忍不住伸手多摸了几下，厅内已生育了男孩的夫人们慈爱的看着小人儿，未生育男孩的年轻夫人们眼里有掩饰不了的羡慕。
　　林氏抱着小人儿一边和苏老夫人招待客人，一边还要接夫人们给苏家嫡长子的礼物，还要给夫人们带来的孩子们回礼，忙的晕头转向，但却并未手慌脚乱，在另一旁招呼客人的苏老夫人见状，暗自点头，婚嫁之事果然是要门当户对，大家族出来的嫡女，自幼见惯了这番场景，应付起来不算难事，也给苏家长了脸面。
　　苏老夫人当家多年，这些场面也是见惯了，应付起来更是得心应手，自己此番前来，还未来得及见一见嫡孙，就匆忙洗漱便出来应客。见此场景，便走到儿媳妇旁边，接过来嫡孙抱在怀中，见怀中小人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珠儿，好奇地瞧着自己，苏老夫人满心欢喜，用指头去逗小人儿，便被小人儿用圆乎乎的小手窜在手里，拉着苏老夫人的指头动来动去，苏老夫人也享受着自己的孙儿带来的乐趣。
　　喜庆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苏府的满月酒席在众人的欢笑中落幕，苏府上上下下都累坏了，尤其是酒席上负责接待的苏知晚和林氏，苏老夫人应付了一阵，并将苏州太老爷取的名字在宴上公布后不久，怀里的小人儿就呼呼睡着，苏老夫人便带着小人儿退回了后院，直到酒席结束。
　　酒席结束后，苏知晚已酩酊大醉，在酒宴上掩饰不住地兴奋和炫耀，被同僚好友灌了不少酒，在送完客后便已早早歇下。苏老夫人看望过苏知晚后，便去了林氏在的东院，一进东院正房，就见林氏迎上来扶着老夫人，仿佛是早就知晓老夫人会来。刚扶着老夫人坐在椅凳上，便跪在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温言道：“清毓，你这是何意？”林氏一抬头，一脸疲惫不堪不说，早已泪流满面“母亲，救救儿媳吧。”老夫人眼皮一惊，赶紧起身将林氏扶起，急忙问道：“清毓，这是怎么了，可是知晚欺负你了？”林氏摇了摇头“老爷待我很好的”老夫人看看了林氏，心已明了，便问道：“可是府里下人欺主了”见林氏没有否认，便又问道：“是肖姨娘？”
　　“母亲，儿媳自嫁入苏家后，一直遵循苏家规矩，谨记《女则》的为妇之道，宽人律己，不生妒、不埋怨，给苏府上上下下树好表率。尤其是随老爷来了京师后，更是一刻不敢忘母亲临行之前交代的循规蹈矩，不让京师的官妇人家看了笑话去。肖姨娘是儿媳嫁进苏家之前老爷的通房，是母亲见她自幼陪伴老爷服侍老爷，一片忠心人也本分，才抬了做姨娘。我也敬她是服侍老爷的老人，一直待她如自己亲妹妹一般好，只想她与我同心，服侍好老爷，为老爷和苏府开枝散叶。平日里，她在我和老爷面前温婉贤良，背日里却在西院殴打下人，屡有下人来儿媳这哭诉，儿媳也只是在肖姨娘面前暗示了几句，从未当面呵斥，是为给她脸面体己，谁知，谁知儿媳的宽容，竟让她差点害了儿媳和言哥儿。母亲，您一定要为儿媳做主啊”林氏一边说一边给老夫人跪下了，眼泪止不住的流。
　　老夫人闭了闭眼，朝身边一直伺候的袁妈妈抬了抬手，袁妈妈赶紧去扶林氏，老夫人叹气道：“清毓，我知道是委屈你了，伴知晚来京师，年纪尚轻就做了苏家的主母，里里外外都需要劳神分心。肖姨娘是苏府旧人，在知晚幼时便照顾着他，我以往想着她是真心喜欢知晚，才抬了做姨娘。我也未想过她会加害主母和子嗣。如若此事当真，我绝不姑息，绝不会让这种存了恶毒心思的女人继续留在苏府。”
　　林氏见老夫人已有动摇之心，便不再追问，自己目的已达到，虽说留了后手，让念儿差人寻到了当日接生的产婆，又一直关注着最近负责自己饮食的厨娘，但如今老夫人已答应查明真相，过不了几日事情真相便会水落石出，自己这位婆婆有着多年的主母经验，这样的事也经历颇多，稍稍留意便知关键在哪，也不用自己操心了。
　　婆媳二人在东院寒暄了一番后，老夫人便回自己院内了，林氏洗漱一番后便滑进了被窝，盖好被子沉沉地睡去，言哥儿有老夫人照料，今夜是近一月林氏睡得最舒心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