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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铁与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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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奥利维尔曾经见过他,那时在他的眼里,这个高大的男人像山一样庞大,他的头发微微带卷,披在宽阔的背上,眼睛像鹰隼一样犀利,有时闪烁出的光芒,让小时候的奥利维尔都感觉到害怕。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小豆丁,当然奥斯本也还不是帝国宰相,有一次他在皇宫内乱跑,刚好碰上了前来述职的奥斯本,对于当时的细节,奥利维尔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他的脑海里仍旧深深地留着那个场景。
他一头撞到了高大的中年男子腿上,衣服下摆的边把他的脸磨得有点疼,小小的奥利维尔坐在地上,抬起头,看见的是低下来的脸上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深色的碧绿,有些粗糙的手掌拉起了小皇子,嘴角微微带上一点笑意,却没有达到眼神深处。
“殿下,小心一点。”奥利维尔现在还记得他当时说这句话的神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奥斯本成了宰相,但他的眼睛,依旧犀利一如往昔。
“——初次与您见面,本人是埃雷波尼亚帝国政府代表,吉利亚斯·奥斯本。”
“以这样的形式突然来访,希望您不会介意。”
所有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男人,就是他,引起了让两国元气大伤的“百日战役”,就是他,让塞姆利亚大陆的政治形势风云动荡。不可否认,他是一个极端危险的存在,也是一个令人敬服的人物。
“我亲爱的奥利维特皇子殿下……真是久疏问候,我们已经有一年左右没见了吧?”奥斯本宰相转向奥利维尔,忽然问道。
奥利维尔感到穆拉在他身后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按住他的手,扬声对宰相回道:“啊……差不多吧,可是,宰相,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何身为一国宰相的你连事前通知都没有,就一个人前往这里呢?您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真是抱歉,”奥斯本面对皇子的疑问不动声色,“其实是前几天到东部各州进行视察工作,进展比预期的顺利得多,所以得到了一些空闲,便来登门拜访了……请原谅我事先未曾通报。”
“……原来如此,”奥利维尔点点头,“不用顾忌我了,赶快向女王陛下致礼吧。”
“是,非常感谢。”奥斯本重新转向女王和公主,“那么……重新正式拜会一次,艾莉茜雅女王、科洛蒂娅王太女殿下,谨祝万安,请允许我在此表达对于这次异变事件衷心的慰问,以及此事得以顺利平息的祝贺之情。”
“……承蒙您的拜会,真是不胜惶恐。”科洛丝提起裙摆,轻轻回礼。
女王含着笑摇摇头:“哪里,我们这边才是,竟然让异变的影响波及贵国南部,实在是心存不安,过意不去……您竟然还亲自前来,请接受我衷心的感谢与歉意。”
奥斯本宰相沉沉地笑了两声:“据说异变的背后隐藏着某个蠢蠢欲动的神秘组织,原先我对此丝毫不知,只是抱着想支援贵国的心情而出动了军队……这实在是过于愚蠢和轻率,皇帝陛下也为此斥责了我……”
他接着朝奥利维尔微微躬身:“不过,由于奥利维特殿下的妥善处理,本人的疏忽所造成的损失,总算是得到了弥补……殿下,请允许我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之情,实在是辛苦您了。”
又经过了一番毫无意义的寒暄、介绍、感谢和谦让,在见过了女王、公主、卡西乌斯等等之后,宰相终于道出了他的本意。
“您这就要走了吗?真是可惜……本来还想邀请您务必今晚留在这里用餐的。”女王对奥斯本宰相说。
“哈哈……请您不必费心,对我这个冒昧的拜访者而言,这实在是难以承受的款待。不过,离飞船来到似乎还有一些时间……”他沉吟了一下,对着奥利维尔说。
“如果可以的话,殿下,能占用您一点时间吗?我有很多话想私下与您交流一下。”
科洛丝低低的抽气声响了起来,穆拉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低呼,对奥斯本宰相要保持极高的警惕,这种觉悟与共识并不是毫无根由,只要看见宰相每次看向皇子那带着兴味的眼神就足以让人心生警觉,而且,这一次浮游都市事件,奥利维尔已经摆明了与奥斯本的对立立场,这时提出私下交流,实在不能不让人担心。
奥利维尔沉吟了一下,朗声回道:“是吗?那好吧,我也正想和您好好谈上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