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美人殇之郑国》彩色莲花

10、他乡故人

　　“申大人，请坐！”阁主示意道。
　　申不害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坐下，仍然低头说道：“臣惶恐，臣站着听话即可。”
　　阁主抿了一口茶，淡然说道：“国已不国，何来君臣？申大人，不必如此拘礼。我叫紫姬，乃是这紫香阁阁主，召你前来是有事相商，你不坐下，又如何交谈？”
　　申不害抬眼看了一眼紫姬，心中更为惶恐，只得放下包袱，缓缓坐下，仍然低着头，不敢看着阁主，心里暗道：“原来一直相助于我的恩人竟是紫阳公主，这……她好像还只有十几岁吧？年纪比我小，可是看起来还是像君王啊……不知道她怎么在韩国都城中，难道不怕韩国发现吗？她找我做什么呢？……”
　　申不害又忐忑又疑惑。
　　紫姬为申不害倒了一杯清茶，茶的芳香扑鼻而来，令申不害连日奔波的劳累感缓和了许多，但他不敢端茶。
　　紫姬将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申不害这才伸出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啜饮起来，茶味清幽，怡人心脾，令申不害紧张的心平缓了一些。
　　紫姬问道：“申大人，这一路可还安好？”
　　申不害勉强笑道：“能见到阁主，实属不易。”
　　紫姬隐隐有些惊讶，自己明明一路上派人跟护，并未遇到危险，便问道：“如何不易？”
　　申不害深吸一口气，答道：“亡国之人，家有老弱，身无长物，徒步千里，饿殍累累，前途漫漫，茫然不知，惶惶不安，唯有一息尚存，以报恩人之情。”
　　紫姬闻言哑然失笑，不愧是做过官的，说话就是夸张。
　　她为申不害续上一杯茶，柔声说道：“申大人，辛苦了！既然你守信前来，前程自有安排，荣华定然不缺。”
　　申不害脸色严肃起来，说道：“申某非为贪名求利之人，守约前来，一则，报恩；二则，解惑。”
　　紫姬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问，便说道：“‘嗅香’只救有才可用之人，申大人所写法令我都看过，确实有才，所以你所谓的“恩人”即是你自己。至于申大人之惑，请讲？”
　　申不害心中确实有很多疑惑：紫阳公主怎么逃出和亲之路的？又为何在这紫香阁中？“嗅香”是怎样一个组织？‘嗅香’是如何发现自己的？为什么郑国没人知道这个组织？……
　　不过，紫姬这么一问，他倒不敢问了，她是君，他是臣，哪有君为臣答疑解惑的，何况这些疑问在活着的紫阳公主面前，也不过是过往八卦罢了，知不知道又有什么重要的，当前情况应该是：
　　“臣能为公主做什么？”申不害行礼答道。
　　紫姬轻轻端起茶杯，看着窗外，面色淡然。
　　聪明人沟通起来直接高效，可是总少了点温情。这逝去的故国，还有疏离的他乡故人啊……
　　紫姬淡淡一笑道：“我手下有一个组织叫‘嗅香’，当年嗅香密探发现你很有才，故而屡屡相助于你，希望能助你为国效力，不过世事无常，国都没有了，你的才能也无处可施。现在‘嗅香’召你前来，自是来助你达成心愿。”
　　申不害若有所思，忽而有些吃惊地盯着紫姬，心中大骇：“紫阳公主当年才十四岁，深居宫中，居然秘密建立了‘嗅香’组织。这个组织神不知鬼不觉就从上百万国民中调查了自己，还屡屡相助，好可怕的组织力量。想来她当年也是被‘嗅香’从郑韩军队下救出的吧？不知道四皇子现在何方？…..既然她有如此庞大的力量，却任由郑国灭亡，反而在韩国都城之地建楼营生，而且还与韩国宫廷打交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申不害胆战心惊，但不敢问不敢想，只是继续行礼道：“臣听候差遣。”
　　紫姬往杯中续入开水，茶叶被冲得起起伏伏，她轻声说道：“朝局起伏不定之际，正是暗香盈动之时。韩国正当时。”
　　申不害心莫名躁动起来：韩国虽然灭了郑国，但疆域狭小，三面环敌，国势并不强，是战国七霸中最弱的一个，但或许也是最有挑战的一个。若有人扶持自己，以自己的才能未尝不可以让这个国家焕然一新……
　　窗外射入几缕阳光，茶香在光线中氤氲开来。
　　申不害似乎嗅到了一丝阳光的味道。
　　紫姬看了一眼申不害，缓缓说道：“申大人想来不会拒绝与我一起沏一壶绝世好茶？”
　　申不害行大礼，说道：“申不害领命！”
　　紫姬微微点头，拍拍手，门外进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小姑娘领着申不害前往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