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未毕业》不静川

16、第16章 应考综合征

　　“大家好，这里是《号角日报》，您最亲爱的昆汀·贝克为您发来现场简讯，浑厚的钟声宣告着时间的终结，背负着帝国命运的天之骄子们正在陆续走出决定他们终极方向的厚重大门，我在现场见证着这激动人心的历史性时刻！现在我将挽留其中一位天选之子，聆听他此刻的心声！！！哎，同学你好，哎同学请等一下！”
　　同学甲：“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哎这位同学你好，我是《号角日报》——”
　　同学乙：“神盾研究院真是疯了那是什么变态题目！！！”
　　“同学，哎同学请留步一下……”
　　同学丙：“我觉得他们的试卷好简单，有失神盾研究院的一贯水准，你觉得呢？”
　　“………同学，同学，我们《号角日报》，请问神盾研究院的自考卷到底是难还是简单啊？”
　　同学丁：“呃……我没什么感想，就还好吧……”
　　同学戊：“没参加过自考的人替不知道会不会参加自考的人问自考过的人有什么感想，请问意义在哪里呢号角先生？帕克同学，你能不能快点，我不想当唯二聚餐迟到的人。”
　　同学丁：“……啊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号角先生你还是采访别人吧，再见。”
　　“……内个啥，我不叫‘号角先生’……”
　　同学丁彼得·帕克并没有听得清这句解释，他追上同学戊托尼·斯塔克，好奇这人竟难得对同学聚会如此感兴趣。他追问道：
　　“呃，你和特查拉关系很好吗？很意外你这么积极——”
　　托尼·斯塔克有些咬牙切齿地打断了他的话：“那个蠢货，我去找他算账！”
　　言毕，他驾轻就熟地拉开停在街边的一辆陌生黑色轿跑的车门，坐了进去，催促不知所措的帕克：
　　“愣着干嘛？上车！”
　　帕克惊异于富二代先生这种“随手在街旁捡一辆车就上”的任性和不可思议，他懵懵地上车，随着车辆发动，一连串的问题终于连珠炮般地炸开在托尼耳旁：
　　“特查拉为什么是叛徒？他做什么了？我们来的时候明明集体乘坐大巴的，这是你的车吗？今天是特查拉请大家吃饭耶，你叫他蠢货合适吗？你面试的时候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了吗？昨晚睡觉前也没发觉你这么义愤填膺——”
　　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黑色跑车在通畅无阻的大道上突然长长地鸣了一声喇叭，声音之突兀刺耳引起街旁众人的怒目而视和叫骂，托尼无视这些耳旁嘈杂，在简单粗暴地打断彼得的连珠炮问题之后，冷着脸说：
　　“那家伙竟然要把振金送给神盾研究院！”
　　彼得：“……所以……有什么不合适的？”
　　“他本来说要把振金卖给我！”
　　托尼火大，疯狂超车：“言而无信！”
　　彼得仔细想了想，难得反驳他一次：“振金那么稀有贵重的东西，你买得起吗？”
　　托尼：“……”
　　他当然不能告诉彼得，这个承诺是特查拉五岁的时候做出的。
　　但是不管，反正他就是不爽！

　　一年一度的中学单科竞赛暨高校自主招考终于在华城拉开帷幕，鉴于这为期三天的考试汇集了全国各地的顶尖学生，因而其含金量与高考相比不遑多让。漫威中学火箭班全员，复联一班的班纳和斯塔克，以及复联二班的洛基，都参加了此次考试。三天时间如箭一般飞速掠过，老弗瑞却越来越头疼了，因为他发现根据自己的观察，皮尔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汇总的“学生应考宝典3.0版”，竟然十分地不好写——
　　火箭班考生斯特兰奇，考试期间每晚吃素，冥想，做瑜伽，以及和古一分享中国茶；
　　火箭班考生彼得·帕克，考试期间在亚马逊订购款式各异的魔方和睡衣，并在第二天考试结束后私自前往摄影博物馆参观；
　　火箭班考生特查拉，考试期间忙于选定一家尽可能满足所有人要求的聚餐地点，其中最多的建议来自斯塔克；
　　火箭班考生幻视，考试期间继续编程，据说是巴恩斯家委托的生意；
　　火箭班考生格鲁特，考试期间拆掉所住房间中的电视、冰箱、热水器和电吹风——多次拆掉，多次再拼好；
　　火箭班考生丹弗斯，为保证其应考心态，弗瑞提供咕咕近照视频若干，继而疯狂吸猫三天；
　　复联一班班纳，考试期间，早睡早起，并新配了一副黑框眼镜；
　　复联一班斯塔克，考试期间，晚睡早起，十分嘴欠，但鉴于大家的同学爱，其单方面挑衅没有引发任何冲突；
　　复联二班洛基，考试第一天因为索尔在饮食上的强横关照，吃坏了肚子，除了应考五个小时之外，足足睡了十四个小时。
　　以上。
　　这些考生反应都太简单了，怎么看也不像一副“应试宝典”的样子，十分不合适公开发布并且推广到普通学生身上去。为了交差，老弗瑞不得不将观察目光移向不参加考试的那帮人——鉴于他们表现出十分复杂多样的状态来，老弗瑞觉得，记录他们的行为，对半年后缓解学生们的高考应考综合征而言，很有必要。
　　古一：“我觉得你有侵犯个人隐私的嫌疑。”
　　弗瑞：“……有吗？”
　　古一：“卡魔拉和星云偷偷溜出去做指甲和染头发，这你怎么发现的？”
　　弗瑞：“我要说是因为她们亲爱的爸爸在她们的手表里装了GPS并打电话让我去查房找人，你信么。”
　　古一：“……她们一个染红头发一个把头发全剃了是为了缓解焦虑？”
　　弗瑞：“她们给出的理由是，及早适应老师停留在她们身上的审视性眼光。”
　　古一：“从而更加明目张胆地在考试期间顶风作案传小纸条？”
　　弗瑞：“……哎，我还不知道古一老师这么善于吐槽。”
　　古一：“还有，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索尔和克林特出去喝啤酒？”
　　弗瑞：“……这个，我真的可以解释。”
　　就算给老弗瑞八颗脑袋，他都不会想到，应试综合征的重度患者竟然是学渣索尔。事实上，在来华城的大巴上，他已经发现索尔在很罕见地翻各种自招考试须知。随着考试时间临近，索尔变得越来越焦虑，他担心洛基感冒，给他围上双层大围巾；他认为洛基不能缺少营养，于是去买了胡萝卜汁和花生酱；他觉得洛基每天睡得太早了，不太符合应考状态，于是跟在弟弟身后反复念元素周期表。洛基进考场的那一刻，索尔的脸色苍白得像鬼，弗瑞差点打了911。
　　当天中午，洛基第一个走出考场，同样面色发白地捂着肚子，郑重地对老弗瑞道：
　　“老师，为了我能继续正常参加考试，可以劳烦您让索尔从我面前消失三天吗？”
　　“所以除了让克林特带着他去借酒消愁，我还能怎么办？”弗瑞惨痛反问：
　　“难不成以我这种渣战斗力，还能把个全国搏击冠老老实实摁在屋子里？”
　　古一：“……好，索尔能说得通，那奎尔、巴恩斯和斯科特是怎么回事？”
　　弗瑞闻言一怔：“他们怎么了？他们干什么了？”
　　古一几乎要笑了：“女生去染头发做指甲你盯得紧，自己班里的学生反而不留神。”
　　她递给弗瑞一份复印件，后者不明所以地打开之后，发现那竟然是一份物理竞赛真题和答案合集。
　　弗瑞：“……这是奎尔写的？”
　　打死我也不相信！
　　古一揉揉眉心，耐心解释：“斯科特和快银分别搞到洛基和斯塔克物理练习册复印，然后奎尔和巴恩斯这两天负责把复印册兜售给学生们，据说生意已经扩展到‘灯塔’之南三个街区的酒店，这两位挨家挨户敲门，一个不漏。”
　　弗瑞：“……”
　　他一时竟不知该愤怒还是敬佩。
　　“所以，”弗瑞诚心求教：“你怎么知道的？”
　　古一：“分赃不均起内讧，快银来我这里告状。”
　　弗瑞：“……”

　　索尔喝醉酒，最终是被史蒂夫给扛回来的。
　　索尔认为，等待洛基考完是件让人紧张万分的事，所以使劲喝酒转移注意力；而克林特认为和耍酒疯的索尔待在一起是件让人紧张万分的事，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灌他醉倒。醉倒状态的索尔同学是克林特不能承受之重，且他也没胆请老弗瑞来搬人，于是只能请来青梅竹马的“贤伉俪”——
　　娜塔莎冷脸看着他和史蒂夫连背带扛地将索尔弄出酒吧，顺带结清了酒钱。
　　“咳，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老弗瑞让我带他来喝酒的。”克林特气喘吁吁地解释：
　　“他要是再和洛基待在一起，恐怕洛基会成为漫威中学第一个因为拉肚子放弃自招考试的尖子生。灭霸不弄死索尔才怪。”
　　“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娜塔莎咬牙切齿道：“为什么找我们，奎尔呢？罗德呢？斯科特呢？”
　　天知道她有多期待这难得的情侣独处时光，克林特真是个大灯泡！
　　大灯泡咬牙撑着“醉灯泡”的胳膊，抬手打车，吃力道：“我要能找得到他们，还能来打扰你们这对小鸳鸯？！”
　　史蒂夫闻言摇头：“没有打扰，我们正要去特查拉通知的聚餐地点，索尔要送回灯塔吗？可是我们去聚餐，谁来照顾他？”
　　克林特忙不迭道：“我我我，我可以，放心。”
　　说话间，出租车到了，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索尔塞进了出租车，运回灯塔去，没想到一进门就和两位老师打了照面。
　　因着老弗瑞的促膝谈心才确立了恋爱关系的史蒂夫，此刻有些不好意思，连打招呼的声音都结巴了三分，不过老弗瑞压根没有揶揄的心情，更没训诫索尔和克林特一句，而是阴沉着脸对史蒂夫道：
　　“你给我把奎尔、斯科特和巴恩斯找回来，具体地方找快银要。”
　　史蒂夫：“……好，他们怎么了？”
　　弗瑞：“再不回来，他们就成百万富翁了。”
　　史蒂夫&娜塔莎&克林特：“……”
　　索尔：“……洛基……你们说洛基是百万富翁吗？那他……是不是不用考试了？”
　　众人：“……”
　　弗瑞和克林特架了索尔回房，史蒂夫去找快银，娜塔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留在大厅，陪古一结算同学们的住宿费用，等待间隙，她没话找话：
　　“古一老师，您觉得大家会考得怎么样呀？”
　　资深吸猫用户古一老师一边浏览希尔发来的海量咕咕照片，一边道：
　　“随缘。”
　　娜塔莎：“……古一老师，您可是火箭班班主任啊，升学率就指着今天的考试了，您不担心吗？”
　　古一：“担心没用。”
　　娜塔莎：“……古一老师，据我所知升学率与奖金挂钩的。”
　　古一：“所以灭霸是提前把我从奖励名单中划掉了吗？”
　　娜塔莎闻言疯狂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古一扭头看着娜塔莎，半晌，突然问：“谈恋爱的感觉怎么样？”
　　喵喵喵？
　　娜塔莎目瞪口呆，无言以对，紧张地揪紧了手中的小袋子，里面是陪史蒂夫买的油画棒。
　　她当然不会晓得，老弗瑞已经以她为案例，和古一老师充分探讨了“谈恋爱能否缓解高三学生备考压力”这个亘古不变、全球通行的议题，讨论的结果是，古一坚定认为，如果老弗瑞将“鼓励恋爱”这一条写进应试宝典3.0，他就是个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