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气候》懒小咖

97、第 97 章

　　嗨Work果然进行了一次“大换血”。

　　一个多礼拜的时间里，许晨阳几乎开掉了原公司包括管理层在内的所有员工。

　　再次来到季风环球大厦A栋15楼的办公室，季彦只觉得物是人非，一阵恍惚。环境依然是他所熟悉的那一个，一桌一椅都是原来的样子。可是在这熟悉的环境里来来往往的却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些人。

　　满目皆是陌生的面孔，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朝气蓬勃，却没有一张是他认识的。就连公司里的前台都换了一个更加年轻，看起来也更加精明干练的小姑娘。

　　在看到他这个“陌生访客”的时候，小姑娘是一脸的警惕和狐疑。

　　“您好，请问您是？”

　　小姑娘叫住了从电梯里头走出来站在公司门口，正准备跟随人流一起进去的精致男人。

　　虽说她刚入职不久，对公司里头的人还没有完全认全，但是眼前这位陌生的男士长得实在是太过养眼，在人群中也太过抢眼，气质甚至盖过了她公司里头那位风度翩翩的许总裁，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作为一名颜控，她自然是一眼就在人群中锁定住了他。

　　见小姑娘在喊自己，季彦停下了脚步。

　　“您好。”

　　转过头来，他朝对方礼貌地笑了一声，同时主动介绍他自己：“我是今天过来办理入职的……”

　　“是新员工吗？”

　　一听对方也是新来的，小姑娘打断了他，“叫什么名字？职位？”

　　“季彦，总经理助理。”他回答。

　　“谁联系你的？”

　　“许晨阳，许总经理。”

　　“过来吧。”

　　小姑娘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顺便伸手从桌上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来访人员登记表，放在了他的面前。

　　“登记一下。”她说，并且递给他一支笔。

　　男人依言拿起台面上的表格，同时接过了小姑娘手中的笔。

　　新员工……

　　对于他来说，这倒是一个新鲜且别致的称谓。

　　不过也对，如今的嗨Work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嗨Work，他也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对于新公司来说，他可不就是一个崭新的，同时又陌生的新员工？

　　他正是应该以这样一种全新的面貌和全新的身份来融入这样一个全新的集体。

　　在他填写个人信息的时候，小姑娘已经用内线打到了总裁办公室。等他登记完毕，她也刚好打完电话。

　　“许总经理让你直接去他的办公室里找他。”小姑娘告诉他，同时指引他：“许总的办公室就是最里头那一间，总裁办公室。”

　　“好的，谢谢！”

　　季彦礼貌地道了一声谢，之后便转过身，径直地朝那间曾经是他的，如今是许晨阳的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都是陌生的面孔，其中不乏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在看到他的时候互相之间都在窃窃私语。

　　“哇，这谁呀？好帅哦！”

　　“是新来的同事吗？”

　　“应该是。”

　　“真的好帅，像明星一样！”

　　“太可了，我喜欢！”

　　……

　　显然对此类夸赞早就习以为常，面对女孩们花痴的眼神，男人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心中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在经过那个熟悉的位置时，他还是下意识地偏头瞥了一眼，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下来。

　　这么多天了，她还是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她请了几天假，现在怎么样了，心情是否有所好转？她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他没有办法联络她，只能被动地等。

　　她桌上的台历还停留在上周五她离开公司时的那一页，文件和资料全都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旁，电脑的键盘上已然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看起来一切都是如初的模样，时间仿佛被定格，可是他却清楚地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免不了还是在心底轻叹了一声。

　　不过，叹息也只是片刻，很快，男人便抬起头，调整好自己脸上的情绪，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虽然距离上一次见面也才过去几天，可是这几日里的遭遇对季彦的打击实在有些太大，为此，他又病了一场，人自然也跟着清减了许多，憔悴了许多。

　　许晨阳在见到他的时候，脸上还是免不了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淡然。

　　“来啦？”

　　笑了一下，办公室里的男人十分客气地招呼了一声站在门口的年轻人，同时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对方坐下。接着又抬手看了看表。

　　“十分钟后，你去人事部找下Linda，让她安排人给你办理入职手续。”许晨阳说道。

　　见对面的青年在听到Linda这个名字时似乎面露诧异，他又主动解释了一句：“Linda就是之前你认识的那一个Linda。”

　　他指的正是嗨Work原来的人事总监Linda。

　　看来许晨阳并没有换掉所有人，比如作为父亲的眼线，同时又是集团红人的Linda，他就留了下来。

　　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果然是看人下菜，父亲的人，他终究没敢动。他动的全都是他这个前任总裁身边的人。

　　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五味杂陈。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BOSS太没用，既保不了自己，也保不了自己的人，什么也做不了。

　　想到最近以来一连串的糟心事儿，纵然心中想法万千，最终，季彦还是不动声色，将心底涌上来的情绪全都很好地压了下去。

　　办完手续，他回到办公室，准备跟许晨阳打声招呼，顺便请假回医院继续输液。

　　再次进去的时候，许晨阳正在整理他的办公桌，也就是季彦以前的办公桌。桌上，包括许晨阳身后的书架上还有很多他离职前留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带走的东西。因此，一看到他进来，对方就十分自然地伸手招呼了他。

　　“你来得正好。”他说，顺手就从柜子里搬出来了一沓文件，摆在了他的面前。

　　“帮我看看这里头哪些是有用的资料，哪些是废弃的，归类一下。废弃的资料整理出来后拿去碎纸机销毁。”

　　见他办好了入职手续，许晨阳十分自然也毫不客气地当场就给他派了份小助理的活儿，像是完全忘了他要请假这件事。

　　季彦并未言语。

　　整理文档应该不是一件需要花费太长时间的工作，因此，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将对方手中那沓文件接了过来。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许晨阳又给他找来了好几沓这样的文件。这其中不仅有总裁办公室里头的，还有很多是从公司各个部门找来的。像是攒了很久，就等着他今天过来帮忙分类似的。

　　他果然还是错信了这只老狐狸。

　　文件一分就是一上午，当季彦将最后一堆废弃文件拿去碎纸机粉碎之后，他抬手看了看表，十二点十分了。所有人都下楼吃饭了，许晨阳仍然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似乎还在忙工作。

　　季彦走了进去。

　　忙了一上午，他本就发着烧的脑袋似乎变得更加昏沉了，此时他只想赶紧结束手中的工作，快些回去休息。

　　见他终于忙完了进来，许晨阳头也没抬。

　　“麻烦你帮我去门口取下外卖，谢谢。”

　　对方这样吩咐了他一声，语气虽然客气，却显然在下达命令。

　　还真的开始把他当个小助理一样使唤了……

　　心中难免会有些抵触。

　　这种打杂伺候人的体力活儿，他季少爷从小到大何曾做过？

　　可是抵触也只是片刻，很快他就恢复了乖顺。

　　既然决心回来工作，季彦还是决定认真对待。今天是他入职的第一天，他并不想在一开始就跟自己的上司闹得不愉快。上司让他做什么，他自然就应该做什么，没有理由拒绝。

　　外卖取来后，他放在了办公桌。一共是两份，许晨阳递给他一份。

　　“吃点东西吧。”他说，语气听起来还挺和蔼。

　　季彦感到诧异。

　　以为对方终于看出了他身体上的不适，说了句人话，没想到下一秒，许晨阳就告诉他：“快点吃吧，等会儿一点钟有个会议，你也一起参加。”

　　参加会议？！

　　他今天不是说好只是过来办理入职手续的吗？怎么就开始工作了？

　　看来，这位许总经理是彻彻底底忘掉了他还需要请假回去输液这回事了……

　　“许总，我……”

　　迟疑了一下，季彦还是决定开口。

　　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他最终不打算再逞强。毕竟以他现在这种病恹恹的状态，别说是工作，就连注意力都很难集中。再不去医院输液，他只怕下周一都没有办法过来准时就职。

　　“我身体有些不适，下午可能需要请个半天假去医院输液。昨天在电话里头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您忘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着对方，语气谦卑又恭敬。

　　对面的人略感诧异，随即才如梦初醒。

　　“你不说我倒是真的有些忘了，不好意思。”

　　许晨阳在他对面抱歉地笑了，顺带着还关心起了他的病情：“怎么，身体还没恢复吗？”

　　因为宋太清的事情，季彦被自己的父亲狠狠地揍过一顿，这件事，许晨阳从高洁那里是略有耳闻的。只是已然过去这么多天了，纵然打得再狠，伤也该养好了。这小子居然还在拿这事当做推脱的借口，真是矫揉又造作。

　　少爷就是少爷，果然身娇体贵，打不得、骂不得，挨了几下揍就牢骚满腹，叫个不停。他许晨阳可不惯他这大少爷的臭毛病。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许晨阳用他一贯慵懒轻佻的语气幽幽地说道：“虽说你还年轻，可得上点心啊，季总助！”

　　他好心地提醒起了对方，对季彦的称呼也很自然地由昨天的“季总裁”变成了今天的“季总助”。

　　只是，他这句话乍听起来像是宽慰，细细一品，季彦却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许晨阳这只老狐狸向来擅长含沙射影，杀人于无形，这番看似关怀的话，他分明也是意有所指。

　　果然，对方的下一句话很快就证实了他的这种猜测。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新上任的官儿，火力还没来得及全开呢，小高这个‘左右手’就连着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搞得我是措手不及，身边连个帮忙打印文件、收发快递的人都没有。”

　　不知怎地，许晨阳就突然跟他抱怨起了自己的工作，似乎是想从他这位前任身上找到一点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感觉。

　　季彦没有吭声，继续不动声色地听许晨阳在他对面啰嗦。

　　“下午这个会议还是蛮重要的，这小高来不了，还真是挺麻烦的，投影、摄像等一系列的准备工作都没有人做。公司里头目前都是新人，毛手毛脚的什么也做不好。”

　　吐槽了几句，对面的男人不免感叹了起来：“比不得季总助那时候呀，有小高这样的得力助手在身边，做什么都是事半功倍。”

　　感叹了一阵，见对方一直没有吱声，许晨阳这才抬起头来看了季彦一眼，随即十分关切地对他说道：“季总助如果实在身体不适，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毕竟身体要紧。小高在家里呆了这么多天，想必也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了。等会儿我就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下午过来……”

　　“还是别打了吧。”

　　一听许晨阳说要给高洁打电话，季彦突然打断了他。

　　“别给她打电话了，别让她过来。”他说，语气有些迟缓，似乎是在斟酌自己的措辞：“高洁她……她家里出了点事，心情不是很好。我来吧，会议的准备工作我来做。”

　　他很快就改变了自己的主意，主动选择了留下来，并且主动承担起了原本不属于他的工作。

　　见对方妥协，许晨阳反倒显得有些迟疑：“你不是要回去……”

　　“没事，我晚上去医院也可以。”季彦这样回答。

　　听他这么一说，许晨阳终于笑了，很明显是得逞后的那种笑容。只是他脸上虽然笑着，嘴上却依然在故意推脱，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还是别了吧。”他说，顺便瞅了一眼对面的青年，眼中不无鄙夷：“季总助的脸色如此难看，想必是病得不轻，我看你还是不要逞强了，赶紧回去休息！”

　　他开始催促起了对方，这回换成对方急了。

　　“不不不，没关系的，许总。我没事，我很好，没有病得那么严重，至少可以撑到下午会议结束。”

　　对方忙不迭地解释。

　　许晨阳脸上笑意更浓了，眼底的鄙夷神色也愈加明显。

　　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子，果然是个拈轻怕重的主。他不过是略施小计，没想到几句话就轻轻松松地把对方好逸恶劳的本性给“诈”了出来。

　　游手好闲的二世祖，果然就应该让他这个当哥哥的好生调教。

　　在他走神的片刻里，对面的青年已经开始问他：“会议是一点钟开始，对吗？如果许总不介意，我想借用一下您办公室里的沙发，可以吗？”

　　脑袋有些眩晕，胃里似乎也有一种蠢蠢欲动的迹象，已经做好决定的人瞅了一眼不远处会客区里的沙发，诚恳地征求上司的意见。

　　然而，他对面的上司却没有回答他的这句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淡淡地瞥了一眼桌上的外卖。

　　“季总助不吃午饭的吗？”许晨阳用眼神向他示意。

　　他则看起来食欲不佳。

　　“不用了，”他说：“我还不饿。还有半个小时会议才开始，我可以先去那边的沙发上坐着休息一下吗？”

　　他再一次近乎恳求地向对面的男人征询，语气同之前一样谦卑而又恭顺。

　　几天都没吃饭了，全靠营养液在撑，撑到现在，季彦也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再不歇下来缓一缓，他只怕得晕死在自己的上司面前。

　　这小子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许晨阳没有拒绝，只是淡淡地丢给自己的下属两个字：“请便。”

　　“谢谢了。”

　　诚恳地道了一声谢，没有任何迟疑，季彦直接起身就朝身后的会客区走去。

　　斜靠在沙发上坐下来，他在养精蓄锐的同时也不禁眯起眼睛打量起了这间他已然阔别许久的办公室。

　　会客区还是原来的那个会客区，沙发也还是原来的那套沙发，就连外面的布套都是之前他所选择的那种灰色绒面材质的。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换了一个主人。

　　照理说，按许晨阳的性格，既然连公司的员工都可以“大换血”，他应该没有理由不去换掉这间办公室里的一切。

　　可是他居然原封不动地保留了原来的陈设，这不得不让季彦疑心他是否是有意为之。

　　有意以这种无声又无息的方式来提醒他，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可是一切也都回不去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属于他的东西成为别人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

　　会议一开就是一下午，季彦也这么莫名其妙地忙活了一下午。

　　许晨阳丝毫都没有跟他客气，当着所有员工的面，把他这位第一天上任的总裁助理使唤了个够。大到投影、摄像、拍照片，小到端茶、倒水、煮咖啡，全都差遣他做了一遍。

　　说好的请假去医院是彻底泡了汤。

　　待季彦忙完一切可以离开的时候，早就过了下班的点。

　　头还是很晕，额头摸起来依然有些发烫，想必他还没有退烧。不敢再耽搁，也实在没有力气再折腾了，已然有些病歪歪的人将会议室的玻璃门带上之后，就径直地走到了自己的工位，在皮质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

　　想缓一缓，攒点力气，再下楼打车去医院。许晨阳突然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一看到他，对方似乎是突然才想起来他这么个助理还在生着病。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对方坚持要亲自将他送去医院。

　　无法拒绝自己的上司，也实在拗不过他，最终，新上任的总裁助理只好跟随自己的老板一同来到了地下停车场，站在了对方的黑色路虎车前。

　　“你来开吧，去医院的路我不是很熟。”

　　在季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前，许晨阳突然这样对他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送他去医院”？

　　年轻人愣住了。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对方手中的车钥匙已经毫不客气地抛给了他。

　　这是又想拿他当司机小弟使唤了吗？

　　果然还是拿他当司机了，并且是不花钱的那一种。

　　将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他之后，许晨阳就很自然地打开了后车门，坐进了后车厢，没有选择副驾驶。

　　这个老奸巨猾的臭狐狸，不知不觉中居然又将他给耍了。

　　联想到这一天的遭遇，季彦只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在被人愚弄。

　　气不打一处来，并且很快就表现在了胃部，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又来了……

　　算了，不气！

　　他犯不着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他自己。

　　耍都已经被他给耍了，还能怎么着？已然上了贼船，哪能那么容易就下来？

　　他还没有见到他的小高呢，他不能就这么轻易被这个老狐狸的刁难给劝退。他会坚持下去的，他不会让人看不起。

　　晚高峰的路况并不好，可以说是十分拥堵，车子一直保持龟速在前行。

　　好不容易开到半路，许晨阳突然接了个电话，随后便告知他家中有重要的客人来访，麻烦他折回去，先回翠湖公馆。

　　脑子越来越昏沉，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胃里面那种难受的感觉也在不断地加剧，季彦几乎是强撑着自己的意识，听从了许晨阳的差遣，手握方向盘，打好转向灯，将车调头折回了原来的路。

　　好在路上因为拥堵车速都不是很快，他又是个驾驶经验十分丰富的老司机，因此，尽管身体不适，他还是一路平安地将车开回了翠湖公园。

　　等到把许晨阳送回了家，从地下车库里头走出来的时候，季彦也差不多筋疲力竭了。

　　被折腾了一天，他一点也不好受。没有力气再开车去医院了，只好去门外打车。

　　胃里面一直都不怎么安分，那种恶心反胃且隐隐作痛的感觉一直如影随形地折磨着他。等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他就再也忍不住，对着路边的垃圾桶开始拼命地干呕了起来。

　　这几日，他根本没吃任何东西，吐自然也是吐不出来任何东西的。所以他才会一直都这么难受。

　　尽管昨天一直在输液，他的病情似乎也没怎么好转。只不过人看起来精神了一点，气色也相对好了一些。

　　大概也因如此，他才会被许晨阳这么肆无忌惮地使唤了一天吧？毕竟没有人认为他是真的有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有多难受，心里面也难过得要死。

　　其实出了这么些事，他是能够理解他们的。

　　毕竟一切祸端皆因他而起，他这个罪人又有什么资格卖惨求饶呢？他死了都是他活该！何况他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

　　死的都是那些无辜的人。

　　高洁的爸爸，他自己的妈妈，还有那个大难不死却至今都躺在医院里一直醒不过来的表弟。

　　干坐着输液未免有些无聊。坐下来后没多久，季彦就忍不住掏出了手机。

　　对着屏保上的照片发了一小会儿呆，他还是免不了苦笑了一声，随即，打开了微博。

　　他所有的社交账号都被她拉黑了，可是他还可以看到她的微博，他用小号关注了她。

　　她的微博名跟她的微信名是一样的——小高不高。而他为了迎合她，也给自己的小号取了一个同样中二的名字：一顿不吃饿得慌。

　　他想用这样的名字跟她这个吃货拉近一点距离，也希望自己的身体尽快好起来，久违的食欲也快点回来，真正地做到“一顿不吃饿得慌”。

　　他很少玩微博的，却天天都在查看她的动态。

　　一连看了好多天都是一无所获，在今天却突然有了惊喜。

　　她破天荒地发了一条微博：人在迷茫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他很快评论了一句：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她亦很快回复：如果有一天，照耀我的那颗星辰坠落了怎么办？

　　他想了一想后，这样回答：心中有寰宇，所望皆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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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助理正式上线被哥虐啦！被哥哥耍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哥哥可真狡猾啊！
最近更新这么勤快，又这么粗长，你们的留言是不是也可以长长长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