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娱乐圈]》西西里刀

20、人往高处走

　　陆司冉把合同递给他，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

　　经纪人如果突然知道自己手下的艺人隐婚了，一般会气得脑充血。但是如果隐婚对象是盛礼的大老板，是程家珩，就只剩下激动得想尖叫。

　　人总有好/色之心。男人本能喜欢漂亮的女人，女人自然也喜欢帅气的男人。陆司冉第一次听到程家珩的名字要往前数几年，那时候她还抱着奔向美好生活的愿望，去盛礼看楼盘。

　　程家珩从售楼大厅往外走，身后乌泱泱的员工跟着他。陆司冉也是见过娱乐圈不少俊男美女的人，却被他的脸蛋吸引得走不动道。

　　要问男人什么时候最帅气？陆司冉一定举手挺直背回答，是穿正装的时候。

　　那天的程家珩穿了一声靛蓝色西装，内里的黑色衬衫上挂了条银色碎钻细链。身旁的人把文件递给他，他垂眸快速翻阅，修剪整齐的指甲划过白色A4纸，细微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快盖过心跳声。

　　陆司冉知道了，长得帅的人就算穿着优衣库的基础套装也是帅的，本质看脸。她站在一侧，光明正大地偷看程家珩，心想孟桃语真的是赚了。

　　程家珩用他和几年前一样修剪整齐的指甲，把保险合同仔仔细细翻了一遍：“《万里》还有动作戏的？”

　　陆司冉比给上司汇报工作还紧张：“啊，对！不过桃语的动作戏只有那一场家暴戏，因为还涉及到跑到马路上的情节，所以一般都会签保障合同。”

　　说话的间隙，窗外哗啦啦地下起雨。雨点的敲击声在山里更被放大了几倍，不知道是落在哪棵树，声音尤其大。

　　程家珩拿起手边的笔，唰唰签上家属一栏的名字：“这份合同有谁会看？”

　　“只有王导和剧组财务。”

　　“那麻烦你到时候还要解释一声，说我和她是继兄妹关系。”

　　陆司冉反应过来，以为他又想起那场直播事故：“嗯，没问题。”

　　“那我是签她的名字？”

　　程家珩放下心来，准备在乙方一栏签字，却没得到陆司冉的答复。他抬头，这个看上去不太靠谱的经纪人正踮着脚往窗外望。

　　陆司冉再怎么看也是徒劳，除非孟桃语会飞，否则高楼窗外也不会出现她的影子。她嘟囔：“怎么还不回来……”

　　“陆小姐？”程家珩出声提醒，“是签她的名字吗？”

　　“啊！不好意思，对的，你签桃语的名字就好了。”陆司冉说着还是眼神没离开过窗户，“这雨怎么这么大。”

　　程家珩把签好的合同交给她：“你要不要还有哪里需要签名？”

　　“不用了，就那两处签字就可以。”陆司冉笑嘻嘻地接过，放在怀里文件的上层，又递给他一摞文件“还要麻烦程总到时候把剧本交给桃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谢谢程总。”

　　程家珩接过剧本随便翻了翻，看到上面几个括号后的“被打”、“跑”一系列动词，估摸着是明天需要的台本。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接起却是梁逸单。

　　“你还跟着孟桃语拍戏呢？”

　　“我今天刚到。”

　　“那你赶快回江城，我和营业部的老王都出差了。北市那边的一个股东想撤资，觉得投资电影是胡闹。“梁逸单在那头困得直打哈欠，“你知道的，就是那个老古板。”

　　程家珩知道他说的是程义明以前的老朋友，看在他爸的面子上，从他创业之初就入了股。撤资事小，伤了情谊事大。

　　“那我马上回去。”

　　程家珩挂了电话，又立马叫助理定了最近的红眼航班急匆匆地离开。他离开时还特地给酒店经理嘱咐，对剧组的服务不能出差错。

　　直到他到了机场，坐在候机室里，才恍惚记起自己忘了给孟桃语留便条。

　　///

　　拍摄当天突然又下起暴雨，摄像导演躲在屋檐下，揪心地看着天空久久不散的乌云。

　　王皓倒是好心态，看了天气预报自己念叨：“下午雨停，黑沉沉的天气正好适合拍这场戏。”

　　原定的追逐戏没办法拍，孟桃语带着妆在一旁休息。倒是苦了余宝珍和冯汶荣临时被叫上场，说是十分钟之后拍小时候的戏份。冯汶荣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余宝珍在他身旁紧张得不停发抖。

　　孟桃语看得有些于心不忍，想起这也是余宝珍第一次拍戏，偷偷往她手里塞了颗糖：“别让化妆老师发现，不然一会儿又要说她唇妆白化了。”

　　余宝珍趁着她帮自己挡着，偷偷剥去糖衣，橙子味的水果糖接/触/舌/尖，她心里的焦躁被抚平不少。她瘪着嘴：“谢谢孟老师。”

　　“你别叫我孟老师了，我也只演过一部戏。”孟桃语瞧她一副快哭了的样子，“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她一个劲点头：“我以为明天才到我，结果王导刚刚突然通知。我台本也没拿，现在觉得脑子里空白一片。”

　　“你提前背过台词了吗？我之前第一次拍戏也很怕。怕被导演喊cut，怕搭戏的演员嫌弃我不会演，怕因为自己耽误整个剧组的时间。”孟桃语轻拍着她的后背，“但是等你站到镜头前代入角色，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余宝珍也有些害羞，心情渐渐舒缓：“那我以后叫你桃语姐？”

　　孟桃语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虽然已经毕业两年，但她老觉得自己还是十八岁的大学生。她有些不习惯，但依旧点点头：“你去找冯汶荣对一对词吧。”

　　“人生导师？”

　　宋迦戴着克罗心戒指的手从她眼前一晃，她转头看见他和昨天的打扮没什么两样。只是眼下的黑眼圈被化妆师化深了一些，仔细看眼眶和颧骨也扫了阴影，增强了面部轮廓。

　　“你的戏不是一早就拍完了吗？”

　　“我也想走，但是这雨下得太大，路上还积了水。我干脆在这儿多留一会儿，太久没拍戏，顺便找找感觉。”

　　孟桃语平常不太关注其他艺人的行程，被他这么一提才发现，宋迦好像是挺久没拍过戏了。她有些好奇：“你怎么没接戏？找你的本子应该不少才对。”

　　“因为没有喜欢的。”宋迦望着远处忙碌起来的工作人员，雨势在变小，他们要趁着雨结束之前赶快开拍，“真正好的本子轮不到我，一般的我又瞧不太上。”

　　孟桃语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左看右看发现没什么人才放心：“你就这么明晃晃地说啊？也不怕被人听见，转身就给你爆料到网上去。”

　　“这有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宋迦看着她。她的眼周为了拍摄需要，特地化的乌青有继续晕开的趋势，他伸手替她把边缘轻轻擦掉一点，“难不成你还真是水做的，要往低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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