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娱乐圈]》西西里刀

12、他的回答

　　程家珩就那么站在那里。他也不急着要答复，盯着她身旁的车，慢悠悠地把烟圈吐出。

　　“同剧组的演员。”

　　孟桃语见到是他放心下来，她这辈子一怕死，二怕鬼。她敲了敲宋迦的车窗，但他就是不降下来。

　　她没办法，只好当着程家珩的面大声说：“谢谢宋老师今晚送我和陆司冉回家，我哥哥来了，我和他就先上去了。”

　　宋迦好像对经纪人说了什么，她隔着车窗听不清，只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连忙让开。他的车开走时在凌晨的停车场显得格外大声，尾气隔在她和程家珩之间。

　　他的脸色是显而易见的难看。

　　“哥哥？”程家珩把烟蒂扔在地上，擦得锃亮的皮鞋一脚踩灭，“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有把我们的情/趣/爱称告诉别人的习惯？”

　　孟桃语好脾气地解释：“圈内的人都知道通稿。”

　　“是圈内人都知道，还是他知道？”程家珩依旧踩着烟蒂，像发泄似的不放，“凌晨快一点，公寓地下停车场，防偷窥车窗。”

　　程家珩正色：“你觉得我会怎么想？我出去找了你一圈，结果发现你坐着陌生男人的车回家。孟桃语，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

　　孟桃语不想和他在公共场合吵，转身刷了门卡就往电梯里走，程家珩两步追上，把她堵在电梯角落。

　　“你干嘛？”孟桃语看见电梯内的监控闪烁，“你疯了？”

　　程家珩抓住她想反抗的手，压在身侧，逼着她和自己对视：“你经纪人呢？她怎么不送你回来？”

　　“我刚刚不是解释过了吗？是宋迦送我和陆司冉回家，陆司冉今晚喝醉了，没法开车。”孟桃语吃痛，“放开。”

　　程家珩瞥见她被自己弄红的手腕，放轻了力气：“代驾呢？你别告诉我，你手机没电。”

　　孟桃语的好脾气快被耗光，伸出脚就往他的膝盖上踢。她用了三分力气，又穿了高跟鞋，没想到他动也不动，一双眼依旧在质问她。

　　“陆司冉的手机我打不开，我的手机在她车上。找宋迦借手机的时候，他提议可以让经纪人一起送我们回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你知道的，我没有驾照。”

　　电梯门适时打开，程家珩放开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孟桃语跟在他身后，看见他停在家门口站着不动。

　　“钥匙。”

　　他转身，眼底是累积的疲惫无奈。

　　“我今天出门没带钥匙，也不知道你的密码。难得早下班，结果回来没人。”

　　他给孟桃语打了不下十通电话。他想过她或许在忙，但是没想到一忙就是五个多小时。

　　程家珩没办法，又不想回公司。只能开着车绕着江城兜圈子，恰逢晚高峰，他又被堵在高架桥上两个小时有余。

　　孟桃语反应过来，小跑着上前把门给开了。犹豫一瞬，还是主动挽着他的胳膊，扶他进了屋内。

　　程家珩摸黑把屋内的灯光一下全开了，中央的水晶吊灯晃晃悠悠。折射的光晃到了孟桃语眼里，她下意识往程家珩怀里躲。

　　他身子僵了一瞬，不知道孟桃语是什么意思。

　　孟桃语想起自己那一脚，现在又在别人怀里，不自在地摸摸鼻子问：“你膝盖还好吗？”

　　程家珩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没事。”

　　“别撒谎了。”孟桃语咳嗽两声，“你去沙发上坐着吧，我去拿医疗箱。”

　　医疗箱被她放在冰箱上方，她随手拉了个椅子踏着站上去。拿到医疗箱转身，看到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挽裤腿的程家珩。

　　明明是热到中暑的夏季，他却依旧是每天西装革履。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坐在她的布艺沙发显得格外违和又好笑。

　　他一寸一寸地挽，生怕弄痛自己的样子和五岁小孩没什么两样。

　　可能是站得高就有了俯瞰众生的感觉，孟桃语被激起博爱心和愧疚心。她从椅子上下来，走到程家珩面前，蹲下用和小孩商量的语气问。

　　“要不要我帮你擦药？”

　　程家珩看她一眼，有些怀疑：“你不是想再给我补一脚吧？”

　　“不是。”孟桃语干笑两声，“你就说要不要我帮吧。”

　　他没接话，孟桃语干脆坐到地上，用正好的高度对着被自己踢破皮的伤口。

　　房间里空调的制冷还没完全发挥作用，冷气间歇性吹过她的脖颈，无端让人更热了起来。她坐着的毛毯，比起坐垫更像是火源。

　　程家珩默默收回腿：“还是我自己来，不麻烦你。”

　　“放下来。”孟桃语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人做事一人当，知错就该，你也要给我补救的机会吧？”

　　“你喝酒了？”

　　孟桃语想了想。

　　余宝珍在饭局结束前，提议想尝尝店里自酿梅子酒的味道，最后好像都是被自己喝完的。

　　“喝了几杯，不过更多的是参透了大爱无疆的道理。”

　　程家珩看着她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红晕，突然后悔同意让她上药的决定，万一她公报私仇，又给自己补上一脚怎么办？

　　孟桃语低头弄着消毒棉棒，自然没空去看程家珩眼底的担心，她满脑子都是棉签怎么拿不出来。

　　她边替程家珩上药，边鼓着脸小口吹气。

　　她刚刚用的劲实在是大了些，夏季的西裤偏薄，被她的鞋跟踢得膝盖破皮不说，还已经轻微肿起。

　　“你今晚为什么也这么晚回来？”

　　孟桃语问出口，自己心里也没底。万一他不回答怎么办？万一他回答的是自己不想听的怎么办？万一又是和席雨浓有关怎么办？

　　她把医疗箱收起，突然觉得没意思。

　　明明昨晚的事还没解决，自己反倒主动示好起来。

　　“我找你去了。”

　　程家珩卷着裤腿坐在沙发上，回答坦荡。

　　“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问程西年，她也不知道，只能自己开车出去找了。”

　　孟桃语在心里想了十几种，他可能的回答，没想到是这一种。

　　“今天我去永丰试戏去了，上午你走得急就没告诉你。因为也不确定能不能过，所以想着要是过了，回来再告诉你们。”

　　她被程西年说过有隐隐的好胜心。但是这个好胜心被埋得很深，深过百年老树的树根。或者又该叫间歇性好胜心，因为总是出现在无用的地方。

　　“我觉得提前告诉你们，万一结果失败了，会很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程家珩靠着沙发，“你更丢人的样子又不是没见过。”

　　“你不要破坏气氛。”孟桃语表示不满，”试戏过了导演提议吃晚饭，结果谁知道陆司冉自己一个人喝晕了，我手机又被她放在车里，就被迫变成了失联人员。”

　　孟桃语带着心里的一点小心思，还有喝下去的那几杯梅子酒给她的勇气。她依旧坐在火源般的地毯上，微微仰视这个和自己结婚两年的人，问。

　　“那你今天为什么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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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随地扔垃圾纯属剧情需要，不要学习！！周一停一天，周二更新，更新时间都是晚上21点。周二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