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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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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排队领完冬衣后，柏灵对他们道，“诸位，我开了一家酒楼，经营还算可以，若你们愿意，我可助你们多开几家，日后你们不必躲藏，也算有个容身之处。”
柳寇听后眼睛亮了起来，随后又暗了下去，其他人听后亦是没有作答。
柏灵不解，此事对于他们来说绝无坏处，但从他们的神情中来看，他们似乎并不愿意。
柳寇抱着冬衣似有些遗憾，但随即变得坚定，“姐姐，不必了，我不去，他们也不会去。”
柏灵想到寒见山说的怎知他们不愿，想必是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坚持，柏灵想了想又把劝说的话咽了下去。
冬衣发完，柏灵与寒子胥驾着马车回到了醉仙楼。
翠翠与小孙将酒楼好好地布置了一番，贴上了红色窗花，看着颇有年味。
柏灵进去时，杨广从后厨走了出来，对着她道，“掌柜，明日就是新年了，我先走了。”
杨广出来后，后厨的其他人也纷纷出来同她打招呼，柏灵点点头，她倒是忙忘了，即将是新的一年了。
后厨的人走完后，柏灵看着还在归置桌椅的翠翠与小孙，对他们道，“忙完也早点回去罢。”
翠翠将椅子摆放好后，对着柏灵道，“掌柜，明日你与子胥一起去我们家过年罢，人多也热闹。”
随后翠翠又看向小孙，“你说呢，哥。”
小孙点头：“翠翠说得对，你与我们一起罢，我爹最喜欢热闹了，每回过年都说我跟翠翠，应该早点找个人成亲，这样家里才更热闹，你们去了之后说不定就不催我们了。”
柏灵看向了寒子胥，只听他道，“我都可以。”
“那我们明日便去找你们。”
到了次日，柏灵带了些年货与寒子胥早早地便出发了，这样做饭的时候还能帮上忙。
柏灵与寒子胥来到了他们在的杏村，这个座村子并不大，逢人问了问，便找到了他们的住处。
小孙打开栅栏将他们迎了进去，翠翠与他爹在厨房忙碌，小孙则在外面布置，寒子胥见厨房正忙着便跑去搭了把手。
柏灵看着桌子上的窗花觉得有趣，便跟着小孙学了起来，没多久剪起来也是像模像样。
柏灵与小孙将外面布置得差不多了，厨房的饭菜也已经烧好了。
外面飘着雪，天气有些寒冷，翠翠又去厨房拿了壶提前温好的酒。
几人围坐在一起，几巡过后，酒足饭饱，开始聊起来。
孙爹同往常一样说起了小孙的终的终生大事，“过两日去见见隔壁村的王丫头，你小时候见过的，我看那丫头不错，你的也该定下来了。”
“爹，我不喜欢她。”小孙头痛道。
“你喜欢什么样的？你有喜欢的吗？”
孙嗲不禁瞪了他一样，喝了口酒才将气顺下，转而又向翠翠道，“你也要抓紧，隔壁村还有个小王，我看哪......”
“爹，你别瞎操心。”翠翠连忙打断了他。
翠翠将柏灵拉了起来，“掌柜，我们去放孔明灯罢。”
小孙见此连忙将寒子胥拉了起来，“子胥，我们去放爆竹。”
孙爹看着他们离开，倒了杯酒独酌，“嫌我话多喽。”
柏灵与寒子胥被他们拉到了院子里，小孙找来火点燃了爆竹。
爆竹声声破响，柏灵与翠翠捂住耳朵跑到了一旁，寂静的院子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翠翠拿出孔明灯，找来了碳枝递给她，“掌柜，听说这孔明灯放在天上，就会被天上的神仙看见，说不定神仙就会实现你的愿望，你也写一个。”
柏灵点好孔明灯，接过碳枝在上面写上了四个字，平安活着。
这便是她在这个话本中最大的愿望。
柏灵看翠翠拿着碳枝一笔一划写的极为认真，忍不住问道，“什么愿望？写这么认真，怕神仙看不懂？”
翠翠连忙用自己的衣袖遮住，“没什么么。”说完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一看便是有了少女心事。
柏灵笑笑没有拆穿，“我们放罢。”
孔明灯从他们手中松开，慢慢上升，渐渐变成了两颗小小的星星，越飞越远。
寒子胥走到了她身旁，“许了什么愿望？”
“平安，你呢？”
方才寒子胥与小孙也放了一个，她看见寒子胥似乎写了很久。
“想每年都能如同今日。”
他愿，岁月恒长有今朝，与身边之人，共处朝夕，共庆嘉年。
此刻万物在他眼中归寂于无，他的眼中只剩下她。
村子里的其他地方也渐渐升起孔明灯，孔明灯聚集在一起，形成了跨越天边的银河，随后散开，落在眼睛里成了漫天星辰。
寒子胥专注的眼神，让她感觉到自己心中的弦在微微地颤动，她避开寒子胥的眼神，转向了别处。
最后孔明灯化作点点的亮光，消失在了天际
他的愿望也不会实现，因为再过两年她一定会离开这里。
她压下复杂的心绪，“我们该回去了，积雪多了便不好赶路了。”
寒子胥这才收回了视线，“好。”
小孙与翠翠将他们送到了村口，随后他们回到了醉仙楼。
“砰！砰！砰！”
刚到醉仙楼不久，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柏灵问道。
外面天寒地冻，天色已晚，今日还是除夕之夜，此时不应有人来才对。
外面的人没有回应，只是重重地敲着门。
柏灵打开门，看见了头发散乱的女子，在瑟瑟寒风中，只穿着单薄的布衣，怀中抱着个孩子，孩子用好几层布包着，看着倒是比女子自己要厚实。
“何事？”
女子看着她泣不成声，“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襁褓中的婴儿忽然大哭，在空寂的街道，显得很是凄厉。
柏灵走到一旁，让他们进去，关门时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有人在追你们？”
女子因为害怕而浑身颤抖，但还是不忘轻晃手中孩子，孩子哭声渐小，女子点了点头，“是。”
“为何追你们？”柏灵追问道。
女子看着他们，害怕得退后了几步，手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眼神由柔弱变得警惕，“因为我是罪奴。”
“你不必担心，我也是罪奴。”寒子胥宽慰道。
此话话一出，女子放松了下来。
“官府决定杀奴保粮，我是趁乱逃出来的。”
“杀奴保粮？”柏灵不禁蹙眉，粮食不够就要杀人性命，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一旁的寒子胥也同样变得肃然。
女子点头接着道，“边城的难民太多，朝廷派的粮不够，城外已经乱起来了，有人说我们罪奴就不该活下来，官府顺势决定杀奴保粮，解决了我们，就解决了粮食问题。”
女子怀里的婴儿又大哭起来，女子也掩面哭泣，“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却成了我们丧命的日子，那么多人，也是一条条人命啊。”
柏灵心中升起了怒意，“他们这样做就不怕激起民愤吗！”
“罪奴的命又有何人会在意。”女子绝望道。
寒子胥周身笼罩在阴霾之中，没人比他更明白，他们的命与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我带你去个地方。”
柏灵看向了寒子胥，这些罪奴中有不少寒氏的人，他如今的身份，不可能对这些罪奴的死无动于衷。
她仿佛猜到了寒子胥即将要做的决定。
寒子胥是要把她送进寨子里，好在迷药她那里还有，凭借着上次的经验，柏灵与寒子胥轻松地进到了寨子。
寨子的人都已经休息，听到了活埋罪奴的事，族长又将他们召集了起来。
若是救，便可能全军覆没，若是不救，那些人便不会再有生的希望。
寨子里的人开始激烈地讨论，然而时间在不断的流逝，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在他们还未讨论出来时，寒子胥打断了他们，“我一个人去。”
“不可。”寒见山阻止道。
“你是寒国公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你不能去。”
“寒国公府早已不存在，我与他们并无不同，但我这身份好歹有些用，你当初问我是否愿意复兴我族，我愿意。”
此话一出，寨子的人皆惊讶地看着他。
柏灵亦是没有想到，走到他身旁道，“你想好了？”
寒子胥知道此事危险，亦是看出了她并不想他淌进这趟浑水中，他心中升了一阵暖意，笑着看向她，“我想好了。”
柏灵的心情却有些复杂，他不想他去，毕竟后来的事她已经知道，可她也知道，这是他必定要做的事情。
她想劝，可她似乎没有劝他的理由。
最后她什么也没能说，只是站到了一旁。
“我以寒国公唯一的血脉的身份去找大皇子，若他肯救下那些奴隶，我便带着寒氏所有人归顺于他，若此事能成，你们愿意冒险便与我一起，若我失败，请尽快逃离这里，保住性命。”
沈皓并不需要他的助力，他是奴隶，沈皓不让他参与朝事，便极有可能杀了他，这就是一场赌博。
寨子里的人也知道这一后果，纷纷沉默下来。
寒见山想再劝。
寒子胥道:“族长，只有我最合适，此事若是不成，族长应当明白便成不了，希望族长能记住我说的话。”
寒见山没有再劝，只是看着寒子胥离开的身影许久，叹道，“这样的人，本不该是这样的命运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