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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话 共鸣 ...

  •   脖子上的齿痕怎么擦也擦不掉,苏璃干脆换上领子较高的西疆服饰,把脖子整个遮住,生怕凌子川看见。明明跟他没关系,为何自己会如此在意?
      凌子川十分惊奇苏璃竟然主动要求练剑。
      “你那身奇怪的衣服是什么。”
      “我发现西疆的衣服紧是紧了点,练武很方便。”苏璃笑呵呵地说。
      凌子川怀疑地看着她,还好并没有再问下去。
      练剑时苏璃一直心不在焉。总想起昨夜被岁秧咬住时,,如共鸣般的感觉。她从未体会过那种感觉,那样的悲伤,无法述说无法被理解的悲伤。
      “不想练就别勉强了。”凌子川收起剑,语气中有点不悦。大早晨被人哄起来练剑,对方却不专心,换谁都不会高兴。接着,凌子川对躲藏在榕树后的身影说:“别躲了,出来吧。”
      一个白色的小影子磨磨蹭蹭地走出来。白芍低着头,一副等着挨训的样子。
      “躲在树后做什么,偷师?”
      “才不是,我们蛇派从来不用冷兵器。”白芍反驳道。
      “那你在做什么,乘凉?”
      白芍低下头,不说话。苏璃也在一旁低着头。
      凌子川一脸无奈,这样看,他倒像是坏人了。
      “子川,对不起。”苏璃小声地道歉。
      凌子川叹了口气:“也是我太着急了,看你偷懒就很生气,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你又碰上难缠的人……”
      “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凌子川第一次哑口无言。明明是毫无逻辑的问话,听起来又那么的理所当然。我为什么一定要在你身边?为什么?
      “如果你找到了你师父,我找到了情比金坚石,我们就没理由再在一起。”
      的确,再没理由在一起。
      白芍愣愣地看着两个沉默不语的人,这个感觉灵敏的女童,不禁也情绪低落起来。异于常人的灵感,让她能感知周围人的心情。眼前这两个人,明明有着相同的心律,却谁也不肯伸出手去触动对让的心房。
      这就是姐姐常说的有缘无分吧。

      苏璃在房间收拾自己的行囊,除了必要的干粮和药品之类的,有两件东西苏璃一直带在身边—师父送的白石短笛和太子的夜明珠。短笛的笛身莹润如玉,质地却像石头般坚硬。苏璃的剑是寻常铁匠铺买来的凡品,手感和硬度反倒不如这笛子,有时苏璃宁愿把笛子当剑使。反正带着剑也是累赘,苏璃干脆把剑扔了,以玉笛为剑。
      夜明珠是非常小的一颗,但打磨雕琢得十分精致。据太子说是感业寺开过光的,一说到和尚苏璃就联想到戒一,总觉得这珠子会不灵。
      恍然间,她已经离开北辰这么久了。花满楼被查封,太子府在战乱时被大王爷的军队抢劫一空。扬州也好,长安也好,她曾生活过的痕迹正被一点点抹擦掉。绍儿如今也该取了新皇后了吧。虽然是自己下的决定,苏璃心中还是又一丝失落。
      向丫鬟要了一块鹿皮,苏璃小心翼翼地擦着玉笛。这是师父留给她的唯一纪念。在花满楼的几年,因师父经常外出和她的懒惰,没学会多厉害的武功,倒是吹了一口好笛音。
      师父现在人在哪里?为何她如此的思念如此的追寻却得不到他任何回应。他知道自己来西疆了吗?也许他们会在西疆相遇,又或者,一辈子也寻不到,他在西疆某个地方,已经把她忘了。
      她兴冲冲地从北辰跑到西疆来找他,又怕找到他只得来一句“你走吧”。已经十一年的情分,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师父啊,这到底算什么。

      岁秧本是去找苏璃的,发现她不在房间。问了丫鬟,得知她一个人去后山了,便一路追了去。
      刚到后山的树林里,就听见一阵清脆悦耳的笛声。顺着笛声寻去,岁秧被眼前的景致震住。
      三人高的巨大榕树枝繁叶茂。遮住了半边天,月光只能从树叶间的缝隙淅淅沥沥地透进来。树顶巨大的枝干上,一身戎装的少女倚靠在树干上,吹奏一支洁白的玉笛。宛如林中的精灵,灵光跳跃,窥探人心。
      岁秧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隔着衣服感受心脏的跳动。一砰一跳,跟着少女的笛音律动。星光一滴一滴洒在少女紧闭的眼眸上,淡淡的光,淡淡的惆怅。
      听见鞋子踩在树叶上的声音,苏璃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树下那张调笑的脸。
      岁秧轻笑了一声:“见到我何必如此紧张,我又不吃人。”
      “你咬人。”苏璃眼睛依然瞪着他。
      “何必现在装清高,我咬你时,你不也一脸陶醉?”
      那张漂亮的嘴巴不断地说出让人羞愤恼怒的话。苏璃没有生气,这是司空见惯的事,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花满楼里,经常有品位低级的客人以羞辱姑娘为乐。在她心里,又涌起那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那张桀骜不羁的漂亮脸蛋下面,比谁都要可怜,不忍心再看他的笑容。
      “为什么要这么做?”少女再次问。
      又是这种怜悯的表情,岁秧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明明只是个中原来的无知女孩,明明什么都不懂,偏偏要摆出一副理解的表情。
      “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岁秧阴狠地问,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苏璃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岁秧,眼泪从左边的眼睛里滑出,一直流着,止不住。
      岁秧隐约感觉不妙,抓住苏璃的肩膀,猛烈摇晃:“快说你是谁?”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苏璃挣开岁秧的手,紧抱着双臂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左手越来越热,不同于红酥手的热,是火烧一般的热,火辣辣的疼。越来越疼,疼得她几近昏厥。
      岁秧当机立断,把苏璃抱起来赶紧回山庄。他还不知道少女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能断定不是好事。

      凌子川得到消息,赶到苏璃房间,看见岁秧坐在苏璃床边。不由分说,欺霜剑出鞘挥了过去。
      椅子被剑气震碎,椅子上的人跳起来闪过一剑。但紧接着一剑一剑刺过来,越来越凌厉,寒冰打造的剑发出呼啸的声音,花瓶和座椅因剑身发出的寒气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岁秧大惊,竟然有人能用千年寒冰熔炼成剑,更惊叹竟然有人能使用这把剑。
      “你想把她冻死吗?”岁秧接连闪躲着,身边完全没有能抵抗欺霜剑气的东西,只得搬出苏璃急救。
      欺霜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岁秧身旁的花瓶因剑气波震,顿时裂成碎片。凌子川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仍昏迷着,额头上有一层细细的冰霜。虽然他已经尽力用内力压制欺霜,还是无法完全控制寒冰的寒气。
      “滚出去。”看的出凌子川真的动了怒,杀气比寒气更让人毛骨悚然。
      岁秧乖乖地出了房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知道你们惹了多麻烦的东西吗?我等你们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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