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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话 蜈蚣之主 ...

  •   荫僷山庄的晚饭四菜一汤,都是清淡的菜蔬,不见油腥。但是手艺却十分精致,到也能满足苏璃的胃口。为了表示对吾毒盟的尊敬,苏璃每道菜都用银针试了一遍,保险起见,还让凌子川每道都尝了一遍。见凌子川吃完了还有力气瞪她,她才放心地拿起筷子。
      吃罢晚饭,荫僷山庄里来了一位客人。那人面相俊美,身材匀称,步态潇洒,穿着紫红色的长衫,衣袖处绣着一只小巧的蜈蚣。
      “没想到我门下的跑得这么远,惊扰了二蛇主。”男子笑吟吟地说。
      白芍躲在红袖身后瞪着他,这就是让姐姐头疼不已的蜈蚣派的主人,果然是一张虚伪的漂亮脸皮。
      “既然知道打扰了我家小姐,就请蜈蚣之主带着门下的人离开吧,免得大小姐追问起来。”红袖厉声说道。自打这个男人进门,她就感到一股压迫感,十分不舒服。
      男子没有答话,只是轻笑着对一个小侍女说:“可否带我去见我门下受伤的弟子?”
      那侍女立马羞红了脸,也没请示白芍的同意,就领着蜈蚣之主往屋里走。
      红袖大惊,刚想阻拦,袖子被白芍扯住。白芍的眼睛惊恐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她虽了解的不多,灵敏的武学触觉却告诉她那是多么危险的东西。南疆邪法,见其人而受控于形,闻其音而受控于声。
      红袖忙安抚身后受惊的女童,向男人离开的方向斥道:“怪物。”

      苏璃和凌子川正在房间里守着他们救出的女子。女子还在昏迷,脸上的血污已被擦去,露出一张妩媚的脸。
      苏璃不禁感叹:“西疆的女子都生得这么美吗?”
      “娇艳的花,都是毒物,”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穿着紫红外衫的俊美男人迈进房间“罂粟虽美,让人沉醉其中的确是毒素。”
      “谁?”苏璃下意识地问。
      “在下岁秧,吾毒盟蜈蚣派之主,感谢二位救了我门下弟子。”蜈蚣之主岁秧微微一笑,顿时让人为之惊艳。
      苏璃看着岁秧,眼睛都直了。只觉得除了这个男人,眼里再看不见别的东西。脑袋里也只看得到那紫红色的身影。
      凌子川的手抚上苏璃的头,手指点上苏璃脑后的穴道。苏璃顿时清醒,赶紧移开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岁秧。
      “你还真是不挑食,”凌子川平静地对岁秧说,话语间带着杀气:“下手也该挑个目标。”
      岁秧脸上的笑容不改:“占有欲还真强。”
      岁秧向躺在床上的女子走去,苏璃赶紧把椅子向凌子川的方向挪了挪。
      岁秧拨开女子的眼皮看了看,然后拿出一瓶药给女子喝下,又点了她几个穴道。
      女子喘息着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连连咳嗽。
      “主人!”女子诚惶诚恐地看着眼前的人,正要下地请安,被岁秧拦住。
      “不必多礼了,你伤口未愈,歇着吧。”
      女子的眼泪一滴滴流下来:“主人,与奴婢同行的人都招了壁虎的毒手。”
      岁秧闭了下眼睛,说:“你且将事情说与我听。”
      吾毒盟因其中五派都相对独立,所以矛盾重重。蛇与蝎子只是因前盟主之死有了摩擦,壁虎和蜈蚣却从创立开始就是宿敌。
      蜈蚣派最早是由一位名叫合欢的女子创建的,常以男女交合时产生的力量提升自己的功力,有的人还会在交合时将对方精气完全吸干,为自己所用。中原人常说的女鬼勾人吸取精元便是这类武功。壁虎派则正好相反,壁虎派修行玉女心法,派中人皆以纯粹的处子之身承接修炼的能量,一旦破处就意味着破功。两派的习武理念截然不同,彼此都不肯低头,矛盾由来已久。
      “那群壁虎越来越得寸进尺。”岁秧脸上仍然笑着,
      “请主人为被害的同胞做主!”
      “你先养好身体,我自有打算。”
      岁秧看向苏璃和凌子川两人,凌子川抢先开口:“你们的恩怨与我们无关,人已经醒了,我们明日就走。”
      “还真是性急的中原人,你能走,但这位小姐走不了吧,”岁秧再次看向苏璃:“小姐身上有走火入魔的痕迹,不好好休养,疲于奔波恐怕会枯心而死。”
      凌子川陷入沉默,的确,对方说的都对,句句在理,客栈的环境毕竟比不上山庄,但是与这么危险的家伙住在同一屋檐下…罢了,苏璃的身体要紧,他若敢乱来,便杀了他。

      “二小姐,不可放任那男人在我们山庄乱来。”红袖对躲在座椅里的白衣女童说。
      白芍静静地听着,不说话。从小生活在姐姐的庇护下,骨子里的怯懦让她不敢面对妖异凶残的蜈蚣之主。
      红袖从小服侍两位小姐,她深知白芍的性格。因体质孱弱在心理上深深的自卑,是她永远的心魔。
      “红袖,我是蛇派的负担,如果没有我,蛇派能找到更好的继承人。”
      被询问的人只是叹了口气。
      那条在西疆的黄沙中游走的神蛇,大家都那么努力,愿成为它的血肉,融入其中,以它为荣。姐姐是蛇的心脏,而我是蛇的结石。这么想着,白芍把脸紧紧贴在膝盖上。

      苏璃在房间里偷喝了酒,半夜起来上茅房。
      院子里的榕树下,一个男人一动不动地站着。皎洁的月光洒在男人紫红色的衣服上,星星点点如同附了细雨,一层朦胧。
      莫非他也喝多了水,找不到茅厕?本着慈悲为怀,三急皆兄弟的原则,苏璃决定上前打个招呼。
      手刚拍在对方肩上,就被对方擒住抵在树上,脖子被卡住。
      岁秧看清是苏璃,卡着脖子的手微微松了些:“再不声不响的靠近,会被我认为是偷袭,杀掉哦~”
      “你,你在吸收日月精华?”由于呼吸困难,苏璃磕磕巴巴地说。那样全神贯注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在进行光合作用。这么美的男人,说是花仙,也让人相信。
      岁秧眯起眼睛:“日月精华的滋味我没尝过,我倒想尝尝你是什么味的。”
      岁秧的脸靠近苏璃的脖子,舌头如同消毒般在颈间舔食着。苏璃感到身体微微酥麻,然后是一阵疼痛。
      牙齿扎进苏璃的身体,血顺着齿痕向外渗透,岁秧吮吸着甘美的血液。
      疼痛过后,苏璃异常冷静。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与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产生着共鸣,那样悲伤,那样悲伤,悲伤到不想哭,想笑。
      于是苏璃笑了出来。
      岁秧惊异地抬起头,看着她。
      “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见花开得漂亮,就忍不住想摘下,你不觉得么?”岁秧淡淡地笑了一下“似乎你们中原人称我这样的为采花贼吧?”
      “我就算是花,也是仙人掌的花。”
      苏璃说着,内力暴涨。岁秧感到自己压着的少女的手忽然发热,急忙闪开。微红发烫的红酥手虽然抓了个空,不过也挣脱了束缚。苏璃赶紧趁机逃开,她已了解到这武功的凶险,不敢恋战。
      岁秧并没有追赶。
      “红酥手!”岁秧一脸惊讶,但马上又被笑容取代:“没想到红枇杷的传人在这里。”
      夜很深,那一纵即逝的妖异红光,鲜红如血,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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