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公卿之王羲之传》钱塘苏小

31、第三十一章：乐道融身份

　　王敦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孩子，他的眸子里面都是不可思议，一个六岁的孩子竟然能够知道蔡邕和卫瓘的运笔方法，这个孩子，了不起。

　　“你可知道自己的姓氏？”王敦疑惑的看着卫珏，他很想知道卫珏可知道自己是谁的孩子。

　　卫珏天真的看着王敦，甜甜的声音有着甜美的样子，“伯伯，您说的姓氏是我在我家祠堂里的还是我祖上的？”

　　“你祖上的，可知道？”王敦放软了声音，面对六岁的孩子，他很难一脸厉色。

　　“我祖上姓卫，爹爹说曾经卫氏要给我起名字，可是直取了字，说我成年后，表字道融。”卫珏笑嘻嘻的看着王敦，“阿爹说，道融名字也不错，所以让我就叫做乐道融了。”

　　“是吗？你知道爹是谁吗？”王敦期待的看着卫珏。

　　“我爹是乐谟。”卫珏开心的笑起来，“不管以后我叫什么，都是乐家的孩子。”

　　“是吗？你爹是乐谟？吴兴太守？”王敦抬起头看向王导。

　　王导走了过来，并不是他多么喜欢孩子，也不是多么爱才如命，他就是好奇乐道融这个孩子真的天真如此吗？

　　“乐谟可跟你说过，你的姑姑和姑父？又或者，你不好奇你为什么祖上是卫氏，却要叫做乐道融吗？”王导说着，他更想知道乐谟隐瞒了卫玠什么故事。

　　“我知道祖父是乐令，姑父也姓卫。不过，过继的孩子不能想着祖家，不是吗？”卫珏一脸天真的看着王导，看着王导身后的蜜饯，开心的跳了下去，一蹦一跳的来到桌子前。

　　“卫氏！”王聿站了起来，须臾之间，眼上挂上了泪珠，“你祖上真是卫氏？”

　　“是啊……我能吃这个吗？”卫珏天真的指着眼前的蜜饯，留着口水。

　　“我可怜的孩子，原来……原来你在这里……”王聿激动的红了眼眶。

　　“这孩子不过六岁，可是当年乐霖早就去世多年，即便姓卫……小王尚且记得卫玠新娶之人是我那岳父之妹，这山氏并无所出，怎么可能是卫玠的孩子？”琅琊王司马裒一脸不信的说道。

　　“世上有的是蹊跷，二弟，你莫要太相信传闻。当然，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太子司马绍笑眯了眼。

　　“是吗？大哥，莫不是你知道个中关系？”琅琊王司马裒笑了起来，“小王尚且记得，当年你可是在王太尉的府邸见过卫玠本人的。”

　　一时之间所有人将眼光集中在太子司马绍的身上。

　　司马绍挑了下眉，好整以暇的看向自己的弟弟，“那卫叔宝怕是千年无出其右者，见之实则荣幸。只是可惜，不能近距离谈上一谈。再说，王太尉一.夜都没插上一句话，只有幼舆有幸跟卫叔宝促膝而谈。”

　　“促膝而谈？”琅琊王司马裒看向谢鲲，“哦？谢大人，不知道你可听说过那卫玠可有私生子之类的？”

　　“私生子……”谢鲲嘴角勾起，“我是不知，但是乐家女郎到底是哪般时候去世的，传闻不可尽信。”

　　“哦？传闻不可信？”琅琊王司马裒疑惑起来。

　　“二弟，你怕是不知道山氏旧闻吧？”太子司马绍笑眯了眼，此刻他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山氏旧闻？”琅琊王司马裒越来越感到奇怪了。

　　而另一边，王聿已经将卫珏抱在怀里，低声对着卫珏说道：“你这顽皮的，我稍后亲自送你去乐谟那里，不然你爹非要打你屁股不可。”

　　“我哪知道。”卫珏嘟起嘴巴。

　　王奕之在王羲之身后做着鬼脸，卫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卫璇捏紧郗叡的衣袖，她更像卫玠……要是……刚才被看见的是她……

　　卫璇捏紧自己的衣袖，突然感觉后怕，可是弟弟被王敦和王导发现了，不知道爹会怎么做。

　　王奕之坐在王羲之的身边，轻声对王羲之说道：“你一会假装饮酒醉倒，我带你去一处厢房，我得去见我爹。”

　　“好，一会我在房间里袒胸露腹，佯装怕热。这般模样，相信没几个人会来叨扰。”王羲之轻声说道。

　　“嗯。”王奕之轻声嗯了一声。

　　“卫珏被发现了，这件事非同小可，怕是师父要恼了。”王羲之轻叹一声，都怪他的堂哥王玄，非要闹这么一处，这下可好了，卫玠非剥了王玄的皮不可。

　　此时太子司马绍笑眯了眼，继续说下去，“你可知这乐家女郎是谁的爱女吗？”

　　“当然知道了，前朝乐广的爱女，可惜直降身份，做了个商女。”琅琊王司马裒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知道卫玠和乐氏女郎认识多久吗？”太子司马绍笑着歪头看着自己的弟弟，当年父皇可是跟他说过不少卫玠的糗事，他可是在父皇身边见过卫玠的。

　　犹记得那年，卫玠作为父皇的谋士，陪同父皇前去王导府邸，他调皮去找父皇的时候，正好看到父皇和卫玠在桌前跟王导喝酒。

　　那年王导句句都是给卫玠下绊子，而父皇则是忧心忡忡。

　　他更是在王聿府邸见过王导、父皇、山简等人在一起让卫玠写题目，做下一届月旦评题目时候，卫玠被人合力下黑手的样子。

　　他尚记得山简愤怒的样子，那个时候，他第一次发现王敦和王导是如此的黑心，又是如此的手辣。

　　他还记得在郊外，陪同父皇跟着卫玠去乐霖墓地时候，山瑢被卫玠羞辱的样子。

　　卫玠是什么样子的人，或许司马裒不知道，但是他司马绍可是一清二楚。

　　看杀卫玠……司马绍压根不可能相信，卫玠这样的人能够抛妻弃子，直接被毒杀在马车上。

　　而且，司马绍更不相信卫玠不知道避开……

　　到现在父皇都在相信卫玠没有死去，只是心灰意冷躲避了朝堂。

　　而他，太子司马绍要的就是找到卫玠，尽可能的让卫玠扶持他。

　　至于……卫珏……太子司马绍歪头看向王聿怀里的孩子，这敏阳侯从来不愿意抱着别家的孩子，唯独卫珏上来就抱在怀里，深怕王导和王敦对卫珏不利。

　　这不是蹊跷又是什么？

　　“大哥？？”一声呼唤拉回来太子司马绍看向卫珏的眼光。

　　“嗯？”太子司马绍看着琅琊王司马裒淡淡的回答。

　　“那山氏有什么秘密？你又知道什么？？”琅琊王司马裒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你想知道？”太子司马绍看向温峤和庾亮，看来是时候给温峤和刘琨选边站的机会了。

　　“当然”琅琊王司马裒点头。

　　“那卫玠非常疼爱他的妻子乐氏，而乐氏更是乐谟的最疼爱的幺妹。孤尚且记得最后见乐氏一面，恰逢她十月怀胎。却没想到，几个月后，身怀六甲烧死在了一场大火里。而坊间传闻，却说乐氏去世很多年了。”

　　太子司马绍笑眯了眼看向自己的弟弟，他要让温峤后怕！

　　“并且……乐氏见的最后一个人……正好是你那岳父的妹子山瑢，卫玠第二任妻子！”太子司马绍坏心眼的说道。

　　“你胡说！”琅琊王司马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孤当年在街上亲自看到山瑢和乐氏一前一后进入酒楼，并且……”太子司马绍大声的说道，“父皇因为乐氏被烧死，山瑢灌醉卫玠，强行嫁给卫玠的丑事，在座的人，谁不知道？”

　　琅琊王司马裒瞪大眼睛看向司马绍，“你……”

　　“恨只恨，孤当年年幼，看到山瑢烧死乐氏后，大病一场，半年才下床，没有赶上为乐氏证明！但是……父皇贬斥山遐之时，王太尉和王丞相可都在的。”太子司马绍看向琅琊王司马裒。

　　“并且，你不觉得好奇嘛？父皇竟然让乐谟这个吴兴太守管着山遐这个余姚令。为什么？因为总得给乐氏一个出气的理由，不是吗？”太子司马绍笑眯了眼，“孤还记得，当年刘大将军和祖大将军送挽联给乐谟呢。”

　　“泰真啊，那挽联还是你亲自写的，对吧？”太子司马绍看向温峤。

　　“太子殿下好记忆。”温峤听到司马绍提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回答道。

　　“所以，二弟啊，有时候坊间传闻并不是真相，会误导你。另外……这孩子……虽然只有六岁，但是，孩子发育不.良者，长得幼小也不是稀奇，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乐氏和卫玠的孩子？这长相，世间怕是难再有第二张脸了。”太子司马绍笑起来看向卫珏。

　　“来，孤这里也有蜜饯，要吃吗？”太子司马绍招了招手。

　　“我要去吗？”卫珏畏惧的倚靠在王聿的怀里。

　　王聿轻拍卫珏，“去吧。”

　　卫珏看向王聿，轻轻的点头，走向司马绍，双手伸出来，等着蜜饯。

　　“道融啊，你可听过卫仲道的故事？”司马绍看向卫珏。

　　“他是谁？”卫珏不理解的看着司马绍。

　　“这卫仲道和蔡文姬有过一段渊源，卫仲道的弟弟是卫觎，而卫觎的儿子便是卫瓘。蔡文姬更是羊祜的母亲，而羊衜迎娶了蔡文姬。道融，是否融合了卫仲道和羊衜的过去呢？”司马绍看着卫珏，笑开来。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太子司马绍，难道太子知道更多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