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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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趁他还没带人来。”Brock顾不得右臂稍动一下就剧痛，匆匆起身，笨拙地用一只手开始收拾东西。
“去哪里？回布朗克斯，还是去隔壁皇后区？”Viola无措地看着他把他们仅有的一些财产塞进外套的口袋里。
“没必要那么远，路上不确定因素太多。何况我对那里不如布鲁克林熟悉，不方便找地盘。” 他果断把不方便携带的大家伙比如纸箱和那口旧锅之流丢在一边，“布鲁克林很大，我们可以搬到别的街区去，只要远离这里，让Kimmel一时找不到我们就好，等我恢复一些，再见机行事。”
“哪怕还是在布鲁克林，重新找落脚点也不容易。”
“总之不能呆在这里等他再上门。”他开始把他们所有的衣物都往两个人身上套。Viola赶紧接手，以防他不小心把右臂又掰折了。
“Kimmel是大人，他要抓我们刚刚就可以动手了，不需要再带什么人来。”尽管心里明白Brock的谨慎是对的，Viola却觉得自己莫名地有一种想要任性地去相信陌生人的感觉。
“一个人他逮不住我们两个。”Brock的表情有些可怕，“Viola，我知道，一直以来我们两个之间你都是更冷静的那个，但我真的不想冒一点险，哪怕有千分之一的风险我会失去你，都不行。”
他最终还是说服了她。或者说，她用理智盖过了任性。
谨慎起见，他带着他的女孩离开了居住了一年多的烂尾楼，在远离这里十几个街区的地方边乞讨边寻找新的定居点。
日子变得艰难起来，遭遇暴徒的事情让他们不放心分开行动，而右臂的伤让他行动不便，没法进行常规的“觅食”活动，也不可能去抢夺一处遮风挡雨的宿处；何况他们没什么存粮，抢得过野狗才差不多两天能吃上一顿饭。饥饿和寒冷折磨着他们，他的女孩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他自己也感到日渐虚弱，他的右臂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不敢随意挪动，粗制滥造的夹板让他的关节都变得僵硬起来。
他不止一次发现他的女孩在以为他睡熟后悄悄地尝试再次使用她的治疗能力，然而最成功的一次也不过让那绿光闪烁了两下，治好了一小块擦伤。
他没就此说什么，只是把每晚地落脚点都选在了远离人群隐蔽地点，以免那绿光暴露她的特殊。
但是面对她日渐沮丧的情绪，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忍不住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原本他们有一处栖身之地，食物虽然不多但也能勉强果腹；如今却饥寒交迫、伤病缠身、无家可归，短短几天他们就落到了在流浪儿中都属于糟糕的境况，就差倒毙街头了。他以为他带着Viola逃离了变成实验品和玩物的命运，可实际上却是带着她迈向死亡的深渊吗？
唯一强一点儿的是他们没长虱子，Brock苦中作乐地自嘲。
眼看着Brock的伤情不但没有任何起色，反到有加重的趋势，Viola的挫败感与日俱增，几乎要将她压垮。
他的伤不能再拖了。这几天过去，自己不过是饿了几天肚子，他却看上去快和尸体无异了，眼窝深陷，面色惨白，仿佛生命力都被吸走了一般。
Viola终于按捺不住心中蠢蠢欲动的另一个声音，向Brock说出了去找Kimmel的想法。
“我知道他不可信，”她说，“但我想去找他。我想去。”
她没有指出Brock的伤需要Kimmel的帮助，她知道对方只会把她的意愿和福祉纳入优先考虑的范围。
Kimmel对他们的到来表现得十分惊喜，但是Brock却觉得对方只有在看到他手臂骨折的伤情时流露出来的惊讶才是真实的。
Kimmel对送上门的的小助手十分慷慨，不旦立刻为饥肠辘辘的他们提供了面包和热牛奶，还有热水、衣物和柔软的床铺。他第一时间带着Brock做了X光透视检查了他的手臂，在重新对接了他的骨头之后，为他打上了结实的石膏。
大约是因为生活条件的改善，Viola消瘦的脸颊渐渐丰满起来，蜡黄的脸色也开始向白里透红转变。她很快就开始对她的学徒工作跃跃欲试。Kimmel也正如他曾经说的那样开始教导她认识药物、包扎伤口。
Brock的脑子里却始终绷着一根弦，哪怕夜间窝在柔软到可以让整个人都陷进去的舒适被褥间，都不曾放下警惕。
Kimmel虽然嘴上说着要收Viola为学徒，但是他教授她的时候却并不十分上心。相反，在两个孩子之间Kimmel显然更关注Brock的情况，几乎每天都要检查Brock的断臂恢复的情况，似乎是嫌他恢复得太慢，还常常旁敲侧击地暗示Brock让他抽几管血做一些检查。
Brock警惕地决定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他一边装聋作哑地和对方打着太极，一边还得留神为不听话的小丫头半夜悄悄用变种能力为他治疗的行为打掩护，只觉得自己的黑眼圈又要加重了。
Viola那不稳定的能力只有少数时候能冒出一些黯淡的光，不过似乎确实还是有一些效果的，Brock的伤势虽然没能像之前一样快速完全地痊愈，但他恢复的速度明显比普通人要快。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两个月不到，他的断骨就已经愈合了大半，再过几日便可以将石膏固定拆除了。
令他觉得不安的是Kimmel对此似乎并没有多惊讶，只是像是证实了什么一样显得十分高兴，同时也显得十分急切起来。Brock觉得他很快就无法将抽血检查这回事糊弄过去了。
就在Brock觉得Kimmel耐心用尽，打算直接拿出针筒强迫他留下血样的那天，有不速之客上门了，彻底破坏了黑医的计划——如果他确实有什么计划的话。
当那群荷枪实弹、训练有素的男人们悄无声息地撬开了诊所的大门的时候，还只是Brock摆脱了石膏固定的第二个晚上。
Kimmel像只被捏住后颈的仓鼠一样在睡梦中被人从床上拖起来推搡到后院，惊恐地颤声求饶。而早就被撬门声惊醒的Brock当机立断推醒了Viola，用外套裹住她，带着她从窗户溜了出去。
然而他太过乐观，不速之客们早已将诊所围了个水泄不通，尽管他仗着个子矮小身形灵活狠狠地攻击了他们的膝盖并成功让其中几个人的拳头落在了自己人鼻子上，但最终他还是敌不过那些大个子。
那群看上去像是士兵的人拎着两个不停地踢打的孩子来到后院，将他们随手掼在地上。
Brock一落地就冲过去捞起Viola打算逃走，但很快就被毫不客气地扭着胳膊按在了地上。其中看上去像领头的那个男人警告似的将枪口抵在了Viola的脑袋上，Brock这才停止了挣扎。
Kimmel狼狈地举起双手跪在后院草坪上，十来把黑洞洞地枪口对着他。他还穿着可笑的老头睡衣，平日里精心打理的头发乱成一团，脸上涕泗横流。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儒雅金发男人。
Brock不安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Kimmel显然是遇到了仇家找上门，而他和Viola则显然是被殃及池鱼，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命运降临到他们头上。
他当初就不该带着Viola来找这个灾星！
没一会儿，陆陆续续有拿着武器的人来到后院，并走到那领头的武装男人身边耳语几句。
当完全没有新的人加入后院的人群之后，领头的那个武装男转向西装男，他尊敬地称呼那个男人为“长官”，并向他汇报了手下们对诊所的搜索结果。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