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随昭（展昭同人）》羽韵浅浅

4、第四章

　　开封府内，客房。

　　公孙策正襟危坐，肃着一张白面，神色怪异。一旁的展昭见此，面上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焦虑。

　　“公孙先生，苏姑娘的情况如何？”

　　公孙策狐疑得看一眼展昭，半晌，方慢条斯理的回答：“苏姑娘不过是一时气血攻心，好生将养几日便无大碍。”还不等展昭松口气，公孙策又道：“只是这十指伤口过深，没有两三个月怕是好不了了。况，巨阙寒气过重，这十指能不能再用也是未知。”

　　展昭原来清润的眼眸里迅速闪过愧疚和几分不可言察的……心痛。

　　“若非在下，苏姑娘何至于此。”

　　“展护卫切莫自责，公堂之上的变故谁人能预料？展护卫也是尽力而为。”公孙策只当展昭自责无能及时制止苏浅，开口劝慰。

　　展昭哭笑，若真是如此便也罢了。只是，欠苏姑娘的何只如此？将公孙策送出客房，嘱咐下人小心照顾着。展昭也退出房中。

　　其实展昭和苏浅的初见，在平凡不过。

　　早春时节，寒气渐消，百花欲放。更多的，却是怎么下也下不尽的春雨。那日暮晚，雨骤风促，官道上的黄土和着雨水，分外难行。

　　开封郊外，踏春而归的苏浅手持油纸伞，在急风骤雨中行得分外艰难。雨雾岚岚间隐约可见前方小丘之上，一座四角凉亭矗立。

　　看着染黄的裙角，苏浅紧了手中的油纸伞，缓缓踏上小丘，却不料亭中亦有躲雨之人，还是三位男士。苏浅在亭前踌躇了片刻，但一声惊雷落下，风雨竟有愈演愈烈之势，也顾不得许多了。

　　“三位先生，雨水大了，可否容小女子一同避雨？”

　　这亭中三人，便是微服的包公，公孙 与展昭。三人相视一眼，片刻后，展昭才道：“凉亭本是公用之处，姑娘随意。”极清润的声线，在并不寂静的雨幕中却显得格外的清朗动听。

　　苏浅的心跳莫名的错了一个频率，颔首，道谢，合伞。端坐在亭中一角处。大雨纷扬，骤风微微撩起衣袂，发丝，若是没有这春风裹挟着的阵阵寒意，该是极美的。可惜，苏浅打了个寒战，回首，看向亭中另外三人。

　　倒是让苏浅惊了半刻。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三人实在是诡异的紧。三人中一黑一白一剑客，一腴一瘦一如松。一厉一文一玉润，一虎一狐一灵猫。若只认皮貌气宇，则三人无半分相似之处。但此三人一处，却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和谐默契，该是多年共事之故吧。苏浅如此想。

　　不过那位蓝衣剑客倒是最为特殊。一张润泽如玉的脸，一双狡狭如猫的眼。若是没有手中那三尺有余的青锋长剑，便是一极赏心悦目的江南温润公子，恰好能配上一首：春日游，杏花吹满头。谁家陌上，少年足风流。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知为何，苏浅突然想起这句话，竟不自觉的宣之于口。于是亭中的气氛略显尴尬，苏浅反应过来，暗自懊恼。

　　坐起身来，微微屈膝“小女子方才失礼了。先生莫要怪罪。”一道极为标准的万福礼，端的是大家闺秀。

　　“无妨。”展昭轻咳几声，面上带着几分腼腆。略有些不自然。

　　苏浅自知失礼，便也不再多言。只是这剑客的戒心着实过重了些。自进亭中来，便将长剑立于身前，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苏浅：“……”心理战术，很不错，先让别人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这亭中就她一个弱女子是外人，需要些防备，你至于吗？

　　雨渐渐小了，没有方始时的倾盆，淅淅沥沥的。苏浅撑了油纸伞准备离去。

　　“三位先生，小女子先行一步，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苏浅淡笑，持伞步入岚岚烟雨中，行至片刻，复又回首。

　　“此时到了，剑客的剑可要收好，莫要吓到行人。毕竟，雨亭之中，三尺之剑，慑力着实不小。”此言一出，亭中三人的脸色微微诧异。苏醒却只掩嘴轻笑，不理会身后三人各异的神情，踏着满地的落叶雨水，不消片刻便隐于这蒙蒙细雨中。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庭中初见，萍水相逢。谁人能知，缘分才刚刚开始，这缘，是劫？是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