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随昭（展昭同人）》羽韵浅浅

2、第二章

　　这日，开封府有着不同寻常的热闹，府衙之外，百姓围了一圈又一圈。不为别的，只因为三月前的官员被杀案，今日告破，凶手已擒拿归案，今日便可判决行刑。

　　苏浅坐在妆台前，一头青丝宛若绸缎，简单地披在肩上。妆台之上，一架精致的凤冠。，三两只鎏金凤钗，下端拖着长长的流苏。苏浅一身大红色的嫁衣，衣襟上绣着并蒂海棠，下摆的云纹做工精致。

　　萤月站在苏浅身后，手里拿着玉梳，面上无半分喜色，却还是为苏浅带上了凤冠。

　　“姑娘，这凤冠霞帔可是只有出阁那日才能戴，您这样不太合礼数。”萤月为苏浅戴上一只凤钗，忍不住说道。

　　“我知道，只是今日不穿，恐怕日后就没机会了。”苏前用手指轻轻引起之河里的朱砂，均匀的涂在唇上，嫣红的朱砂宛若欲滴的鲜血，为苏浅增添几分妩媚。

　　“姑娘，可以了。”最后一只金钗也插入发中，萤月扶起苏浅，“姑娘，我们这……”

　　苏浅松开萤月的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说完径直踏出房门。

　　开封府内，公堂之上

　　人犯安静的跪在铡刀旁。罕见的没有一丝情绪。案台之上，包大人手中持着令箭，下一刻，就要落地。

　　“慢——”一声出乎众人意料的声音突然而至，众人纷纷回首。只见一人一身婚服，头戴凤冠，同新婚之人一般。只是长发却未束起，也无花轿盖头，甚是奇怪。人们自觉的让开一条道，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那人身上，也包括那人犯。

　　开封府的衙役很尽责的拦住了她，苏浅却置若罔闻，拖着长长的后排，一步一步的踏进公堂。

　　“何人扰乱本府行刑？”公堂之上是一身蟒袍的包大人，是她敬仰多年的包青天，没想到自己竟有幸在这开封公堂上走一遭。

　　提起裙摆，屈身参拜。“民女苏浅求见包大人。”不卑不亢，清澈有力。

　　“谢包大人。”苏浅起身，缓步踏入公堂，凤钗下的流苏微微摇曳，至犯人身侧，苏浅俯身下跪“民女参见大人。”

　　“啪！”惊堂木一拍。“苏浅你一身红装，扰乱本府公堂，是何缘故？”带孝闯公堂的他见过，可这一身婚服闯公堂堂的他还真没遇见过。

　　“回禀大人，民女是云舒的同门师妹，人之将死，民女想同师兄叙话。”苏浅俯首又叩下一礼。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堂上的人都暗自戒备。就连一旁的展昭也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巨阙。

　　“准。”这一字落下苏浅松了口气。

　　“师兄，当日一别，师妹怎么也没有想到，再次相见却是这番光景。”苏浅跪在云舒身旁。这一句，是质问是心疼。

　　“师妹……你本不该来此。”云舒抬眸。冷淡平静的眼眸在看着苏浅时似夜空中坠上了点点繁星。

　　“一切皆是我咎由自取，师妹，我有愧于你，亦有愧于师傅。”

　　“可师兄，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为什么偏偏是我快要放下的时候，你就出了这番事呢？”苏浅琥珀色的眼睛里渐渐溢满了悲伤，心疼。这是他的师兄啊，是照顾她，爱她，关心她，宠她，护她，整整十多年的师兄啊。

　　云舒却摇了摇头。“师妹，你终究是舍不下的，何必呢？师兄，从不会逼你。”云舒眼前盛放着最为艳丽的红色，以前他多希望师妹能穿上它，现在，也是。

　　苏浅却笑了，她自顾自的说：“师兄，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你说过我们成亲那时，你会为我穿上最美的云霞锦，现在云霞锦已有了，我们何时成亲呢？”苏浅轻展笑颜，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眸中满满都是云舒的倒影。

　　“师妹，你其实不必如此的，你明知我……以没有以后了。”

　　“师兄，我们成亲之后，便一起去踏遍千山万水，阅尽世间繁华。春日，我们去江南，看遍地百花，赏春雨朦胧。夏日，我们去杭州，看荷塘月色，赏西湖晚钟。秋月，我们去长安，看野菊遍地，赏月圆中秋。冬日，我们便回开封，看红梅迎雪，赏白雪乐园，就像现在一样，待初雪落下，我便去收那红梅上的积雪，封于坛中。待来年三月桃花盛开，我们一起摘那桃花，用那积雪酿酒，深埋于梨树之下，等夏日的第一声蝉鸣到了，我们一起开坛饮酒，吟诗作画，可好？”苏浅眉目间含着淡淡的情愫，装着浅浅的喜悦期待，好似这一切都会成真。

　　“好，师妹，师兄答应你。”云敛去悲伤的神色，应好。

　　待堂上众人听到此处，皆唏嘘叹惋不已。这人之将死，命已将绝，哪还有机会去做这风雅之事。

　　苏浅却笑得开怀，玉手指起云舒略带薄茧的手掌。“师兄可不能骗我。”

　　“傻丫头，师兄怎么会骗你呢？师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云舒替苏浅将发丝别在耳后，像往常一样。

　　血丝渐渐的从嘴角溢出，云舒只觉得五脏六腑撕裂一般的痛。可却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师妹，这么多年，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过我？”死死的抓住苏浅的手，这是他多年的期望，是他内心深处最卑微的期盼。

　　苏浅揽住云舒摇摇欲坠的身躯，伏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