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只想体验生活》杜若水

11、学生

　　待到温流年情绪整理好之后，程诺便假装无事发生的跟着他回体育馆集合了。

　　原先的酒店被警察以涉嫌团体盗窃围了起来，所有人都开到旁边的体育馆了。

　　学校的大巴缓缓开过来，温流年在上车前将书包里的长方形小盒子递给了程诺。

　　程诺疑惑地接了过来，“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温流年摸了摸脖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尽量一个人看吧。”

　　程诺点点头，将小盒子塞入书包，跟着队伍上了大巴。

　　大巴上刘恒早就等待已久，看到程诺出现便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帮你占好了靠窗的位置。”刘恒将书包拿起，空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给她。

　　程诺小声道了谢，从刘恒的旁边挤了进去，肩膀不小心撞到他的胸膛。

　　钝疼感从他的胸膛传到脑海，刘恒感受到疼痛的同时，思考的更多是程诺的反应。

　　她的身体那样小，撞上来的时候会不会疼？还是已经淤青了但是为了不让我担心而没说。而且在教室的那次也是这样，撞到了程诺的手臂，不知道她回去后有没有擦药酒。

　　越想越是担心，刘恒忍不住侧头打量程诺的神色，却发现被担心的主人公早已睡了过去。

　　刘恒：“……”

　　经过了两天的夏令营，程诺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校园，她捧着自己的教科书，轻声道，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身后传来人奔跑的声音，看那速度似乎是要毫不停歇地奔到程诺的背上。

　　程诺看了眼自己还不容易换新的桌子，收回躲避的脚步，改为转身抬手扣住跑来的女孩子。

　　杨媛媛的额头被定在空中，手也没有闲着，缠住程诺的手腕就是一拉，左右摇摆着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给她听。

　　什么作业都有好好写，但是有些题目怎么都解不出来，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数学老师提问题时经常看你的位置，结果没人回答对，发了一通脾气呀。

　　什么柳依依被小学弟拦在走廊的地点告白了，结果是认错人了。

　　程诺快速略过重要信息，将杨媛媛的作业要了出来，一题一题看过去。

　　“先把做完发题目都拿出来，我要检查你的学习状况。”

　　杨媛媛诶了一声，她还想多和程诺讲一讲八卦呢，结果一来就要接受程诺老师的鞭策。

　　“作业的话，错一题罚十题。”

　　“程诺老师好凶，人家要哭了。”

　　“那五十题。”

　　杨媛媛顿时关闭了自己的语言系统，乖乖地等程诺检查完作业。

　　出乎程诺意料的是，杨媛媛的作业几乎全对，即使有错也只是小问题。

　　杨媛媛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在程诺面前晃来晃去。

　　“做什么？”程诺圈出她作业里的小问题，抬头就看见她引人注意的动作，疑惑道。

　　“我进步了。”杨媛媛提醒道。

　　“所以？”她进步了，所以呢？

　　“唔……”杨媛媛鼓起了嘴，趴在桌上，“老师都夸我进步了！”

　　程诺了然，但她从未被老师们夸过。毕竟他们只会看有没有完成任务，完成了多少个任务。

　　所以，她并不擅长于夸人。

　　眸子转动，程诺想起了在联盟医疗部休养时认识的八姐姐，她总是在照顾别人。联盟里面那么多的人，都很喜欢她，而她也经常感谢程诺所捐的钱。

　　好像扯远了，程诺模仿着八姐姐对待小孩子的语气，结合老板给予过的评价，试探性的出声，

　　“你做的不错，下次继续。”

　　真是好干的一个夸奖，但语气很不错呀！

　　极容易满足的杨媛媛很快就恢复了元气，在一边专心的听程诺的讲解。

　　中午的时候，杨媛媛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古早面包，放到了程诺的面前。

　　咖啡色的古早面包，中间用核桃点缀着，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麦香。

　　程诺轻轻咬了一口，舌尖传来淡淡的苦味，随后则是微甜的香气弥漫在口中。

　　“怎么样呀？”杨媛媛双手交叉着放到了胸前。

　　“嗯~”上扬的尾音泄露了本人的喜好。程诺挺喜欢这种先苦后甜，或者那些可以回味的东西的。

　　“嘿嘿，多吃点。都有呢。”杨媛媛自己也咬了一口，满足地用小脚扑打地板。

　　“我也有要给你的东西。”程诺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从已开封的开口中拉出一层薄薄的草莓巧克力块。

　　昨晚程诺拆开的时候，里面有两层，第一层是纯黑巧克力，第二层则是粉红色的草莓巧克力。

　　除此之外，小盒子的内部还有一封每个字她都明白但混合在一起就看不懂的信。但大题上是在感谢她就是了。

　　以及，信封的背面写着“和朋友一起吃吧。”

　　程诺便拿过来，准备分给杨媛媛等人。

　　杨媛媛咬下巧克力的一角，下一秒双眼就亮了起来，右手拍在桌子上，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这不是，那个！就那个广告里的，超贵的一个巧克力吗？”

　　“慢慢说。”程诺将杨媛媛的纯牛奶递了过去，示意对方缓一缓。

　　“就那个很有名的蛋糕师做的呀！天堂巧克力，世界上最贵的巧克力，只送给最喜欢的人。”

　　杨媛媛话说完后，突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不知道的话，难道是别人送的？”

　　程诺回想起对方送自己时那难为情的样子，突然心里敲起了警钟，她不能让剧情崩的太厉害。

　　“是亲戚送的。”程诺想了想，准备拉个不存在的家伙顶罪，“知道我喜欢这些，便送了些过来。”

　　“那你那个亲戚，很有钱吧。”杨媛媛无心道。

　　程诺摇了摇头，并不考虑继续这个话题。

　　巧克力最后被程诺收了起来，对她来说，不明白的时候可以接受，明白后就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了。

　　好在温流年和她并不是一个年级的，平日里不会有太多交流。只要程诺稍微控制一下出行规律，就不会和温流年在学校里有任何交际。

　　但，有些命运的安排是躲也躲不过的。

　　被陌生的老师叫去体育馆的时候，程诺看见了一身白西装的温流年。

　　温流年本身的气质就偏向温润少年，穿上成熟的白西装后，更显的他整个人英俊明亮了不少。

　　温流年也注意到了程诺的到来，眼神一亮，对着她温柔笑笑，宠溺的表情像是把人看进了心里一般。

　　程诺目不斜视地走过，站在老师的旁边任听安排。

　　温流年也不生气，只是借着走路的移动速度慢慢凑过来，

　　“你也会参与新生晚会的活动么？打算表演什么。”

　　程诺拉开距离，委婉道，“我只是被老师拉来看看，没说要做什么。”

　　温流年自然注意到自己被拉开的距离，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才重新挂上温和的笑脸，这次没有过多的关心程诺的事，而是把握在了一个礼貌的度，

　　“老师不会随便拉人过来的，等会要是需要帮助就来找我吧。”

　　见对方离开，程诺便跟着老师走进了一间小屋子，入目皆是各种乐器，有吉他，贝斯，架子鼓和电子琴。

　　程诺的身体在看见架子鼓的时候，往那个方向倾斜了一些。

　　“程诺同学的履历上，写了会打架子鼓。”女老师推了推眼镜，解释道，“我们高二年段这回需要出人参加新生晚会，经过一致的表决，我们都推荐你来。”

　　程诺觉得新生晚会的时间会冲撞她的学习，有些不认同的摇了摇头，打算拒绝掉。

　　“而且你的成绩优异，要是参与活动的话，还可以为你期末的综合测评加分。”

　　程诺捕捉到了对方口中的综合测评，那是每学年用来判断学生表现的重要指标。

　　综合测评加分等于期末成绩更好。

　　这个等式的成立让程诺心尖一动，她爽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老师介绍好活动安排好，便让程诺自己先熟悉一下曲目了。其他配合她表演的角色，学弟学妹们将会在今天晚上的时候过来。

　　程诺拿起木制的鼓棒，实验性的将各个鼓都击打了一遍，等待身体熟悉后，便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形状好看的眼形缓慢地睁开，黑白分明的瞳孔中聚焦在面前的架子鼓上。

　　随着击打的声音响起，程诺的身体终于回想起曾经练习架子鼓的日子，她的下巴随着节奏而上下点动。

　　几个回合下来，程诺便将曲谱的第一章练习完成，剩下的部分还需要和其他人配合。

　　程诺放下鼓棒，刚想放松下双手，就被门口那两双偷瞄的眼睛给吸引了注意力。

　　――什么时候来的？

　　“进来吧。”程诺分辨出了来人的身份，一个是杨媛媛，一个是刘恒。

　　“是老师叫我来的啊。”杨媛媛怕程诺生气，赶紧解释到，“老师说电子琴还差一个人，就叫我过来帮忙一下。”

　　程诺点点头，把头转向另一个人。

　　“我也是。”刘恒直接用行动说明，伸手将一边的电吉他抱了起来，随手一弹，拨出一段旋律。

　　程诺想起来了，男女主在高三的时候一起做了乐队演出，同样的一个电子琴一个弹吉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给弄成了高二就来，程诺和脑海里0048讨论后，觉得不影响主要剧情，便放任了下去。

　　“那我们先配合着练习一下？”杨媛媛熟悉了曲谱后，便蠢蠢欲动地想和程诺合奏了。

　　她早就想在程诺面前露一手了，要知道她练习钢琴十年，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程诺没意见，刘恒也正有此意，三人便配合着演奏了起来。

　　明明三人是第一次一起演奏，却在练习中配合的天衣无缝。

　　杨媛媛摁下最后一个琴键，眼里的光亮更甚，她就知道自己和程诺的关系那么好，配合肯定是水到渠成的事。

　　刘恒松开按弦的手指，表情放松，心里想着：果然程诺是温柔的人，不然不会和我这样性子执拗的人这么合拍。

　　程诺停下敲鼓的动作，心想：这难道就是男女主之间天生的默契，即使不用练习也可以配合的好。

　　三人练习的时候，各有三人自己的心思。

　　到了晚上学弟学妹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三个人已经练习的差不多了。他们赶紧抱着吉他和贝斯在一边熟悉曲谱，到快结束的时候，才礼貌地询问能否配合在一起练习一下。

　　由于大家都是比较认真的人，练习的时候往往抓质量而不是得过且过，因此练习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还拖到了晚自习下课。

　　程诺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刘恒和杨媛媛都在校门口等她，似乎是想要送她回家。

　　“天太晚了，你们两个女生走路不安全。”

　　程诺瞥了眼停在校门口对面的黑色轿车，跟在刘恒的身后，和杨媛媛一起坐了上去。她其实更想让刘恒送杨媛媛回去的，但程诺知道自己不上的话，媛媛是不会抛下她而走的。

　　又一次晚上练习结束，程诺捏了捏自己酸涩的肩膀，她的体力不差，但耐不住高强度的练□□是使用一个地方的肌肉，很容易就产生了乳酸。

　　程诺闭眼放空了一会，肩膀上突然传来了揉捏的力量。

　　程诺抬眸，对上杨媛媛湿透的刘海和眼睛里的关切之意，推开对方的手一顿，缓缓地收了回去。

　　杨媛媛哪里会错过程诺的变化，嘴角上扬，轻柔的笑声响起。

　　“不准笑。”程诺第一次说出这么没气势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难道是生活在这个普通世界，所以她也变软弱了吗？

　　事实证明不是的，当刘恒假装无意地递过来一瓶盐典的时候，程诺就以不喝冰水为理由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哪怕他浑身汗水，哪怕他细心地扭开了盖子。

　　杨媛媛斜了一眼刘恒，眼里带着得意样子让人联想到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刘恒收回盐典，随手放在了一边，凉凉的眼神从杨媛媛身上滑过。

　　杨媛媛哪里肯白受这种对待，就着练习的名义，就是用音乐和刘恒杠了起来。刘恒也从不是个受了挑衅却不回应的性格，马上就拿吉他弹了回去。

　　你弹的好，我比你弹的更好，不服气你就再来比啊。谁怕谁嘛，你看在场的有哪一个说我比你差？

　　两人的较劲只体现在他们的音乐中，学弟学妹乖乖的抱着乐器，坐在程诺那里看戏。有时候看他们杠的累了，便说要练习，从而停战。但之后总是又对决了起来。

　　面对两人越发激烈的音乐交战，程诺表示很满意。

　　相爱相杀的剧本不就是这么来的吗？虽然和她想的不太一样，但事实上两人的关系的确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