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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NO.13 ...

  •   且说薛如月协同长福、小满离了那虎狼之地,至于赵氏如何撕闹,立春又是如何讨饶,这些薛如月自然懒得去管。

      她们一个是柳氏的走狗,一个是柳氏的暗莊,薛如月巴不得她们自己人先打起来,好叫她坐收这渔翁之利。

      然而,让薛如月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一行三人前脚踏进前院的月亮门之时,自己那色胆包天的草包舅舅,竟又舔着脸跳了出来。

      “大外甥好啊,大外甥这是要往哪里去?”

      许是又从谁那里听说了什么,今日的柳草包显得相当急切。他一边说着,淫邪的眼神对薛如月上下打量着,一边就要去抓薛如月垂在身侧的柔荑,急色的样子引得薛如月不住的皱眉后退。

      这时候就看出有个男性跟班的好处来了。

      只见平日里不声不响的长福一个扭身挡在了甥舅二人之间,大手随便那么一挥,早就被声色犬马掏空了身子的柳草包抵挡不住,一下便往后踉跄了三四步有余。

      “哪家的狗奴才这么不懂规矩?!竟然推搡起主子来了!”好容易在自己跟班的搀扶下站稳了身子,柳草包当时便急红了双眼。

      敢坏他的好事!他看那狗奴才是不想活了!

      “你们还等什么呢?!快不快把这狗奴才给我拿下!”他对自己的一干随从大声吼着,平日里不学无术的纨绔样子暴露无遗。

      “慢着!”眼见柳草包的四个随从开始挽起了袖子,害怕长福吃亏的薛如月赶紧出声制止,“舅舅这是做什么呢?今儿个可是父亲寿辰的大喜日子,真闹起来,怕是父亲脸上挂不住吧。”

      吃薛家的,住薛家的,在外面一掷千金装大爷,用的还是薛家的钱。饶是蠢钝如柳草包,也清楚的知道谁才是自己最得罪不起的人。

      眼见柳草包开始出现了犹疑之色,薛如月便决定再加一码,顿了一顿,皮笑肉不笑的继续说道:“再说,舅舅喊别人狗奴才的时候,最好先看看自己呢。这位可是外甥女夫君身旁的得力管事儿,穿官靴的。狗奴才?舅舅再好好想想呢?”

      薛如月说完,挑眉往柳草包脸上看了一眼,见他脸上开始出现惊恐之色,心里更是畅快无比。

      不得不说,傍上官老爷,就是有好处。

      “外……外甥女,咱们这都是误会,误会。”柳草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金主薛父和官差衙役。

      之所以上次敢对县令夫人的薛如月出言不逊,一是立春曾告诉他,县令并不心悦于薛如月,对其甚是冷淡;二也是薛如月一个小妇人,便是真被他占了便宜,量她也不敢到处声张。

      谁曾想今儿个便撞到了枪口上,心里一慌,谄笑着道:“这位官爷,刚刚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柳草包对长福抱拳。

      长福也不想事情闹大,再说这毕竟是自家夫人的舅舅,便也抱了抱拳,以示完结。

      既已找回了场子,薛如月自然不愿久留,“行了,舅舅若是没旁的事儿,外甥女便先告退了。夫君还在前面等着外甥女一齐给父亲拜寿,去迟了怕是不好。”

      虽说要痛打落水狗,但在人数上,薛如月这方并不占什么优势,真要闹起来,恐要吃亏。譬如将将在柳氏那里,若不是薛如月急智,一句话捏住了柳氏的命门,怕是也做不来那样的绝地翻盘。

      见好就收的道理,还是要谨记在心的。

      薛如月说完,对柳草包行过礼,继续自己的寻夫之路去了。

      而吃了一亏的柳草包,则是狠狠咬了咬牙,迁怒的将自己的随从狠狠骂了一顿,犹不解气。一面实在无法对薛如月那等美人儿撩开手,一面就暗恨上立春办事不力。

      小娘皮的!连身边的亲信之人都派给薛如月使唤,这叫夫妻关系不睦?!几乎栽了大跟头的柳草包恨不得拿手撕了立春那个小贱人。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想个办法把薛如月弄上手的才好。

      “哼!早晚栽到我的手里!”色令智昏的柳草包狠啐一口,看了眼天色,估摸着要到开席的时辰了,也赶忙往薛如月离开的方向赶去。

      终于,薛父的生辰宴在看似歌舞升平的喜气之中,拉开了帷幕。

      作为本县县令和县令夫人,郑玉衍和薛如月二人自然在首席上座,其次便是薛父、薛母,并薛如月的一双弟、妹和两位陪坐的乡绅。

      打从薛如月说了前面儿的一番话,柳氏便总疑心薛如月要在席上伺机报复,一根神经紧紧绷着,一双眼睛,更是时时刻刻监视薛如月的一举一动。

      反观薛如月,一脸的老神在在。席间时不时给郑玉衍布菜的样子,愣是给旁人喂了满满一嘴的柠檬。

      而这天下太平的样子,一直延伸到了将要散席之时。薛如月同郑玉衍二人向薛父告辞,却突然拿着样儿在薛父耳边说了些什么,引得薛父一阵皱眉,神色不悦的往柳氏方向看了一眼。

      柳氏在心内暗道不好,至晚间,人全散了,薛父果然问起嫁妆的事情来。

      柳氏纵心内有滔天的巨火,此刻也得按捺下来,撅着嘴假作委屈,说道:“咱们大姑娘刚嫁过去,根基且不稳呢。我也是怕她性格太软,被别人哄骗了去。不如等以后大姑娘站住了脚,再把东西交给她。哼!还不是为了她好?”

      “糊涂!”薛父皱眉,“但凡女子,无嫁妆傍身,如何能在婆家站稳了脚跟?我看你平日倒精明,怎么在这事儿上反而糊涂了?”

      他说着,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我记得月儿母亲的嫁妆单子在我书房里有一份,你明儿个照那单子,将东西收拾出来,我亲自给月儿送去,万要和姑爷解释清楚才是。“

      “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饶是柳氏在外人面前如何霸道独断,在真起了气的薛父面前,也不得不做小伏低,“一日的时间着实太急,咱们库里那么多东西,总得给我时间,慢慢挑出来才是。”

      “慢慢挑?”这话倒叫薛父起了疑心,“东西既都在那里,何来慢慢挑一说?”

      柳氏被薛父看的一凛,到底是心里有鬼,愈发理不直气不壮起来,只道:“老爷平素又不管家,哪里知道管家的事情。”

      薛父见此,愈加在心内泛起了嘀咕。

      “你和我交代,那些东西,到底还在不在库里了?”

      “老爷,您说什么呢?”到底是演技派,哪怕被人当面点破了谎言,柳氏的面儿上却依然是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老爷,您是疑我私吞先夫人财产不成?”

      她说着,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催泪香囊,裹在手帕中往眼角那么一放,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泪珠,瞬间如断了线的珠子,噼啪而落。

      “人都说后母难做,以前的我总是不信。今儿个我才算看出来,不管这后母做了多少,也是要被人疑的!”她哭道:“我嫁进薛家这么些年,对月儿如何,老爷您难道一点儿都没看在眼里?什么东西不是荷儿有的,月儿也必须有?甚至每每得了好东西,我也让月儿先挑,下剩的才归荷儿。可如今又怎么样呢?到头来还要被老爷疑心!”

      柳氏一行哭着,一行借拿帕子拭泪的动作看了眼薛父的表情。见其面色略有了松动,便再接再厉的继续道:“我看老爷是嫌我年老色衰了,这才想法子要将我们母子女三人弄出薛家去。不如直接给我休书一封,让我直接领孩子们去了干净,何苦让我受这闲气呢!”

      “罢罢罢,我何尝说你不好来着?这些年你对月儿如何,对这个家如何,我都看在眼里。感激还感激不过来,又岂会做那等过河拆桥的事情?”

      被柳氏一顿上纲上线的话语砸了下来,薛父当即便软了话头。到底是给自己生儿育女了的结发妻子,薛父心里多少还是偏向她的。

      “好了,别哭了。今日是我多吃了两杯,莽撞了,没弄明白事情真相,便说了些让夫人不高兴的话,以后再不如此了。”横竖左右无人,薛父便轻扯了两下柳氏的衣角,口上还不忘柔声哄道:“夫人若还不解气,打我两下便是,只是切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到时候又该闹着不肯吃药了。”

      此时若有旁人见此情景,必定要惊掉一地的下巴。谁敢想象那平日里正经无比的‘薛老爷’,竟然也有如此铁汉柔情的一面呢?唯有感叹一句‘一物降一物’罢了。

      而见惯了此场景的柳氏,却是狠狠松了口气。她心知只要自己快些将嫁妆凑齐,这事儿怕就这么过去了,便也软了话头,拿眼风横了薛父一眼,佯怒道:

      “哼!就知道哄人,便是真气病了,那也全是老爷的错处。”

      柳氏说着,抬手轻推了薛父一把,那面露薄怒的样子落在薛父眼中,自升起些说不尽的缠绵缱绻,又小意哄了柳氏几句,这心思各异的夫妻二人,双双休息,一夜被翻红浪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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