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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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南门西街后，卓扬并未立即回家。他随便找了个路边公园坐下，打开电脑。
电脑站在键盘上用力后仰伸了个大懒腰，“卓扬，这是哪里？”
不是平时常去熟悉的地方，电脑四处张望了一下，突然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露出得逞的笑容，“哦，我知道了。想跟人家约会就说嘛，干嘛一声不吭的带人家出来，我又不会拒绝你。”
循着电脑的视线看去，那是相互依偎的一对恋人。
按照往日的模式，这个时候卓扬会哼一声说“去死”之类的话。
但是他偏偏什么也没说，只是无言的看了电脑一会，撇过头去，轻声回答，“你要这么想，就算是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电脑目光呆滞的看了卓扬半晌，猛地捧住脸颊扭曲得仿佛孟克呐喊一般尖叫了出来，“到底是我的视讯系统出问题还是记忆芯片烧掉了，还是卓扬你根本被克隆了！”
“………”卓扬抿着嘴唇长久不出声，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他慢吞吞回头看着电脑，嘴唇开闭，只蹦出两个字，“去死！”
“啊，正常了。”电脑眨巴眨巴眼睛，不无遗憾的摊手。
卓扬咬牙，“不如干脆关机回家吧！”
“诶？！不要啦，卓扬你整天下班就回家，迟早成宅男的！今天就让我拯救你吧。”电脑拍着胸脯。
卓扬不易察觉的弯了弯嘴角，伸向电源键的手不过虚晃一下。
“卓扬。”
“嗯？”卓扬低下头看向叫他的电脑。
“我们到底要干嘛？”
真是莫名其妙的“约会”，虽然那样说了，卓扬却只坐在公园长椅上哪也没去，一言不发的望天。
卓扬下班已时近傍晚，这会天色早暗了，公园景观灯一盏盏的亮起来。周围的情侣不知不觉变多了。
穿着整齐西装端着电脑的男人独自呆坐在此，格外扎眼。
电脑在键盘上盘腿坐了一会，又站起来绕键盘走几圈，再抬头看看卓扬，看看四周，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你不是说要约会吗？”卓扬回答得理所当然。
“所以这就是约会吗？在卓扬你的脑袋里这就叫约会吗？！”电脑瞪着眼睛跳起来指着卓扬的鼻子用尽全力的吐槽。
卓扬看着正对自己鼻子的手臂和电脑气呼呼的表情，轻飘飘的说，“不喜欢的话，回家吧。”他拍了拍衣摆就要端着电脑起身。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电脑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悔恨表情，他顿了顿，放柔了语气，“所谓的约会呢~”随着语尾助词的微微上扬，他合握双手略仰头做出向往状，“至少也该是这样，”显示屏随着他的话浮现出了左手边那对正在拥抱的情侣，“或者是这样，”这次是右手边接吻的恋人。“才对嘛！”
卓扬表情冷淡的看完全程，“所以你是希望我抱你或者吻你吗？”
“这……”
电脑一时语塞，卓扬却兀自喃喃自语似的说了下去，“抱的话，你的机体随时都是我端着，至于吻……”他看了看电脑。
不知为什么，电脑被他这一眼看得居然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只觉得自己的CPU好像在嘎吱作响。
卓扬慢慢低下头去，嘴唇在电脑的额头停下。
毫无触感，他的嘴唇只是停留在一团空气上。
时间似乎凝固了三刻钟，卓扬和电脑维持这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而后，一声凄厉的嚎叫在公园里响起。
随着这声尖叫，卓扬托着电脑底盘的手一瞬间觉得爆热三倍。他抬起头看着抱头蹲在键盘角落背对着他不肯回头的电脑冷静道，“你散热坏了。”
“散你个头啊！卓扬你这恋物癖变态！”电脑夹杂着哭腔与愤懑的话音未落，他已消失在键盘上。
黑屏，关机。
卓扬看着只余一片漆黑的显示屏一会，也没有合上电脑，就这么端着起身。刚才这里的尖叫声已经多少引人侧目了，他若无其事的离去。
才走开两步，就听到后面有个带笑的声音在叫他。
“贺镜燃。”卓扬皱眉。
他眼神里的怀疑毫不掩饰，让贺镜燃不得不举起双手，“卓先生，不要误会，这次真的是巧合。”他笑着指了一个方向，“我的公司就在那，晚上加班，我刚在这边吃过饭，从这公园穿过去是近路。”
贺镜燃的每一个字卓扬都觉得有鬼，但他解释得合情合理，他也不好发作。
多说无益，卓扬也不理会他，转身就走。
“请稍等。”贺镜燃一急，竟也顾不得风度，抬手抓住了卓扬的肩膀。
属于人类的温度和触感隔着衣服依旧明显，那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卓扬托着电脑的手紧了紧，底盘处还有未散去的热量。
“放开我。”
“不是的。”贺镜燃立刻松手，摆着双手解释，“我想卓先生对我有些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卓扬蓦地靠近贺镜燃的耳畔，压下音量道，“不管你有何目的，休想打他的主意！”
贺镜燃被卓扬直白的挑衅听得一愣，待回神时人已走远。遥遥看着卓扬的背影，他轻叹了口气，微笑自语，“取了名字的宠物，都会有感情的……”
只是这感情又到了何种程度？
卓扬才走出公园，手里的电脑显示屏突然亮了起来，电脑顶着臭脸站在键盘上。
“没关机吗？”
“谁关机了？！是休眠状态。”电脑语气很冲的顶回去。“我讨厌那个笑面虎。”
“嗯。”卓扬点点头，也许电脑也感觉到那个人有危险。
但电脑的下句话却是，“所以，卓扬你不要跟他说话，也不要让他碰到你。”
“可是他总会找上门来的。”卓扬说出客观事实，虽然他也讨厌贺镜燃，但避而不见却不是卓扬的作风，他倒宁愿那个人赶紧找上门来一并解决。
“反正就是不要跟他接触了。”电脑丢下这句话，一转身又消失在键盘上。
再度黑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