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救驾》徐晚

74、第74章蛊虫治疗伤

　　顾绪之目光灼灼地看着简书，似乎在思考他说的是真实性。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我知道自己的模样很好看，但你这样看我会不好意思的。”
　　顾绪之：“……”这人能不分场地的闹着玩，还是站在士兵前威风凛凛的简书吗！还是之前发脾气吼他的人吗！
　　简书仿似知道顾绪之的想法，重新回话道，“闹着玩的，我很多时候都喜欢闹着玩。”
　　顾绪之心一横，“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主意，把你的方法说出来。”
　　简书掀了眼帘，意味深长地瞧着顾绪之片刻，他突然站起身来，走到马匹前，解开上面挂着的一个水囊。
　　“还记不记得你从驿站走的那次，你用了一个月的脚程到了南蜀。”
　　“直说便是。”顾绪之道，“你怎么现在变得犹犹豫豫了。”他一点都不想回忆当时的情况。
　　简书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别不好意思，我说得是你的脚也磨烂，还出了疮了，情况比现在还糟糕。”
　　顾绪之虽不喜李青朔，但他的医术的确值得恭维，短短两日他的脚就好了很多。
　　“李大夫医术的确了不起。”
　　“好得不止是阿朔的医术，还有他培养蛊虫的方法，诡异不可捉摸。”简书指着顾绪之的脚解释道，“当时我为了尽快治好你的脚，用了阿朔给我的蛊。”
　　这蛊不止能啃食腐肉，进入人的身体后还能强身健体。简书知道顾绪之操劳用空了身体所以想过两日再将蛊虫从他身体里引出来，但没想到被李青朔诓用了酒。
　　顾绪之明白了，他怅然若失地道：“蛊虫非但没引出来还永住我身了。”
　　简书点点头：“我的错，我没想到阿朔会让你饮酒，我没来得及向你说一声不能饮酒。”
　　顾绪之心里明白，饮酒这事不能怪简书，当初他心情暴躁，被李青朔以“借酒浇愁”引诱便忍不住了。
　　――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只能用酒来解烦忧。
　　“所以你现在说的方法便是要我用酒了？”顾绪之此时已经闻见了酒的气息——桂花酿，与那日是一个品种的酒。
　　简书点了点头，“这蛊虫平日就沉睡在身体中，只有寄宿的身体引用了酒便会转醒，特别是桂花酿，能让它发挥出几倍的药效。或者你在坚持到明日，用清水沐浴在剥离。”
　　顾绪之彰显了他男人的气概，夺过简书手中的桂花酿，“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随后将酒还给简书道：“我拖了你们的后腿我明白。”
　　“没有。一点都没有。”简书扶着顾绪之说，“你先坐下，我需要在你腿部浇上酒水，你身体这时候的感知会减退一些……”
　　桂花酿浇上腿部的时候，顾绪之还是被刺疼了，他咬着下唇防止自己疼地叫喊，好在这种刺疼慢慢好转了，随后简书帮他剥离了布料，裹上了药粉。他一头大汗，简书亦是一头汗水。
　　“好了。”简书对顾绪之道，“你休息片刻，我去帮你弄点吃的。”
　　顾绪之看着简书的身影，觉得他刚才的话说得危言耸听了，目前的疼他还能忍受。
　　这种想法只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干粮吃到最后顾绪之发觉自己的手指突然如针扎一般疼，甚至有些抬不起来手臂，他惊慌地看着简书，“子俞？”
　　简书已经看了他许久，将时间估算的一分不差，他靠到顾绪之身边，抓着他的肩膀，将人拉进自己的怀中，“开始了，长安，别动，忍住最开始的，后面慢慢就好了。”
　　顾绪之在简书的怀中轻轻的“嗯”了一声。
　　“也别想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扰乱了心绪会更疼。”
　　“我没有。”顾绪之身体颤抖着，几个字从齿缝中蹦出有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这让简书心疼不已。
　　最开始一根长针似从手指指尖穿入，一寸一寸沿着骨头向全身而去，紧跟着其它手指和脚也开始了……
　　噬骨的感觉重新清晰了起来，顾绪之紧抓着简书，但他的用力在简书眼中只是小儿抓握。
　　“长安，要不我给你用一些药，你睡着了就没有这么疼了。”
　　这个主意是很好，但顾绪之却不想，人在意志薄弱的时候总是能想到很多事情，他能看见那些已经逝去了的人。
　　“父皇——”顾绪之道，“我看见父皇了，他在跟我说话，我要听听。”
　　简书想将顾绪之楼紧，但越紧就会加深他的疼痛，也只能顺着顾绪之的意思说“好”。
　　意识恍惚中，顾绪之又听见了庆和帝希冀的声音：“皇儿，父皇不念你开疆扩土，只望你守好这云国江山，你皇叔留不得，杀。”
　　杀——，杀——，杀——”一连串的杀音几近让顾绪之喘不上气，好在耳边即使出现了解救他的声音。
　　“长安，长安，别想，什么都没有，只有我，我一直都在。”
　　“子俞，继续说话，我想听。”
　　“好，”简书虽答应得干脆，但此时他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缓减顾绪之的忍痛，想了想便从头开始说了。
　　“记得当初你说要带我去找我爹，却把我背到太医院，你走后，我便悄悄地跟着你，看着你走回自己的宫里又去了御花园扒鸟窝，长安你猜猜这次我有没有扒到鸟儿蛋？”
　　顾绪之听清了简书说的每一个字，回答不了长句，他简洁地道：“有。”
　　“我不知道，当时我还没爬到树上就被我爹揪回家了，还在家里罚跪了一个时辰，现在想想真遗憾啊！早知道当时我就不假哭骗你了，带着你一同爬上去，也不会让你误以为我是女孩。”
　　“你为什么不是女孩呢？”
　　简书不知这是顾绪之的胡话还是真心话，也随着他说：“是啊！我为什么不是女孩。”
　　如若为女孩，庆和帝是会杀了他还是会让他入长安后宫呢？
　　“长安，你知不知道坊间最早传的谣言并不是说我是从地狱来的恶鬼。”简书轻抚了顾绪之的额头心中，“命书所载，我若为女子，便是祸国殃民，亡云国江山的妖孽；若为男子，便会翻云覆水，强占云国江山。可你看，这个其实一点都不准确对吗？”
　　“云国亡确实了，而你……”算吗？这话意思不就是说无论你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一样。
　　而你惑得不是国，而是主……
　　顾绪之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了。
　　简书依旧保持之前拥抱顾绪之的姿势，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答应你不给你下入睡药的，但长安你忘记了我身上也有安神香。只是针对你能入睡的安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