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救驾》徐晚

104、第104章白菜没了

　　脉象怎么有意思了？
　　简书懒得看李青朔，出了姬初平的卧房，站在门口等着。
　　等人出来后，简书问：“你蛊虫研究得怎么样了，老子都受不了了，随时都看见人吐啊吐，恶不恶心。”
　　“还不行，不过也有变化，再等等。”
　　“等多久，”简书踹了一脚门框，“老子怎么认识你了。”
　　“不认识我，你早死了，坟都被人移平了。”
　　“这里乱成了一团，正是我重新占据的好时机，这疫病……”
　　李青朔喜欢打击简书，说：“好什么好，现在云国的武都谁来接盘都不是好时机，把武都有病疫的消息大肆放出去，看看晋那边这次谁敢再来接盘，只要敢来接盘，就将下毒蛊的脏水泼给他。”
　　简书：“……”还不得不说李青朔真行，他今天走到这有一半的功劳都归功于他这个医者军师。
　　“晋太子的河渠修的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修好是千古一事，造福百姓，可这挖山拓宽河道之事算是逆天，劳民伤财而已，等着吧，快了，晋也快到皇位争夺的时候了，等老皇帝快不行的时候就是你最好的时机。成大事不拘小节，这点你还没想通透可不行，难道你心软想放了这个大将军。”
　　――军人死在战场上才叫荣誉。
　　他只是想将尊严留给他而已，就如他给自己的尊严一样，“你研究快点，这边能等，长安那边也等不了，别忘了谁给他下了毒药。”
　　“耳目灵敏的药多金贵，就算你我都舍不得给，谁叫他自己要喝的，再说本大夫不也帮了你们一把，不然你能将人吃到嘴里？”李青朔摇头嗤笑，“就顾绪之那样的人啊，你就只能将他逼到绝路上，再给那么一点希望，他才会变得……嗯，穷凶陌路。
　　要是你将所有的事都做完了，他怎么看你，再来一次功高盖主，杀了你。
　　你得让他施展自己得聪明才智，不然你以为他爹为什么要让你从军，你才是他爹送给他的复国工具，是大盘棋，不是手中的刀，是精神上的鞭策师，一群傻玩意。”
　　“庆和帝真是这样想的，他就不怕我最后放弃了。”
　　李青朔问：“你能放弃自己对长安的感情？就算你放弃，可庆和帝安排了啊，不是让他娶了那个叫什么的……惜朝她娘啊，她娘还不爱身为皇帝的顾绪之，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子啊，就连自以为可以称王的顼王不知道自己也是其中一环，铲除世家顼王出力必不可少啊。”
　　听李青朔这么一说，似乎真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可简书还是认为庆和帝是为了分开长安和他，毕竟一个君王如何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长安跟他的情意只是兄弟而已。
　　“城外军营里的人很快都会发病，但不排除特殊情况，你自己要研究就进身去吧，反正他们都在找你。”
　　李青朔当然不反对，撑起他的红伞离开了兰花院子，走了。
　　简书就不明白了，他总那一把红伞是为什么，还把自己穿得娘里吧唧的，就好像把自己活成了别人。
　　接下来的日子简书按部就班，姬初平从开始的好言相劝，到最后的辱骂，再后来他求简书，求了后简书依然没理，最多的时间就是带着他在院子里看兰花晒太阳，说着“殿下再等等，就快了。”
　　姬初平也招不了暗卫带他离开，简书带着他进院子就是做给暗卫看，他对他体贴入微，他们的殿下甘之如饴喜欢这样被呵护，直到晋国皇帝得到云国全程瘟疫肆略，甚至消息传出去的事实……
　　再后来晋国皇帝驾崩。
　　暗卫跪在院里，望着简书和姬初平，“殿下该回去奔丧了。”
　　姬初平没有说话，只是瞥了一眼简书，他不说放了他，他走不了。
　　简书扬起笑容，“现在殿下这个时候回去奔丧回去只会被人挟，你们想带走殿下可要想好。还不如等到新帝派人来此接替，收管武都再从长计议。”
　　“殿下……”暗卫等着姬初平说话。
　　“我要走，你放吗？”姬初平沉默已久，说话嗓音也有些颤。
　　“当然，只要殿下这次想好得与失。”
　　姬初平当然知道自己回去会面临什么，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活着回去，这副身体的状况现在都有简书掌控着。
　　“生来就没有帝王命，以前是本将强求了，从今往后本将只适合做将军，与你……一战。”
　　这次的怨怼他过不去，他也要让他尝尝被钳制、生死不被自己掌控，无能为力的模样，他要抓住云帝，然他跪下来求他，说他错了。
　　“这是解药。”简书从怀里拿出解毒蛊的药，“好好保重等你半月后你的病就能好了，门外马车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走吧。”
　　被关了一月的姬初平从马车的车帘望向大街，往日蒸蒸日上，而现在萧条如当初他破云国一般，满目疮痍，他不忍再看，闭上了眼睛。
　　封闭的城门早已打开，原先驻扎在城门口的封城士兵，死得死，乱得乱，剩下坚持守城的都是苟延残喘的人，面对与自己一样是军人的姬初平心如刀绞，他究竟是怎么样一步一步落入简书的圈套的。
　　是放任，是相信，是迷惑，还有他的自大……
　　“将军，救救我们，将军。”
　　姬初平对身边的暗卫挥手。
　　得到命令，几名暗卫开始对苟延残喘的士兵举起了刀。
　　――他终究还是将刀对准了自己的人。
　　姬初平一直睁着眼睛看着，眼眶中的泪一滴一滴地落下，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今日之恨永生不得铭忘。
　　最后一名士兵倒下，睁着眼睛看着姬初平，眼睛里留下了怨恨的泪，嘴里还颤颤巍巍地发出声音。
　　饶是姬初平没能听见他说什么，但大家心里都明白。
　　——是你，是你将瘟疫传给大家。
　　是他，是他带来了恶，带来了疫。
　　姬初平不知道自己离开武都已经背上了传播病疫的谣言，简书继续留在云国，跟着百姓打理瘟疫，处理后事，并且以身试药，在这里留下了好声誉。
　　而远在衢州的顾绪之也得到了武都起了瘟疫的事，但他不知道简书在那，心里在意的只是想要收回故土。
　　“眼下是好时机，但王上应该分身乏术，世家打压和铲除在即，”简知微说，“现在京城还有瘟疫，不如就此放着，等晋国那边出了情况我们在动手。”
　　顾绪之依然沉默不吭声，简知微继续劝道：“行军不能一蹴而就，而是要一城一池地打回去，乱只能让其乱，只要王上你在，哪里就是京城，武都弃之不可惜。”
　　可那是他云国的根……
　　听从劝解的顾绪之忍着想拿回武都的冲动，按部就班一步一步进行。
　　“这次刺杀项将军功不可没，听说他还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回程的路上。”简知微说着这件事，看着顾绪之的脸色问，“王上你这次打算如何处理项将军。”
　　“让他卸甲归田，”顾绪之说，“我们已经提了项定，让项定跟他去对付。等铲除世家之后老师我想去找子俞，不知老师你有没有他的消息。”
　　有了才奇怪，他这个儿子从来都是把心思放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也不知道混到哪里去了，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地方。”简知微道，“路线图、京城、还有晋国、南蜀。”
　　“京城的瘟疫……”他之前还想着他不在那里的。
　　简知微想了想说：“大概是在京城吧！老臣告退了。”
　　告退之后自然是去夜溪殿看妻儿还有那个算孙子的学生顾惜朝。
　　遥知跟他说过了，自家儿子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只是他简知微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儿子被别人拱了，岳丈当的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