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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对呀,他是七月的你不知道吗?”季归琳用“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的夸张表情,表演出一副“你是她女朋友?你省省吧”的潜台词。

      随后,拿筷子敲碗边:“想不到吧,炎哥,你比她小呢。”

      夜薇明举筷子在碗中戳了戳,好吧,姐就姐吧,我也没有少块肉。

      化隐忍为动力,光吃菜,不吃饭。

      “她应该大的地方大,应该小的地方小,有什么问题?”

      这话让人浮想联翩。

      季归琳瞪眼呆滞一秒。

      夜薇明扒筷子的速度又快了一倍,嘴里塞满了饭。

      “你跟她好过了?”

      “我对她没有什么保留。”白冬炎斟酌着说出一句他能想到的最文明的话,用以说明他们初见第一面的“美好”。

      夜薇明一脸淡漠的抬眼看白冬炎:“白冬炎,你不饿吗?”

      白冬炎回视她,喉头向下滑了一下,“饿,看你就会有这个感觉。”

      夜薇明脸上红白蓝绿青黄紫的过了一遍,无比尴尬的在消消乐与季归琳的注视下,勉强笑笑,随后,对嘴下的一碗白米饭埋头苦干。

      终结了有关年龄的问题,白冬炎不嫌事大的说了一句高度概括能力的话:“我虽然小她一个月,但成年人会做的事,我都会做。”

      冷风吹过。

      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

      沉默。

      无法解释的乱局。

      拿什么堵上你的嘴,我亲爱的邻居,小弟弟?夜薇明快要哭了。

      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免费餐的夜薇明突然停止了吞咽。

      “咳咳咳……”惊天动地,地动山摇般的咳嗽声,迫得少年放下筷子轻轻拍他。

      他眉宇天生淡漠,但一触到夜薇明时,会自带温暖,有一股子人气。

      “别吃那么快,吃不完,我们可以打包的。”白冬炎把他勤俭节约做到了极致,尽管他此时面对的是十八年只见过相片,没有见过真人尺寸的那个应该最亲密,此时却无比陌生的亲人。

      还好,他不矫情,也不会假装清高。

      大姨说了见个面,给五千块钱见面礼,算是对他这个十八年不见的儿子一点点意思意思。

      以前她也试过来见他。

      只是他不愿意见。

      这一次,他见了,不是良心发现,是他缺钱,缺得厉害。

      而且,大姨说对方愿意在这里开个饭店,到时姨夫在店里当主厨。

      想起姨夫,他觉得四十几的男人来开口,也是想后半生安稳点,做事养女儿。

      心动了,为五千块钱,不是。

      是为了大姨和姨夫不用在风餐露宿。

      不过,他的话让季归琳很不爽快。

      “什么意思,你女朋友吃不完,就打包全带走,我呢?我还在吃呢?”季归琳可以忍这个帅得让她放下成见的“哥”,可是她不能忍这个“哥”,居然一心一意在维护另一个女人。

      特别还是个长得好看,又跟她年级差不多的女人。

      夜薇明觉得自己沉默最好,现在说多错多。

      消消乐是白冬炎的妈,这个事情已经让她消化不良。

      但,她只是一个蹭了顿饭的过客,不用搅入。

      于是喝了一口汤,纸巾在嘴角印印:“我吃好了。谢谢。”

      白冬炎对她礼貌周全的表情,投以赞赏,目光转向季归琳;“我们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吧。”

      “什么……这是我妈请客,我当然知道吃,用不着你提醒。”季归琳逞强。

      白冬炎站起,脚后跟踢掉身后的椅子。

      椅子发出不耐烦的吱吱。

      夜薇明跟着站起,扫到消消乐眼中的闪出一片窘迫:“你哥哥的朋友在,你说话小心点,人家可是县一中的,将来是要上大学的,你能考上个三本就不错了。”

      季归琳筷子戳着一块虎皮尖椒,放进嘴里,边咀嚼边说:“她考上一本又怎么样?

      985,211出来的学生,还不是在替我爸爸打工,有什么了不起。

      炎哥你可是给我买了一瓶鲜榨果汁,那要二十块一瓶,她的也就两块吧。

      没事,只要你看重我,我爸爸也不会亏待你。”

      夜薇明手里还捏着白冬炎给她的那瓶矿泉水,被她一说,心里泛起异样。

      白冬炎轻描淡写的扫一眼那瓶只让季归琳抿了一嘴的鲜榨澄汁:“你的是大姨给拿的,她的,是我去买的。”

      亲疏立现。

      夜薇明应景的扭开瓶盖,当着她的面,又喝了一大口,微笑,盖上,握在手里。

      季归琳怒目:“白冬炎,你跟我说清楚,这女的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不用跟你……你们交待。”他眼里一抹绝决的意味,“我们走。”

      “吃了就走,你们是狗啊。”

      白冬炎眼角闪了闪,走到季归琳的跟前,弯下腰,冲一脸不在乎的季归琳笑。

      季归琳白了他一眼,炎冬的高子着实高,她爸爸在他跟前,也也矮半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们懂不懂规矩。”

      白冬炎觉得她说得有理,拿起筷子,在桌上顿了顿,夹了一只鸡腿送到季归琳的跟前,声音温柔无比:“季归琳,请你来吃一个。”

      季归琳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他离得太近,她能看清他长而黑浓的睫毛,一笑惑人心。

      她被动张嘴,鸡腿咬入,不等她开始撕咬,鸡腿以极快的速度塞进了她的嘴里,卡住牙关,吞不下,吐不出。

      等她想伸手拔鸡腿,才发现双手被压在转盘下,十几个菜压在上面,很重。

      唔唔……她被噎得眼泪直流,脚被压在白冬炎别在椅腿里,抽不出来。

      夜薇明沉默着,拧开瓶盖,慢慢的喝水。

      “妈……”季归琳求助看着继母。

      消消乐心底早对这个跋扈的继女有不满,但看在她爸钱的份上,一忍再忍。

      她可是做假的高人,能把不喜欢的演成很喜欢表象。

      这一演就是十几年,她都分不出真假了。

      她上前,劝:“炎冬,看在妈的面子上,算了,她是你妹妹。”

      她算什么妹妹,白冬炎眼色更为狠戾,不为所动。

      消消乐转向夜薇明:“我们道歉,我们道歉。”

      夜薇明把喝完的空瓶掷在桌上,“算了。”

      白冬炎扔了筷子,直起腰,看一脸惊慌上前解围的消消乐,对方悄无声息的塞给他一个对折的牛皮纸袋。

      他不接,袋子直接滑了他的裤兜里。

      他脸色变了变,冷漠着,嘴角勾出一个阴沉的神色:“教育好你的女儿,这样下去,迟早有人教育她。不,是教训。”

      走出饭店里时,季归琳冲出来,冲着白冬炎叫骂:“你爸是吃牢饭的,你以为能找个什么好女人当女朋友,她迟早甩了你,活该你打单身。你拿了我妈五千块,连妈都不叫一声,就跟她走了……”

      店门口正在招呼客人的大姨回过头,错愕看着季归琳又看看白冬炎,最后目光落在夜薇明的身上。

      好好一个高三女生,怎么在季归琳嘴里成了这样。

      她的震惊,一样落进了白冬炎的眼里。

      白冬炎目光荒凉的回首,滑过季归琳的脸,落在夜薇明的眼底。

      她的疑惑胜过关切。

      他抽了抽唇角,心底说,我不在乎。

      可一颗心砰然的跳动着,热血上涌着。

      感觉赤身站在少女面前的羞辱感,也不过如此。

      裤兜里的牛皮纸袋略硬,硌着大腿外侧的皮肤,有些痛痒,他手伸进去捏了又捏,几欲拿出来。

      看到夜薇明冲季归琳刮了数眼,说了一句:“你高三了吧,十二年的教育,教不好你这张臭嘴。你不配叫他炎哥。”

      他怔了怔,眼前的少女,那个被打被欺负被羞辱的女生,为他在勇敢。

      他那点委曲又算得了什么,最后单手插兜背脊僵硬的挺着,阴沉着脸往前走。

      *

      夜薇明一路跟着白冬炎,两人都没有说话。

      从出来,一直走,没有坐车,像是这条路没有尽头,只怕会一直走下去。

      不行,走下去可以,但明天要考试。

      到了一处公交站台,夜薇明站定,不再往前。

      白冬炎没有停下,他孤独的一个人往前。

      她想叫住他,但发现叫住了自己能跟他说什么?

      问他,开解他,然后同情他?

      不白冬炎最不需要后者。

      他走了很久,走到了县城里曾经轰轰烈烈拆违的地方——鬼棚。

      这里的一砖一瓦他都数过,因为他那死鬼老爸曾给这拉过砖。那时他七八岁,上小学,数数比他爸爸还强。

      一车砖,五十块钱,他坐在砖头上,突突的进到里面。

      五张十块,他会跟人要四张十块,两张五块的。

      这样,白光头会抽出一张五块的对他说,这是他一顿饭的饭钱。

      七年后,还是拉砖,不过是碎了的残了的。

      一车一百,白光头往外拉,倒去一处填埋地。

      拉了几车后,白光头不干了。

      他站在鬼棚前,冲着满目疮痍,很想大喊,几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冲出来,手里拿着手机兴奋的大叫“赢了赢了……”。

      他们声音比他大多了,把整个鬼棚都喊出了回音。

      他认出来他们,全是一水的没爸爸没妈妈在身边的,今天放假,他们的学校被征用了,怪不得玩得又疯又野。

      连这个成年人不敢涉足的地方,他们却在里面穿行而过。

      “我听到有鬼叫。”

      “是你鬼叫。”

      “我才没有。”

      “你最没有卵用。”

      “切,是那个废井里鬼叫。”

      白冬炎抬眼看前方的废弃井坑,锈迹斑斑的铁网,一张喷涂了骷髅头的破铁牌。

      上面涂鸦着一行字“玩人生才完整”,哼,这不游戏里的吗?无聊乏味的人,才会喜欢那款游戏。

      他张开双臂,大声的一吼:“吵!”

      孩子们静了声,一会嘈杂的哄笑声渐远。

      世界终于安静了。

      身后传来砖头瓦砾碰撞的声音。

      走了几步,声音停止,过一会又响起。

      来人的脚步声害怕着什么?

      “害怕,就不要跟来。”他拿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用力向前方掷去。

      石头飞起很远,惊到了远处的流浪猫,喵的一声,猫儿发出凄厉的叫声。

      后面的脚步声稍稍近了些,怯怯的道:“她说的,真的吗?”

      “哪件事?”

      他不敢回头看她。

      “每一件。”

      他不想说,嘴巴闭得更紧。

      “是真的,也没什么。”夜薇明看着鬼棚深处的那片铁网围,不远处有一个小摊子。

      热风如浪翻涌过来,扑着脸,蒸出粘湿的汗。

      少年燥热着,喉咙发干,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上前递上一瓶水。

      蹲在地上的他扭头看她。

      她蹲下来,看他:“我喝过,介意吗?”

      他微愣,目光凝滞中带着异样,良久舔了舔唇,仰脖间咕嘟咕嘟喝水的声音打破沉默。

      秒光,就是形容他这种喝水速度的。

      “哪来的钱?”他问。

      “上次吃米粉时找的零钱。”她摸出几个硬币。

      “你很节俭。”

      “你是想说穷吧。”

      顿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

      穷。

      他们两个谁都明白这个穷的真正含义。

      是无法光鲜的站在人前;是不能随心的在小摊边选择一顿加鸡蛋还是不加鸡蛋的早餐;是永远等在公交车车站,看来来往往从小车里钻进钻出的那一类人。

      他们只能在自己擅长的地方,得到一丝丝安慰。

      比如夜薇明只会在大榜出来时,脸上自信的笑笑。

      而白冬炎则在编出一个个小游戏,黑了某个同学的贴吧、社交软件时,才能对着电脑屏抽一支烟,烟蒂掸出一个漂亮。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她。”他挑眉嘴角含着冷笑,眼前浮出消消乐坐在一辆小车里,描眉画眼的一幕。

      那次白光头又关进去了,要五千块赎人。

      他去找对方,说是奶奶病了,要钱看病。

      不是消消乐给的,反而是一个小女生拿了钱给他。

      娇里娇气的,让他学一款游戏里的情节,把她家停在院子里的车的汽油放干,他照做了。

      后来,顺带把车胎给扎爆,这些他做得得心应手。

      拿钱后,他再没有去找过他们。

      这一次,那小女孩长大了,来这里参加高考,他一眼就认出来对方。

      白冬炎说完后,眼神更阴郁了。

      “只是这些吗?”夜薇明想不会那么简单,要是真的钱这么容易要到,而且以这种恶作剧的方式得到钱,他没有损失,对方会放过他吗?

      沉默了一会,白冬炎拿起一块石头向远方掷去,当一声,碰到了铁丝网,落下。

      “不想说,不用说。”夜薇明静静的坐在他的边,听风吹过的声音。

      “他……”他开口时,眼底滑过冷郁,一辈子不想提的那个人,此时却轻易脱口而出了,“他让我认他做爸爸,可以每个月给我五千块零花钱。”

      夜薇明:“你叫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用一个“你真懂我”的表情看着她,随后陷入深深的阴郁中。

      “后来,我拿了钱去派出所赎人。出来后,白光头知道了,当众撕了我的衣服,骂我是白眼狼,说‘堂客绿了他’,儿子都成别人的了。

      他往死里打我,问我要余下的钱,我不给,他把买的新衣服,新鞋子,全烧了。”

      夜薇明听得一愣一愣,天下男人千万种,白光头绝对不是好爸爸。

      但她却幽幽的说:“季归琳的爸爸,这是拿钱杀你爸爸,还有你。他是个狠人。”

      白冬炎皱眉,点头。

      “我本想去读普高,想考大学,想离开白光头,第二个月去拿钱,他指着我一包东西让我带给我爸爸。我没带。”

      “什么东西?”

      “……”

      这回他沉默了。

      “以后还见吗?”她问。

      “不想。”他眉心皱了皱,目光远眺,他想去远方,但再也不是去找妈妈。

      “我想我爸爸,我以后都不会放弃找他。”她跟他不同,她的爸爸,不是抛弃她们,而是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或许在哪个角落里活着,如她相念他一样的想着她。

      “哦。”白冬炎总算看她,“你是为了这个所以一定要考去外省?”

      夜薇明想了想,“是,不好吗?”

      他能说不好吗?

      不能。

      他突然一笑:“你做的对,别放弃。”

      说完,他掉头看别处,心里别扭,沉默着。

      没有秘密的少年,简单的坐在身边。

      心仪的少女,安静的陪着。

      “你……怎么不穿那件衣服”他拿眼瞟她。

      “洗了,没干。天天穿,有汗味。”

      完美的解释。

      “今天应该穿的”他心里说,特别是在那个女人面前,他奢望得到一些证明。

      然,夜薇明并不他肚子里的蛔虫。

      “我的事,其实我可以自己处理。高考后,我去打工,你缺钱,我借给你。”她转而用商量的口气。

      刚才听到他为了五千块,去见了那个名义上的妈,她深感他很缺钱。

      但她也没有。

      白冬炎恼恨自己的对消消乐的妥协与小聪明,觉得被人揭去底裤站在大街上让人围观一样,脖间青筋盘蜒着,忿忿的说:“你也觉得我啃老?没骨气?”

      夜薇明自嘲的笑,“我在学校比你窝囊,连让他们闭嘴的办法都没有。”

      他脸色微微好些。

      “我那一千块钱,能还我吗?还我八百也行,在网吧,花了你的钱。”她想他有五千块了,那自己要回那一千块正当时。

      他一下子站起。

      她跟着。

      他走了几步回身,她迎面撞上。还好,他反应足够快,在她被弹开前,伸手,几乎单手把捞到了他的胸前,他高她低,他凑近看着她,眼里暴着火光。

      她也觉得自己为钱可以做一切事?跟一个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妈吃饭,领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去找考场。

      她的手开始抵制他的靠近。他用力收紧托起,几乎两人平视时,她敌不过少年的力量,喉音发出软软的示弱声。

      他没有松手,脸贴在她脸的上方,压着她。

      手指尖掐进一片黑T里,她努力让后仰。

      “你那一千块我一分不少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花我的钱,你怕了?”

      她双手竭力推挡,耐何他身高臂长,力量型。

      危险靠近,她只好踮高脚尖,硬着喉咙:“我想考试这两天,去天骄学样附近住,坐公交要三站路,而且那两天会很堵车。”

      他眼死死盯着她:“只是这样?”

      夜薇明点头。

      手指捏着他的黑T,用力的攥着,像握紧命运的绳,松开了会摔死。

      “你知道那两天的开~房多贵?”

      “平时不就两百吗?”

      “那天要一千块一晚。”

      “一千块?他们抢劫。”她低下眼,高考带动消费,呵呵,读书,也就是读钱。当然对于有钱的这不算什么的。

      “价高者得。”他另一只手上来。

      “算了。”她没钱,没有足够应付这两天的高消费。

      “我有。”他声音近乎蛊惑。

      她指尖颤抖,握了握,眼懂他眼底的欲望,眼神暗淡下来。

      眼底写着“不要”,身体随即得到自由。

      他退开,有些奚落的看着她,带着不甘心。

      夜薇明看着地面的瓦砾,这些砖本是最低价的泥,烧成红砖,盖出最华丽奢侈的大厦,赚着各种人的钱,谁会想到他的廉价。

      然,当这大厦倾倒时,虚伪的外表下,碎石如渣,连铺路别人都嫌弃硌脚。

      想了一会儿,眼前的人她看不懂,沮丧的自己心安理得的以为好人长得帅,帅的不会坏。

      什么逻辑?

      白冬炎一把揪着衣摆,准备脱掉,看到夜薇明眼望着他,想起什么,松开了手,指了一个方向:“还是我明天送你去考场。”

      “不。”夜薇明摇头,她不想再麻烦下去,再下去,她只怕没有什么可以还他的。

      “真的吗?”他没了耐心。

      她后退一步,脚下的石头一滑,身子晃了晃。

      他神色关切。

      她站稳后坚定的说:“不。”

      他不再强求,只微把头仰起,冲着太阳落下的方向,遥遥看着一眼,说了一句:“别那么敏感,你会好过很多。”

      夜薇明转身走,他在后面拉开三米的距离。

      不算近,谁看了不会误会的长度。

      也不算远,他能一眼看到长发飘飘的她。

      走到杰哥网吧,已是七点。

      天没有黑。

      她先去洗澡。

      他守在门外,坐在窗台上,手里夹着烟。

      余胖子在附近溜达了几次,都被他一记冷刀般的眼神瞪了回去。

      有几个未成年的家伙,要上厕所,被他给轰去了网吧的另一间厕所。

      毛头小孩叫嚷:“那边的太臭了。”

      “这边是工作人员专用的。”他慢条斯理的说话,目光看着窗外。

      有不怕死的近前,指尖一掸,烟蒂飞出,向个傻X们,吓得经吱哇乱叫的跑开了。

      过一会,又有不怕死的笑嘻嘻伸脖:“里面有漂亮姐姐洗澡……”

      白冬炎没好气的翻下窗台,他们作鸟兽散,走时不忘记说一句:“哥,进了大学她就成别人的了。”

      他笑了笑,嘴巴里觉得带苦,舌头打圈,清吐出烟味。

      还是苦,挠头,转圈,双手撑在窗台上,看远方。

      “吧嗒”门开了。

      她走出来,头发湿湿的,滴水着水,皮肤上染着一层粉色,诱人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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