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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夜薇明:“我现在用不上了,再说我也要离开这里了,带着不方便。”

      “卖了,还能换些钱。”他拍了拍电脑,感慨万端。

      “比起钱,给你用更好。”

      他又盯着她看一会儿,她希望他成为更好的人。

      有一种感情,缘于误会,衷于感动,败于差别。

      百转千回间,他的心情高高低低的起伏了一会。

      她的大学,他们感情的末路。

      他飘出躯壳的灵魂回归,坐下,打开了电脑。

      她拉条椅子,身体挨过来,小房间里只有键盘的敲击声,两人都沉默着。

      黑色的屏幕上,一串串英文代码在他的指尖飞速流转。

      夜薇明从没有见过哪个男孩子,能如此熟练的打出流畅的英文。

      一行一行,像是早刻录在他的脑子里,在网吧里,在学校里,甚至在每一个夜晚他都曾无数次的演练过。

      所以,眼下,他的手指只是一个录入的工具,所有的信息全汇集在屏幕之上。

      夜薇明看着有点困。

      她看不懂英文专业代码。

      里面的单词与课本上的意思相去甚远。

      隔行如隔山,而且这座大山,不是愚公移山能移得动的可见物。

      不可捉摸的定律,千变万化的窍门,怎么眼前生出无数个小白花,眼花了,好困。

      他的世界,果然不出所料的安静而寂寞。

      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如此安静专注的做一件不被人看好,理解的事,她只发现一个他。

      一片繁荣的电脑屏,两个小时后,终于黑下来。

      她歪着脖,枕着胳膊,脸半埋着,睫毛覆盖着纤长细密。

      黑色的T恤,宽大的足以装下两个她。

      她为什么要选这么大号的?

      他想不通。

      学校的女生长的是圆是扁他没有什么印像,不过可以肯定,现在的女生没有几个喜欢穿成大妈样。

      要胸没胸,要腰没腰的。

      其实细想一下,挺好,这样安全,她喜欢就行。

      凑近看了看她,睡得很熟的样子。

      忍不住,笑了一下,她睫毛动了一下,他立即正经危坐,手摇着鼠标,屏幕切换到CS演戏之中。

      以前养的账号,一次给报销完毕。

      这回得从头再来。

      养号,他是内行。

      夜薇明支着脸看着他,睡意很浓。

      他抬眼见了:“昨晚没有睡好?”

      夜薇明点头:“我有点认床。”

      他盯着屏幕,又注册了一个新号。

      夜薇明:“我在想他们会不会在考试那天,在考场来堵我?”

      “可能。”白冬炎想了想,“我娭毑说过,我爸就是在结婚当天给抓走的,所以我妈跑了。”

      “哦。”她情绪低落。

      他扫了一眼,手指在还在键盘上敲击,已经盲打的他,可以一边跟人说话一边不看电脑打字,边打游戏边胡吹。

      所以,他挂在上面,转过脸,看她:“如果所有人都说只有你跟她有矛盾,那警察只会找你。”

      “哪有,被她欺负的海了去了。”夜薇明低低的声音里透着不满。

      白冬炎觉得电脑还用衬手,至少她不是拿个破东西来糊弄自己。

      他嘴角勾出一个凝重的表情,躲得了今天,明天呢?

      县城只有这么大,考场的位置,警察只怕已经掌握。

      夜薇明能想到的,警察一定比她更早想到的。

      他终于关上了电脑,回头认真看着她:“张军跟这事有关吗?”

      “有关,但也只是有关而已。”夜薇明小心的用着措词。

      “你对他倒是相信的。”白冬炎直接把话挑明,“他的疑点多,告诉警察,让警察去查他。”

      “我们都被胡艳欺负过,如果我都把他供出去,那他也参加不了高考,万一不是,怎么办?”夜薇明不是没有想过,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胡艳欺负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还要有人为这种人陪上他们视为人生大事的高考。

      这不公平。

      “谁说参加不了,说清楚了,就会放,最多问两天。他又没有前科的。”

      白冬炎抛出一句很在行的话。

      “你这么熟悉,你进去过吗?”夜薇明嘴快,说完后悔。

      看到白冬炎眼色明显不对。

      他没有发火,烦燥不安的看了屋内一圈,说不出夜薇明哪句话不对,但就是心里不高兴。

      他没有把握张军被举报后,真的没事。

      现在的人,连自己都不敢保证,何况保证一个不相干的人,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

      张军让吴静有了孩子,又让她独自承担后果。

      他连打掉孩子的钱都没有给吴静,这样的男人很多,但张军做了,让他看不起。

      这个口口声声说要跟夜薇明去外省继续读书的男生,他没人味。

      *

      张军翻进教室时,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这里再过两天,就要成为考场。

      他们班的后板报上,写着“不高考,无前途”的标语下已被人贴了一张县里发的征兵告示。

      他歪头看了一眼,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指,在上面掸了一下。

      随后从塑料袋中拿出一叠试卷。

      教室里没有开灯,下大雨。但他在课桌间行走自如。

      一切弄完后,他看了一眼讲台上的时钟时间。

      夜光盘上的指针,指向凌晨三点。

      关上窗户,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学楼。

      他消失时,巡夜的保安跟老师,刚刚走入教学楼。

      程老师握着手电筒四处照着,地面落下一串湿湿的脚印。

      “程老师,再过几天就好,你们可以休息了。”

      “呵呵,8号以后我要去最南端看看。”

      “曾母暗沙吗?”

      保安笑。

      高考强大,这道必考题,连保安都背下来了。

      程老师笑了笑:“是我以前的学生,考上大学后,报名参军入伍,现在在海南,给我写信说起那里,我想去看看。”

      “啊,知道,可以省不少学费。”

      程老师走到二班的教室,歪头看了一眼,板报上的那张纸……他顿了一下向窗户处照了照,没事,过了8号,他们都会走上自己的人生道路。

      当这些小树们长成根深叶荗的大树时,谁会去问他们曾经经历过何种风雨。

      *

      夜薇明醒得特别早,因为太热。

      这里室内三十四度,没有空调根本无法入睡。

      按了一下开关,灯都不亮,这是停电了。

      她抹着一脸,拿了一套衣服,去外面的洗手间。

      门打开,与白冬炎撞个正着。

      黑色的头发打湿着,支愣成刺猬样,水滴顺着发梢滴到了脖子上,一条细细的流水,蜿蜒在他的身体上。

      他愣头青的问:“你来这做什么?”

      “你怎么在这?这在才三点多。”

      “热,冲个澡。”

      “你房间没有空调吗?”

      “我……睡在……”他目光瞟向五区二十号的外面,那里是个过道,接着厨房,没有空调。

      “你睡在外面吗?怎么不进包箱?”

      “全住满了,大厅里又没办法伸腿。”

      他满不在乎的说着,其实他是在夜里,人最困的时候,睡在包间的外面。

      他知道,这个时间,普通人都睡得最深,却是坏人最为活跃的时候。

      “你做什么?”转了个话题,“大半夜的。”

      “我,我热。停电了,很快会停水,只能先冲个澡。”

      他看了一眼四周,壁灯亮着,沉默了一会:“没有停电,是你房间的跳闸了。”

      “哦,那换个保险就行了。”她说着,转过身,“给我拿根保险丝,尖嘴钳子。”

      见人没有跟上,夜薇明又重复了一遍。

      白冬炎站在地上,举着电筒,仰望站在椅子上夜薇明。

      她正瞪大双眼,把绿黄线挑出来,换了根新的。

      随后合上开关,灯亮了。

      彼时,他看到她光洁下巴,渗着汗,想给她擦擦。

      她扶着他的肩头跃下时,他有点感慨:“女汉子。”

      “什么?”

      “你看看,现在你上我下,这算怎么回事,这种事应该男人干的。”

      “女的在上不行吗?”

      “不是不行。就……得看是什么事?”

      “什么事在上面你才觉得正常。”

      “呃。”他的目光闪了闪,扫描的刮两圈,看着脖子以下的位置,不自觉脑补了出她在上面做事的样子。

      夜薇明下来,他接过工具:“以后这事找我做。”

      “我又不是不会做,主动点,你觉得自己特没有用了?”

      “我有用,看你怎么用了。”抵近些,呵气在她的耳边,怪痒的。

      夜薇明总喾得这话怪怪的。

      头都没有抬:“以后,你能穿着上衣跟我说话吗?”

      这是她第一次向强者提要求。

      她的头低低的,没有抬起。

      他看着她的头顶,心想,为什么?南方天热,不穿凉快。

      再说,大街上男人们光着膀子的多了去。

      她又不是没有见过,她嫌弃他?他虽不乐意,但痛快的应了一声“嗯”。

      她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一眼,去床边拿起衣服,往外走,“出好多汗,要洗洗。”

      等她回来时,包间里凉风阵阵,空调很旧,但还能将就用。

      少年对着空调吹风的方向站着,宽大的黑T,吹起,跟她身上的一模一样。

      关上门,他回头看她。

      她低头不语,走到他跟前,站在空调风口上,声音小小的:“听说湿头发吹空调,会感冒。”

      他立即跳起,跑出去,一会跑进来,插上电插,冲她扬了扬手:“过来。”

      她瞪眼看着他那颗湿漉漉的头。

      我是提醒你,傻瓜。

      好吧,我头发也是湿的。

      走过去,乖顺无比的坐下。

      吹风的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我自己来。”她伸手接过去。

      他没有坚持,就坐一边看她歪着头吹头发。

      侧坐,长长的脖颈歪成一个弧度,手臂举着,另一只手穿梭在黑色的长发间,缓慢而优雅,像是一副画。

      看得出神,少年眼底燃起红色的烧云,火苗从瞳孔里跃出,直接扑向了对面的人,从脸到脖,朋耳垂到嘴角,他怔忡间像着了魔。

      他一下子站起,嗓子干痒的咳嗽了两声,“我帮你。”

      他上前,手握在了吹风机上。

      连同她的手,她惊了,不知道哪里撩到他了。

      站起,有些慌,更多是警觉。

      他又咳了一声:“我娭毑就有头痛病,不能洗凉水,我给她吹过头发。”

      他说着,捏了一下吹风筒,风徐徐的,手指的力道刚刚好,真的不像她刚才一没有章法的样子。

      “我没有见过我妈,我想她举许也是你这样的长头发,长得还挺漂亮的。”

      “你妈妈一定漂亮的,你看你长得很帅,我妈说,儿子随妈。”

      “那你爸一定很帅,我娭毑说,女儿随爸。”

      两人不太高明的互相吹捧。

      说完,安静了。

      嗡嗡的电吹风,帮助少年在包间里多呆了十几分钟。

      他蹲下来,看她,凑得很近,眼睛黑得发亮。

      “我好渴,白冬炎。”她哑着嗓子说。

      他收回目光,听话的出去。

      她立即把吹风筒收起,不想让他发现,自己为了让他能多呆在一会,所以才让他在这给自己吹头发的。

      她希望他能舒服点,但又害怕着什么。

      他火烧屁股一样的回来,手里多了两杯冰水。

      方形的冰块,透明而坚硬。

      含在嘴里,很冷,很凉。

      “好冰呀。”她感叹着。

      对不起,没有更多的钱给你买奶茶,他心里有些汉颜,因为我想给你更有意义的东西。

      然,他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的道:“你们女生不是喜欢十几块一杯的奶茶吗?”

      “喜欢呀。”她叹了一声,“可我觉得以后我自己赚钱,自己买更好。”

      “没人请你喝过?”

      “……”

      她摇头。

      饭来得实际些。

      白冬炎想起,余胖子说,他就是一天一杯奶茶,跟隔壁茶楼里的小妹好上了。

      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生活费全用在那女的身上,余胖子也觉得顶不住了。

      还是眼前这个好,虽然她注定要离开自己。

      但能留一天,是一天。

      他的生命里,最亮的时刻,应该就是跟她在一起。

      她为他抱过不平,想过为他报警,她给他挑的书,她认为他做编程是个好人,包括,她把她最值钱的电脑送他了。

      没有谁为谁无私的做事,但凡做了,一定是因为喜欢。

      对,她是喜欢他的,他想确定。

      他咬着冰块:“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她喝着冰水,平静的答。

      眼里扔进了一团火,他挑眉,试探:“男的?”

      “嗯。”她点头。

      “是谁?”

      她想了想:“我喜欢的人,应该是那种大学学历,工作认真,又负责,不花心的。”

      他觉得被耍,“第一条”他直接出局。

      冰块咬得嘎嘎响,最后一块,不响直接吞下去。

      凉透心。

      “呵呵,不少人要房要车,你不要吗?”

      “那是结婚的人要的,恋爱是不讲条件的。”

      “哦。”他认同的点头。

      他心底的黑暗,瞬间重燃一片光明。

      “那再在你想谈恋爱吗?”他直接得有些过头。

      夜薇明回过味来,原来他在这等着呢。

      “我们都未成年啊。”

      她直接起来,能把天聊死。

      白冬野皮肤薄,但在这个事上面,男孩子比孩子更外露。

      她都住进自己的“小单间”,虽然临时了,简陋了些,但恋爱是不讲条件的话,听着是鼓励。

      于是他摸了一把松垮不成型的工装裤口袋,里面本来有这几天的工钱,他刚刚塞进了自己的小金库里。

      现在只有一根烟,夹在手里,点燃,吐出一片雾。

      他歪头道:“6号以后,你就成年了……”

      烟熏着他的脸,看不清表情。

      烟尾的火燎着她的眼睛。

      她静静的看着他,犹豫不决中开了口,“你看了我的身份证?”

      他吸了一口,没有否认。

      “里面的一千块钱是你拿的?是不是?”她声音微微发抖。

      他脸上少有的冷淡,正是初见时的模样,狠戾中带着森凉。

      “我的身份证单独和一千块钱缝在箱盖夹层的铁丝网里面,通常是找不到的。你找到了,还放进了那个小包包里。”

      她说的是实情,只是她之前一直不希望是他。

      他的目光一如手中的烟火,明灭间漫出危险的气息。

      她慢慢的走向沙发,从垫子下拿出小包,不放心拉开看了一眼。

      证件齐全。

      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她直起身子准备走。

      身体猛的被什么禁锢,白冬炎的臂横在她腰间,下巴抵在脖颈处,向内勾着,摩梭着,微微发痒。

      他想说什么,喉咙被一个叫自尊的东西扼住,很痛,发不出声音。

      夜薇明抻着脖,目光闪了闪,他手松了松,下巴上移,嘴对着她的耳朵轻喃:“想去哪?”

      她挣开耳朵,腰间骤然紧了,身体上提。

      “住小旅店浪费又不安全,钱在我这,给你收着,考完就还你。一分不少你的。”

      异~性的光空中相触,他的声音比什么都能催眠她。

      明明在说慌,听起来真好听。

      看她的眼神,他觉得自己让她误会了,马是调整思路,换了个方式:“高考对你很重要,钱对你也重要,能省一点是一点。”

      她拗过头,久久没有动,目光冰冰的,像他给她吃的冰块,透明而坚硬。

      白冬炎放开手。

      她立即蹿起,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这次他没有追上去,只拖着极沉的步子,走到包间的门边,手在一个开关上按一下,插座板掉下来,里面露出一千五百块钱,里面有他的五百块,他想一并给她的。

      但她逃走的一瞬间,眼里分明写着“你是小偷”的表情。

      他最痛恨的表情。

      钱他拿在手里,握着,像卡住初初善念的苗头,冷漠的应对着在他脑子里重新构建的一个事实,无论他有多接近夜薇明,最终都是一个结果。

      他沉默着,背靠在并不结实的隔板上,用头一下一下敲着墙面。

      突然,外面响起鬼子进村般的脚步声。

      他立即站直,脸上保持着少年的矜持。

      她如果回来了,他一定把钱还她,在一千的基础上番倍。

      然,不是她。

      撞进他期待目光里的是余胖子。

      晃着他一身廉价的C.H.O.神秘的来了一句:“警车这么早在街面上晃,这是高考前要出来巡检了,把那些未成年,都轰出去,要不然麻烦。”

      警车?他眸色微凝。

      白冬炎夺门而出。

      冲出门的一刻,他看到夜薇明站在警车的车头前,眼神绝望。

      少年后悔了。

      他不应该扣下她的一千块钱,要不然吵完了,她会拿着那些钱,离开这里。

      她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他。

      警察在盘问着什么,夜薇明眼神瞟到了白冬炎,平静而淡漠。

      好像她知道这一切会来,躲不掉一样。

      巡街的警察看了一眼夜薇明:“才五点,你这是……”

      夜薇明看着支出摊子的包子店,飘着白色蒸气的粉店,淡淡的道:“晨跑。”

      “你学生吧。”

      “是,7号参加高考。”

      “你哪个考场。”老警察很会问话。

      “黄石天骄学校。”夜薇明补充道,“6号下午要去看考场。”

      “是学生没错。”警察点头。

      能说出考场,还能说出日期的,是应界高三学生了。

      他们挥了挥手,没事了。

      夜薇明松了一口气。

      “嘿这不是县一中三班的夜薇明吗?”一个声音在角落里响起。

      谁都听得出清楚的声音,热情而兴奋的,夜薇明只听出里面的故意,甚至是恶意。

      警察们没有太多反应,

      夜薇明身体冰凉,指尖发抖中。

      警察似乎想起什么,叫住已转身的夜薇明。

      她的心怦然跳得飞快。

      眼前,白冬炎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

      她求助般的看着,此时跑,只怕会引起猎食反应,他们会先入为主的认为,她犯了事。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

      警察叫你,你不能跑,跑就是等于认罪了。

      顿时,心底怨念四起。

      被逼到墙角的流浪猫,瞪眼乍毛都是假像,唬人的。

      “你叫夜薇明?”

      “是。”她不能否认。

      “县一中三班的?跟胡艳一个班?”

      “是。”

      “去派出所说个事。”

      “什么事?”

      “没什么,问一下。”

      “我要考试了。”

      “……考试不是7号吗?”

      夜薇明没有说话。

      “很简单几个问题。”

      “那现在问。”

      说话间,警察接了一个电话,语焉不详。

      他们很快跳上车,车上的蓝红顶灯闪烁起来,往某处驶去。

      白冬炎第一时间跑到夜薇明跟前,什么也没有说,抓起她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跑。

      跑到小巷子里,她还在发抖,脸色白得吓人。

      他握着她的肩头,摇晃:“没事了,没事的。”

      “我我我……看见他了。”

      “谁?”

      “张军。”

      “怎么了?”

      “他故意叫我的名字,在警察面前。”

      她声音委曲,颤抖着双肩,缩着身子。

      他拍着她的背,抚小猫一样,“没事,有我。”

      “你不可能天天跟着我。”

      她想起角落里那双阴沉的双眼,瘆人得狠。

      “……”

      “他早知道我藏在这,他专挑这个时间,警察在时,叫我的名字,他……”

      夜薇明说不下去。

      “走,我们去派出所。”他突然道。

      夜薇明睁大双眼,“什么?”

      自投罗网吗?

      她逃了这么多天。

      不对,逃这个词不对的。

      她只是躲着那些人。

      不想惹麻烦,况且那些麻烦还与自己无关。

      “你信我,这种只会在阴暗里出声人,通常最怕的是派出所。你没做怕什么,怕反而不正常。”

      “那我去派出所,就正常了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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