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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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凌，哪里逃？”见独孤凌面色突然有变纵身跳到不远处下方的石阶，少卿穷追不舍地也跟了上去。当他看清独孤凌倾身上前扶住的女子，手头的剑掉落在地，“我是在做梦？”
少扬同少宗本是同变装被南疆大夫的南疆皇子上灵山揭露皇后的卖国罪，红袖本是随他们隐瞒身份回了京城客栈等消息，但不知谁传言出红袖皇子妃人在灵山这一消息，足实让红袖觉得此中大有文章。
聪明世故如少扬猜出了此计可能为皇家引出独孤凌的办法，即便少扬再三要求自己安分于客栈，她还是忍不住随后偷偷跟了过来。而贵为皇家私有的灵山竟然一路未见守兵，红袖更是相信少扬的推断——有人潜走了所有的士兵，为的是故布疑阵引独孤凌上山。红袖很怕少扬会再度遇上独孤凌，这是她不惜拖着康复不久的身子也要剧烈运动登山的动力。只是她不料，山腰处竟然遇见了独孤凌，只是她万般没料到的是少卿将独孤凌伤得尽是被划破的痕迹，当然少卿脸上与手上的鞭痕也足见独孤凌并非但方面吃亏。
“袖儿，你？”独孤凌声音中透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撑得住。”红袖的伤口是独孤凌弄出来的，但她没有怪他，“少卿怎么回事？”眼前的少卿样子甚是奇怪，还有他竟然可以和独孤凌打成平手。
独孤凌很想知道红袖是如何摆脱当日陷境的，但眼前迫在眉睫的是摆平莫少卿，因为有了红袖，心内斗志满满的独孤凌有了要保护要照顾一生的女子：“我怀疑他练邪功走火入魔了，无妨，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将他引开解决后就回来找你。”
“你要杀他？”
“若是放任不管，你以为他会放了我吗？”方才莫少卿招招直取独孤凌要害，独孤凌可不是个会对敌手心慈手软的人。
少卿对自己情深一片，她是知道的，而且少卿也是少扬的弟弟，红袖不可能看到他越陷越深却置身事外。她有很强烈的预感，少卿不会只要杀独孤凌这么简单，若真像独孤凌所言少卿是走火入魔了的话，很可能他会魔性大发对更多人不利。不管少卿同独孤凌动手是因为皇家的关系，生平的关系，还是少扬同自己的关系，她都要阻止少卿即将展开的杀戮。
“少卿！”因为大声喊叫带动了肩头，伤口撕裂的疼痛让她想起了刚醒来周身的那股灼热感。只是比起疼痛，她更为不解的是少卿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满面杀气双目血红的男人？
独孤凌和红袖在一起？红袖不是当日坠落悬崖了？而且之前的她也受了独孤凌一击，纵使未坠崖也是回天乏术。
莫少卿虎视眈眈对着面前单身扶肩的女子，她的肩头受伤了？眼前景象恍惚，他依稀见到女人肩头浮出了血红的影子，那影子一会幻化作毒蛇，随即又演变成龇牙咧嘴的猛兽。她，不是红袖，她是魔教的妖女！
脚对准地上的剑柄用力一踏，一鼓作气对着飞起的剑身用力。
锋芒毕露的宝剑对准红袖的方位直刺而来，独孤凌意识到自己若以龙血鞭去缠绕则来不及，而如此短距离要带离袖儿逃很可能还是会伤及袖儿的周身，袖儿旧伤未愈怎么可能再经受得了这么一击？
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是身为堂堂男子汉的骄傲，只要袖儿周全，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健步上前，背对少卿紧紧拥住红袖，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可以亲近她了。
“唔！”独孤凌闷哼一声，但是大掌不自觉地扣紧红袖的双肘，额头渗出汗珠的他忍住剧烈的刺痛在红袖耳边低语，“快走，我来拖住他。”
他就算一直得不到自己的心却对自己始终如一，红袖反手回抱住独孤凌，心口苦涩的滋味胜过自己肩头的伤。
她使劲扶稳独孤凌并鼓励着：“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救你！”
无视伤痛，他也要抹去她眼角不断下滑的泪，随即挑逗地勾起她的下巴：“你若不嫁我，我是不会让你救的。”
危机关头的玩笑红袖一点都笑不出。她想开口，却不知道如何应答独孤凌。
面色狠戾的少卿上前从独孤凌后背一下拔出剑，红色的血腥瞬时喷溅而出。
独孤凌由于抽痛，身子不由自主朝后弹开。
“不！”红袖来不及托稳他，眼睁睁见他痛苦倒下顺着坡度往峭壁边滚去。
少卿先一步施展轻功至峭壁，反手握剑直直对准独孤凌心口又是一剑插下：“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了。去！”踹垃圾般将独孤凌踢下了山。
沉浸在除去心腹大患的喜悦中，冷不丁被人反手刮上了左脸。
“你！”狠狠抓起女人的右手，却对上了忧伤绝望的那双眼，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下滑，滴落在肩头附近，肩膀上愈渐扩大刺目的鲜红令少卿心头一紧，“红袖，你怎么了？”
始料未及，本是要伤害自己的少卿慌忙抛开手中的武器，将红袖搂进自己的怀中。而方才眼内的杀气又转瞬变为了柔情蜜意。
“你的肩膀是我伤的吗？为什么我没有印象？”明显出现了思维混乱。
“是——独孤凌一个月前在腾云峰误伤的。”提及独孤凌，红袖不是滋味。
“对了，我想起来了。”少卿一边撤下自己衣衫的料子替红袖包扎一边提问，“你是怎么起死回生的？谁救了你还有二哥的？”
眉眼下垂，红袖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和少扬顺着灵山瀑布一路被冲到了下游，好心的农户收养了我们。之后被大哥以及南疆神医找到。”
“大哥？少宗大哥？”少卿的疑问越来越多，“他不是？”
红袖听闻南疆大夫说过，有人十多年前就开始在少宗的食物中下药长期服用后少宗开始心智不全，那个人肯可能是红绫夫人。
“他的病被神医治好了，就是少扬之前南疆找来的年轻大夫，你也照过面的。”红袖不能告诉少卿真相，不能让他知道他有如此的娘。
会意的点头：“那时我真的以为你死了，万念俱灰，才修习了魔功意图找独孤凌报仇。”
“我当时情况很糟糕，后来却被救了回来。大夫说，可能与我当日长时间泡在阴泉有关，那泉水似乎对我的体质产生了影响，再我命悬一线的时候硬是保住了我最后一口气。”红袖回想那时候自己的状况，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红袖一边说着，一边觉得少卿有些不对劲，他的十指紧紧叩入自己的肩头，就好像要把自己捏碎一样：“少——卿——”
“魔——女——你——不——是——红袖！”艰难地一字一顿，就仿佛少卿在同内心做着抗衡一般。
他走火入魔，开始敌我不分了。红袖很想逃开，苦于无法挣脱。她想唤回少卿的良知，却开不了口。眼下少卿的双手正牢牢掐着她纤细的脖子，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样子。
眼下的状况可谓是最糟的，没有人来救她，没有人来救她了。
意识开始模糊的红袖突然闻到浓烈的血腥味，缓缓睁开眼，她感觉到脖子的紧缚感以及窒息感消失了，同时看清周遭的她惊讶于眼前的景象：少卿的一手握住剑，而染满血色的剑刃已经插在自己的胸膛。
少卿缓缓看向红袖，挤出一丝温柔的笑：“你坠入悬崖后，我便每晚开始做噩梦，梦到你从我眼前掉下山崖而我却无能为力。后来我练了魔功，晚上不再做恶梦了，但白天却总是头痛欲裂，难熬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这时候我的头不再痛了——”他使劲将剑又往更深插了下去，笑中透着悲凉，“想起你的时候我的头不痛，可是心却痛得就好像千把刀在剜一样。”
“少卿。”死死扒住他的手，不让他再自残，“别这样，你会好的，以后你可以天天见到我，就不会痛了。”
用尽最后的力气牵起她的手在唇边蜻蜓点水一吻：“是啊，我已经不痛了。”
少卿倒下了，唇边沾着血，挂着心满意足的笑。
一场由皇后导演的悲剧落幕，始作俑者的皇后被处斩，升平公主去除皇籍，贬为庶民下落不明。
莫家同南宫家恢复了原来在朝中的地位，并拥立先帝表哥的长子景帝为新君，鼓励农耕，提倡商业，友好各番邦外派并鼓励各地各族的文化传播与贸易往来，兼容并蓄，海纳百川。
新君扶持稳妥后，莫家老爷便将一切交由才能出众的长子莫少宗打理，带着红绫夫人回老家颐养天年。红绫夫人自从死了儿子后就精神不济身子骨也变得差了许多，少宗少扬看在少卿的份上没有揭露红绫的过错。
莫少宗接管莫家后，少扬带着红袖离开相府改住到京城一处幽静街道上的大宅内，以商人的身份经营着各地的生意，当然其中有一处便是京城的丽人胭脂铺。
数年后，京城丽人胭脂铺的店面内总是能见着一袭红装的美妇人手把手地教豆丁大的小女孩识别各种香粉和胭脂，而双颊红扑扑的女孩忽闪着大眼睛，似是对所有的事物都非常感兴趣。
“莫夫人！”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双手背于身后站在胭脂铺的大门口。
“黄大仙有礼。”红衣女子就是他口中的莫夫人——红袖，为人母的她将水灵可爱的女儿抱到内堂交由胭脂铺的伙计暂为看管，随即亲手给黄大仙沏了壶上好的龙井。
“老夫很高兴你有今日的造化啊。”热气腾腾地茶雾漫过黄大仙的双目，“太烫了，我待会再喝。”将茶碗放下，黄大仙掏出字条，“这是我最近无聊给令千金测的。”
黄大仙的占卜一向很准，自己命中大劫那次应验后，红袖曾经在一切事情都安顿后再让他帮忙卜了独孤凌的生死，卦象显示他尚在人间。能有这样的结果，红袖很欣慰。
接过字条过目，红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若字条上的内容当真应验……
看出红袖的为难，黄大仙倒是坦然地端起茶碗：“儿孙自有儿孙福，莫小心姑娘的造化命中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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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佳人前缘，后人续！
往日所欠情分，今昔还！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