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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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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这个名称在华国各个不知名的地方应该能凑成一打,不过在郡省能被人称道的青山,唯有省会宁城往西南八百里的凤城县下面的大青山了。
大青山之所以加个大字,是因为它连绵起伏,前后周边加在一起将近百里,高低山峰加丘陵土包足有几十个,将整个凤城县涵盖其中,所以凤城县在古代又称之为青山县。
凤城县四面环山,两面傍水,前有长河,后有黑水,山中大小溪流泉眼不知其数,是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从古至今,可追溯的历史六千年,这个小小的县城曾经出现的人才不尽其数,然而小小的凤城县却一直低调不为人知,既没有因为出过高官将帅而弘扬国内外,也没有因为倾轧清算而惹下祸事,就连战乱时期,这里遭受的洗礼都比其他地方轻许,这也算得上是一桩奇事。
凤城县东边,青山最高的几个山峰脚下,环绕几个村庄,大的百多户人家,小的十来户,每天鸡飞狗跳,人声沸鼎,一片欣欣向荣。
峰头村就在青山第一座山峰脚下,才将至傍晚,就已经升起阵阵炊烟,被学习摧残了一整天的学生们一改课堂上恹恹之色,撒着欢的往家跑,其中四五个小小的身影,过了家门不进,反而穿过村子朝着山上跑。
一口气穿过几片密林,到了半山腰,到了一处小小的道观。
道观不是很大,前后三进的模样,从砖至瓦都透着一股历史气息,不过两扇红漆大门上金色的兽首门环和新抹的水泥墙缝都告知众人,它最起码还能屹立个几百年。
五个孩子年纪都在十岁左右,绕过崭新的红漆大门到了左边墙壁,墙上开着一道一人宽的一道小门,这本是古时倒夜香用的,现在被几个孩子们拿来当做秘密联络处。
五个孩子当中个子最高的那个看看左右,抬手扣门。
“扣~扣~扣~扣扣”
三长两短的信号,重复了三遍,五个孩子谁也没说话,就这么等在那,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门内传来些微动静,几个孩子不约而同的闪过激动之色,其中一个还忍不住搓了搓手。
“吱呀”一声,小门由里开了一道缝,钻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来,竟然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童。
女童看到他们,面上带了笑,把小门大开,示意他们进来,一边说话:“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一会儿要下雨呢~”
“嘿嘿,怎么样怎么样?”刚刚搓手的男孩挠了挠后脑勺憨笑两声,眼睛发亮的四下寻摸着追问。
“诺~自己瞧去~我就留下一对小兔,其他的你们都拿走吧。”女童对着门口努了努嘴,又指了指身后,隔着一小片菜地,靠着墙根放着一个柳条筐。
“我老天!这个兔子好肥!二福哥,你看还有两只野鸡!”男孩们看到女童的动作也不往菜地那边看,直接奔着门口鼓囊囊的小草堆就窜过去了,一把掀开上面盖着的草帘子,顿时又惊又喜。
“三只兔子两只鸡,正好够咱五个分的,松毛、大壮,你们家里都有怀孕的,我奶奶说吃兔不吉利,拿只野鸡回去,兔子咱三拿走,明天上山带条兔腿给你们吃。”年纪大的二福看看五只肥肥的猎物也露出一丝笑容,迅速分配猎物。
他在几个孩子当中年纪最大,山里的套子也多是他出力,除了圆圆之外,几个孩子都听他的,二话没有,一人拎了一只就准备回去,农村饭早,再不回去今天这肉就吃不上了,何况女童还说了,马上就要下雨。
“圆圆,一会儿大雨小雨?明天采蘑菇得不得啊?”二福由着他们先挑,最后拎着兔子回首问小女童。
“小雨,得下到二半夜呢,采蘑菇刚好。”小女童看看天,大拇指挨个在尾指无名指和食指上擦过之后,给了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
“好咧,明儿开始放假了,咱们早点起来去采蘑菇,然后带圆圆去采点欧李覆盆还有杏子什么的给她打牙儿。”二福点头,转身又跟小伙伴们商量似得下了令,得到几个小鸡啄米式的点头。
“好呀,那明儿早上见。”小女童听了这话顿时喜笑颜开,比刚刚还要热情几分的挥着手送别几个小伙伴。
“这丫头~”这边女童还在挥手,那边菜园子的月亮门后缓步走来两个老者,远远把这一幕收到眼里,一个穿着老式的粗布汗衫,另一个则一身靛蓝道袍,二者皆发须银白,面上带笑,出言嗔怪的正是前者。
“青山所在祥龙瑞照鸾凤和鸣,兆麟老弟放心,等圆圆神魂安定,宝光自敛,到那时这世上能伤她害她之人不足十数。”老道捋了捋银白色的鬓须,安抚自己的老友。
“还要拜托怀亭大哥多照看一些,你也知道,我家里三代才出了这么一个叫娇宝贝儿,只要她这一生平平安安的,什么大福气大运道的都不重要,上面有八个哥哥,四个叔伯,还保不住她过上好日子,干脆一根裤带吊死得了。”被称之为兆麟的老者晃着头感叹,干了一辈子红色事业,经过木仓林弹雨,却不知道该拿这么一个娇娇小小的孙女怎么办。
老道点点头,不再说话,因为女童已经拎起装着小兔子的柳条筐往月亮门这边来了。
“哎哟,圆圆,哪来的小兔子啊?”姜兆麟看着孙女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弓着腰去看柳条筐里的两只兔子,声音柔和的几乎让人起鸡皮疙瘩。
“二福他们送的。”姜嫄,也就是女童瞪着一双跟她小名十分贴切的圆圆的大眼睛,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这是几个臭小子跟她合作给的分成,他们出力她出人,说是送的也没错。
“圆圆,你还小呢,不要自己往后山跑,山上有狼,把你抓走怎么办?”姜兆麟无奈的抹搭抹搭小孙女的脑门,这孩子从懂事儿起就不撒谎,后来家里人才发现她根本不用撒谎,她不想说的事儿,总是能避重就轻的说得圆满又让人放心,这本事简直是天生的。
“不怕的。”姜嫄摇头,末法时代,玄学没落,就算她姜嫄从头再来,只要不是千万年的大妖,她还真不带怕的。
“兆麟你就放心吧,村里的孩子都是挨着大山长大的,什么地方去得什么地方去不得都清楚着呢,小孩子多跑跑骨头硬,不过圆圆,你要记得答应师兄的话,量力而行知道吗?”对于姜兆麟的担忧,老道心知肚明,不过有些事,这位老友还是不知为妙,免得他又担惊受怕的胡思乱想。
说来老道也觉得可乐,硬汉姜兆麟当年在战场身中三木仓濒临死亡都没带怂的,却因为这个小孙女担碎了心,这可真是……老道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喟然叹息。
“嗯,爷爷你就放心吧,我很喜欢这里,也喜欢跟他们玩,过年的时候我会回去的。”姜嫄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青山来,她确实也很喜欢这地方,因为她感觉到身后连绵起伏的大山里藏着不少好玩的东西。
姜兆麟点头,鼻子有点发酸,这么贴心的小孙女,却偏偏不能在身边长大,他满心里都是不愿,可孙女体质特殊,出生时又有异像,要不是怀亭大哥早早的算出来在家等着,怕不知要引出多少邪魔歪道的人来打她的主意。
姜家人不惧权势不惧危险,却对玄妙之道和邪恶之法棘手无策,怀亭老道本是闲云野鹤的修道之人,为了姜嫄在姜家生生蹲了近八年,城市里浊气日增,对修行之人十分不利,姜家人无奈,只能同意将小孙女送到他所在的道观抚养。
“圆圆至多成年之前就可以回去了,兆麟回去跟家里说放心吧,要是想孩子了,随时过来看看。”老道看出姜兆麟的情绪,给了老友一颗定心丸,他故意把时间往多了说,也是想多留圆圆一段时间,把肚里这点货都教给她。
因为辈分不好收徒,但老道心里是把圆圆当做衣钵传人来看的。
任姜兆麟再不舍,京城的一大摊子事儿和家人都在等着他,改革开放的目标刚刚确立,一切百废待兴,作为领导阶层的一员,他这一年的工作等于过去十年的总和,能亲自送孙女过来并且陪住了几天已经是极限。
凌晨,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慢慢的驶出峰头村。
姜嫄站在道观门前,眺望着横贯村子的石子路,目送车子由大至小,最后消失在村口,这才转身进了大门,开始每日的早课内容。
背过净心净口净天地神咒,打完内外拳法走了太极八卦步,此时已经鸡鸣三遍,村中炊烟袅袅,村头村尾猫叫犬吠,加上孩子吱哇哭闹,就好似一副山村静图忽然活了过来,一情一景一事一物都生动万分。
道观三进,只住了三个人,除了怀亭道人和姜嫄之外,还有负责做饭和打扫卫生的石头叔。
早餐吃的简单,就是馒头清粥,配上一碟酱瓜,一碟红油榨菜,还有大块腐乳和刚腌好的咸鸭蛋,姜嫄吃得小肚溜圆,末了还让石头叔给包了五六个馒头和几个咸鸭蛋,准备进山的时候带上。
这边刚撂下碗筷,道观的小门又响起了三长两短的暗号,姜嫄笑嘻嘻的背着柳条筐跟老道和石头叔告别,兴冲冲的跟小伙伴汇合去了。
一开门,七、八个小伙伴等在那,姜嫄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一眼就看到了跟在二福身边的一个小女孩,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古怪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爱上玄学文。。求大家推荐,最好是完结哒,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