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凶杀现场》茄子艾拉

6、时光6

　　言遇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是最原始的，手机自带的，他看一眼，接起：“……在我这里。”
　　“……嗯。”
　　“……再见。”
　　收回手机。
　　喻珂这种平时超喜欢煲电话粥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简介的对话。
　　言遇说道：“马峰到处在找你。”
　　“啊？”喻珂走过去，很不好意思：“那我现在去警察局吧。”
　　“他一会来接你。”言遇顿了一下：“带上你朋友。”
　　喻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问什么，言遇：“时间紧急，他来带你去凶杀现场，现场做笔录。”
　　昨晚上就一个警察，又一堆事情，确实没有做正式的笔录。
　　喻珂感觉这人有读心术似的，她点点头：“好的。”
　　“过来吃早饭。”他又说。
　　喻珂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听到他刚刚说时间紧急，也就理解了，也不矫情，上去拉开椅子，说了声谢谢。
　　做饭阿姨说是只做了一个人的，可是这丰盛程度感觉可以吃三个人。
　　喻珂夹了个包子吃，想到他刚刚就这么跟警察大叔说“在我这里”，太自然了吧！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
　　是不是应该解释点什么。
　　解释什么呢。
　　――晨跑时候遇到了，探讨了下案子，一拍即合，盛情难却，顺便就进来坐坐。
　　对，反正警察局离这里近。
　　“筷子好吃吗？”偏低沉的男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喻珂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包子吃完了，傻不拉几地在啃筷子。
　　她面不改色地夹了根油条，倒了杯豆浆，说：“强推。”
　　喻珂咬了口油条，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连忙嚼嚼完嘴巴里的东西，咽下，然后说：“你今天有事情吗？”
　　言遇看她一眼，不说话。
　　喻珂又耐心问了一遍。
　　对方还是不说话，又带上那种看死物的眼神看她。
　　喻珂：“……那我直说了啊。”
　　言遇斜她一样，挺淡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喻珂还从里面看出一种王之蔑视，她忍辱负重地说：“你能不能帮忙破一下我现在卷进去的这个案子。”
　　“不……”
　　“以言专家您的神通广大一定可以很快解决的！”她忙打断他，眼睛亮亮的。
　　“对警方这么没自信？”
　　喻珂一愣，摆摆手：“也不是……”
　　“不行。”他说道 ，语速还挺快。
　　喻珂：“看来是我把你想得太厉害了，还以为只有你出手才立马破案……”
　　她摇摇头，看起来可失望：“原来警察叔叔也可以啊，你们水平也许真的没差多少吧。”
　　喻珂瞎叨叨了一通，结果对方一个屁都没放。
　　她心里倒是没什么怨言，人家工作忙，跟她又素不相识。
　　她就是心里烦乱着急，提起这件事是有幻想着捡个金大腿抱抱的成分，抱不着，那就算了。
　　吃了好一会儿，喻珂又觉得刚刚有点唐突，想找个话题聊聊，结果自己又逼逼叨了一阵，对方就随口嗯了几声。
　　喻珂摸摸鼻子：“你怎么突然不爱说话了？客厅里不是说了挺多句。”
　　言遇放下筷子，喻珂以为他要说“食不言”什么的。
　　结果他说：“我感兴趣的，我才爱说话。”
　　喻珂：“……”
　　意思是你对我没兴趣呗。
　　我无趣呗！！
　　这边许久不做声的系统哽咽了：“怎么办他真的对我感兴趣啊啊啊啊――”
　　喻珂：“……”
　　――
　　吃完没多久门铃就响了，喻珂看一眼瘫在沙发的男人，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意思，她只好自己去开门了。
　　穿着个男士拖鞋，快步走起来踏踏踏的，一不留神就得滑出去一点，就跟溜冰似的。
　　地板太光滑，喻珂没走几步就放慢了脚步，可不想摔个狗吃屎。
　　开门前留了个心眼，往猫眼那看了一下 ，才开门。
　　马峰后面站了个姑娘，头发尖儿堪堪扫到肩膀，从魁梧的大叔身后探出脑袋，看到喻珂，眼睛一弯，笑成个月牙形状，眉眼很清秀，看起来乖乖女孩那种。
　　危难时刻看到朋友真跟见到亲兄弟似的，喻珂也忍不住笑起来，晃晃脑袋。
　　对方也晃晃脑袋，举了举手里的袋子。
　　“这俩孩子打什么小暗号呢。”马峰一边走进来一边说。
　　喻珂笑嘻嘻地上去挽住林竹的手臂，一手把袋子接过来，拉开一看，竟然还有手机，“你怎么这么棒！”
　　“去你家拿的衣服，手机就在床头。”林竹凑过来：“这次你是穿到人家里来啦？”
　　她往客厅区瞅了眼，感叹：“哇哇哇，帅的啊！”
　　喻珂：“……”
　　喻珂也不知道这个和她一样三百多度近视的姑娘是怎么看清楚十米开外的人脸的。
　　一进去看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别墅，进来的两个人自觉准备拖鞋，那边的言遇说了一句：“直接进来吧，没有多余的拖鞋了。”
　　林竹又过来了：“哇哇哇，体贴的啊！”
　　喻珂：“……那你是没看到他刚刚这么毒人的！”
　　她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你可能很难被毒。”
　　林竹好奇了：“为什么？”
　　“他只对感兴趣的物种说很多话！”
　　林竹：“……你有点狰狞啊。”
　　喻珂拿着袋子朝言遇道：“我可以借一下你家洗手间吗？”
　　言遇拿着个平板，闻言点头。
　　喻珂正要去洗手间，突然急刹车走回来，问：“你可以把你家卫生间的监控关闭一下吗？”
　　林竹：“……”这么刺激的吗？
　　马峰“……”言专家真是尽职，把家里都当第一现场了。
　　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低低沉沉的跟大提琴一样，他慢悠悠地：“不能。”
　　他还补充一句：“你最好快点，凶手不等人。”
　　想到凶手，喻珂瞪一眼他，转身进去了。
　　系统此时发出的新闻联播主持人的浑厚嗓音听起来就格外悦耳：“我我我！我可以解决它们！”

　　――
　　凶杀现场，另一个警察过来询问了写问题，问的和昨夜马峰问的差不多，喻珂对答如流。
　　最后，警察好奇的问了句：“大半夜的你一姑娘去那里干什么啊？你好像……也不是这个学校的啊。”
　　喻珂面色一僵，期期艾艾的：“就，就是……”
　　“她来找我了！”一直跟在旁边的林竹打断她，对警察小小声道：“我偷偷带她进来的，您可千万别告诉他们，不然我们就惨了。”
　　“有人看到你们吗？”
　　林竹道：“带外校人进来是要挨骂的，我哪敢被人看到，不过我好不容易把她带进来，买个水的功夫她就不见了，你不知道她多路痴，还能睡，肯定是找不到路又困了，才在树灌里睡着……”
　　林竹像个为自家仔操劳半生的老父亲。
　　她顿了一下又继续了：“所以说啊，我是真的服气，一点不让爸爸省心，我都不敢带她出门了，这次是睡灌木里目击别人杀人……”
　　“好了好了。”警察忙打断她，也是听出了这姑娘的话估计大半是编的，不过这个问题不属于必须问题，与案子无关的话，涉及隐私的话是允许保留的。
　　他就随口一问，谁知道这姑娘张口就一顿瞎编，他严肃的眉眼有了点笑意：“我已经作好笔录了。”
　　“好的。”林竹笑了笑 ，露出细白的牙齿，看起来可乖：“叔叔再见，叔叔工作辛苦了。”
　　警察走后，被迫当儿子的喻珂回过神，啪地往林竹肩上拍了一掌：“我刚刚听到你叫我爸爸了。”
　　“哎！”林竹笑眯眯：“儿子乖。”
　　喻珂：“……”
　　缓了缓，喻珂如释重负道：“还是多亏你啊，我终于拜托这个魔咒了！”
　　林竹嗯了一声，眼睛看向那棵高大的树下。
　　那里，昨晚有一个姑娘，死后被人挂上去了。
　　喻珂也看过去，心脏压得很重，轻声说：“你说这个死去的女孩，到底是谁啊？”
　　“不知道啊，我最近都不在学校，在外头实习呢。”
　　“……那你还骗警察说你带我回宿舍。”
　　“怕啥，大不了就是在学校没找你，我也没心情住学校了，就回出租屋了嘛。”
　　喻珂点点头：“我觉得应该……”
　　她突然闭嘴了。
　　林竹一听就知道她想什么 ，笑一声：“你这个被幸运女神抛弃的仔，别再瞎几把预测啊。”
　　喻珂用力点头：“我什么也不说。”
　　这时刚刚离开的警察竟又回来了，直接走向林竹，喻珂心想别吧，就发现了？
　　就听见走过来的警察问：“你叫林竹？409的？”
　　林竹捏了捏手指，表面依旧稳如老狗，心里其实慌的一批，，乖巧的：“怎么了，叔叔？”
　　“跟我过来一下。”
　　“……”
　　警察已经走远好几步了，回头看到小姑娘还站着，于是补充道：“死者正好是你宿舍的，叫李美宁是吧。”
　　“什么？！”

　　――
　　学校在离凶杀现场最近的教学楼给警方空出一间教室。
　　喻珂和喻珂跟着警察过去，此时外头站了两个姑娘和一个男生，有两个姑娘看到林竹后迎上去，打了招呼，显然是林竹的舍友。
　　一个警察拉开门探出半个身子，是马峰，他看向喻珂：“小珂，你进来。”
　　喻珂回头看一眼林竹，林竹抿着唇冲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喻珂进去以后，林竹对一个姑娘道：“李佳宁，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李佳宁，李美宁的双胞胎姐姐，眼睛红红的，摇摇头，声音梗着：“不知道……”
　　“我们大清早就被叫过来的，只知道是李美宁死了。”一旁的燕微微说道，脸色煞白煞白的。
　　林竹看了看这里唯一的男生，蓝白衬衫的长相清秀，个子很高，此时颓废地靠在墙上，林竹在宿舍门口见过他接送李美宁好几次，他应该是李美宁的男友。
　　屋里。
　　马蜂对喻珂道：“小珂，一会他们一个个进来，你辨认一下哪一个符合你看到的人。”
　　喻珂点点头，在马蜂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来。
　　面前的桌子上面一个文件袋，袋口开着，有几张照片角露出来，喻珂伸手想把它推进去，没想到一推，好几张照片滑了出来，照片的内容是······
　　喻珂好奇的歪头看一眼，就觉得浑身一凉，鸡皮疙瘩一点点爬满手臂。
　　死去的姑娘倒在草地上，腹部密密麻麻好几个窟窿，穿的其实不是红裙而是白色过膝小礼服，长袖，周边是短短的小绒毛，下身穿着紧身黑丝保暖裤，显示出叫姣好的腿形，只是裙子被血染红了大半，脖子上道道红痕，瞳孔大睁，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其实比起电影里那些凶杀案，其死状并不算多骇人，让喻珂浑身发凉的是她的神情。
　　瞪大的眼睛过于惊骇，过于绝望。
　　可嘴唇却是弯出一个很扭曲的弧度，嘴巴咧得很大，像是在大笑。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同时出现在同一张脸上。
　　一张濒死的脸上。
　　喻珂沉默地把照片收回去，马蜂看她一眼：“是不是觉得有点古怪，我这么多年还没看到过这种表情。”
　　喻珂点点头，几人又静坐了一会，马蜂转头向她解释：“尸检报告得等一会才出来。”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有电话进来，马蜂接听后道：“尸检结果出来了，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半到十二点。”
　　这个时间，寝室已经熄灯了。可是喻珂看到凶手的时间却是凌晨一点多。
　　凶手又回去做什么？
　　把死者挂在树上营造一个自杀的假象吗？可是死者肚子上可是被捅了好几刀，傻子才会觉得是自杀。
　　马蜂看向喻珂：“小珂，你昨晚十一点在哪里？做什么？”
　　喻珂想了想说：“我是十一点二十到家的，十一点半已经到家了。”
　　但马路上是有摄像头的。
　　喻珂心想。
　　尼玛终于摆脱嫌疑了。
　　马蜂看小姑娘一脸活过来的表情，笑了笑：“行，我知道了。”

　　这时李佳宁被请进来了，和李美宁一样是一个高个子的女生，虽然五官和妹妹挺像，但和瘦得骨感李美宁不同，她是个微胖的姑娘，脸盘有些大，气质不及妹妹，此时她脚步浮软地走到警察面前，和马蜂一起的还有一位女警察，道：“请坐。”
　　李佳宁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声音有些发抖：“您好……”
　　马蜂在旁边翻看这一个文件夹，全程没有参与。女警察面容柔和，安抚了一下进来以后踹踹不安的李佳宁，递上一个笔记本说：“请在这里写下你的名字，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
　　“……”
　　“好，李佳宁。”女警察的手肘顶着桌子，微微倾身：“你昨天晚上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昨晚一直在宿舍，嗯……从吃完晚饭以后就在一直在宿舍，和微微一起打游戏，我们在十二点左右睡的。”
　　“没有出去？”
　　“没有。”李佳宁很肯定的说，想起什么，眼眶突然红了：“我六点多的时候还和我妹打过电话……要是我去接她就好了，要是我不让她去见什么朋友就好了……”
　　女警忙问：“你妹妹当时在哪里？见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她应该喝了不少酒，说话颠颠倒倒的……我问她要不要我去接你，她说会玩到很晚，还要去酒吧玩。”李佳宁擦着眼泪，回忆道：“她有可能会去见一个网吧的酒保吧……那不是什么好人，小混混似的，成天给我妹打电话，我妹社交圈挺广的，我不好干涉她什么……”
　　女警打断她：“你觉得有可能是那个小混混？”
　　“啊？”李佳宁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摆摆手：“不是，我就是……”说着又要流眼泪，哽咽：“就是觉得要是她不认识那么多人就好了，认识的人乱七八糟本来就很危险……我应该多关注她的，说不定今天就不会出事情……”
　　喻珂给她递了张纸巾，女警察问：“你知道那个酒保叫什么吗？”
　　“我妹妹叫他“凡凡”，不知道是不是昵称，不过我知道他是在学校对面那家叫“星期天”的酒吧工作。”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女警说：“你可以出去了。”
　　李佳宁出去以后，燕微微进来了。
　　一个很胖的姑娘，个子不高，皮肤也有些黑，五官并不好看，脸色惨白地坐到椅子上，低垂着头。
　　和刚刚的流程差不多。
　　“昨晚上十一点半你在哪里？干什么？”
　　“在宿舍，和佳宁打游戏，十二点那样就睡觉了。”她又连忙补充：“我没有出去过……我跟李美宁无冤无仇的，不可能做那种事情。”
　　和李佳宁的说法一样。
　　“平时你和李美佳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般吧。”燕微微说：“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下一个是林竹。
　　······“我十点半从公司回家，十一点半应该刚刚下地铁”林竹想了好半天道：“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到家的，一般我回家需要至少一个小时。”
　　“有人陪同吗？”
　　“没有。”林竹说，皱了皱眉：“在地铁上有一个搭讪的，这个算不算？”
　　女警点点头，没说什么，又问：“你和死者关系怎么样？”
　　“不熟。”
　　女警挑挑眉：“除了她姐姐，你们宿舍都跟她玩不来？”
　　“我是上上个月才搬进409的，因为我以前住的宿舍漏水了。我跟林美宁也不是一个班的，那当然是不熟，而且我已经开始实习了，不怎么回宿舍。”林竹一骨碌说道，眼睛慢慢眨了一下，似乎是有点疑惑：“姐姐，你刚刚的意思是……说她姐跟她玩的来？”
　　她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个笑话，半响眯了眯眼睛，琥珀色的瞳仁有些深，和喻珂对视一眼，又看向女警：“有点奇怪啊。”
　　女警闻到了些线索的味道，笑：“说说吧。”
　　事关人命，林竹的表情严肃了些：“我在宿舍的时间不多，但是基本上她们两要么是在热战，要么就是冷战，没几天消停的。不过终归是同胞姐妹，一方出事了才流露出真感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还有就是燕微微，如果你说她跟李美宁关系不好那我真是要瞎掉了，燕微微可喜欢黏着李美宁，两个人天天在宿舍宝贝来宝贝去的。”林竹补充说道：“也有点塑料姐妹情的意思吧，燕微微天天蹭人东西用，谁知道呢。”
　　马峰拿起本子，在用笔圈起燕微微的名字，顿了一下，又圈起李佳宁的名字。
　　最后是李美宁的男朋友，韦恩。
　　一米八几给高个子，有点小帅，偏清秀。
　　“……我当时在网吧打游戏，熬了个通宵。”清秀脸庞上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证明了这一点。他表情很沮丧，有些悲伤，又有些麻木：“不过我前天已经和她分手了，她怎么样和我没关系！”
　　“谁提出来的？”
　　“我。”他自觉解释道：“她太让我失望了，根本不在乎我，毫不顾忌的跟别的男人玩暧昧，我受不了了这个。”
　　“你恨她？”
　　男生苦笑一声：“恨她？是她恨我！”
　　抬头的一瞬间他蓄在眼眶的的泪水流下来，他赶紧擦掉了，咬牙切齿道：“活着让我寝食难安，死了也不放过我，他妈偏偏在我提分手没两天死了，要是没分手昨晚我一定会去接她，她就不会死，你让我怎么原谅自己！”
　　一个大男生控制不住一样哇的哭出来，伸出手：“你抓我吧，是我的错，是我害的，关那个杀人犯什么事啊……明明是我害死了她！”
　　“……那，你最后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女警一边给他递纸巾一边问。
　　“在班里……就是昨天下午……”他哭得稀里哗啦：“跟一群男的！”
　　“呃……麻烦说一下跟死者有暧昧的男生有哪些。”
　　韦恩抓起笔就在纸上写了一大串名字。
　　……
　　审讯结束。
　　喻珂瘫在椅子上，仰着头，有气无力的：“警察叔叔啊……一个都不像。”
　　“我有愧您的重用。”喻珂脑子里全是昨晚看到的那个人的背影，伸手比划了一下：“他有这――么高，这――么壮呢！……就，差不多是燕微微和韦恩的组合体吧。”
　　这时掩着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修长的人出现在门口，声音低沉好听，却先是嗤笑一声：“目击者偏差。”
　　喻珂瞪大眼睛，看着言遇信步走过来，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便听到他继续道：“这位小姐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假想犯，已经没价值了。”
　　喻珂：“……？”
　　你在说什么狗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