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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稍安勿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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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期盼万分的两个孩子，邹老太无奈地笑了：“真是两个不让人省心的臭小子。这件事其实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不过我想，不久之后你们自会了解的。好了，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休息去吧。”
邹笑煜和裴誉面面相觑，知道这回是再也问不出所以了，只得作罢，相继离开了书房。
远离了邹老太的视线，两人方才强压下来玩闹之心又起。
邹笑煜与裴誉虽然相差了四岁，但因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是好的没话说的。
不过日常都喜欢相互揭对方的短，以对方的糗事为乐。
两人追着打闹了片刻，裴誉毕竟年纪渐长，知道分寸，便端起兄长的架子，停止了玩闹。
他一本正经地训邹笑煜:“小煜啊，我出去巡视几家商铺，不过几日不在，你就出息了，怎么竟敢独自出城去寻外婆啦？！”
要知道邹笑煜偷偷离家，初生牛犊不怕虎，却把长辈们吓得不轻。
因着这件事，舅母刘思宜、娘亲邹琳和爹爹裴永不知念叨了裴誉多少遍。
裴誉知道邹笑煜对桐汐城和邹家至关重要，担忧他的同时也有些怪他不懂分寸，免不了要训诫他一顿。
邹笑煜倒是不恼，反而十分自得:“关键时刻你又不在家里，我不过是担心奶奶会出事，只好自己去寻她，好在奶奶被我安然无恙地接回来了。”
“你若是出事，我们大家都没处寻去，你切记以后不可鲁莽行事！话说回来，你少得意了，若是我前去绝对比你更快迎回外婆！”裴誉见他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裴誉机敏过人，见邹笑煜不为所动，登时心生一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倒是一片孝心，难为你尹家妹妹却被吓得够呛。”
“那日你被人捉走，她赶回来报信那惊慌失措的小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啊！”
言罢，他对自家表弟使了个眼色，大有调笑的意味。
邹笑煜果然红了脸，不敢和他对视，只打听着尹晓珂的后续故事，“那晓珂妹妹后来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知道他急了，裴誉不再逗他，认真回道：“她自然是思虑万分。我爹娘听说你被劫走，急急忙忙将我从外地招回来商量对策。”
“我回来家中也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嗯，好啦，我虽未亲眼见到她关心你到显些失态的小模样，不过小石头有向我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的情景，他还说尹小姐之后每日都让春娥前来打探你的消息。”
知道表哥又开起自己和尹晓珂的玩笑，邹笑煜说不清是不好意思还是什么，竟腼腆了起来，“那我明日便去见她，给她报个平安。”
裴誉斜睨他一眼：“你害羞个什么劲啊？外婆之前在路上已经让影卫飞鸽传书回来告知我们，我也已经让春娥转告她了，省得她平添担忧。”
邹笑煜道了声谢，又想到了一事：“奶奶什么时候传的书信，我怎么不知道？”
裴誉一脸见怪不怪的神色：“你出去不要告诉别人你是我表弟，表哥我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邹笑煜感觉自己无形中又被表哥嘲讽了，忙追问：“反正就算我不说，人家也认识咱俩是亲戚。不过你倒是说说看啊？”
裴誉转而笑得开怀：“你当时不是正和美貌的蔚家姐姐相处融洽，对旁人都视若无睹的嘛。你自然是不会知晓外婆是何时传的书信了。”
邹笑煜听了这话，急急辩解:“什么相处融洽，什么视若无睹？！你都是听谁胡说的？！”
裴誉高深莫测地瞅了他一眼，“真想不到啊，小煜你年纪轻轻，却如此花心。先有尹家妹妹，后有蔚家姐姐，真是涉猎范围甚广，连表哥我都自叹不如啊！”
“欸，不要急着解释，外婆都和我们讲过了。她们一个是世家千金，一个是故人高徒，两者择其一，啧啧啧，你怕是有的头疼喽！”
邹笑煜不解地望着裴誉：“什么两者择其一啊？！”
裴誉不理会他的疑问，用手拍拍邹笑煜的肩膀，“还是表哥给你出个主意吧。若你想要治理好这桐汐城，便少不了蔚家姐姐帮衬；若你想要温香软玉贴心人，便缺不得尹家妹妹陪伴。”
他顿了顿，笑得见牙不见眼，“既然这样，不如姐姐妹妹你都娶了可好啊？！”
裴誉言毕更是开怀大笑，一点不理邹笑煜的惊愕不已。
邹笑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深意，不免有些生气:“你这个臭表哥，干嘛拿这种事情来打趣我？！你明知我心里只有晓珂妹妹，哪里有什么蔚家姐姐？以后不准你再开这种玩笑了！”
裴誉知道他向来一根筋且总是迟钝摸不清楚状况，看来那件事情外婆还未曾同他提起。
“也罢，我只做不知便可。”
裴誉心中打定主意，便将此事揭过去了，“好啦，不逗你了，到时候你自己慢慢琢磨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房去了。”
他悠闲自得地回了自己的院子，空留邹笑煜一个人呆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表哥，究竟在说什么胡话，为何平白扯到蔚姐姐头上？是不是奶奶又和表哥说起那些小时候的旧事，因此表哥才编出什么姐姐妹妹的话来戏弄我？！一定是这样！”
邹笑煜心里想着这些，又想起明日可以去看尹晓珂，便又开怀了，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心事，回房内沾枕便睡。
翌日清晨，邹笑煜是在一阵喧哗声中醒来的。
他迷迷蒙蒙地醒来，只听见房外院子里人来人往，甚是喧闹。
邹笑煜来到窗前打开一扇窗，只见外面是府上的家丁、丫鬟们忙忙碌碌地用红纱红绸装点着梁柱。
邹笑煜看见小石头走过，忙唤了他前来问话。
“小石头，这是怎么回事？”
小石头开口回道：“少爷，老夫人和夫人让大家装点装点院子。”
邹笑煜奇道：“府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小石头挠了挠头，憨笑着：“这不是再过两个多月你便满十六岁了嘛，老夫人和夫人准备给您办生日宴。”
说完，他又“噔噔噔”跑到邹笑煜窗前，喜不自禁:“听说老夫人已经上表请封少爷为新任城主，只等圣上批复，到时要一并庆贺。”
“有这等事，我竟全不知晓。为何奶奶和娘亲她们不告诉我此事？”邹笑煜仍旧不放小石头离开。
小石头解释道:“应是老夫人和夫人怕少爷在外奔波受了惊吓，想等您恢复了再告知吧。”
邹笑煜被弄得满腹疑虑，不过想到既然是喜事，自己现在也知晓了，便不再纠结，转身洗漱去了。
小石头见邹笑煜走向衣架，问他：“少爷，您换了衣服，这是要去哪里啊？”
邹笑煜随口答道：“我待会去一下尹府，见一见晓珂妹妹。”
小石头听了，忙跑进屋去，有些急切：“少爷，现在去见尹小姐恐怕不太合适吧？”
邹笑煜不解：“怎么就不合适了？”
小石头神秘一笑：“总之就是不太合适啦，不过你们很快便能见上面的。”
邹笑煜觉得小石头此刻神色透着古怪，但也不想多言，自己整理好衣装，洗漱完毕便去向邹老太和刘思宜请安。
邹笑煜一路走去，发现不仅仅是自己的这间院子，全府上下都在忙着拉红绸绑红纱挂红灯笼，那热闹非常的场景恐怕只有每岁新年时才有的。
他带着疑问来到了邹老太住的沉香院，此刻刘思宜也在房内。
邹笑煜进屋去先给祖母请安，然后又给母亲刘思宜请安。
他的母亲刘思宜，性子恬静，容貌端丽，一向淑雅贤德。
听了邹笑煜的问安，刘思宜慈爱般笑问：“煜儿，你这么早便过来给奶奶请安，可是要出门去玩？”
邹老太也试探他：“这是要去哪里游玩啊？”
邹笑煜见两人如此关心自己的去向，便如实道：“我去尹家见见晓珂妹妹，向她报个平安。”
邹老太听了，和刘思宜对视片刻，笑看他：“晓珂的外婆十分想念她，便让人接她到浔阳城小住去了，一时半刻你是见不上她的，还是乖乖在家里呆着吧。”
邹笑煜听了邹老太的话，有些失落般询问：“晓珂妹妹怎么也不等我回来再去呢？”
刘思宜安抚他：“煜儿你也不要难过，晓珂她是得知你安然无恙才走的，你就在家等着，过段时日她就回来了。”
邹老太也附和着：“你忘了奶奶昨日说的了？金河会先前没有抓到我，我带出去的大部分影卫至今仍旧生死不明。”
“这段时间金河会分舵的人还在紧盯着咱们家，你待在家中才是最安全的。你就稍安勿躁，别急着出去，等过了六月初五就能安心出去玩了。”
见奶奶和娘亲都这么谨慎，邹笑煜只得点点头，又问：“六月初五……不就是我的生辰吗？”
刘思宜眸光一亮，笑问:“不错。你想想可有什么想要的，奶奶正和我商量要给你送什么礼物呢。”
邹笑煜听到有生辰礼物，这才欣喜地陪着奶奶和娘亲闲聊起来。
“奶奶，听小石头说您已经为我请封了，这件事圣上会同意吗？”他年纪还小，不知能否胜任城主之位，也不知圣上会不会批准他成为桐汐城新任城主。
“你不必担心，看在邹家几代忠义之士的份上，圣上会准允的。”邹老太十分笃定，这让邹笑煜安了安心。
刘思宜温柔一笑，“我们已经定好了，等六月初五帮你庆贺生辰时，当着桐汐城民的面将城主印鉴一并交到你手上。今后你爹爹的重担就要交到你身上了，你有没有信心哪？”
邹笑煜豪情壮志，大拍胸脯:“娘，奶奶，你们就放心吧，我绝不会给邹家丢脸的！”
邹老太和刘思宜都十分欣慰，勉励了他几句便让他回去了。
等邹笑煜离开之后，刘思宜有些担忧地问邹老太：“娘，这能瞒多久呢？”
邹老太叹了口气：“能瞒多久就多久吧！等一切已成定局，小煜也就没有办法推辞了。这也是为了桐汐城和我们邹家啊，那个孩子你是再清楚不过的，她绝对能好好辅佐小煜的。”
刘思宜点了点头，虽然知道自家孩子的心思，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先瞒着他了。
邹笑煜对此一无所知，只是跑到裴誉院子里，去缠着他偷偷带自己出去玩。
裴誉武功不错，只要跟他一起出门，奶奶和娘亲就不会过多担心了。
可裴誉却说什么也不肯带他出门，也跟着劝他:“你就乖乖待在府中吧，金河会分舵的那些人近日总在汐跃楼附近转悠。咱们虽不怕这些人闯进来，但你若是出门去被他们抓了，岂是好玩的？！”
见他十分泄气，裴誉又转了话题:“过段时日等风头过了，我请你去醉仙楼吃好吃的去。”
邹笑煜对裴誉这哄小孩的态度极为不满，但是奈何自己确实没什么自保能力，之前那什么老三老四就可以将自己手到擒来，想来还是别冒这个险了。
但是他仍旧不甘心，“可是表哥，咱们堂堂汐跃楼难道还怕它一个江湖帮会吗？”
邹笑煜想着，先前金河会分舵是在外面偷袭他的，现在回到桐汐地界，照理来说在自家的地盘上应该不用怕它才对。
裴誉抚了抚额，无奈地解释:“这么和你说吧，金河会作为短短数年便崛起的南方第一大帮会，几十年来屹立不倒，它背后牵扯了多少势力无人知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汐跃楼绝不能主动出击。”
邹笑煜总算了解到金河会的强大，想出门的念头稍歇，叹了口气:“很快就是六月初五了，难道我竟不能出门去给自己买点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蔚 璃：听说你想同时娶两个？
邹笑煜：天地良心，我此生只娶娘子足矣！
裴 誉：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邹笑煜：巡查你的商铺去，不要在此胡言乱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