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7章 要待遇任性越级上访 不作为再次讨叫说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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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酒厂老张一行人，又有两人一闪，快速从半开着的门缝中挤进了冯建宇的办公室，为首的是一位约1米80个头，60多岁的瘦削老头，紧跟其后进来的是一位戴着高度近视眼镜，年龄也在60岁以上，个头在1米60左右的胖老太太。这俩人冯建宇都认识，男的叫杜庆伟，女的叫窦庆云，他们想反映什么事冯建宇早就知道。
那个老头更直接，拿出一个证件呈现在冯建宇面前：“冯局！你给我看看我这个证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今天必须给我明确的答复，谁他妈敢说是假的，我们北京见，这个证件明明是真的教师证，为什么经信局和教育局不给我按教师身份办理退休！”
冯建宇接过证件，一看封皮写的是“教师资格证”，翻开第二页，有一张照片，一看就知道是面前这个人，照片是多年前照的，显得很年轻。姓名栏写着：杜庆伟，旁边盖着长方形的红印章，印章上模模糊糊能看到“已办理内退”几个字。冯建宇在北京见过杜庆伟这个人，但没有深入接触，今天见到他如此口出狂言，让冯建宇心情异常紧张，他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听说过杜庆伟是个亡命之徒，曾经在北京给东川县主管副县长、县长和县委书记打过电话，发过电报，要求他们亲自到北京接待他，现场解决他的教师身份和待遇问题，如果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就在北京跳金水桥，剁掉一节手指头邮给县领导，搞得几位县领导都有些惧他，对他束手无策。
想到这些，冯建宇怎敢怠慢，赶紧陪着笑脸说道：“噢，杜老师呀，早听说过你的大名，但不了解你究竟访什么？你看今天我俩刚见面，我都不了解你反映的事是怎么回事？你让我明确答复你，是不是有些为难我，另外，这个证也不是我们单位给你发的，我们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不管是不？好，我们北京见，你不去接我，我还不回来，我就让你去北京接我。”杜庆伟几乎是喊出来的，说完拉着那个老太太就要走。
“杜老师，别拉我，我还没向冯局长反映诉求呀，你想进京你走你的，我可不想去北京，我的事，冯局长肯定能够解决！”那个老太太拒绝与杜庆伟一起走。她转过脸，面向冯建宇自我介绍：“我叫窦庆云，我老头被凶手杀害的事，我到公安局找了3年了，到现在也没有破案，我提供那么多线索要求严惩凶手，可凶手至今仍然逍遥法外，头几天我又去公安局打听，听说案卷还给弄丢啦！公安局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冯建宇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一起刑事案件，应该由公安局继续受理。卷宗丢失了，应该对办案人员进行调查，是否存在失职渎职问题，应由公安部门纪委和纪检部门处理，不属冯建宇受理范围。
“对不起，窦大姐，你反映的问题，不是我们的业务范围，我们无法受理。你应该继续到公安部门或到纪检监察机关反映。”冯建宇态度和蔼、慢条斯理向窦庆云解释。
“冯局，你可要给我做主，我早听说你是从纪委过来的，经你手办理了很多公安部门的案子，你就行行好，把我这个案子也接过来，公安部门太不作为啦，我这个案子不知还要等到何时才能破案。”
“真抱歉，我真管不了，请您去公安部门反映吧！”冯建宇继续解释。
“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官相护，老杜，看来我俩的事，冯局管不了，我们去北京吧！”窦庆云说完，就将杜庆伟推出了办公室，两人一溜烟快步向楼下走去。
“窦大姐，老杜，你们可别去北京呀，到北京没用呀，你们还是设法到主管部门研究一下。”冯建宇急的想赶紧劝阻他们，可他们根本不听，转眼之间离开了县局。
冯建宇赶紧给王佳打电话：“王科长，你马上联系杜庆伟、窦庆云，让他们别去北京。”
“冯局，他们早就知道你后天进京，他们就是找这个机会进京要挟政府，要几个小钱，你根本拦不住他们。”王佳满不在乎地说。
“哎呀，他们到北京一闹腾，可别出毛病呀！”冯建宇心里不托底。
说话间，胡海涛拿着通知单进了冯建宇的办公室：“冯局，你准备一下进京接访，后天早晨出发，具体内容按照通知要求落实。”
闲言少叙，冯建宇按照文件要求进京后，就投入了紧张的对重点人员的排查中，晚上还真发现了原东川县丝绸厂的退休教师杜庆伟，他对冯建宇说，他白天发现高法接访处附近的访民村，有多名东川县来的人，他们将这里作为临时居住点。冯建宇要求他带队前去寻找，一旦发现东川县的重点人，应帮助将其劝返，承诺给他跑腿费用。
杜庆伟见有利可图，答应帮助冯建宇查找重点人，他在前面带路，与冯建宇等5人在访民村转了好几圈，折腾到晚上11点多也没有发现重点人的任何线索，但冯建宇为了稳住杜庆伟，让他继续帮助做工作，给了他200元费用，杜答应随时提供这些重点人在北京的线索。当晚冯建宇与陆续到京寻找失控重点人的两个责任地区领导见了面。对他们提出了要求，一定要做好跟踪，防止这些人员在北京滋事，给东川县造成不良影响。
第二天上午，在北京带队接访的兰江市局副局长钱永鹏主持召开7个县区局带队领导会议，强调这次北京集中清理滞留人员是根据目前北京严峻的形势需要，临时安排的集中清理，钱永鹏宣读了工作方案，提出了工作任务和工作要求。会议结束后，冯建宇与东川县驻京值班的吴国栋、冯伟，又赶到兰江市局驻京值班负责人黄晓舟处，研究搜集从马家楼接出人员进京非访的证据，如何找值班的警察取证，证据材料应该具备哪些要件，为下步依法处置非访人员准备第一手材料。但东川县驻京值班干警冯伟提出，找北京警方取证需要给人家一定的费用，否则北京警方根本就不会给你出证。冯建宇对驻京控访方面的规则不是太了解，对取证收费很不理解，认为工作人员出具非访证据是份内的事，干嘛还格外收费用，拒绝支付这笔费用。经过一番争论，冯伟提出，不出费用这个活他们干不了。无奈，冯建宇只好请示胡海涛，胡海涛表示理解，同意由政府统一支付这笔费用。
冯建宇在房间默默祈祷，这次进京接访可别出现集体访和非访，祈祷那些重点人最好别在这个时间段进京。冯建宇的祈祷没有奏效，他越担心、越害怕的事，偏偏就出现了。他正闭目思考时，手机上显示屏出现了值班的干警冯伟的号码：“冯局，704地质队协解人员有30多人在国家局接待司门前排队，怎么办？人太多，无法靠前，如果正面接触，容易发生冲突，我们是否采取跟踪？”冯伟是在国家局接访处附近值班时给冯建宇打的电话。
冯建宇的脑袋“嗡”的一下涨的老大，这704大队怎么又来了，3月份他们已经来北京，省局局长张凤魁亲自接待他们5个代表，答应帮助他们解决......。这还不到3个月怎么又来了？冯建宇一想，只能采取缓兵之计。
“冯姐，你们先跟踪，别激化他们，设法与他们的头取得联系，让他们先找个宾馆住下，告诉他们别乱走，我们帮助协调省里的领导接待他们。”冯建宇向冯伟做了交代，然后将这个情况分别向胡海涛、钱永鹏及黄晓舟做了汇报。
冯伟果然是个干将，他们找到了704大队协解人员胡林和杨志，经过耐心工作，他们答应先找宾馆住下，等待省领导接待。当晚10点多钟，东川县副县长曲洪伟和政府秘书长邹玉峰、704大队工会老郭乘飞机赶到了北京，冯建宇去机场将他们接到了驻京工作组驻地，连夜召开会议研究接访方案。
按照事先研究的方案，第二天早晨8时，冯建宇陪同曲洪伟等人去钱永鹏的房间沟通接访思路和工作建议，请求钱永鹏设法与省局驻京工作组领导佟胜利联系，让他帮助接待一下704地质大队的代表。钱永鹏与佟胜利电话沟通后，佟答应上午安排时间接待704地质大队代表。上午9时，佟胜利、曲洪伟等人在省驻京工作组驻地接待了3名代表，接待工作很不顺利，胡林拿出了他们要求恢复职工身份的证据和文件，坚持比照其他7个省协解人员被重新召回单位上班的模式，将他们100余协解人员的职工身份全部恢复。双方争论得很激烈，一直持续到中午11点多，代表对接待结果不满意，要求见省局驻京带队领导，经过协调，省局领导答应下午2时继续接待他们，可是在接待时，代表要求省局领导必须明确给他们做出答复意见，或者是恢复他们的职工身份，或者是解决他们的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省局领导承诺回省里后可再次组织协调会研究他们的诉求。代表不同意，又提出格外要求，让省核工业局领导到北京接待他们，并且给他们出具明确的答复意见，否则，坚决不回东川县，直到问题解决。这些无理要求被省局领导严词拒绝。省局领导让他们先回宾馆商量一下，等待下一步消息。
晚饭后，冯建宇与704大队老郭乘车到704大队协解人员所住的粤兴宾馆与胡林等人见了面，探听他们的想法，胡林等人坚持继续在北京滞留，直到问题解决。但提出给他们28人解决8000元车票和食宿费用，冯建宇不敢答应，让他们第二天上午听信。
时间越长，协解人员的压力越大，远离东川县，想在北京办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这么大规模的行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都希望用最小的成本、最小的消耗，收到满意的效果。经过两天来的消耗，他们的心理防线在崩溃，进京的车费和食宿费用，如果让他们个人承担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让他们难以承受，尤其是28人中有15名女士，他们对费用更是精打细算。
冯建宇回宾馆后把有关情况向曲洪伟做了汇报：“我认为明天704大队这个群体保证能够离开北京，你们也提前做好回东川县的准备，但他们可能提出费用的事，刚才我们见面时，他们提出让我们给他们承担8000元的车票和食宿费用，我没有答应，这笔费用给他们解决了，他们就能走，不给他们，他们也能走，但要费些周折，千万别激化矛盾，防止他们铤而走险，到北京敏感地区非访，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损失就大了，对我们不利，我看这钱就让704大队拿，我们也图个痛快，免得这些人在北京滞留，我们心里不托底。”
听了冯建宇的汇报，曲洪伟认为有道理，马上把704大队老郭叫到房间，让老郭准备8000元，第二天上午给胡林。
进京的第三天上午9时，冯建宇和704大队老郭与胡林等人见面，没有费太多的口舌，就把事情敲定，胡林收到8000元现金，给老郭打了一张收条，痛快地答应马上给28人购买车票回东川县，不会再给各位领导添麻烦，请求冯建宇帮助联系省局协调省核工业局领导抓紧研究他们的诉求。冯建宇答应一旦有结果，会第一时间陪同他们去省核工业局。
冯建宇办完704大队协解人员的事，立即电话向曲洪伟做了汇报，曲洪伟对相关接访人员给予了表扬，让邹玉峰中午请大家吃饭，他有事先回东川县，不能陪同各位。邹玉峰中午请704大队老郭等人吃饭后，征求大家意见，还需要他做什么？冯建宇说：“秘书长来北京一次不容易，就请大家去鸟巢看看吧，我来北京这么多次，还没去过鸟巢呢！”
“好呀，我也想去看看，冯局长，你问一下都谁去？”邹玉峰没有去过鸟巢，正好借机去看看。
冯建宇看了看704大队老郭说：“我们3个人去就行，其他人不方便。”
三人在鸟巢、水立方逛了一大圈后，当晚，冯建宇将邹玉峰和老郭送上火车返回东川县。他只身一人回到宾馆，还没来得及休息，又接到胡海涛电话，烟厂协解人员和城青矿业公司职工欲进京上访，让冯建宇继续在京待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7章 要待遇任性越级上访 不作为再次讨叫说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