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形换性》微枫淌棠

29、惘

　　佐娜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走到了家中，经过昨夜恶劣天气席卷的格列佛小镇明显街上都没有什么人气，所以即便衣衫褴褛，并且还是泛着阵阵海水的咸味，也不会招致路上有人侧目，她自己也感觉到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她还是目光注视着这熟悉又既陌生的小镇街道，不过此时此刻她还是若无其事地敲了敲家门，家中还不曾这么吵闹过，“你说这佐娜这孩子才刚回来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事啊，都怪那个冉彧给她安排这样什么的出场方式。”腿姐一边抱怨，一边对自己感到失望，她鲜少流下眼泪，但从凌晨到现在她几乎是整个人都忧心忡忡，“没事的，你应该往好的方面去想，说不定有什么人救了她，你放轻松一点，事情绝对没有你想象地呢么可怕。”芋艿拍拍腿姐的肩膀，腿姐今天没有了以往的迷人，但也是有点怜香惜玉的感觉。
　　门铃突然响了，但腿姐明显没有了气力，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登门拜访，如果是警察的话，不知道他们会带来好的亦或是不好的讯息，言而简之，此刻的腿姐多希望现在门外面站着的是佐娜，芋艿站起身来准备去开门。“佐娜，怎么是你？原来你没事啊，太好了，快进来。”芋艿有些意外，但也有些意料之中的意味，因为她还是相信佐娜会平安回来的，她有着间歇性地失语，但还是跑回房间告诉了腿姐。腿姐看到竟有些憔悴的佐娜，还是忍不住哭得更激烈了，然后她就问长问短，她想知道佐娜是如何度过昨天那个可怕的夜晚的，佐娜告诉她说是有人救了她，腿姐想感谢那个救佐娜的好心人，但佐娜并没有告诉姨妈那个人是谁，她知道虎子曾经告诉她说不要和姨妈提起他的名字，佐娜并不知道实际的缘由，但毕竟应允了虎子的要求，所以佐娜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当然腿姐并未因此起什么疑心，她有些见到佐娜显得过于激动，也有些累了，然后没过多久竟然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聊天聊得怎么样，快点做饭给我吃，我快饿死了，小衫季。”三羊警官笑的傻气，他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总是显得不够正经，甚至有些吊儿郎当，所以季森前脚才刚要踏进家门，马上就脱下了那个对于他来说厚重的战袍，“快别笑了吧你，事情严重了，毛俊杰恢复了记忆，现在气势汹汹地想要报仇。”季森扔了一盒方便面给他，“怎么，是你的上次那个同学，那个被袭击而住院昏迷的同学吧，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不是是祁樊喜欢的那个女孩带头干的坏事吗？”三羊显然有些不满意在圣诞节吃泡面，他觉得按照传统也至少应该有火鸡圣诞大餐啥的垫垫肚子，“所以你现在要去哪里？”三羊不情愿地接过方便面的盒子，纵然他非常不情愿，但是圣诞节期间都放假的格列佛小镇也没人可以叫得到外卖。
　　“欧冷少女侦探事务所。”季森快速地换上西装然后卸下装，显得有些A，一身英气，只是挡不住他脸色的微微发白，“那我也想去，怎么说圣诞节和蓝小姐一起度过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三羊也准备去换身衣服，他现在还邋里邋遢地穿着早晨的睡衣，当然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停，停，Stop，你看我呢么着急是跑去玩的吗？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三羊。”季森冷嘲热讽，当然也是出于事态的紧急，他充分知道，如果对于一个内向的人来说，在心里压抑的太久，往往会做出过激的行为，而毛俊杰既然已经提前提醒了他，他希望自己或许能改变一些什么，不会让一切显得过于尴尬和收不了场，而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棘手的事情，不让事态变糟，一方面出于他了解自己在学校呆的时间已经不到两周了，他不希望有人或者某一件事会打乱他的计划和节奏，他现在或许只能相信两位少女侦探了，“好嘛，那至少替我和蓝小姐打一声招呼，”说着从身后递给了季森一个圣诞礼盒，应该也是三羊准备送给蓝芯的圣诞礼物，“我可以当你在和我撒娇嘛，好的吧，这点小事还是答应你算了。”三羊虽然对于不能在今天见到蓝芯有些失望，但还是嘱咐季森今天要早点回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三羊还是很担心今天的季森的，毕竟他昨晚不知道缘由的得了重感冒，刚刚见完毛俊杰回来又一身冷汗，三羊害怕季森在半路上晕过去，想想自己在家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操办，所以决定尾随季森跟着去欧冷少女侦探事务所。
　　“是蓝小姐吗，不好意思，突然呢么冒昧地打电话给你，我有些事要找下欧雯雯和冷球球。”季森在室外边走边打电话给蓝芯，外面的天还是很寒冷，他不由地加快了频率，但他不希望浪费宝贵的时间，“今天吗，可是今天是圣诞节诶，我不确定她们两个有没有跑出去玩，但我可以我帮你去问问。”
　　“麻烦你了，确实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了，而且刻不容缓，”季森带有一些抱歉的意思。在窗外还是打了一个寒颤，即便是再坚强，但经历昨天和今天的两天，明显有些感觉体力不支，再者加上感冒，哎，没办法生活嘛，季森不得不看得开些，况且自己现在还是个实习警官，这么重要的时候，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造成些许的差池。“嗯嗯，季警官，你现在过来吧，她俩还躺在床上，我叫她们起来了，你直接从后门进来吧，记住不要给别人发现，不然会显得很突兀的，而且只有一个小时的话谈时间，很明显，她们两个等下要出去玩。”
　　“收到，好的，谢谢你了。”季森又一边道谢一边向欧冷少女侦探事务所的后门走去。三羊顺势跟在后面，季森平常是一个很警觉的人，但这次因为身体不适似乎没有发现三羊的身影，他踉踉跄跄终于走到了侦探事务所的后门，周围还是一切都静悄悄的，季森礼貌性地按了按门铃，来迎接他的自然是蓝芯，她还是一脸和煦，季森走进室内，三羊也前脚跟后脚地走了进去，他拍了拍季森的肩膀，季森有些恍惚，但他对三羊并没有防备之心，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呆家里不好吗，一天天的。”他耸了耸肩，但还是当着三羊的面把圣诞礼物递给了蓝芯：“这个是三羊送给你的，圣诞快乐。”蓝芯接过礼物后，首先谢谢了季森，再递给了三羊一个微笑也表示感谢。
　　“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要是在半路晕倒了今天警局的那些值班警察给每人会给你善后的，毕竟像我三羊这么能干的警察今天都休息的。”三羊不忘在圣诞节这天也在蓝芯面前夸一下自己，雄性动物在自然界中似乎都是这样才取得繁衍后代的机遇的，蓝芯听到季森的语气带一点感冒的意味，拿了一条毯子给季森披上，饶有兴致地问三羊是否需要一条，三羊当然是潇洒地拒绝了她的好意。他们来到了他们的办公室，打开了中央空调，屋内的气温渐渐舒展升腾开来了，季森的眉头也渐渐化开，显然两位少女侦探还打着哈欠，一副昨日蹦迪没睡醒的样子，看着地上一坨的资料零散得杂乱无章，估计患强迫症的人都能气坏。蓝芯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冷球球示意她进来，她端着四个杯子，两杯热可可亚递给了季森和三羊，两杯金骏眉则是为两位少女侦探准备的，杯子的暖气中渐渐升华出一种格调。欧雯雯和冷球球似乎最近为了处理案件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她们除了处理这些棘手的事件之外，还接一些零星的小活糊口，包括找失踪的宠物狗啊，领居间的矛盾纠纷什么的，以便能够有足够的经济支撑她们的生活，显然这屋内的陈设也看得容易让人显得有些抑郁。季森看着上下两层的侦探事务所，竟加上他们就只有多蓝芯一个人，忙前忙后也是顾不左右的，季森有些打趣道：”我觉得你们这个侦探事务所少几个人，应该处理不过来这么多事情，况且蓝小姐也只负责前台，是不是应该多找些帮忙的哈哈哈，“季森眼睛撇到三羊的脸上，发现他正在示意季森推荐他，”要不让我们三羊警官来这边帮你们的忙好了，别看他这个样子，干起事情来还是很靠谱的。“他朝三羊笑了笑，想想让三羊来帮忙的话自己就不用经常跑来欧冷少女侦探事务所传一些资料啥的。
　　”我们是有招人的想法，但是咱们毕竟只是非盈利性的机构，不赚钱，倒是最近新招了两个实习生Lucy和Sommer（德语夏天的意思）。搞科研的，都是格列佛医科大学毕业的，想增加一些实习经验，又不太想去大医院实习，就来我们这帮忙了。“欧雯雯笑着说道，”害，刚好圣诞节两个人都放假了，等下次他们在的时候给你们介绍认识一下吧，她们两个就在楼上的研究室工作，帮我们分析什么DNA双螺旋序列什么的，这样我们就不必去其他大学的科研室搞这些，很烧钱的，这两个年轻人可有才华了，Lucy对于植物的研究极具天赋，Sommer还是一个学习解剖的大帅比，我估计以后可能会走法医的道路吧。“欧雯雯面带笑意，“偶尔我们不在的时候，多一个人总会方便许多，怎么样，三羊警官能过来帮我们什么忙不，但我们不确定能给你足够的工资报酬。”然后她坐下来，码了码桌上的文件，让空间看起来更大一些。
　　“当然愿意，当然呢我只是在非工作时间来这边帮帮忙什么的，毕竟警局和侦探事务所应该多多互相合作才对，当然破的案子我们拿到的悬赏金也会分成给你们的。”三羊并不知道Sommer是什么样的人物，但对于他的性别和长相有所顾虑，想想蓝芯身边多了一个经常出入能寒暄的男人他就很不是滋味。
　　“蓝小姐，今天你也进来吧，反正我估计外面应该不太会有诉求电话，季森似乎遇到了一些问题需要大家一起商讨一下，我们事务所内部消息流通也未尝不可，可以吗，季森？”冷球球示意让蓝芯也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先暂缓离开，“当然可以，人多力量大嘛，再说想法子这件事情人少的话也不定能完全解决。”季森微笑着，他感觉身体已经好多了。
　　”我想知道的是，你们认识高二十班的毛俊杰吗？她希望能为自己之前被梅姐他们霸凌的事情讨回公道？但我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有没有必要上法庭？会不会过于极端了。“季森开门见山地说道。”毛俊杰？这个名字我比较熟悉，好像是之前住院昏迷不醒的那个女生吧。之前她的哥哥好像委托过我帮她调查的，说是什么怀疑是学校内部的人，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啥的。“欧雯雯快速地翻阅着不久之前的资料，但因为琐事实在是积压的有点太多，导致她不能迅速找到相关文件，”你的意思是你目前已经找到证据了吗还是说另有隐情。“冷球球有些猜疑，又有些好奇，一半一半刚好五十的那种，”不，我是想知道如果判罚的话，会判处多少年的刑期？“这原本不是季森管辖的范围，但他会这么问也显得合情合理。
　　”这个恐怕比较难说，仅凭当事人的证词在法庭上很容易受到检方的强烈打击，如果在现场没有其他目击者的情况下胜诉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如果拿出实质性的证据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相关法律我也不能说很了解透彻，我个人的看法是如果指控的是故意伤害罪或者谋杀未遂的话即便是未成年人也会面临十年之上的牢狱之灾。“冷球球博学多闻，但是对于校园内的事件告上法庭的这种在格列佛小镇还是比较少见的，”当然我只是对比之前国外的刑事案件，因为没有造成被害者死亡的话我个人偏向于轻判的有期徒刑。“冷球球之前在湘潭大学旁听过几节法律相关的课程，所以接触过几个具体的案例。
　　”季森，我想去上厕所，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不太清楚路。“三羊抓了抓季森的衣襟，但季森跟他说直接怎么怎么走，并不想起身，然后三羊直接拽了季森的手先走出门去，季森踉踉跄跄地被拉出门外，被拖进了厕所中，”怎么，有什么是不能在他们面前面谈的是吗？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今天怎么情绪这么不稳定，是不是之前你那个同学毛俊杰跟你说了些什么。“三羊用手托住季森的脸颊，这触感想想也不是很烫，应该没有把脑子烧坏掉才对啊，”莫非你肯定掌握了证据，不，凭你的手段敢说出这些话肯定手握证据，但现在你又碍于什么障碍不能直接揭穿，但是你要记住你是警察，凡事都要以公正严谨的处事态度去评判事情，是不能带私人感情的。就算和你相处过的同学因为这种事情而蹲了监狱，这也不是你的错啊，你现在最关键的是快速解决眼前的这个事情，你知道的你进入学校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没有时间拖沓了。“三羊说的季森都懂，但是季森碍于情面，如果得到了证据，陈祁樊肯定会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的，到时候恐怕......
　　”别想了，我们上厕所的时间快到了，再不回去别人该怀疑了。“三羊说着快步先踏了出门，季森也径直走回去了。屋内的少女侦探和蓝芯笑着觉得这两个年轻警官的感情真的不错，莫非这就是日久生情嘛，欧雯雯又觉得或许年轻警官的同居恋爱故事可以加入自身的下一部小说作品之中。
　　“我今天早晨路过Y女中的时候，发现在学校里最近好像采购了一些装潢工具，砖头和涂料，然后就堆在了门口，我饶有性质地和装修师傅打探了一番，听说是要填学校后门处不知道哪的一个洞，之后还要加装围墙上的电线，不知道对于你们目前有没有影响。”蓝芯提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点，“这对于我们来说可能不太方便啦吧，毕竟我们两个虽然能混进Y女中，但是这样就很难出的去了，因为我们并不是那种能直接进出的类型，不然就只能等放学之后再进出了。”冷球球和欧雯雯相视一笑，当然也只有她们和季森知道为什么学校会加装这些看似无用的设备。冷球球看了一眼季森，他没怎么表情变化，想想之前那天晚上她们也看到季森在校园里，还是直接了当地问道：“对了季警官之前是怎么进入校园的啊？那天走的太匆忙，还没有从你的口中问出答案呢？”季森想想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这个问题他并不知道怎么解释给两个少女侦探听，因为他觉得这既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同时也是他们警署三人之间必须守护的秘密。他眼睛瞟向三羊，试图希望三羊警官能帮助他解围，三羊本来笑着想说，但他想想吐出几个单字又欲言又止，蓝芯看出季森的无奈，说着如果实在不想细说的话可以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但是季森知道倘若她们两个无法直接进入校园的话，似乎办案的动作就会有所减缓，可是自己又必须在一月初完成案件的取证工作，看着仅仅不到20天的办案时间内，自己似乎需要更仔细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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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比起中文小说我现在似乎对德语作文更加拿手一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