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无所谓》星落九渊

16、第十五章

　　用餐时候保持安静是礼仪，不管这安静是因为什么原因——刀叉齐上正快速无声地消灭整只烤乳猪的少女，旁边是同样大小的餐盘许多个。
　　穿着白蓬蓬裙坐餐桌边的小少女放下刀叉擦擦嘴巴，很赞赏地点头表扬食物的好味道。
　　刚刚松口气的陪同人员却在下秒被她打击得险些栽进餐盘：【非常感谢，不过可以麻烦再来一次吗？】
　　白底黑字醒目地亮在面前，小少女纯洁无辜地微笑，大眼睛眨啊眨蕴涵期待无限。
　　“喂——”颤抖的手伸出做阻止状——你已经吃得比得上十个成人的份了啊！
　　恍然大悟，写字板拿回去重又刷刷了一次：【和之前等量的。】补充写的一句更是令人绝倒。
　　“总算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以前接任务接那么勤快了……恐怕赚得都够不上生活费！”泽田大叔竖着手掌小声对巴吉尔少年念叨，眼角是黑线在抽动，“都不知道里包恩请她帮忙时候怎么养得起的！”
　　在别人面前说人家闲话是不好的啊，大人。少年眼里如是说，目光越过大人看到了少女昙花一现的不怀好意笑——我听到了哦～
　　所以果然在别人面前说人家闲话是不好的－－
　　后果是少女不动声色在一旁侍者的菜单上点选了几十样虽然不太够热量但数量可以累加足够——最最重要的是，金额绝对是足够令人仰望的。
　　不过没关系～大叔看上去就是成功人士一定不会缺这么点小钱的拉～
　　少女眯着眼睛笑，挡住半边脸的写字板那瞬间仿佛幻影成了扇子摇啊摇。

　　说起来大叔不喜欢吃什么啊～少女打量着同桌两人的用餐量心中盘算小恶一把。
　　棕色的卷发被某个东西突然一挂，她张张嘴按住脑袋，同时回头，嘟着嘴巴满眼不满与好奇，在身边经过的小婴儿身上停下。
　　恩恩～假发还好戴的够牢固呢～少女心情飞扬：我们好有缘分哦～
　　不过有了另两个——基于最近和瓦利亚的一触即发不愉快形势，总体气息还是瞬间紧张起来。
　　只听到拐骗走自家搭档的臭小子很没有诚意地笑谈：“这不是家光和巴吉尔吗？真是巧啊～不知道这位小姐是谁啊？居然要你们作陪呢～”
　　心中警惕着，巴吉尔揽过小少女仿佛母鸡护崽，瞪着巧遇的两人。
　　笨蛋，这样太明显了啊！大叔拦在他面前：“是很巧，贝尔菲格尔和玛蒙。”
　　“你对我们在街上遇见的小公主很好奇吗？”
　　客套的谈话无聊且乏味，小少女目光追随着小婴儿，似乎在含笑：喂，你会揭穿我吗，Marmon？
　　被遮掩住的眼睛仿佛在透过遮挡物打量着她一般，许久后下坠的嘴角动了动，伸手：“我是Marmon，刚才不好意思。”
　　春暖花开样的笑容，她伸手，口型：Dominic，亲爱的Marmon～
　　“这个是赔礼。”对方另一只手拿出件小小纸包，包裹良好。
　　不理会头顶少年紧绷的身体与收紧，小少女接过。
　　交接在暗中成功进行，两方代言人此时告别分开。

　　“那是什么？要不要我找人给你检查一下？”
　　【不用～】面对关心与疑惑，小少女笑眯眯心情极佳，【这是生日礼物哦～而且是全世界独一份的～！】是啊是啊，全世界独一份由爱财鬼玛蒙送上的礼物～
　　“生日礼物？！”惊愕
　　【没错～大叔和巴吉尔也要哦～！】不趁机敲诈怎么够得上她每年“生日”都要受的那份罪啊！
　　说起来还有Reborn、Bianchi、Dino、Shamal……好多人那里需要去讨要生日礼物份呢！
　　啊对了对了！还有刚刚被关进局子里的阿骸少年也得补上！
　　还有还有……
　　生日其实是个好东西啊～少女幻想着自己抱着大堆礼物开心的场景，提前地心情更加愉快了～

　　家光大叔最近几天很忙而且经常忧心忡忡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加速老化，负责带小孩的就只剩下了被指定的人选巴吉尔。
　　金色柔软的短发，秀气如女孩的脸庞，不单声音纤细未达变声期，表情也是柔和份额更多过严肃。总体来说更象少女而非少年。
　　伪·少女时常牵着另一只伪·小少女走在街道上，仿佛姐妹出巡游玩，从第三者角度看很有爱。
　　要不要建议下个服装店给巴吉尔挑一套更中性化的服装呢～小少女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给自己介绍各个地方的少年。
　　——虽然是当事人不代表她不可以用第三者眼光看待问题嘛～做人看事情要全面有广度和深度哦～
　　事实上现在穿的毛衣长裤大衣配已经是经小少女“诚心”建议后买下换上的了，衬得伪·少女身材纤细风姿翩翩美感大增——陪伴逛街的巴吉尔少年背心一寒，直觉地抖了一下。
　　小少女握握他的手心提醒，待对方低下头，她伸手指指旁边的服装店，仰头笑得纯洁可爱：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下意识摸一摸口袋——掏钱包动作，然后才想起来大人和荆棘小姐达成了某样协议所以在意大利花费对半开根本不会关到他的钱包事宜——其实关到了如果花太多你家大人不知道会不会克扣工资－－
　　回想几天来寄回去别馆的无数帐单，巴吉尔好少年真诚地为大人祈祷了一下，迈步，走进了服装店。
　　大人……请您自己和荆棘小姐谈吧>-<在下实在应对不了……
　　无论怎样厚脸皮，当着大街光天化日众人面，一个可爱小萝莉咬着嘴巴抹泪同时很乖巧地不让呜咽声发出来——那种楚楚可怜的被欺负样子足够让任何一个人被周围群众的热切射线烤干！
　　瞧着少年先行的背影，后方的小少女扬眉，甜甜一笑：哎呀～巴吉尔好懂事呢～
　　手中的某样学名眼药水物体被她抛了抛，塞回口袋中：看来这次是派不上用场了，好可惜～
　　——其实说人类就是这样子不断进化的啊！（掀桌）
　　这几天玩得也算开心～搓一搓即使变小号也没改变的冷冰冰双手，小少女微微一笑，相对几日来的恶作剧先兆微笑比良善许多：不过有些事情也该准备去做了呢～

　　一直就说过，她对幻术有着天然的好感——因为她本身即有着成为幻术师的资质。比如当初被小少年摸进去唤醒她的那个精神空间，比如后来实验后抱在一起哭的二人世界。
　　曾经相互闯入过彼此的世界，所以……
　　所以想要联系上阿骸少年对荆棘来说很容易，这就仿佛——仿佛那个……拨电话号码——到邻居家造访——一样：
　　所以小少女在心里拨号：阿·骸·少·年。
　　——又或是敲门
　　等“电话”等了几秒，那头的“话筒”被提起来。
　　——那一扇门打开
　　这是立体投影可视电话——严肃点！正长途呢！突然很想喷笑出来的少女在胸中力压想要喷薄而出的空气，脸颊稍微鼓起。
　　——门后是阿骸少年的世界

　　下刻她招手：“晚上好啊，阿骸少年～”所以精神体其实好处真的很多很多，譬如她现在仍旧是分开那会的少女样子，仍旧能说话：“好多年没见了呢～”从彻底断绝了联系连门也不再去敲的那时起
　　你不觉得这个问候应该在上次说——不对！你觉得刚刚不见了一周多不到两周可以叫做“好·多·年”吧？！
　　可是人家现在真实外表是小号模样和大号模样的阿骸少年比起来的确让人忍不住感叹“时光啊——好多年岁月”吧？
　　荆棘少女抬起胳膊作感动拭泪状：“阿骸少年你长成这样一个虎背熊腰膘肥体壮（喂喂！你在说哪个人类？）的样子真是让——”好险差点把“妈妈”顺嘴说出来，她吸口气缓和下被咬到的舌头，这次是真的含泪了：“我好感动哦……”疼死了Ｔ－Ｔ
　　“……”因此说——
　　“你又在抽什么风＝－＝”对面的少年很努力地把这句话吞下去只化为眼神表达心情。
　　有的人——好比说元荆棘，在抽风的时候——好比说现在，是绝对不能理的。你越理她越来劲，到最后非常可能撒泼打滚顺竿而上不但自己抽风还希望把别人也带抽风了——经验之谈。

　　所以阿骸少年在半秒沉默后，在荆棘少女的殷切期盼对话目光中，坐了下来。
　　他很想离开，如果他愿意承受之后每天不间断的“电话”骚扰的话——这女生找他太容易了！心里拨个号他这里就会响铃，还不带拔电话线的——他想拔也得有那个东西啊！
　　好奇心杀死猫，这是当年认识以后他的曾经论断现在依旧奏效。
　　如果不是好奇心为什么他会去叫醒这么一个……
　　一方在走神后悔中，另一方努力得不到回应，长久期待后决定做最后尝试：
　　手一挥，这个想什么有什么的世界里立刻出现了一排鹊桥——从这里到那里，“织女”小姐在桥边感动握爪：“阿骸少年你放心过来吧！我会接住你的哦～！”好多年才能见一次面，啊，多么有爱的联想～
　　因此你到底脑子里都在盘桓些什么啊＝＝“……”那个颅脑窝里塞的到底是脑浆还是豆腐啊！
　　难道这次又是没有什么事纯粹闲到无聊拉人消遣来了——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
　　太耽误宝贵时间了——他还在忙着找监狱的空子啊！
　　头疼地按按脑门，非常渴望不受干扰离开——至少不要是他转身走背后有人喊“你太过分了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到底谁太过分谁最应该不善罢甘休啊——的少年扭头先侦察“敌情”，立刻他吓到一愣。
　　一张笑得温柔和善但是背后有着他熟悉的不怀好意意味的脸就在眼前。
　　近距离看更加大的眼睛睫毛不是很翘，垂得细密仿佛帘子遮挡着那双咖啡色。不过垂得再细密也挡不住多少的，最多只是让人不能轻易发现咖啡色下近乎不动的漩涡深纹，熟识的人看去仍是一目了然。
　　不过，这距离也太近——近到都能看清楚脸部皮肤上的绒毛，不怀好意也太显眼——笑得再云淡风轻坏笑也是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