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无所谓》星落九渊

15、第十四章

　　长生是什么？
　　——长生是绵延不绝地生长永无止境，碎骨中少女和对手一起露出嘲讽的笑，下一刻，无穷无尽的白骨再次从地面生长而出。
　　不死是什么？
　　——不死就是长生，不断地生长即使被摧毁也还是在生长，生长不断，根源的生命力根本无法被终止。
　　第一次雷击转瞬起效，第二次两次见效，第三次成了四次……破坏的进展甚至已经及不上了白骨生长的速度，原本的范围开始渐渐扩大，仿佛想笼罩整个空间。

　　“真、真吓人呢……”有谁吞了吞口水。没有人嘲笑，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被眼前壮观的景象震慑到了。
　　白骨荆棘——满空间满视野都是白骨构筑的荆棘，没有穷尽般不断生长壮大着，有如灾难。
　　“啧！”白头翁皱起眉，拎剑上去将几乎要被淹没的同伙带了出来。

　　不然为什么能引走那么多的追杀者呢？——不是追杀更多是追捕，长生不死是一种魔力，做不到重复也没关系，这样的灾难性武器拥有也是一种诱惑啊！不能得到就毁灭，因为是不属于世间的。
　　她悠悠然恍惚了理智。

　　“不用担心。”婴儿这种时候仍旧能平静的话语让人惊讶又恍然——因为熟识啊。
　　“她撑不了太长时间的。”
　　还好还好，松口气下来，然而有人仍旧想问：“还有多久？”
　　“一小时。”虽然不是很短但也算……
　　“或者一天吧。”喂喂你负责任一点给个确切数据好不好！

　　有谁说了？生命的力量是世间最强大最不可抗拒的。
　　生长的力量同样是柔韧却刚强的。
　　后来少女比着食指笑眯眯：“所以他们叫我白骨荆棘啊～”
　　少年眉开眼笑：“哇喔！挺形象的嘛！”
　　咧嘴：“是啊是啊～！”

　　时间并没有一天也并没有短短一小时。
　　一直在眼前生长的白色——都说视觉容易疲劳，他们几个大活人非常厉害得一个也没发现什么时候这大片骨头不长了！
　　所以说……
　　“……跑了……”说话的是披荆斩棘到了中心后累到不行的人们中的一个。
　　×的！——太想暴粗口了！！！
　　小心加小心、顾虑诱敌深入、顾虑进展一半被困进去或者被偷袭……顾虑来顾虑去好不容易到了中心点——
　　人不在了！原地白白净净整出来的一片地上写字板居然还留着：感谢合作～
　　——╬╬╬╬╬╬╬杀了你啊！！！
　　“玛蒙——！”几个人抖着身子看向了一开始就借口自己是幻术系没有进去正悠哉喝茶的某个，眼放红光。
　　“恩？”婴儿转过没变化没愧疚总之很平静的声音。
　　“不在啊？”然后称赞：“看来她比去年更加自控能力出众了，一般来说这样‘爆发’一次是会把全部体力用光跑不了才对。”
　　所以是意外不关他情报不准的事情。
　　而且——“几个大男人抓不住一个小女孩，不要说我认识你们。”
　　再啜一口茶，自在的态度越看越招人恨。
　　如果过了今天你没有死的话给你生日礼物——因此，别死啊，还没什么人能从我手里拿走一分钱，你也很期待先例吧，荆棘？
　　这时候血淋淋落在某人和某人眼前的少女，皱眉嘟囔了一声，谁也没听清那是什么。

　　“大人……她……”少年的脸色有些发青，“……没呼吸了。”
　　“恩？我看看！”接过去一样试了试脉搏呼吸，“大人”哎呀一声笑了起来，“原来是睡着了啊！荆棘还真能乱来！”
　　“那……怎么办呢？荆棘小姐这一身血……”
　　“我知道！所以先把她藏起来好了！也给Xanxus添个麻烦，刚才会议上被那些家伙弄得心情不顺啊！”
　　所以是没死，生日礼物我要生日礼物啊，Marmon～做梦撒娇中

　　元荆棘认识很多人，并且这不少人都是能量强大自身也特殊的个体：
　　比如微笑着说“你比我坦率呢”的小少年；
　　比如严肃地说“你这样下去将来我并不期待”的小婴儿；
　　比如另一个平静冷淡地称赞“做得不错”的小婴儿；
　　再比如某个会说“这称号很形象嘛！”和她一起笑得桃花朵朵开的少年……

　　这么多人里面好象不包括眼前这一位叔叔（请读三声）级别人物呢～她从甫睁开眼就瞪着黄发大叔，其他人等一概无视。
　　究其原因：目光从对方的肩头延伸下至胳膊，走向趋势的终点是——她胸口那里。
　　【色老头～】眼神如是说嘴型也如是。虽然光张口不发声，也足够对方做出受打击的表情了——小朋友你看清楚一点好不好！我手里拿的是被子是被子！我在给你盖被子啊！
　　摸摸已经被再次仔细包扎一次的脖子，捏完后少女盯着放在眼前的手，终于觉得不对：似乎小了——手、胳膊、身体……
　　恩……果然这次力量使用太过度了吗～？——对应这念头的是清理自家基地那堆得满地都是堪称山脉的白骨残骸时累得想哀号的众位瓦利亚们。
　　整体缩小了一号的少女捏着下巴作成熟沉思状，微扬的嘴角显示着她其实并不很在意这种诡异事情。

　　“喂，荆棘？”被看做色老头的大叔出声，昨晚到现在眼见一个十来岁青春少女变成了半大的小号Ｑ版，他唯一庆幸的是医生们的赶来是在变化过后而不是变化途中，否则他可以理解接受不代表其他人都能正常看待。
　　“啪！”打开色老头抓着被子的手，小了一号但是气势却不减反增的少女女王样摊开手，旁边同样目睹过神奇事件发生的金发少年贴心地奉上纸笔。
　　【大叔，想吃嫩草也要考虑自己牙口好不好～？】恢复期持笔不稳字迹歪歪扭扭了一些，但是看清楚却完全不成问题。
　　“我在给你盖被子－－”无力
　　刷刷刷——【被子在哪里，你的手呢？】与写字板一起亮出来的还有少女瞧着盖自己身上的被子与大叔空落落双手的明亮鄙视眼神：请你说谎也要有一点现实依据好不好？这么没水准我都要懒得揭穿了！
　　“……”我的手明明是刚才被你拍掉的啊！

　　按程序该进行上句，不过大叔就是大叔，经验老到。
　　与旁边闷笑到颤抖的少年相比表情只抽了一下就恢复正常，按住了少女拿笔想再写什么的手：“不要岔开话题，我不是那些热血少年会上当的，荆棘！”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据说那个晚上瓦利亚总部那里也有骚动，你能解释一下吗？”循循善诱
　　少女耷拉着眼皮，半睁的眼睛一直盯在拿笔的手上。
　　“这种程度的伤以前也有过几次，但是现在这种样子——你是不是又作了别的什么？”苦口婆心
　　继续盯
　　“……你可不可以给点反应？”挫败
　　少女终于动了动，左手指了指被按着的手，眼神提示——你真的很笨蛋哎～大叔～！被你按住了我要怎么写～？

　　一番暴力与非暴力合作与不合作的小范围骚乱后，按着头顶大包生闷气的小号少女虽然别过脸，但是起码也学会了乖乖回答提问。
　　大叔的脸色好转了些，不过马上地，他的脸色就在一问一答过程中变的更加精彩。
　　“你突然变小是不是和使用了能力有关？”
　　就知道一定会好奇这个拉，真拿你没办法，小少女用着如此表情仿佛迁就般做了个大度手势：【好象呢～初步猜测是使用过度，休息休息就没问题了，我相信～】
　　你好乐观啊小姐——对比鲜明的是眯着眼睛笑得不在意的女生与黑线的大叔。
　　“是在瓦利亚那里使用的吗？”果然大叔你还是关心这个，问问题一个接一个也很扣主题耶～
　　【没错～】小少女写得干脆表情也利落：又不是私会情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所以，果然在计划着些什么吗，瓦利亚……
　　大叔的脸色沉了沉：从Xanxus被放出来就事情不断，先是彭哥列高层突然传出了对十代首领继承人能力及资格的质疑，接着事情在九代首领的缄默下发展迅速，连续几次高层会议都在讨论这个，纷争不断。
　　又在这个关节上，瓦利亚突然无故袭击别的家族取得指骨把荆棘引回了意大利，到底，他们想做什么？！
　　看了看神色轻松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但其实发生了或者说了解很多事情的小少女，犹豫。
　　没用他往更详细方面问，小少女埋头飞快地写了几行字：【不要问我冰山找我做什么拉，誓约限定我不可以向外人透露以指骨要求我做的事情，这种事情大叔你也该清楚——对了，我好象忘记问了，大叔你是哪个家族的人？】
　　“……”似乎你忘记的好象就是最重要的吧－－

　　小少女眨眨眼，按着嘴巴偷笑两下，继续写：【不好意思，如果不是黑手党人还打探瓦利亚的事情——
　　大叔你明年的忌日我会上香的～只要我还记得～】
　　“……谢谢你好心。”黑线，“不过我们完全不用担心那个问题！”
　　【原来如此～那么可以请我吃饭吗？好饿哦～】放下笔，不等对方同意或不同意，她向金发少年伸出双手，口型与姿势都在说着同一个字眼：抱～
　　Ｑ版很可爱，小孩子总是招人喜欢的，即使是爱恶作剧的小孩子。
　　金发少年在等到上级同意之前就已经下意识接过小少女，轻盈瘦弱的体型使得他可以轻松抱起外貌上７、８岁的女孩，如同更幼龄孩童的体重让他忍不住皱眉担忧。
　　舒舒服服窝在正常人温暖体温炉中，小少女惬意地蹭了蹭，对着两人展开纯净笑脸。
　　没办法……叹口气，黄发的大叔嘱咐：“那么，她就暂时交给你照顾了，巴吉尔。”
　　摸一摸小少女软软的短发，巴吉尔微笑：“遵命！”
　　而这时候的元荆棘，外型也仿佛影响到了心智，孩子气很重地缩缩脖子，撇嘴抗议。
　　虽说如此她没忘记拽一拽两个人衣服，拉起写字板又是两行：【从现在起请叫我Dominic，Dominic·Aurora，８岁，来欧洲散心与管家失散。其他资料晚上会送过来。】
　　瞧着两人的惊讶，她笑眯了眼睛，模样十足一只小狐狸：狡兔三窟嘛～她可是闲着无聊给自己的一些假名都弄了身份的～

　　扬眉，伸手与刚出现的Dominic握了握：“我是泽田家光，这个姓你应该熟悉。”
　　啊，是的，泽田少年的老爸？小少女歪歪头，笑脸深了些：那么一定也很有趣喽～！
　　转过头当作没看到她那表情，泽田大叔拍拍巴吉尔的肩：“走吧，我们去吃饭！”
　　没关系的～你没看到不等于我没看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