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之爱》徐书晚

6、第六章

　　伊叶感到肚皮的地方有些凉意。她赶忙用手摸上去，碰到了一只手。
　　“……”
　　季苏尧现在的神情和平常无异，却用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探进伊叶的衣服里。他指尖的温度火热，指腹按在她的皮肤之上，肆意又温柔地点着火。
　　伊叶的双手被他用另一手束缚住，举在头顶，动弹不得。
　　季苏尧的手掌，覆在了她最柔软的地方，轻轻一握。她慌乱又羞涩，咬了唇瞪他。
　　但他脸上的神情，却是淡漠的，看不出任何的情/欲色彩。
　　唯有他的气息，是有些微急促的。
　　伊叶瞬间又羞又愤，她不想被他这样对待，却毫无抵抗之力，只能咬着唇，乞求他放过自己。
　　“季……季苏尧……你一定要这样做吗？”她闭了些眼睛，“我不想……”
　　“不想什么？”
　　季苏尧的手从伊叶的衣服里退了出来。他开始解自己的皮带扣。“啪嗒”一声，伊叶睁开眼睛，羞愤道：“你这是要强/暴我吗？”
　　“强/暴？”季苏尧的眸色一沉，伸手掐了她的下巴，“我们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又怎么样？我不愿意和你做……做那种事情。”
　　伊叶的表情里，满是倔强，以及抗拒。季苏尧垂眸，看她柔弱的一张脸孔。他是想更温柔一点对待她的，但同时却又想……狠狠地摧毁她，让她只臣服与自己。
　　车内寂静。
　　伊叶瞪着季苏尧，眼神变得凌厉，“季苏尧，你明明就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算是……要解决生理需……需求，也很简单啊，大把的女士会很愿意帮你解决，你做什么……一定要强迫我呢？”
　　季苏尧没说话。
　　伊叶继续，“虽然我和你已经结婚了，但我没了以前的记忆啊，和你说实话好了，我对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你在我眼里就和大街上的路人甲乙丙丁是一样的……”
　　“路人？”
　　“对……对啊，路人。季苏尧，换你你也不会随便和大街上的路人上床吧？”
　　这个比喻，伊叶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敢说的。本来在她的心里，季苏尧远比路人要更有威胁感，她假如说自己对季苏尧很抗拒很讨厌的话，大概会被鞭打得很惨吧？
　　所以她只能将他比作路人。

　　“季苏尧？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吧？”
　　伊叶观察季苏尧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动怒。这代表他应该没生气？于是她继续游说，“我失去以前的记忆了。季苏尧，你说我和你已经结婚了，那……就留一点时间让我来慢慢想起以前的事情吧？或者说，你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来慢慢了解你吗？人和人相处发生感情是需要时间的！”
　　季苏尧还是不说话。他的脸色还是冷得像冰，但他没有继续解自己的皮带。他就这么撑着身子在伊叶的身上，呼吸时，气息轻扫过伊叶的面庞。
　　伊叶觉得有点痒，但她抓不了，只能忍着。
　　突兀的，一阵铃声响起。
　　伊叶想坐起来，接电话。她的手机里之前只存了吴妈和刘丽丽的手机号。刚才她还存了约翰医生的手机号。
　　就是没存季苏尧的。她也不知道他的手机号。
　　铃声持续不断。
　　季苏尧忽然不再束缚伊叶的双手，他离开她的身上，坐好，然后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衬衫，还有领带。
　　他就用这么一副冷漠的神色，淡然整理着自己的衣着。此刻他脸上淡漠的神色，令伊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刚才……要和她强行发生关系的某人不是他一样。
　　“……”
　　铃声还在响，伊叶接了。
　　“喂？”
　　“太太？我是刘丽丽，家里来客人了，是找你的，你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的话我就把那人打发走……”
　　伊叶有些诧异，忙问，“来找我的？是什么人啊？”
　　“是一位年轻的小姐，她说自己姓夏。”
　　“姓夏？那她和我是什么关……”
　　伊叶的话未完，手机被人迅速夺走了。她转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手机在季苏尧的手里。
　　刚才她听电话时，随意看了一眼季苏尧，季苏尧听见“姓夏”两个字后，神色明显一怔。
　　伊叶觉得这挺奇怪的。季苏尧作为一座“冰山”，表情几乎都不带变的，难道这位夏小姐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说不定……是他在外边包养的情人？
　　伊叶觉得自己的想法虽然有些小人之心，但也不是不无道理吧？
　　季苏尧冷着一张脸，眉毛蹙着，道：“刘丽丽，以后有什么人来家里找我太太，你得先通知我，记住了？”
　　“哦哦哦记住了我……”
　　季苏尧打断刘丽丽的话，“让那位姓夏的小姐离开，立刻。我和太太今天不回去。”
　　通话中断。
　　伊叶纳闷，心想：这么着急赶那位夏小姐走人，果然季苏尧和那位夏小姐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不过这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又不喜欢季苏尧。
　　“季先生，今天我和你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吗？”她随意问道。
　　季苏尧边扣裤子上的皮带，边回她，“不是说要我带你回门？不想回了？”
　　伊叶有些惊喜，忙摇头，“我要回，要回的。呃……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那位夏小姐是我的朋友吗？”
　　“她不是你的朋友。”
　　那就是季苏尧你的朋友了？
　　伊叶这么想着，没再说话。季苏尧却忽然靠过来，问她，“我在你心里真的就只是……路人？”
　　“……”
　　伊叶假笑，摇头，“我刚才故意气你的。你是帅哥。你还是大佬。行走的人民币。”
　　季苏尧：“……”

　　ˉ

　　没到目的地之前，伊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住的地方原来不在叶城。
　　她和季苏尧乘下午三点的飞机，飞了大约两小时才到目的地。
　　下飞机后，伊叶直犯恶心，对着垃圾桶干呕，又吐不出一点儿东西。季苏尧蹙着眉毛，轻拍她的背，“我们去看医生？”
　　“不看……马上就好，让我缓缓，缓一缓就没事了。”
　　伊叶干呕了几分钟，才真的缓过来。季苏尧扶她到休息区坐好。周围有不少女士偷瞄季苏尧，还用手机拍照。
　　伊叶没理，反正拍的又不是她。
　　季苏尧用手机给人拨号，她就坐椅子上，脑子放空。然后她觉得自己的耳边响起了鸟语。因为听不懂。
　　她扭头看讲电话的季苏尧，观察他的侧脸。
　　季苏尧的嘴里，说着伊叶听不懂的法语。
　　伊叶就这么盯着他，看。随后她觉得，季苏尧真的是帅的。他的侧脸轮廓立体，线条流畅，眉峰的高度正好，连着鼻梁，形成好看的小陡坡。他的鼻梁高挺，一双眼睛上的睫毛也是长得恰到好处。
　　她观察着，视线移到季苏尧的下颌骨处。
　　“骨骼线条怎么也这么好看的……”
　　她咕哝出了声。季苏尧听着电话，忽地转了头，和她的视线对上。
　　“……”
　　伊叶赶忙移开了视线，看别处。
　　季苏尧挂了电话，问她，“刚才怎么一直看我？”
　　“我没看你啊。”
　　“你看了。”
　　“……”
　　伊叶回视他，“看了就看了，不给看吗？季先生，你可以看看四周。不是我在看你，是很多人都在看你。”
　　“……”
　　季苏尧于是看周围。周围的不少人，的确是在看他，多是女性。见有人用手机拍他后，他不禁拧了眉毛。
　　伊叶看他的脸色变冷了，知道他可能是不满被人偷拍，说不定下一秒他就要去砸烂别人的手机呢。
　　不过真是这样的话，她是不会管的。
　　偷拍别人，本来就不对。
　　她于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拿了自己的手机出来，玩儿小游戏。
　　这游戏是她出门时临时下载的。失忆后，她不记得当前市面上最热门的游戏，就在应用商店的排行榜上找……这款游戏的下载量和热度都高居首位，评分也很高，她就下了。
　　她点开游戏，游戏界面加载中。
　　“你玩儿游戏？”
　　听到问话，伊叶点头，“嗯。季先生你不玩儿游戏吗？也是，大佬都这么忙，哪有空玩儿游戏。”
　　“……”
　　游戏加载得很快。是一款热血求生游戏。
　　伊叶给自己的角色起了个名字：行走的大佬。
　　虽然她本不是大佬。就是想在虚拟世界装个逼。
　　季苏尧坐她旁边，看见她设置的角色名称后，没说话，且面无表情。
　　伊叶也不在意旁边的某人离她很近，明摆着是要围观她打游戏，那她就随他看好了，又不会少块肉。游戏里，她遇见其他玩家，对方向她举起了枪。
　　伊叶也毫不犹豫举起了自己的武器，然后顺利被对方一枪爆头。
　　“……”
　　她觉得自己好菜啊。
　　明明她的武器看起来比对方牛逼多了。
　　原地复活后的伊叶爬起来，将她一枪爆头的玩家又想过来虐她，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手机塞到了季苏尧的手里。然后狗腿道：“替我玩儿一局吧季先生？”
　　季苏尧唇角微勾，“我不玩儿游戏。”
　　伊叶立刻又补一句，“不玩儿游戏不代表不会玩儿游戏啊，季先生，我看好你。”
　　她竖起大拇指，微笑。实则“内心阴暗”的她，只是想看季苏尧被人一枪爆头的场面而已。
　　只见敌方玩家举起武器，爆头场面就要上演之际，季苏尧灵活的长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击滑动，风骚走位掩护自己再向对方开火的动作一气呵成，不给对方一丝一毫的爆头机会……
　　倒地玩家发来私聊信息：CNM。
　　“行走的大佬”没理，他等玩家原地复活，又是一枪爆头。
　　伊叶在一边瞪大眼睛看屏幕，眼睛眨呀眨的。
　　“……”
　　骗子。说好的不玩儿游戏呢？
　　季苏尧确实对游戏不感兴趣，他塞手机到伊叶手里，面色沉静，“给你报仇了。”
　　“……”
　　伊叶假笑，“谢谢季先生。季先生确定是第一次玩儿这种游戏吗？”
　　“算是。”
　　“算是？呃……我不太懂……”
　　季苏尧单手调整领口的领结，随意道，“集团旗下一家子公司开发的手游，公测前，看内部人员玩儿过两回。”
　　“……”
　　伊叶找不出话来接了。这算是作弊或者开挂吗？早知道，她就不下这款游戏来玩儿了。才不想给季苏尧子公司开发的手游增加流量。早知道她应该选一款排名中后的游戏才是。
　　季苏尧见她半晌不说话，问她，“不玩儿了么？”
　　“呃……我太菜了，玩儿下去不是找虐吗？不玩儿了。”
　　“那给你充钱买装备？就先充他个一百万？”
　　说着就拿了她的手机，点开游戏要给她充钱。
　　“……”
　　伊叶乍舌，疯狂摇头，拿回自己的手机，随意道：“有那闲钱你还不如把一百万充进我银行卡里……”
　　“好。”
　　“……”
　　不等伊叶消化好这番话，季苏尧已经拿了自己手机出来，灵活的长指在手机屏上快速点击操作。
　　三十秒后。
　　伊叶的手机“叮”的一声，来了条短信：您尾号xx88卡10月20日网上银行收入100,000,0元……
　　“……”
　　喂。
　　来真的啊？
　　她这样算是在骗钱吗？
　　伊叶侧头，表情呆呆的，看季苏尧将手机放回裤带里的动作。季苏尧察觉到伊叶的视线，回视她，“做什么一直看我？”
　　“呃……那一百万……真的就这么给我了？”
　　“真的给你。不够我再加？”
　　“别！不用了……那钱够我花不知道多久了。”她狗腿地笑笑。
　　她发誓这笑容虽然狗腿，但是是真心的。
　　“季先生，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啊我给你捶捶背好了，你刚才又打游戏又转账的，手指肯定很累吧？不过手指又不能捶，我就给你捶背捶肩好吧？”
　　伊叶说着，起身上手，给季苏尧捶肩膀。她在他的右肩捶了两下，又换左肩捶，“舒服吗？这个力道可以的吧？”
　　“……”
　　季苏尧没回应她。
　　伊叶没多想，只继续给他捶肩膀。她用手捏他的肩膀按摩时，被他蓦然按住了手。
　　“呃……季先生？”
　　“不太舒服。不如给我暖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