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新撰组]活在幕末》雨嚣真夜

3、下山【十七篇】

作者有话要说：　　呃，本章没什么话说，
不过，看文滴看倌亲们，
留个爪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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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宽阔的平地上，两个人影侧身而立，将手按在刀鞘上，一步、一步地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两个人的表情很严肃，眼中光芒犀利，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瞳孔，牢牢地盯在同一点。

　　“哈啊！”
　　“嗨！”

　　同时发出一记喝声，电光火石间，两柄木刀迅速相交，一触即分，两人身影交错，换位，收刀。

　　旁边立着的男人吐出口中衔着的草根，抓起酒瓶喝了一口，懒洋洋说道：“这次又是心太赢了。剑柔，你的拔刀术依然比不上他。”

　　穿着白色短褂的小女孩面无表情地提起木刀，走到那个跟她对战的少年面前，狠狠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然后背过身：“好了，发泄完毕。”

　　少年有一双紫色的眸子，纯净而明亮。他揉一下头，有点委屈地说道：“剑柔，好痛。”
　　小女孩回头：“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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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新津剑柔，身份是死后重生的人，那个喝酒的痞子是我老爸，眼前这个被我敲打的叫做心太，我的师兄。

　　刚刚的拔刀术比赛我输了，意味着这个月该我做饭。本来老爸是个家事白痴已经够凄惨了，如果当你辛辛苦苦教会的能够做出入口饭菜的人，死也不肯天天做饭的时候，就意味着之前所有的心思所有的想法全部白费，如果你能够不生气，那么我膜拜之。

　　自从心太学会了做饭，我以为终于可以轻松了，可是心太却更希望能把时间用来修行。互相不能说服之下，老爸的决定是，以他引以为傲的拔刀术为试炼，赢者可以休息，输者必须做一个月饭，等待下个月的比试。

　　一开始，是我赢。这个是废话，作为一个有基础的重生人士，作为一个大那厮一大截的少女，如果不能居于上风，是绝对可耻的。心太的厨艺在几年的训练之中变得十分高超，即使是我，也不敢说能够超过。可是，不出我意料的，心太是学习刀术的天才，再加上其本人的异常刻苦，不过短短两年，他已经可以压着我打，并且，我毫无还手之力。

　　天天做饭很痛苦，当你以为解脱了以后，还要天天做饭，更加惨绝人寰。

　　前世我学习的是古武术，古武术要求“心静如水”，本来我做得不错，但是，自从出生在这个地方，我发现自己的忍耐力急剧下降。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我不想成为变态，所以只有爆发。

　　在某一次战败后，我情不自禁地敲打了心太，手感不错，并且心情极其愉快，神清气爽。自此，每次战败，必定以木刀击之，权作缓解压力，释放烦躁。心太也从一开始的反抗躲闪，到最后的听之任之少少抱怨。不得不说，习惯这个东西……还真是强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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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又来买菜了？”头上包着毛巾的婆婆笑开了一脸褶子，热情地对面前的客人招呼着。

　　这个小女孩很年幼，赤着脚，一身白底蓝碎花的短装和服，相貌清秀，只是没什么表情，绷着一张小脸，很逗趣的样子。

　　“这个怎么卖？”小女孩指着摊子上摆着的萝卜问道。她的声音软软嫩嫩的很好听，动作十分可爱，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抱一抱、捏一捏。

　　萝卜够粗大，分量也足，应该够家里两只饭桶吃的吧……可惜了，这“可爱”的小女孩心中却是如此粗鲁的自言自语。

　　“五个钱。”那婆婆笑容可掬。
　　“……好贵。”小女孩皱一下眉，竖起两根手指头，“两个钱。”

　　啊啊啊真是太有趣了，真想带回家去养啊啊啊。老婆婆在心里兴奋地呐喊，口中却说道：“四个钱，不能再少了。”

　　“我很穷。”小女孩偏偏头，“三个？”

　　老婆婆沉默了好一会儿，当看到小女孩的脚开始在地上画圈圈的时候，才终于说道：“……那好吧。不过，下不为例。”

　　“谢谢婆婆。”小女孩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扛起萝卜，就往旁边的山上走去。没错，就是扛起，她的个子太小，手也太小，根本没办法把萝卜拿起来。只得用布块包了它扛在背上。
　　小女孩刚走，旁边的人便一下子呼啦啦地围了过来。

　　“真是可爱啊，那个小姑娘。” 卖菜人甲笑眯眯地说着。
　　“菜花婆，你又欺负小剑柔了。” 卖菜人乙似乎是在打抱不平。

　　被称为“菜花婆”的老婆婆拎起一根棍子砸了卖菜人乙偷偷伸到菜案上的手：“我这是喜欢小剑柔。”她可没有忽略卖菜人乙眼中饱含的笑意。

　　“我这不是说说么。” 卖菜人乙摸摸差点被砸到的手，腆脸说道。
　　“是啊是啊，我每次看到小剑柔扛菜的样子，都觉得特别可爱呢……”
　　“板着脸讨价还价的样子真是有趣……”
　　“还是菜花婆聪明啊，明明一开始就可以三个钱卖给小剑柔的……”

　　卖菜人丙丁子丑纷纷笑道。镇子里难得有生得这么好看又好玩的小姑娘，大家都是抱着善意在这个时段看上这么一出，每日笑声不断。

　　根本不知道自己成为山下镇子中大部分人娱乐的新津剑柔，仍是一脸面瘫状爬在陡峭的山坡。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她将衣襟拢了拢，继续奋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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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爬到山顶，新津剑柔便听到一声大吼。

　　“我不允许你下山！”这个是自家老爸的咆哮。

　　心太到底做什么了让老爸这么生气？剑柔歪着头，自从出生以来，似乎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火，就像……要把山掀了一样。

　　然后是心太虽然不大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师父！我们在山上修行的时候，山下就不知有多少人卷进动乱，丢失了性命。现在这个时候，不正是我们用御剑流保护百姓的时候了吗？！”

　　“傻徒弟！这种动荡的世道，你出去了又能如何？要改变这个世界，就要加入其中一股势力，但是这么做，就等于被权力利用。我把御剑流教给你，不是为了这个目的的。你别管外面的事情，好好修行就行了！”欸？原来老爸还能说出这样的道理来啊。

　　“但是，眼看着那么多人在饱受痛苦，让我视而不见……”心太的声音带了一点哽咽，“……我做不到。”

　　“我们飞天御剑流是毋庸置疑的最强流派……”老爸语气严肃。

　　“所以我们才要利用这个力量去保护百姓啊！”心太大声打断了老爸的话。啊啊，还真是胆子大，心情激动起来连这个都不顾及了么。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术。无论说得多么好听，这都是事实。”老爸语气凌厉起来，还真是可怕，真亏了心太可以站那么直呢。

　　“为了保护人而杀人，为了生存而杀人，这就是剑术的真理。”老爸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沉重，“就像我当年为了救你，已经杀了数百名恶盗，而其实，他们也只是想要生存而已。”顿一顿，“如果你下山，等待你的，就是为了不同正义理念而互相残杀的人们，如果你投身其中，御剑流就会让你杀人无数吧……”说到后来，老爸几乎已经是叹息了。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我也想要……”心太依然毫不动摇，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到他那坚强的决心。“……我还是想用这个力量拯救饱受苦难的百姓！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好，我想用我的手……多保护一个人。”

　　“我不认识你这个笨蛋，随便你到哪里去，快点在我眼前消失吧。”老爸的声音渐渐远了，应该是回到了屋子里。

　　“师父！”心太呼唤一句，没有回音。心里这才有了一点惶急。我知道，老爸既是他的师父，也是相当于他父亲的存在。这么多年了，我们根本已经是一家人。

　　新津剑柔看着心太拖着沉重但坚定的步子走过来，干脆直起身子站在原地盯着他。

　　心太抬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剑柔，你都听到了？”
　　“嗯。”新津剑柔颔首。“要走？”
　　“是啊。”心太点点头，握紧了剑柄。
　　“那就死远点。”
　　“剑柔……你不用说这么狠吧。”心太苦笑。

　　面无表情地拍了他的头，新津剑柔绕过他：“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死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

　　“再见了，剑柔。”心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新津剑柔脚步一顿，随意挥了挥手，向曾经装载三个人欢乐的茅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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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你也觉得心太很傻吧，竟然会为了这样的理由，将自己的双手染满鲜血。心太是个很干净的人，干净到不明白一个人的力量，怎样也无法抑制这个乱世的洪流。可是，你也看到了他的觉悟，才会放他走的，对吧？他这样的傻瓜，只要下了决定，无论我们说什么，都无法阻止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所以，只有向他告别。我不知道再过多久我们才能又聚在一起，可是，我真心地希望，不管他将要做什么，心太，哥哥他能够一直保持着一尘不染的心，好好地活下去。永远地，永远地……没有疑惑的，相信自己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