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新撰组]活在幕末》雨嚣真夜

2、剑柔【十七篇】

　　“柔，学习古武者，必定波澜不惊。”老者额上长着刀刻般的深深皱纹，一脸风霜，表情严肃。

　　“是，爷爷。”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孩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没有一点表情。

　　“明天是我们近藤家和斋藤家十年一度的比武，一定不能输。”老者的声音冷漠，“你是这一代最有天赋的，必须竭尽全力。”

　　“是。”少女垂下头，平淡无波。

　　“承让了。”少女穿着白色短褂，腰束一根黄色的缎带，摆出收手式。然后回身冲场外观众微微俯身行礼，再姿势端正地走到坐在前台的老者面前，弯腰，“爷爷，幸不辱命。”

　　“恩。”老者眼中看不出一点喜色，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果然这次又是近藤家赢了啊！”
　　“不愧是被称为‘天才’的近藤柔啊……”
　　“相比之下，另一个斋藤家的就差远了……”
　　“是啊是啊，很轻易地就输掉了……”
　　“看来，斋藤家会这样一直被近藤家压制了……”
　　观众席上传来声声讨论。

　　另一边输掉的女孩子站在她家家主身边，脸色苍白，在刚刚的战斗中，她受了不轻的伤，当然，这也是习武者常遇到的事。斋藤家的家主满脸铁青，细长的眼里泛出一抹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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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近藤柔转身一个侧踢，被人重重挡开，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来不及看清来人的面目，便被毒烟熏过，丧失了五感，陷入一片沉沉的黑暗中。凭着自小受到的严厉训练，她虽然没有知觉，却能够依靠皮肤对风流的感知，敏捷地躲避来者的袭击。

　　没有多余的时间想什么，近藤柔发现自己的力量竟然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流失，身体也慢慢虚软、迟钝。到最后，已经无法灵活动作。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露出了一丝多年不见的笑意。

　　“呵～要死在这里了吗……”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这也算是我的归宿了吧……”最后自嘲一句，她软软地栽倒下去。

　　只是，死在卑鄙小人的偷袭之下，还真是……丢脸啊……

　　二零零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晚九时，近藤家的天才武者近藤柔，在暗巷中被人刺杀，据古武世家专属法医验尸，近藤柔之前被人用剧毒的“烟之罗”熏过，所以无力反抗致死。这一起事件最终被确定是斋藤家家主派人所做，从此，近藤与斋藤家彻底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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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恢复了知觉，身体被泡在温暖的水中，无比舒适。身为武者的尊严告诉我，绝对不能软弱，但是，就一小会儿，让我少少地、少少地休息一下，然后，我就会变成那个，没有破绽的近藤柔……

　　当一股大力挟着令人无法抵抗的力量卷来时，我只能无力地随着它的意思活动。四周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墙壁，带着黏黏的肉感，却那么坚韧，虽然一直向外膨胀着，可始终也没有一点裂缝。终于，我感觉到凉风的侵袭，浑身上下都是嗖嗖的冰冷感，一双粗糙的手将自己抱过去，裹上薄薄的布，还是不够温暖，但是比起刚才，又好了许多。

　　接着是一阵颠簸，似乎在很多人手中换来换去，还夹杂着女人的哭泣和男人的说话声。突然感到了疲累，将眼睑合得更紧，沉沉睡去。

　　“她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宝贝，请一定好好照顾她！”银色眼珠的女子应该有着异国的血统，她双手合十，苦苦哀求。

　　高大的男人皱眉：“既然她也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做到的。”

　　“真是太感谢您了……如果不是我命不久矣，真的很希望能够看到她成长啊……那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女子泪流满面，不舍地看着男人怀中小小的婴儿，一步一回头地，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男人复杂地看一眼婴儿嫩嫩的小脸，小心翼翼地给她换个姿势。

　　“真是伤脑筋啊……平白无故地多了个孩子。谁能告诉我，这个东西要怎么养？这么脆弱，恐怕一个不注意，就会捏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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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藤柔终于张开了眼睛，她的面前是一个眼神犀利的男子，一头漆黑的长发，披着外白内红的华丽大斗篷，肌肉……发达。总体来说，是个颇为英俊的男子。

　　也许是被近藤柔直勾勾的眼神逗到，男子眼波柔和一些，弯了弯唇：“小家伙，我是你的父亲。”

　　日语？而且很生僻。近藤柔维持面瘫状，开始思考。软软小小的手脚，明显弱到不行的身体，还有朦胧记忆中温软的肉壁，如果没有猜错，其实自己是投胎了吧。而眼前这个人，正如他所说，就是自己的父亲。她尝试着张了张口，声带没有发育好，不能发声，只能“呜呜”。她嫌恶地闭嘴，这种动静，太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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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新津剑柔，今年五岁，前世是一个古武世家的少家主，死于战败者无耻的偷袭之下。然后更加不幸地转世了。

　　眼前这个拿起剑来很有型，但是平时很白痴的是我老爸，喜欢喝喝酒玩玩泥巴悠哉游哉地过过小日子。是一个家务白痴理财白痴的笨蛋。

　　在那边除草的是红头发男孩子是老爸捡回来的，名字是“心太”，大我五岁，老爸的关门弟子。他有一双看起来很干净的眼睛，现在依然是我欺负他，但是据我观察，这家伙的天分很高，再过几年大概我就打不过他了，所以要趁着我强的时候，先将他打击到服从，以后才有我的好日子过。

　　啊拉，我忘记说了么，我老爸的名字是“比古清十郎”，飞天御剑流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当然这只是他自己说的，事实究竟如何我不得而知。凭着前世遗留的知识，基本上他教的剑术我学得还不错，只是有时候总是喜欢带上古武术，导致姿势有些偏差。不过这有什么关系，总是有共通点的，很快就可以纠正了。老爸在教导我的时候还是很严格的，通常会让心太在旁边做示范，当然，他的是很规矩很完美很正确的示范。顺便敲打我，用棍子。我总觉得，如果有一天我脑震荡了，一定是被他打的。

　　除去习剑的时间，老爸总是懒洋洋地不知道在捏个什么东西，奇形怪状的。他自己说是陶艺，但我觉得，那根本就没有形状……我为老爸的艺术细胞表示默哀。心太真是个乖巧的小孩，每次我要求他做什么的时候，他从来不反抗，即使有些许微弱的挣扎，也会及时被老爸镇压。这个是理所当然的，这里只有我会做饭，如果不听我的，他们会饿死。对于心太而言，想要自力更生啊，还差得远呢。

　　老爸的生平宏远是要我做一个温柔的女孩子，这个愿望在我两岁时顺利破灭。记得当时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大好天气，老爸捉回来一头小鹿做午饭烤着吃，这也是他唯一会使用的烹调手段，小鹿没死透，嘶嘶地吸气很可怜，于是我就无比顺手地拎起旁边的柴刀给它个痛快。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老爸纠结的表情，我无法形容那个扭曲度，就好像看到一只蚂蚁吞了大象。据他事后描述，我解决小鹿时那个镇静那个淡定啊，让他狠狠地惊悚了一把。于是他就放弃了温柔女子培养计划，老老实实地教我剑术。而原本他是不想让我拿起刀剑的。

　　其实，如果不会武，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上一辈子，无论我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它都是唯一陪伴我的东西。

　　我知道自己是俗话所说的“面瘫”，老爸总是怀疑我是不是得了忧郁症什么的，心太也常常为了逗我开心做一些让本来就很蠢的他显得更蠢的事情。但是没办法，习惯了“宠辱不惊”的我，即使想做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就只有绷着张脸，无视老爸和心太的担忧目光。没有什么别的可以报答的，于是从我四岁后，能够端起锅子起，家里做饭的活儿我就全包了。心太也终于吃到了久违的人类能够正常入口的食物。在这一点上，老爸的确是无比地失败。

　　为什么我姓新津？这个显而易见吧，因为我不能姓“比古”啊。老爸的名字是“比古清十郎”没错，但那是飞天御剑流最强剑士独一无二的名号，我是没法子剽窃的。而“新津”……老爸给我这个姓的时候笑得一脸暧昧，让我以为他脑子抽了，不过名字这个东西只是个代号，向我上辈子还叫“近藤柔”呢，这辈子还不是说换就换了。忘了说，拜我那个素未蒙面的老娘所赐——我是老爸一夜情的成果，老娘病要挂了，才送过来给老爸——我是银色的眼睛，这个颜色我喜欢啊，比上辈子单调的黑发黑眼有趣多了。

　　我，新津剑柔，重生之人，原本年龄十三，现在五岁，合计十八，应该是芳华正茂的一枝花，只可惜，现在必须每天为两个白痴男人煮饭，这是我的悲哀，但是我并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