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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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准备好就别说了，想象把不好的回忆放到箱子里，挂上锁。”
察觉到萧凌情绪起伏很大，越钦拍拍他的肩，转移话题：
“你水墨画画得这么好，怎么不考虑去当画家？今天那两幅‘次品’，姐说原本估计能卖十来万，你画的肯定更高。”
不过，能从小培养小孩学水墨画，并到达能吊打一般专业画师的水平，萧凌应该也不是什么穷人家的孩子，是谁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十来万是多少？”
应该不是黄金或白银吧，那种画不可能值这个钱；萧凌对这个世界的货币没有概念，事实上，他来了之后还没见过这里的钱长什么样，眨眼问：
“一百平米的大床贵还是那两幅画贵？”
越钦：？？？
“我在书上看过，一万平米的大床、一千平米的衣柜，一万套春夏秋冬各款衣服。”
搂住拱到怀里撒娇的阿猫，萧凌记起陆羽协的妹妹给过他一本话本，用来学认简体字；这是他唯一知道的参照物，好奇问：
“注意到这两天一直有人往这里送东西，但从不露面，是不是传说中的机器人女仆？我可以一睹她的真容吗？”
“绿江文现在都不这么写了。”
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越钦站起身，随手揉揉他顺滑的头发，打趣道：
“再说，你不知道跑车、画廊、电梯，竟然知道机器人女仆。”
抱起阿猫跟在越钦身后，萧凌半挨在厨房的桌子上，看他熟练准备做饭，失望问：
“难道又是骗人的？那据说有人住十万平米的豪宅，也不是真的？”
“可能指的是郊外的垃圾堆填区，那里倒是正好十万平米，每天还有人叫醒。”
一丝不苟切菜的刀锋突然偏了偏，越钦面无表情切歪的黄瓜粒抛到阿猫嘴里，看萧凌满脸落寞，安慰道：
“虽然送菜来的不是机器人女仆，但这个很多年前就有了，我小时候还研发过一个，吃完饭我教你上网看。”
没想到，越钦完全低估了萧凌对机器人的热情，特别是当他在网上搜索到机器人视频时，看着屏幕的眼神就像个挖到宝藏的孩子。
“明天再看吧。”
快到睡觉时间，越钦坐到明明已忍不住打瞌睡、还死死抱着平板不放手的萧凌身边，无奈道：
“要是你马上乖乖去睡，明天我给你买个小机器人？”
“真的吗？”
立刻关上平板，萧凌一下坐得挺直：
“你怎么这么好？”
“你还真好骗。”
抬手弹了弹他漾起的酒窝，越钦特别喜欢他脸颊滑嫩的手感，懒洋洋道：
“总之你先去睡，不然我就改变主意了。”
听见隔壁房间关灯的声音，越钦回到卧室，静静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
大概是有萧凌在，他这两晚尽管依然失眠，比起前几天吃不下东西的状态好很多。
电脑上弹出视频请求，越钦揉了揉胀痛的额头，打开问：
“怎么了？”
“你怎么不开灯？乌漆墨黑的很可怕，去开灯。”
看到他身后一片暗黑，越思佳蹙起眉头，强迫他打开房里所有灯后，才开口：
“跟你说个好消息，初步能圈定萧凌被囚禁的范围。”
越钦眼神一凛：“囚禁？确定了么？”
“百分之九十吧，循着街上录像往回查，他是从辉和区的一片城中村里跑出来的。这孩子那晚应该相当惊慌，整晚不停歇，穿过半个城市，最终绝望跑到那栋楼楼顶。”
同时处在低谷的两人能遇上，可谓是上天的安排，越思佳边想边分析道：
“你记得昨天我给他用那套笔墨纸砚吧？那是从帝都拍卖会上收来的珍品，每件都是由国宝级大师手工打造，在阿凌眼里却只是‘还可以’。还有，穆高峻的眼光向来毒得很，这么多年来，他从没夸过任何一个后辈有‘过人天赋’。昨天阿凌点评那两幅画时，你应该也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天生贵气，模仿不来，得从小用真金白银堆砌。”
“他提到过，有人骗他。”
说起萧凌被灌输的种种误解，越钦认为暂时还不适合去挖他的伤口，便说：
“反正先让他先多了解些常识，之后如果他愿意说就说，不愿意不要逼他。”
“可以，我明天上你那一趟，想把那套笔墨送给阿凌，顺便拜托他一件事。”
迎上越钦警惕的目光，越思佳心想这该不会是要假戏真做吧，偷笑道：
“别担心，是想请他教越铮画画，我会付学费。你跟他是签的是三个月协议，往后总得让他找个谋生路子吧？”
话是这么说，越思佳早准备好两套计划，从昨天她就看出来，萧凌心思单纯，哪怕两人最后没成，多交个朋友总没坏处。
结束视频，越钦下单一款智能机器人，再次关掉房里的灯，睁大眼睛笔直躺在床上。
深秋的早上凉意很重，越钦“噌”地坐起，蹑手蹑脚走出客厅，看清轻响的来源后，愕然问：
“你在做什么？”
刚扎完一轮马步，萧凌从阳台走进客厅打算喝点水休息，抱歉道：
“吵醒你了吗？”
“没有，”
本来就没合眼，越钦以为他是饿了，打开冰箱：
“你要吃早餐吗？”
“我再练一会，你要一起吗？”
接过越钦递来的矿泉水，萧凌仰起头咕咕噜噜喝了大半，汗水从手臂滴下，沿着匀称的肌肉线条。他放下瓶子：
“早晨调节吐息，疏通经络，很有好处，来吧？”
“这话怎么像个老头子？”
嘴上嫌弃，越钦从冰箱里拿出早餐食材解冻，随即跟他到阳台，学着他的样子，问：
“这个蹲多久？”
“一小时。”
越钦：！！！
“蹲的时候，手上像这样。”
示范锻炼手腕力度的动作，萧凌不忘端正越钦的蹲姿，循循善诱：
“不要偷懒，我看到你经常用电脑，要活动身体，不然容易僵硬。”
一个半小时后，越钦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觉得自己已经是一条咸鱼；坐在他对面的人则完全相反，比起来时，简直活蹦乱跳。
“你真是太好了！”
捧着手上的装机器人盒子，萧凌在知道越钦特地让厂家附上繁体说明书时，感动得晕头转向：
“还可以人机对话？好神奇！”
越钦趴着点点头：“它有语音搜索功能，连上平板用，很方便。”
“什么都可以搜吗？”
插上电源，萧凌兴奋地看着机器人亮起两只“眼睛”，想也不想便下达命令：
“搜索：‘越钦’。”
脸色一变，越钦来不及阻止，便听见甜美的仿真人声自动朗读，在安静的客厅分外响亮：
“检索到‘越钦’相关新闻二十条，过滤相似内容十九条，新闻标题：
天才的陨落：史上最年少的富二代博士，因打架滋事被驱逐出境。”
一幅画像弹上屏幕，上面的少年意气风发，客厅里一时静得只有阿猫甩尾巴的声音。
伸去拔机器人开关的手被握住，萧凌抬起头，见他眼神淡漠、哑声开口：
“那是我。”
双唇抿成一条线，越钦看上去镇静自若，似乎不想做过多解释，对这个新闻不屑一顾。
关掉屏幕，萧凌做出一个意料之外的举动, 他半跪在沙发旁，双手抱住越钦:
“想象把不好的回忆放到箱子里，挂上锁，等准备好再打开。”
学着以前越钦安慰他的那样，一下一下顺过那人的后背，像在给一只受伤的大型犬梳毛，声音像羽毛一样轻：
“室友这时可以这么做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