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倾城》月亮莞莞

7、龙女传说

　　龙女的传说

　　“晴明，我们不是白忙一场嘛！”恢复狐狸模样的白落在晴明的背包上，晴明不由皱皱眉头。高尧已经忍不住笑起来，“白，你越来越懒了……”
　　“没办法，被抱习惯了……”狐狸得意洋洋的大笑，立马被另外两个人甩到地上。
　　“不算白忙，至少让他自灭一个妖灵。要知道培养妖灵是很费事费时的。”晴明跨过坐在地上揉屁股的狐狸淡淡地说，“还有白，你既然可以变幻人形了，就别再装狐狸了。太重，而且我包也放不下了。”
　　“噗哧”高尧想装酷也不行了，转身摆摆手道：“我回去了。”虽然看到晴明那俊俏小脸很讨厌，但是和他们在一起心情却自然而然地好起来。念及于此，嘴角又微微上扬。

　　“对了。”狐狸忽然一拍脑袋，引得晴明奇怪地转身，“找龙女啊，找龙女……这些天光干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龙女还没有找到。”晴明淡然地继续前行，不是不想找龙女，而且一丝线索都没有。

　　路蔓早晨懊恼地醒来，狐狸不见了，玩偶也不见了。怎么一回事，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这晚睡得出奇的舒服安心。

　　路蔓吃完早饭走出院子，没几步，就有几滴雨点落在了她光滑的额头上。她疑惑地抬起头，太阳明明很灿烂地挂在空中，怎么会有雨滴呢？正寻思着，又有几滴落到她摊开的手掌中，温热的感觉，粉红色的好似花瓣，迅速地在她手掌中间组成了两个字“救我”，路蔓一惊。那粉色雨滴又立马好似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救我？……谁在向我呼救？”路蔓撩起吹落在胸前的长发，“粉红色的，好似……小樱？是小樱？”她快步朝学校跑去。

　　晴明面对路蔓的疑问，老实的点点头，“那天我准备带小樱她们走，可是樱花树却凭空消失了。”
　　“那小樱会在哪里呢？她今天早上让我去救她了。”路蔓急得快哭了。
　　“我也说不清楚。”晴明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脸颊上，“路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过问比较好，会有危险。”
　　“不，小樱是我的朋友，她每年春天都会陪着我的，我怎么能不管呢？晴明，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帮帮小樱吧。”水色眼眸中露出哀求的目光，教人难以拒绝。
　　“……我试试吧……”晴明点点头，心里开始盘算，小樱消失，十有八九是和那位大人有关的。今早居然还能逃出了留下两个字，实在很蹊跷，或许是那位大人的诱敌之术也不一定。
　　路蔓又这么单纯，只得先答应下来再说……无意间转头，有个小小的亮点闪着红色的光芒刺入眼中，他本能地微阖双眸，这次发现，是路蔓眼角的那枚红色的小痣。
　　晴明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清秀绝尘的面容，在轻烟雨雾中微笑，眼角一枚红色的朱砂痣隐隐闪着红光。
　　“我的泪只为苍生而流……”有忧郁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夹杂着无比的哀怨之情，“只为苍生而流……”他双目不由蒙上水雾，紧蹙眉头，喃喃自语：“一泪哭苍生……一泪哭苍生……龙儿……”
　　“龙儿是谁？”这个名字，她听过第二次了，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涌起难以的悲伤，泪水几乎夺眶而出。龙儿，晴明的呼唤是多么的不一样！

　　“路蔓，观音菩萨座下童子龙女，在成佛之前的故事，你知道吗？”晴明问道，又似喃喃自语，不等回答便娓娓道来：“是一个很老的传说，很少人知道。
　　几百年前，妖魔横行于世，有个少年书生游历大江南北，乘船路经南海，遇到一位自称是南海龙王之女的少女，她的名字叫龙儿。龙儿立志要拯救天下苍生，从家中逃出。书生闻言，便告知了龙女他的真是身份，他原来是个捉妖人，龙儿应邀为伴。
　　在捉妖的过程中，少年与龙女渐生感情，于是少年带着龙女来到家乡的城中，允诺回趟老家后立即便来迎娶龙女。龙女信以为真，谁知一等便是两年。两年后，龙女死心，参禅修道，救世济困，有一天自觉已渡苦海，于是顶礼观音，观音菩萨赞叹龙女的智慧与功德，收为座下童子。
　　龙女以为少年负心，且不知少年回去后得一梦，梦醒后了悟身世，不得不忍痛弃龙女，因为少年身世奇特，这一世，活不过三十岁。龙女成佛后不久，那少年身体因常年受妖气所侵噬，加之抑郁成疾，不久就去世了……路蔓，你为什么哭了？”晴明看到路蔓眼角的泪水如晶莹的珍珠一般，从白皙的脸颊滚落下来，沾湿了衣领。
　　“……只是觉得很伤心……晴明，你说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路蔓本是听着晴明的故事，不由自主地落泪。见晴明问她，此刻有些害羞，嘴角弯起，却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分吧！”晴明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走出教室。不得不离开，巨大的伤痛好似激涌的潮水，很快将他击垮，他捂住胸口，心如绞痛，难以言表。
　　“有缘无分吗？……你到底是谁？……”座位后面的高尧望着晴明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还有，龙女的故事还不止这些。
　　龙女成为观音童子之后，一天路过森林，遇到一只受伤的白狐，白狐伤势严重，痛苦地嗷嗷直叫。龙女不忍，用观音净瓶中的一滴甘露救治了白狐，甘露滴下，冬日的白色山林瞬间之间万物回春，没有道行的普通白狐也因此得灵力成妖。但是此异常之景，引起人间恐慌，龙女由此被贬下凡历劫。白狐为了报恩，也跟着来到人间，寻找龙女。
　　……
　　龙儿，我们还能再次见面吗？

　　神秘的老宅

　　花都市郊附近，一座荒废已久的老四合院，突然搬进来许多年轻人。
　　青色的爬山虎爬满了整座红色砖墙，深绿色的叶子密密麻麻的相互掩盖着，原本破旧的门窗也奇迹般的修好了，四周的围墙上，粉色的蔷薇探出头来，好似调皮的少女，蜜蜂、蝴蝶在其周围氤氲一片，饶有春的气息。

　　周围的邻居看到这群年轻人进进出出，手里空无一物，但是却显得无比忙碌，不禁毛骨悚然，

　　“是这里吗？”路蔓远远地看着老宅紧闭的深色的大门，小声地问身后的两个男生。
　　“嗯”高尧点点头，据他打听来的消息，这里是一批最近来花都的小妖们的聚集地。关于花妖的事情，他们或许会知道一些。
　　“我进去，你们在外面等着。”高尧对晴明和路蔓说道。
　　“哦。”路蔓本来好奇地想要求进去，见他神情严肃，也就只好点点头。看高尧的身影消失在门里，路蔓回头，晴明正表情复杂地看着她，绿色的长发和着春风柳叶，丝般飞扬。
　　路蔓红着脸看了看他，目光落在他的眼眸，发现他的视线虽然在自己身上，眼中倒映的却是另一个少女的倩影。那碧绿的幽潭中，水波缓缓涌动，温柔得说不出话来，一个红发少女飘然的身姿，赫然其中。
　　“你在看谁，晴明？”
　　“你”
　　路蔓愕然，晴明分明在骗她。她低下头想了想，抿着嘴唇，走到旁边的大柳树下，席地而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开心或者是伤心。

　　晴明疑惑地望着路蔓，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沉默的离开自己身边，见她坐到地上，本想提醒地上凉，她已经眯着眼睛靠在树干上了。蝶翅般的睫毛微微的扇动着，粉色的两颊鼓起，好像可爱的包子，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两条长长的辫子顺着耳旁垂到胸前，散落在放在胸口的小手上，曲线分明的胸脯轻轻地起伏着，展示着少女最纯真的美丽。膝盖弯曲，白色的长裙盖住了细长的双腿，只露出白皙的脚踝，赤脚穿着一双淡黄色的布质单鞋。
　　晴明的看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高尧还在里面，目光飘向那座神秘的宅院，正午时刻，周围异常安静，春日里暖洋洋的空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那扇寂寞的老木门忽然“吱吱呀呀”地开了，他立马机警地朝柳树旁躲了躲。只见高尧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弯着腰，嘻嘻笑着，贼眉鼠眼左看右顾的年轻男子。
　　“路蔓……”他正待叫她，却见她已经站起来，微笑着望着自己。

　　“去，把你知道的再说一遍。”转眼间他们已经走近，高尧推了推那个男子。
　　“嘿嘿，美女帅哥好！既然少爷叫小的说，那我就直说了。”那男子嬉皮笑脸的挠挠头，“前几天在东边，我见到一户人家种了两棵特别大的樱花树，但树上却一朵樱花都没有。我当时就纳闷，觉得特别奇怪，想爬墙头进去看看，谁知道被人给拉了下来，扔出去了。其实不是我吹牛，我好歹算是小有成就的妖怪，普通人，甚至是一般的小妖怪都对付不了我的。但是那个人，很厉害，我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当然，我们少爷肯定比他厉害百倍……”
　　“被废话，说那个地方在哪儿？”高尧恶狠狠的揪着他的衣服喝道。
　　“嘿嘿，在东边，少爷到东边就知道了。”那人摸着手背笑道。高尧询问地望向晴明，晴明点点头，于是他松开手慢声说道：“你走吧，我不会把你们来这儿的事情告诉别人的。”
　　“好，好，多谢少爷。少爷以后有什么吩咐，小的在所不辞。”陪着笑，见高尧没有说话，飞似的溜了回去。

　　“我不明白，东边是哪里？”路蔓眼巴巴地望着高尧。
　　“我和晴明去那里，路蔓你就不用去了。”高尧转脸微笑着说道，跟刚刚的样子判若两人。
　　“可是……”
　　“该上课了，我们回学校吧。”晴明说着，转身离开。高尧扫了他一眼，红眸中精光一闪，温柔的对着路蔓笑笑。

　　还是好困，可是又好害怕，不敢睡着……
　　路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和睡神作着最后的抗争。堂屋的窗户每次临睡觉前都会检查好几遍，可是每次睡着之后，又被打开，然后自己便被惊醒。

　　半夜十二点，妖魔们出动的时刻，那扇诡异的窗户边砰砰地敲打着墙壁，惊心动魄的声音，透过她的耳道，直直刺入肺腑。可是爷爷奶奶，却从来没有听到过。年纪大了，耳朵背，是正常的，路蔓一直怕吓到他们，但是几次下来发现他们丝毫不知情。

　　老旧的座钟滴答滴答的摇摆着钟垂，仿佛带着人们回到从前的年代。屋外传来呼呼的风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详而宁静，路蔓的眼皮子松动了，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渐渐陷入睡梦中。
　　“吱呀”丝毫有人推开房门进来了，脚步很轻缓，路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来人脸上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五官，路蔓却清晰的感觉到那个人恶毒的笑容，高高弯起的嘴角越来越靠近，她大惊，挣扎着想起来，但却浑身无力，眼睁睁地看那人俯身，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沙哑的笑声压得她无法呼吸。
　　她急促的喘息，吸进的氧气越来越少，贪婪的目光近在眼前……

　　“啊……”大叫着坐起来，路蔓睁开双眼，床头橘黄色的小灯依旧温暖地亮着，她擦擦额上的汗水，背后微凉，想是汗水浸湿了衣裳。
　　眼中有泪水慢慢地渗出来，好害怕，好孤单，却找不到任何人来求助的感觉依旧残留在心底。
　　一直一直，虽然已经习惯了如此，但是内心，却依旧深深的渴望着……

　　“砰”外面忽然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剧烈的相互撞击，连路蔓的睡床都被连带着震动了一下，惊得路蔓刚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又有什么了吗？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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