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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五 ...


  •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侮辱,便是萧玉信自诩君子也难免怒不可遏,“郡王!我并非与你玩笑!你素来散漫自由、乖张无度,可以也不该寻了满满逗弄!她是我的未婚妻!日后也会是安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辱人/妻子,你以为陛下还会纵容你此等轻贱之行径吗!”

      “哦,你的妻子。”秦瑛恍然,“你对陶知予的三姐也用同样一番说辞?世子夫人、当家主母?萧世子好算计啊,人品龌龊,野心却不小。你想坐享齐人之福?还是姐妹花?”

      “御史台那群老东西逮着鸡毛蒜皮的事都得参本王,不若让萧世子也尝尝被口诛笔伐的滋味?如此,想必也会连累萧世子来年的春闱吧?”

      “秦瑛!”萧玉信仅存的风度也被撕破,他甚至不顾尊卑礼数直呼秦瑛大名,“你毫无实证可言!休想诬告我!”

      “证据。”秦瑛嗤声道,狂放的不行,“我想有就能有。”

      “你莫要得意忘形!我与满满有婚书为证,在官府以及太后娘娘那处都过了明路,遑论你如何威胁,你也得不到她!”萧玉信指着秦瑛,毫不示弱。

      “哦,那又能奈我何?”

      秦瑛瞧着云淡风轻得很,实则细看之下,他的眸色愈发浓黑,似是在酝酿一场骇人的风暴。

      世间众人皆为蝼蚁,萧玉信更是它们之中微不足道的那一只,而偏生让他瞧不起的,眼下正站当着面大肆叫嚣。

      未婚妻而已,婚约一毁便成空。

      萧玉信锲而不舍的放着狠话,“待孝期一过,我便迎娶满满过门。郡王若是自重,则谨言慎行,你我互不干涉,否则再见就是敌人!”

      “行啊,”秦瑛意兴阑珊得很,“那就看你能否如愿娶得佳人归。”

      “你想做甚!”萧玉信瞳孔一缩。他是知晓秦瑛的狠厉与不择手段的,追问道,“你想胜之不武吗!”

      与蠢人交锋,实在无趣。

      秦瑛驱马离开,轻飘飘地扔下一句,“你如何揣测本王,本王自当依从。”

      他一路飞奔至郡王府郡王府,心里越想越觉得憋闷,利落的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上前相迎的府卫,随口问道:“荀弋呢?”

      “回殿下,荀卫长方从亲王府返回,此时怕是在用暮食。”

      “让他来见本王。”

      “是。”

      荀弋来的很快,秦瑛才换上居家便服把猫儿抱在怀里给小东西顺了顺毛。

      主仆二人到院子里说话。

      月明星稀,夜风阵阵。

      秦瑛站在一丛海棠树下,语气缓而淡,像是在交代正儿八经的军国大事,出口却是,“萧玉信多番挑衅于我,你带人让他尝尝苦头,把那张脸给我往死里揍,省得他没完没了的聒噪。”

      打得一月两月的出不了门,且看他如何在外现眼,至于娶陶满满更是想都别想。

      荀弋苦着脸,“殿下,老王爷特意嘱咐属下看着您,不让您再任意妄为。”

      去岁秦瑛离京,荀弋回乡探亲并未随同。上月一干亲卫皆命丧敌手,延庆帝那处声势浩大的调查结果也说是山戎刺客所为,秦瑛被刺杀一案就此不了了之。

      而今他身边也就剩下一个原就是卫队长的荀弋。

      “你领我给的月银还是父王给的?或者说你两头吃?”秦瑛情绪不佳,懒怠听他磨蹭,“你悄没声儿的,父王能知晓我让你干了什么?”

      “可老王爷...”

      “闭嘴。”秦瑛冷声道,“快去!”

      荀弋暗自摇头,突然也生出一股同和亲王同样的忧虑来,自家殿下何时才能长大啊。
      *

      是夜亥时。

      萧玉信同友人小聚分别后,独自牵马自平康坊而出,返家途中遇一伙蒙面歹人寻衅。

      几番言语相争,双方火力升级转为肢体冲突。萧玉信武不及文才,加之对方人多势众,他很快落了下乘被当街暴打不算,还让歹人扔至万年县县衙后扬长而去,嚣张至极。

      那守门的衙役见情况有异,上前查看后发现那满身是血,还肿胀着一张猪头脸的锦衣公子竟是以相貌风度闻名天下的安国公世子!衙役们当即禀了县令,再着人将其送回安国公府。

      安国公夫妇歇寝未几,便让院外兵荒马乱的嘈杂扰了睡意。待二人披衣问询,才知是世子遭了无名歹人的毒打!

      安国公一见萧玉信凄惨的形状,当即勃然大怒,衣衫未整便直奔京兆府击鼓状告京畿重地有人肆意行凶,令京兆尹速速立案,将歹徒绳之以法。

      萧玉信的寝院灯火通明。

      他身上多处软组织损伤,这还算其次,最为严重之处在于那行凶之人似乎与他的脸有仇,一代天骄,现下俨然与猪头三无异!

      安国公夫人齐氏与老太君心疼不已,泣涕涟涟,难以自持。

      到晨光熹微时,萧玉信悠悠转醒,见父母、祖母皆守着在床前且一夜未眠的憔悴模样,不禁心生愧疚,感喟不忍,“祖母、母亲...”

      “孩儿无事,且回去歇着吧。”

      他的脸肿的油光发亮,青红不一,还浸着血丝,大夫仔细的上药包扎后,睁眼困难,说话也痛苦。

      齐氏哪里见过他这般惨状?先时就哭了一场有一场,现下眼泪更是忍不住,扑倒在床沿,“我的儿啊!是哪个杀千刀的狼心狗肺害你至此!”

      齐氏一哭,老太君也红了眼。

      眼见婆媳二人又要哭泣不止,扰了萧玉信的清净,安国公便命人将老太君送回院子去。

      萧玉信握着齐氏的手,眼中也隐有泪意,让安国公也难免动容,只他见惯了风雨,背过身去抹了抹眼,便振作道:“四郎,那与你冲突的贼子可有甚来路?”

      如此张狂又不加掩饰的作风,除却秦瑛,萧玉信再想不到第二人,可是他能直言吗?

      若是父亲探得自己与秦瑛是为着争风吃醋才招此大祸,莫说娶陶满满,只怕以他的性子,当即去景阳侯府退婚都使得。再者,那伙歹人蒙面又未露甚破绽,没取得切实的证据便指认是秦瑛所为,难保不会被反将一军。

      因而,萧玉信微一摇头,“不知。”

      “咱们孩儿磊磊君子,等闲必不会与人结仇,定是那起子暗地里嫉妒四郎的阴险小人所为!”齐氏拿手帕擦了擦眼泪,“公爷,京兆尹贯来是个干吃闲饭的,不如将此事告予陛下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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