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猪头教师不会梦见兔女郎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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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黑衣人的上司引出来谈判？”麦克抖着二郎腿，双手抱胸，噘嘴，“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但如果想得到我的支持，那你是打错算盘了。”
“没有你的支持，我也会做。”相泽坐在麦克对面，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回。
欧尔麦特吞了吞口水，来回看着高中时期就是朋友的两人，一边暗自吐槽他们已经像到连生气的动作都一模一样，一边硬着头皮在一点及爆的气氛中默默举手，“有谁要说明一下吗？”
两人互瞪着对方，谁也没开口。
欧尔麦特仰天长歎，看向窗外。他们坐在旅馆大厅的咖啡店裡，座位紧挨着一整面牆的落地窗。校外教学的地点是某个秘密的高级渡假村，旅馆便座落在海岸旁，拥有一望无际的无敌海景。
难为了这麽好的风景。欧尔麦特心裡麻木地想，目光飘向黑洞一般海洋。
最后麦克熬不住沉默，率先开口。
“他想要打破最强制约。”
欧尔麦特回过神，“是一种契约吗？”
“是一种个性。”麦克语气依然很差，摊手，“在进入雄英高校前，他和政府机关的某个人见过面，对方指定要他删除自己大部分的能力才能进入英雄科。具体原因是因为他的能力会危害到现今的社会体系，把原本就乱了套的法律弄得更不伦不类…之类的屁话。”
“相泽的能力吗？”欧尔麦特抠抠太阳穴，“没有贬低的意思，但是只是暂时消除个性…似乎和扰乱社会秩序搭不上边。”
“那是制约之后的成果，不这样他们一定不会容忍他走在人群之间。”
“我原本的能力能够大范围永久消除指定区域内的所有个性。”相泽冷漠地接，“现在再怎麽样也不可能恢復到那样，但是若是能将个性输出提升到违反最强制约的程度，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是什麽外挂能力，是我的话也会怕…说起来这个最强制约到底是什麽东西？”
麦克不快地绷紧脸，“是双方同意某些条件之后，彼此之间立下的誓言。像是‘我绝对不会使用超过规定上限的个性，否则政府将无条件回收我的教师许可证、英雄执照和人身自由权。我的存在将会从所有相关者的记忆裡抹消。’这个个性有绝对的影响力，虽然不能改变过去和物理，但是却能改变所有人对特定事物的认知。可说是至今为止，我见过最可怕的能力之一。”
欧尔麦特刷的惨白，“从记忆裡抹消？难不成…”
相泽微微低头，“我早该想到，可以把人直接从世界上抹掉，除了最强制约，还真没听过其他的。我认为那些消失的学生，正是加入了政府的秘密组织，接受了最强制约，才变成现在这样。儘管能找到他们存在过的蛛丝马迹，但是我们连他们是男是女都想不起来。”
欧尔麦特沉思一会儿，“刚刚麦克说的就是你的制约吗？”
“是的。”
“你不记得和你做交易的人是谁？”
“名字长相都不记得。”
欧尔麦特陷入思考，最后抬头。
“人身自由权？存在抹消？”欧尔麦特摇摇头，“不得不说，在这件事情上，我同意麦克。打破制约的代价太大，只是要找他们的上司谈判，应该还有其他方法。”
“说得好，欧尔麦特。”麦克咧出笑容。
“我提出这个方法，有两个原因。第一，我的时间不多，这个渡假村是校长给的暂时屏障，七天后政府的人一定会等在外头准备帮我消除记忆。我的大脑现在已经像个不定时炸弹，再碰一次就不只是昏迷这麽简单，所以能够最快深入核心问题的方法，我会优先採取。”
麦克和欧尔麦特不言，只是皱着眉。
“第二就是 A 班。政府招募人手，通常都是在学生毕业后，但是和平的象徵消失的现在，难保他们不会因为慌乱而提前招人。现在这个班，我已经能想到几个他们会想要的对象。”
欧尔麦特抿抿唇，“同侪消失而不记得的班，气氛会变得很奇怪吧。”
“对他们的成长来说，会是很大的打击。”相泽说。
“但是…”麦克咬牙，最后决定说出来，“如果谈判失败，你…”
“麦克，”相泽闭上眼，“对 A 班来说，或许他们一点违和感都不会有，可以说，整个班裡面，导师是最容易被调包而不让人察觉的一部分。如果我失败了，而你或欧尔麦特接手我的班，那我会再开心不过。”
麦克突然拍桌，引来服务员侧目。
“那我呢？你和我从高中就认识，上课坐一起，考英雄执照一起，到现在，我们的教师办公桌还是在一起！十几年！你叫我怎麽忍受得了这些记忆通通都被替换成其他人？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交情如此深厚的朋友。只有你！我在退休之后还想住你隔壁，一起看夕阳，一起变老！你忍心让我一生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有这样一个朋友？”
相泽撇头看向窗外，肩膀微微抬起，似乎在深呼吸，沉默十几秒后，他说，“我的制约是双向的，麦克，你不记得我，我也不会记得你。如果这是结局，那麽学会放手吧。”
麦克猛地站起来，但是在他还未跨出一步前，欧尔麦特已经先他一步站起出拳。
“Texas----Smash！”
接触的最后一秒，欧尔麦特忽然转为肌肉型态，相泽注意到时已经来不及，脸部狠狠吃下这一拳，往后飞了出去，撞翻一排桌椅。
欧尔麦特阻止跑出来的店员，示意他们关店。
“幸好已经午夜了，客人只剩我们，让我有发挥的空间。”
欧尔麦特变回原形，嘴裡喷出一口血来。
相泽倒坐在东倒西歪的桌椅间，鼻子和嘴也汨汨的流着血，但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
“相泽呦，既然你要我们为未来付出代价，那麽你应该也不会介意我们要你预付欠款吧？毕竟赊帐是一种犯罪啊！会让我浑身不舒服呢！”
欧尔麦特握紧拳头，“我现在对自己是非常的火大。要是当年全盛时期的我把这件事追究到底，或许现在你们就不会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拼着我这一身荣光的馀韵，我也要向政府上诉。如此对待我们国家的宝贵资源是本末倒置的行为，维持社会安定也不能过度依赖檯面下的组织，总有一天，这种制度会因为建立在欺骗和隐瞒下而反咬我们一口！”
“有华丽的词藻是好，但不是全盛时期的你对政府来说已经没有说服力了，欧尔麦特。”相泽擦擦鼻血，放鬆下来，“这件事还是由我亲自来做更好，毕竟‘宝贵资源’都说话了，政府会更容易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麽请让我们助您一臂之力，相泽老师。”
三位老师脸色一僵，生硬地把视线转向门口。在大厅刺眼光芒的照耀下，一群双手插腰的学生站在他们眼前，表情坚毅。
相泽不满地皱眉，“你们下来做什麽？已经过了就寝的时间了。”
饭田往前大跨一步，精力充沛地喊，“对不起老师！我们偷听了你们的谈话！做为一班的班长，我实在失职了，但是做为您的学生，我觉得幸好我决定失职了！”
“绿谷同学对我们说老师表现得很奇怪，因此拜託耳郎同学用她的能力听老师们的谈话。”丽日走到饭田身旁。
绿谷吞了吞口水，勇敢对上相泽犀利的目光，“您平常就算再怎麽睏也不会丢下学生，更何况上错车这种事，很难想像您犯这种错。麦克老师是为了不让您碰见穿西装的那三人，才把您放到其他车上。”
蛙吹大大的眼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老师，您太低估您在我们心中的份量了。很少老师能够在对学生毒舌的同时又对他们心软，在表现得满不在乎的同时又对他们的成长步步紧逼。不只如此，您还救过我一命，对我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救命恩人。我不会简单忘记一个救过我的人。”
八百万秀緻的拳头摆在胸前，“这件事也深深关係到我们，请您一定要让我们帮忙。忘记这种事，对谁来说都太过份了。”
“…他们这麽说哦。”欧尔麦特的眼弯成开心的弧度。
麦克手插着口袋，缓缓踱到低着头盘坐的相泽面前，顿了一下，伸出手。相泽抬起头，没有马上回应。
“…如果想不出方法，我还是会在七天后打破制约。”
“知道啦。”
相泽握上麦克的手，让麦克把他拉起来。麦克顺势用另一隻手环抱住他，相泽则是把脸埋进束缚布裡。
“要想出一个比你好千倍的方法，三天就绰绰有馀了，剩下四天就留着享受难得的假日吧！毕竟这趟旅行的目的是舒压呢。”
火焰、翻倒的桌椅、血迹。
四周的温度逐渐上升，房子在支架一一被烧毁的同时，关节发出骇人的咿呀声响，每次有东西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整个房子都像是要压下来一样。他的嘴巴乾涩、两眼发昏，可以燃烧的东西都靠他太近，在祝融肆虐的火场中，这无疑是很坏的情况。
但情况还能更糟。
他看到通往出口的一条路，路上没有阻碍，就像是在等他过去一样。
他撑起身体打算爬过去，却发现自己的右脚被压在倾倒的柱子下面，稍稍一动都会产生剧痛，似乎有钢筋刚好贯穿了大腿。
一张烧毁的纸飘落在他眼前，‘计画书’三个粗体字映在他的眼前，顷刻间，又被无情的火焰吞炽。
相泽摀住嘴，咳出血丝。
两天两夜。
A 班为了拯救他而做出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
在其他班在海边享受富商级待遇时，他们窝在会议室裡，喝着可乐，吃着洋芋片，上网到处找有关消失学生的资料。在其他班打着沙滩排球上享受着青春时，他们冒充政府官员，企图套出内部消息。在其他班在玩试胆大会时，他们在争论什麽筹码可以反转其他学生们、还有他的制约。
为什麽这个班总是不能走在正规的路上，专心做学生们应该做的事？为什麽从学期一开始，又是上课中遇上敌人，又是同学被绑架，现在又来这齣？不能少些坎坷、消停一会儿吗？课还能不能好好上了？
远远散落的资料中，一些上鸣和切岛睏倦时画的插画，在这时候映入眼帘。
其实…过程也不是一直那麽紧张乏味的吧？
‘总之这件事只有我们能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做到第一！’纸上爆豪张狂的脸吼道，牙齿尖锐的好笑。
‘我觉得，老师的能力本身就是一个很 BUG 的筹码，谈判的时候可以用来吓吓他们。’轰焦冻依然维持着冷面男子的模样参与讨论。
‘我同意轰同学的话。’饭田又做出机器人的手势附和。
‘但单单那样是不够的，如果不能找到他们的死穴，他们绝不会停手。’常闇撑着头，转着笔思考。
‘找一堆女的□□他们怎麽样？’峰田抓抓自己的紫球色咪咪地说，会议室裡一度气氛尴尬，最后峰田被他揍了一拳做结尾。
‘峰田同学，果汁好像没了，你可以帮忙再拿些过来吗？’绿谷急忙把峰田推出门外，让大家能够继续工作。
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下迅速跑上来，直直来到会议室门口。
“我最后看到老师在这裡…找到了！”
八百万顶着湿透的毯子跑进来，把毯子披在相泽身上。她后面跟着神枪手和灵质人。
两位老师上下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坍塌的危险后在他旁边蹲下。
“相泽老师，还可以吗？我们要把插在你腿上的铁棍拔出来，请忍耐一下。”神枪手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相泽点点头，身体绷紧。八百万从身体抽出一条绷带，在一旁待命。
灵质人吐出七八个自己的分身，搭在倒塌的柱子上，然后合力稳定地往上推。过程不过三秒，相泽使劲咬住下唇不吭声。棍子一拔出，神枪手立即将他往前拖出，八百万也立刻在他紧紧脚上缠上绷带暂时止血。
“发生什麽事了？”相泽一手搭在神枪手脖子上，一瘸一拐地下楼。
“旅店各层楼的电线同时走火，地下层还发生气爆，具体原因还不清楚。”灵质人让分身清出一条道路，并且顶住看起来要掉下来的天花板。
“同时…？”相泽眯眼，“这裡可是校长亲选的地方，安全性不应该这麽低。学生呢？都出去了吗？”
“第一次爆炸时，全都在第一时间撤离大楼了。因为顾着点名学生，后来才注意到你还在裡面，幸好没有延误太久。”神枪手镇定地回。
相泽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气爆起的很不寻常，我担心是恶人的作为。如果是的话，现在学生们都在外面，那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必须赶紧让他们转移到附近有保安或警察的建筑物裡。”
“怎麽会！这裡可是连政府都不知道的地方。”八百万着急地回。
神枪手和灵质人沉默了。这件事还没有公开给学生知道，但是老师们一直怀疑学校裡有内奸，所以雄英的层层保护网才那麽容易被突破，林间合宿的时候才被袭击。现在这个情况，恐怕也是那个内奸在作祟。
只是他们这次的目标会是谁？
弱化的欧尔麦特？爆豪？还是在各方面一直表现的很亮眼、和欧尔麦特有相似能力的绿谷？
他们一路冲到起火的旅馆外，却发现大家都背对着他们，惊惧的眼神集中在前方某处。
“千万别被你说中了。”神枪手对相泽说。
相泽微微垂头，“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他们挤开学生们，走到最前头。只见不知何时，地上出现了一个像陨石造成的坑洞，有一个学校操场那麽大。麦克和其他老师们站在坑洞斜坡的一边，和对面站在坑洞边缘的另一群人对峙着。欧尔麦特却只能紧咬着牙，指示学生们退后。
相泽一眼望去，立即沉下脸。
和恶人对战时最坏的情况，正在眼前上演。
十几名学生各自被一个恶人攥在手裡，恶人的手中拿着装满亮绿色液体的针筒，直指人质的大动脉。
带头的恶人身材两米，全身的肌肉青筋暴突，脸上缝着三种不同颜色的皮肤。他正扣着绿谷的脖颈，另一手抓着他的头，像在抚摸一样。绿谷被压制着，表情愤怒却没怎麽反抗。
其他被抓的学生，除了其他班的，相泽班上的就有三人：耳郎、上鸣和青山。
“可恶臭久，为什麽会被抓啊！”爆豪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冲出去，被相泽一把抓回来，丢到后面去。
“别乱动，没看到绿谷的脖子随时会被他扭断吗？”
相泽放开神枪手，拐到麦克身边。
麦克撇了他一眼，又看了下他的脚，低声咒骂。
“对方要什麽？”相泽问。
“还没说。”麦克大吐一口气，“我的奶奶呀，雄英什麽时候发生过这种事？学生被绑架之后又被作为人质被勒索？做为老师一次又一次的失职就不用说了，做为一个老师兼英雄，那真的是要打回去重练了。”
“不管做为老师还是英雄，我们受过的训练都是放低姿态、满足他们的条件和拖延时间等待更多的英雄支援。绝对不能让学生受到一点伤害。”
“说的容易，你知道这个坑洞就是带头的肌肉男打出来的吗？他是少有的複数能力，偏偏两种能力都很强，一个是肌肉强化，一个是召唤天外陨石。天外陨石！你明白吗？NASA 太空船都会被他打下来耶！这已经超出正常范围了吧！”
“这个世代，又有什麽是正常的？百年前的人类看我们都像是星际大战呢。”
“喂对面的！少在那裡叽叽咕咕，都分开五步远！”领头抓抓绿谷的头髮，笑笑。
“也不笨。”麦克耸肩，站开五步。
恶人满意地点头，“你们都很明智，应该都知道接下来是哪个环节吧？恶人攻击旅社，学生慌乱，老师忙着点名救人，恶人从后头蹦出，抓住极少数的学生，老师不动，恶人提出要求，然后呢？”
他扫了一眼，看中麦克，抬起下巴指了指他，“你，扫把头，然后呢？”
麦克脸一抽，“老师会满足恶人一切要求，然后恶人会把学生完好如初的放回来。”
“没错，给你一颗星！”
麦克脸色倏地一变看向天空，见没有陨石掉下来砸他，才鬆了一口气。
“为了方便起见，你们可以叫我星星/猩猩，我不介意你们指的是哪个。我们呢，代表地下某个组织，倡导无个性的世界。只要我们回归百年前人类纯朴的样子，就不会有人因为个性而备受追捧，也不会有人因为个性而被嘲笑淘汰。美好的古代！人人生来平等，所得到的成就全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取得！没有捷径，没有金汤匙！”
“你的个性不会被人嘲笑吧！至于吗？”午夜问。
“我的个性是神给我的启示，一颗陨石，灭掉了曾经称霸地球的物种。而我的陨石，若是运用得当，也可以灭掉整个人类！但是我决定给你们一次机会，所以加入了这个秘密地下组织…啊不好，你们竟然让我开始独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拖延时间，距其他英雄得到消息赶来前，我还有至少十分钟，所以你们也别奢望了！”
相泽听到麦克又低声骂了一句 F 开头的字眼。
确实很棘手啊，老师们现在也什麽都做不了。
“所以呢，你们想要什麽？”相泽摆出一贯无精打采的表情。
老师们都已经准备好最坏的准备。
既然是有理想的恶人，自然不能用金钱简单解决。
但是当恶人说出要求的时候，他们心裡还是颤抖了一下。
“一个老师换一个学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猪头教师不会梦见兔女郎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