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治眼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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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奶奶们把刘焕团团围住，带着探究、好奇的目光盯着她看。她们都自恃是宫中有些声望的御医，但是都对皇夫的病症束手无策，因此好奇能揭榜而来的大夫是何方神圣。
她们一看原来是个长得还不错的臭丫头，对视一眼后，都下定决心要用气势压她一头。可谁知刘焕本就是冲着她们来的，因此她并不理论她们不礼貌的观看，只尴尬一笑：“请前辈们将之前的脉案让在下一观。”
为首的是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巫医，她用眼神冷冷的示意身边的小医师将脉案整理为一册，交给了刘焕。刘焕自然是看不懂，拿起脉案就想拿给李观流，谁知听那巫医嘲讽道：“朝云国什么时候允许男子进太医署随意翻看了？”
李观流抬手行礼后说：“在下虽然身为男子，但曾在伏流河畔也见过类似病症的邪祟，故而五公主特许进宫，希望能对皇夫治疗有所帮助。”
刘焕手拿脉案绷着脸忍笑，是了，料想这几个老太太也不会去真的问五公主，李观流可真够损的。
老太太们纷纷冷哼一声，满脸麻子的老太太傲慢说道：“那你就看！我们倒要瞧瞧，今日这域中医道，究竟是谁家天下！”刘焕早就等着她们说这句话了，忙不迭的放下脉案跑过去。
她十分虔诚的弯腰行礼后抬头：“晚辈刘焕，早就听闻朝云国巫医天下闻名，当日祝融差点陨灭也是巫医妙手回春，斗胆恳请众位杏林神仙为晚辈的眼疾诊治诊治。”
坐轮椅上的巫医听完，并不说话，只摆摆手让其他同僚先去忙，刘焕看着她皱巴巴的手哆嗦着指过来，她蹲在轮椅前主动摘下了眼罩。久违的凉意让这只眼眨巴好几下，她下意识看向李观流。
李观流站在一侧，看着这一双黑白异瞳的眼睛，虽然诡异妩媚，却恰恰赋予了破碎的美感。他负在身后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李观流将脉案抱在怀里，也走过去蹲在旁边，说道：“前辈，晚辈们除了为皇夫的脉案而来，也是为了这只眼睛而来，能得到几句提点，都是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老身名唤重华，你们就叫我重长老吧。这眼睛……”她手摸上刘焕的眼皮，感受她冰凉细滑的触感，转动浑浊的眼珠左瞧右瞧后说：“眼珠都没了，怎么治？反正你是鬼身，有没有都没什么大碍。”
“求求长老帮忙……”刘焕急的扯住重华长老的袖子不停的摆。谁不想有一双能看见的眼睛呢，谁想要出去受人关注呢。
“别吵！吵得我老婆子心烦意乱的。你这眼睛不好治，其他妖魔如果缺了个眼珠，大可以找到一颗用木象之术让眼睛重现生机，可你身为鬼身，虽有经脉可以修行，但肉身没有气血，如何给你移花接木？就算是装上了，也会是个死眼。”
李观流从地上站起，长眉微微舒展，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他自信的说道：“长老说不好治，不是没得治，若有万中之一的机会，我们也想试试的。”说完弯腰拍拍刘焕的肩膀，给她打气。
重华的手从刘焕眼皮上收回，轻轻捋了捋满头华发，骄傲的说：“你小子倒是心思细腻，不错，这眼睛在别人手里那是当真治不得，不过我却知道一个方法。但你们必须帮我老婆子做一件事。”
“长老请说，不过晚辈不做亏心事，如果前辈要求的事违背天地良心，那晚辈的眼睛不治也罢了。”刘焕一边带上眼罩，一边说道。
“哼，臭丫头，我什么时候要求你违背良心了？你们去离这百里的落凤坡，找只紫羽青鸟。”
“找它做什么？”
“他有个死鬼妻子，五十年前在那身陨了。那青鸟自恃有千年道行，不知从何处找来个玄冰棺，日夜以百花精魄滋养那只雌鸟，我早就听说那雌鸟肉身不腐，也打通了经脉，但是魂魄早就飞向离魂界，所以也只是个活死人罢了，她眼睛你就能用。”
李观流看见重华一本正经的说着，不解道：“那前辈要我们做什么？”
“老身这一辈子都在钻研病理，可惜医者不能自医，已经大限将至，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老朋友何长老，她那一脸麻子是当年为了救我尝百毒所致，几十年来我已遍寻天下药材，终于发现青鸟之血可解百毒，你们取他的一碗血交给我，我要治她的病根。”她说完笑笑转着轮椅走进了药房。
刘焕默默站起，转头看着旁边一边骂小医师，一边自己写脉案、尝药材的何长老，心里觉得酸酸涩涩的说：“她们一定是相伴很长时间了。”
李观流翻看着脉案，提醒她：“你还是想想，回来怎么跟王枫蔷交代病情吧。”
刘焕听到李观流这么说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放脉案的桌子上不肯起来，完蛋了……
李观流失笑的扯了扯她的衣领，桃花眼里流光一闪，笑着说：“逗你玩的，早在你求重长老的时候，我已经把脉案上的东西背给她听了。”
刘焕的眼珠转了一圈，心里开心的站了起来，眼神里冒着奕奕神采就这么盯着李观流看。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怎么了？”她一句话也不说，就抿着嘴笑，他可真厉害啊……
二人沿着之前的记忆出了宫门回到公主府，王枫蔷已经把李观流的话告诉了季绯凉。刘焕这才看清季绯凉长什么样，季绯凉高高的个儿，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束的高高的，头戴黄玉冠，雪白的瓜子脸，细长的柳叶形眉毛下是一双乌黑发亮的丹凤眼，眼底满是凉薄和慵懒。
她双腿分开极为疏阔磊落的坐在榻上，手拿一本泛黄的书籍，但是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刘焕和李观流。淡淡的说：“反正来都来了，给他再看几日也可以。”
……
二人回到别柳斋，刘焕看着李观流又在铺床，心里很是不自在，她抠住李观流后腰上的腰带，李观流感受到后面的劲道，转头看着她说：“……又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你制定好去落凤坡的计划了吗？”她扯住他不让他动，李观流无奈的放下手里的褥子，他拉着她坐在桌子旁，挑眉说：“没有。”
“……”
李观流满意的看着刘焕呆呆的眼神，从她冰凉的手指里解放自己的腰带，笑话，跟他在一起，还需要计划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治眼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