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共枕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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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盛元居，王枫蔷还在旁敲侧击的问皇夫身体状况，刘焕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更是对季绯凉的心狠感到毛毛的。她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柿子林，怪不得此地柿子如此硕大又无人采摘，那皇夫能配得上朝云国女皇，想必也应该是个大妖才是。
到季绯凉所居住的殿内，刘焕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李观流，右手中指放在食指，做了个别扭的“十”字，李观流扫了一眼移开视线，继续淡淡喝茶。
刘焕则一手成拳一手为掌，向西方向隔着珠帘行礼：“敢问公主，府内可有其他巫医，皇夫的病症来势汹汹，在下也不敢断言是何病症，更不敢轻易用药，如今唯有见到之前的药方，才能确定。”
季绯凉隔着珠帘盯着刘焕低下的头，并不搭话。她嘴角斜笑了下，将视线转移到刘焕的衣服上。刘焕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这公主又在卖什么关子。
“你在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就告诉我无法下断？”
“回公主……”
“算了！明日你们两个随我入宫。他之前所看的都是宫中的巫医。天色已晚，今日就在公主府西面的别柳斋住下吧。”季绯凉摆摆手，一脸的愁闷，并不想多做交谈。
“是。”
出了正殿，刘焕浑身轻松的就将刚刚在盛元居里发生的事告诉了李观流，李观流听完顿足问道：“他姓杭？”
“是啊，怎么了？”这不是很普通的姓氏吗，刘焕看着李观流皱眉思索的样子有些不解。
二人来到别柳斋，李观流无名指点出一道金光甩向门边，金光蔓延到四面墙壁，成薄薄的一层暗暗闪烁。刘焕知道这是防止门外偷听，赶紧拉好小板凳等着吃瓜。
李观流长眉一挑，俊脸复现出一抹笑意，眼神戏谑的坐在她旁边，缓缓说道：“杭氏在别的地方或许很寻常，但是在朝云国内就不寻常。一百五十年前，朝云国女帝突然下令诛灭杭氏满门，包括已经出嫁的女儿，以及与杭氏交好的亲朋好友。”
刘焕呆住，睁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李观流问道：“为何？如此残忍必然有原因。她竟然能够违反异域不杀邪祟的禁令？”
“那个禁令是三年前颁布的，一百五十多年前自然是弱肉强食。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杭氏一族因为涉及当年废太女勾结逆党的事，被女皇诛灭。”
“废太女？”
“嗯。废太女是女皇季盛凰的姐姐，也是先皇册封的皇太女。后来因为不满先皇对季盛凰的种种偏爱，擅自发动政变，被季盛凰围困于京兆尹府内自尽。
后来先皇主动退位做了太上皇，没过多久就病逝在了宫中。只是朝云国内的邪祟们总是将这些事编的有鼻子有眼，传说是季盛凰买通废太女的幕僚，怂恿她发动政变也未可知。”
刘焕听了思索片刻，转头近距离看着他。相似的桃花眼四目相对，一个眼神微微冷冽，一个自带三分妩媚。刘焕就这么盯着，判断他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照你这么说，这杭净知还是个叛臣之后？那季绯凉窝藏他作甚？”她眯着眼使劲思考，就是不得其法，挠挠头后将右手平铺在桌面上用指甲四处抠
李观流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在她手上，阻止她的坏习惯，“而且还是借着她父亲的由头去四处请医问药。”
“她还给他看了宫中的巫医！这可真大胆。”她摸了摸被拍的手，转头就看见李观流正打开床上的棉被准备铺床。
“你干嘛啊！”刘焕惊讶的跑过去，指甲尖尖对着李观流的后腰处就戳。
“嘶！把你的指甲给我剪了！”李观流抓住她的指尖怒道。
“就不剪！除非你出去睡！”刘焕另一只手还要再戳，李观流顺手一捞，将她的两只手合上，一掌就握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还在继续整理被套。
“你听见我说话没？”刘焕怒道。
“船上的时候不是一起睡过吗。”李观流俊脸无奈的看着她。
“船上和床上能一样吗……船上是一个葫芦两个槽……”刘焕委屈的嘟起嘴。
李观流叹了一口气，松开她道：“都知道我们是一起的，单独睡很容易被人分开盯梢，只会引来更多的眼线，到时候就不容易出去了。”
刘焕觉得也有道理，双手抬起，眼神示意李观流把她松开。她红着脸帮助李观流铺床。入夜，李观流吹灭蜡烛，收了室内的隔音术法，二人和衣而眠。
……刘焕睡在里侧，怎么也睡不着，她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李观流温热的躯体就躺在她一指宽的距离，她在暗夜里盯着他发白的中衣，只觉得又干净又暖和。
她虽然是异鬼能够接触阳光，但是身体是常年冰冰凉凉的，即便是盖上被子也难以焐热。
此时，李观流的热度从他的身上转移到棉被里，外面秋风吹得柳枝沙沙作响，心里只觉得小鹿乱撞。她默默捂住胸口暗骂：沙比小鹿，你别跳了行不行！
她默默翻身，只听见李观流有鼻音的沙哑声音从枕边传来：“你这样翻来翻去，猪都醒了……”
刘焕脸朝里侧，小小声骂道：“你就是猪。”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第二天清晨被李观流摇醒，眼睛眯着流泪，一直打哈欠就是不愿意起。李观流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一会，阴恻恻的将罪恶的手伸向了被子里……
“啊！！”刘焕摸着腰上的一侧肉惊醒坐起，带着怨念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在被子里将昨天的衣服穿上，摘掉眼罩随意洗了把脸就出门了。
朝云国的皇宫果然够气派，牡丹芍药在秋风中傲然开放，御河里的荷花亭亭玉立，一瞬间让人忘了季节的存在，琼楼玉宇到处一番盛世景象。她和李观流倒也没有多看，直奔宫中的太医署。
一大帮子穿着黑袍的巫医、学徒，在太医署里煎药熬药、写脉案药方、清点入库药材、将药材封锁到柜子里……那是忙的不亦乐乎。
王枫蔷将她引荐给常去公主府的几个巫医就走了，说一个时辰后在宫门外等候。
刘焕看着这几位老的都能当她太奶奶的巫医，一个脸上堆着褶子，一个脸上遍布麻子，还有一个坐着轮椅手都哆嗦，都盯着她看。
“……”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共枕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