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噩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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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靠在医院门口的一棵树上，静静地抽着烟，眼睛盯着杜宁过来的方向。但是，当杜宁走进的时候，他却没有察觉，只是突然感觉夹在手中的烟被抽了出去。猛地抬头，眼前没有半个人影。
“会烧到手的。”杜宁在萧郁的身侧说道。萧郁这才发觉杜宁就站在自己的旁边，只见杜宁吸了一口从自己手中拿走的烟，缓缓地说，“我都不知道你抽烟。”
“戒了很久了。这一包还是现买的。”
“想好怎么办了么？”见萧郁摇了摇头，杜宁接道，“还是直说了吧，瞒不了一辈子的。”
“怎么让我说得出口。”萧郁又点起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就说梅姐在抢救，让阿姨有个心理准备。再怎么瞒着，出殡还是要参加的。”
“为了我，姐吃了那么多苦。到头来，却是这样……”萧郁自言自语。
对着这样的萧郁，杜宁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在一边静静的陪着。太阳还算暖，只是偶起的北风提醒着人们这已经不是盛夏的时节。虽然头顶上的叶子已落去大半，但在树下也有一丝阴凉。杜宁出来得急，没有穿太厚的外衣，起风的时候身体会感受到一抹寒意。
萧郁把手中的烟蒂扔到地上踩灭，转头望了望杜宁，才发觉他本不健康的脸色有一点发白，嘴唇也有一些青紫。
“对不起，光想着自己的事情。你冷了吧？要不要进去看看我姐？”
“没事，习惯了。”
萧郁拽过了杜宁的手，想给他暖一暖，却被杜宁挣脱了，“又不是女孩子，这样……不好。”
见杜宁坚持，萧郁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杜宁身上。
“这怎么行，现在也挺冷的。”见到萧郁只穿了一件衬衫，杜宁手忙脚乱的拽下刚了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
“你披着吧，着凉就麻烦了。”
“我又没有什么大毛病，用不着太精贵着。倒是你要是再有点毛病，阿姨怎么办？”
“放心好了，我身体结实。杜宁，你去不去看看我姐？”萧郁又问道，顿了顿紧接着又说，“我觉得她挺喜欢你的。”
“大概是偶尔我帮上忙了吧。梅姐总是把这些小事记在心上。”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这几天聊天，除了妈的病说的最多的就是你。还说要我照顾你一下。”萧郁扫了一眼杜宁，“我姐……她还没男朋友呢。”
杜宁一怔，没想到萧郁会说出这个，“其实，我挺感激梅姐的。打我记事开始，没人对我这么好，还有阿姨。要不然，我大概不会站在这儿。”
“可能是看你太寂寞了。妈和姐就是看不了这个。”
“只可惜，梅姐现在是自己一个人。”
萧郁无言。
最后，萧郁决定和杜宁一起回医院。进入病房之前，杜宁拍了拍他的肩膀。
“杜宁回来啦。今天散步的时间比往常久啊。”见到杜宁，萧母跟他打着招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梅还没来。不是就晚了一会么。”正抱怨着，萧母看见了站在病房门口的萧郁，觉得有些蹊跷。“你不是去公司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小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妈，我跟你说件事。”萧郁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我姐，出车祸了。”
“人怎么样了？在哪个医院呢？”萧母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二院。医生说希望不大……”
“还有希望吧？”萧母拉萧郁坐在自己的床边。“多去陪陪你姐，我这没事。”
“那怎么行！”
“要不是住院，我会让你去？”萧母摸了摸萧郁的头。“去跟你姐说说话，没准能醒过来。电视上都是这么说的。”
“那你这儿怎么办？”
“又不是什么重病，没人照顾也能吃能走的。再说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那……我先去我姐那儿了。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买。”
“不用了。外面的东西不对胃口。”
“姐最惦记的就是你了。要是没有我姐，可怎么办啊？”
“不是还有你吗？快走吧，小梅一个人怪孤单的。”
萧郁没有办法，对着坐在旁边的杜宁说：“我母亲就麻烦你了。”
“知道了。”依旧是冷淡的语气。
走出病房，萧郁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转。这个时候去公司，大概也没有心思做任何工作吧。要不回到家里静一静，想想以后怎么办吧。萧郁心里乱成一团。虽然母亲平日素来冷静，但如此平静地接受这件事，也让萧郁感到不安。坐在家里，他也无法平静。抽着烟在屋子里走动，活像笼中的困兽。
萧郁接到了一条短信：阿姨大概知道了。杜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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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一走出病房，萧母便问杜宁：“刚才你是去找小郁了吧？”
“您想什么呢，我去散步了。”
“别骗我了。看不懂你，我还看不懂萧郁吗？小梅肯定出事了。”
“好像是车祸吧？我这里听不太清。”
“杜宁，你说实话，小梅还在不在？”
“阿姨，我这几天受了梅姐不少照顾。但我毕竟不是你们家的人，萧郁没有必要对我说，也没跟我说什么。”
“我不难为你了。不是有一句话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吗，也只能看小梅的造化了。”
“阿姨，那您不去看看梅姐？”
“算了。”萧母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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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郁盯着手机屏幕，不知如何是好。既然这样，索性说出来好了，对自己也是一个解脱。只是不知道母亲能不能承受得住着丧女之痛。
他站在喷头下面，温热的水从头顶浇下来让整个人清醒了不少。还是说吧，纸里包不住火的。
“妈，我姐……”萧郁坐在病床边。
“小郁，”萧母打断萧郁的话，“照顾好自己，妈现在就剩你一个孩子了。”
萧郁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杜宁。
“你白天回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杜宁什么都没说。”
“我没有姐那么会照顾人……”
“说什么呢，我又不是起不来了。只要小郁能陪着我就比什么都强。还有，”萧母转过身子，“杜宁，谢谢你了。我这个傻儿子把你叫去了吧。”
“没什么，这么久也受你们照顾了。”杜宁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这孩子，这么大人了。还给人添麻烦……”萧母在一边絮叨着。而萧郁就在一旁听着两个人闲聊。
不知为何，在萧郁看向有些单薄的杜宁时，心头突然涌起一股酸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噩耗（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