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记忆（小修中）》木已成灰

17、番外 新年

　　每临近新年，病房里总是空荡荡的。平日拥挤的走廊也安静了许多，偶尔可以听到匆匆路过的脚步声，却也显得整个医院更加寂寥。
　　过了一会，门外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声音渐渐近了，最后停在了办公室的门前。紧接着门外的人敲了敲虚掩的门。
　　我习惯性地一边说着“请进”一边走到门口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中等身材，皮肤稍黑。
　　“医生，我想问一下……”我示意他进来说话，他跟在我的身后进了办公室。
　　“有什么事？”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病人的陪护。
　　“我的表弟想回家过年，家里担心他身体不行。”
　　我不是他的主治医生，所以只是简单询问了一下。
　　“这样，等明天刘大夫上班的时候我帮你问一下，然后让他答复你。”那人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走了。
　　第二日，我见了刘军，想起昨晚应允的事情。
　　“老刘，七病房归你管的那个病人家属昨天晚上来问我能不能出院。”
　　“七病房……你是说杜宁？”
　　“是那个患者。查房的时候你跟他说一下好了。”
　　“知道了。”
　　路过七病房的时候，我无意向里面望了一眼。昨天晚上来找我的那个人大概也看到了我，笑着对我点了一下头，然后又忙着收拾东西。看起来，老刘是准了病人回家了。
　　中午时分，我们坐在办公室里吃饭闲聊。
　　“老刘，那个患者你让他出院了？”
　　“嗯。”
　　“不过说是家里人让他回家过年，怎么出院的时候就他表哥一个人来接他？”
　　“表哥？”
　　“就是我跟你提到的病人家属。”
　　“你是说萧郁？他和杜宁应该不是亲戚。”他收拾着饭盒接着说，“你来得晚。前几年杜宁在这里住过一阵子。那时候正赶上萧郁的母亲也在这里住院。他们应该是那个时候才认识的。不过杜宁这朋友也挺够意思的，从住院开始就一直这么陪着。反倒是他家里人来得不多。”
　　我听着老刘的话，叼着勺子盯着窗外的枯枝和小路发呆。
　　“刘大夫，这一阵子谢谢你了。我们先走了。”声音有些耳熟，应该是萧郁。
　　过了片刻，楼外的小路上有两个人慢慢地走着，一个人握着另一个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