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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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今天的工作不算太多，萧郁暗自庆幸。一到下班的时间，他拿起随身物品就往外冲，却不巧碰到了小孟。小孟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嚼舌头，暗地里被称作公司里的大喇叭。
“哟，萧郁，今天不加班了？”
“嗯，今天没什么活。”
“不过你这一阵子下班可是比原来准时多了。难不成……”小孟顿了一下，还特意咂了咂嘴，“有女朋友了？”
“瞎说什么。”萧郁有些无奈，又不能丢开身边的同事，要不然过几天还不一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呢。
“您是大忙人嘛。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萧郁也说不清楚这句话是对自己的嘲讽还是有别的味道在里面，不过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碎嘴子的家伙，萧郁也不想和她多做纠缠。
萧郁回到家，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杜宁。
“你怎么在这傻站着？”
“刚才在阳台上看到你了。”
“你不会是一直站在阳台上等我吧？”萧郁没有听到杜宁的回答，在萧郁看来，这算是默认了。他走过去，一只手搭在杜宁有些消瘦的肩膀上，脸慢慢地凑到杜宁的耳边，悄声说：“真是个傻孩子……”
杜宁转过头看着萧郁，两个人的脸似乎第一次凑得这么近。萧郁觉得自己的心脏咚咚的跳得厉害，也能感受到杜宁的呼吸不再如刚才那般平稳，他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双唇印在了杜宁的唇上，还想用笨拙的舌头撬开杜宁紧闭的牙关，没想到却被杜宁推开了。
“还是不要了，万一传染怎么办……”
“我不怕。”
“可是我怕。”杜宁低着头，额头抵在了萧郁的胸口上，“我了解你的感受，不过还是注意一点。”
“平时不也和你一起吃饭，我不是什么毛病都没有？”
“那是因为我把两个人的碗筷分开放了，每次用过以后还会用水煮一下。”
这些事情，萧郁以前从来都没注意过。
“吃饭吧。一会都凉了。”杜宁把话题岔开了。
“昨天的事……”
“过去就过去了，剩下的吃完饭再说。”
在餐桌上，杜宁会从萧郁的筷子中拿出一副做公用的筷子。每次夹菜，都会用这副筷子，然后再用自己的筷子吃饭。吃过饭后，他会把刷过的碗放在一口锅里而不是直接放到碗柜里……这些，萧郁是第一次注意到。
“这些我来干吧。”当杜宁要把碗筷放到锅里的时候，萧郁说道。然后就把堆在一边的碗筷统统放进锅里。
“要分开煮的。”杜宁拦住了他。
“最后都会消毒的，怕什么。”
“就当我神经质好了，不过还是小心一点。”
“谢谢你。”
“谢什么。”杜宁笑道，“你要是生病了，最后受累的不还是我？”
“怎么会生病，我可不像你那么不堪一击。倒是你自己要注意一点。”萧郁趁机教育杜宁。
“知道了，进屋呆着吧。”杜宁擦了擦手，把萧郁推出了厨房。“还有，这个是个你的。”杜宁掏了掏裤子的口袋，递给萧郁一张纸条。
“是什么？”
“礼物。”
萧郁看着手里的纸条，有一个网址，下面有一行数字。
“因为这个你才问我能不能上网？”
“嗯。”
“那我要看看。”萧郁坐到电脑前，输入了那个网址。
是一个博客，里面只有一篇日记，日期是6月3日：
“我知道你很忙，所以想出了这个方法。有了这个地方，无论你在哪儿我都可以看到你。我们认识快九个月了，在一起也差不多有半年了。但是不得不承认，我还不了解你。大概你也会这么想吧。
现在的生活是我之前从未想过，也未敢奢望过的。我曾经答应过你，会对你说我的事，我没有忘。
纸条下面的那行数字是密码。还有，祝你生日快乐。”
短短的几行文字，平淡无奇，就像杜宁这个人一样。
“我看到了！”萧郁对着门口喊，“谢谢你的礼物！”
这时杜宁走了进来，本来有些病色的脸上带着一点红晕，不好意思地对着萧郁笑了笑，说道：“以后你也可以在里面写。”
“有时间就写。”
“你想听故事吗？”杜宁突然问。
“关于你的？”
“嗯。我答应过你，所以……”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没必要勉强。”萧郁打断了杜宁。
“早晚要让自己走出来，面对才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你想说就说吧。”
“在医院里，你也看见了。这么多年，我和我爸的关系一直是这样。小的时候，我只知道我爸不疼我，因为一点小事就打我。但那个时候有我妈护着，我也还小。虽然挺怕我爸的，但是感觉也没什么。从小就经常听别人说‘严父慈母’什么的，也就认为我家也就是那个样子。
后来，我妈去世了。她走了没几天，我爸就领了个阿姨回来。看两个人的亲热劲，就知道那个人和我爸是什么关系。要么说那个时候还小呢，总觉得两个人一旦结婚，就会一辈子都惦记着对方。我当时就哭着对我爸喊，为什么带个女人回来，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我爸阴着脸告诉我别不知好歹，我不听，还把那个阿姨往外推。为了这事，我爸罚我跪了一天，还狠狠地揍了我一顿。
其实那个阿姨人不错。倒是我爸对我一直挺冷淡的，阿姨还劝他毕竟是自己家孩子，让他对我好点。我爸当着我的面说，还不一定是哪儿来的野种呢。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爸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事实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一直把养我当作给我的一种施舍。我就故意气他，顶他，后来我爸给我定了个规矩，我要是顶撞他，就直接自己去跪一个小时，这个规矩一直到他不养我为止。想来，有一阵子我的作业都是跪着写的。
等我上中学的时候，阿姨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就不怎么理我了。挺没意思的，我就跟我爸谈，要找个寄宿制的学校上学，然后跟了我妈的姓。后来上了个一般的大学，出来也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又让家里养了几年。那个时候查出的毛病，我家里索性就把我扔到医院了。不过，我也终于落得个清闲。
我的这些事，别人看着可能没什么。但我总是过不去。”
萧郁听着没有感情的叙述，就好像这些童年的经历不是发生在杜宁自己身上。眼前的这个人，只是想要一个家吧。萧郁心想。
“他都不认你，你倒是一口一个爸叫得欢实。”萧郁本不想多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忍住。
听到这番话，杜宁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波动，但转瞬即逝。最后，他道：“毕竟养了我这么多年，我没理由指责。”
萧郁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只好紧紧地抱住杜宁。杜宁靠在萧郁的怀里，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喃喃地说：“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会的。”萧郁应道，“我会一辈子都守着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