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谢清一

6、第五章

　　话说那日凌秀秀将明空给拐了下山。
　　近几日凌秀秀越来越感觉日子的无聊，每天就是和明空东逛逛西晃晃。到点的时候吃吃饭，睡睡觉。您还别误会了，如果除去这凌秀秀偶尔借机吃的两块豆腐，这睡觉可还是各归各位的丝毫不越规矩。所以，凌秀秀忍了这么几天后终于变态了！决定要一一的破了他的戒，让他当不了和尚。
　　思索再三，听说和尚好像是有五条节律的：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凌秀秀脑子开始盘算着：现在领着明空去杀之鸡宰只羊什么的他肯定不干。否决！偷东西？不可能！自己还不会呢！否决！邪淫？？？自己出马还是拎着他去妓院？估计那瞎子摸索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档子事自己又不好指点他。凌秀秀看了看自己有些过分纤瘦的身材，还好他看不见，少说还有些机会。要是看见了估计一点欲望都不会有吧！还是改天给喂点春药再动手实在。暂时否决！妄语？那和尚说话都很少，别说妄语了！这点以后慢慢教！只剩下最后一项了！骗他喝酒！反正他看不见，要是那酒的味道够淡！还是可以的得逞的！她越想越觉得这条路子可行，一个人托着腮在桌旁吃吃的笑了起来。
　　“凌姑娘？出什么了事吗？”对面正在慢慢吃着饭的明空听见她异样的笑抬起了头。虽然这几日和她呆在一起已经习惯了她的时不时做出些怪异的举动，但是还是想确定一下她的安全才好。
　　“没事没事！你吃好先在这歇会，我出去办点事情就回来！”她叮嘱了明空几句，有嘱咐了念善不要到处乱跑，回来给他带小吃等等就一蹦一跳的出去了。剩下在那边不明所以的师徒俩！
　　“这个味道太重了！老板！还有味道再淡一点吗？”凌秀秀放下手里的坛子。看着旁边的已经有些怒气的老板！
　　“姑娘！你到底要种什么酒？烧刀子，老白干说太冲了；竹叶青，杜康又嫌味道太过月醇厚；连刚刚从西域运过来的兰陵美酒都觉得不合适！你可别当我们酒铺子小就来寻我们乐子。您到底是要个什么样的酒说明白了，老朽直接告诉你有还是没有就行了！”那胖胖的老板果然不是个会做生意的料子，不知道顾客至上的至理名言！
　　凌秀秀摸了摸已经有些不大灵光的鼻子，想了想说。“有没有那种闻起来酒味不是很重的酒！最好还要喝起来不太能觉察的？”
　　“有！即墨产的醪酒就是！入口微苦焦香，温馨醇厚，余味深长。不过口味较为甜腻，一般皆是妇孺饮用……”
　　“停！给我灌满这水囊！”凌秀秀打断了老板的演讲，随手扔出去了一锭银子。
　　…………
　　这一路故意放慢脚步果然没错。现在，终于如凌秀秀所愿，在停在了一个山神庙之前。天色已经全都黑了下来，还开始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在赶路显然已经不是很合适。
　　天助我也！于是在凌秀秀的极力建议下。他们进了这间庙中避雨！她没高兴出去捡拾柴火，只是一拳头又踹了几脚，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大门就这样散架了！她挑了几个大小合适的就在这个庙里生了个火，自己坐得靠近了一点。又帮念善烤了烤衣服。看着明空的嘴唇有些干裂，就顺手解了水囊递给他。
　　“喝点吧！都赶了这么久的路了！”
　　“恩！”明空默默地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水囊，“味道……”
　　“味道怎么了？”她偷偷的掩嘴笑了笑。偏偏还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
　　“怪怪的！”明空拧起来眉头，好像很是困惑。
　　“哦！是醪……刚才一个老婆婆拖着卖的。我尝着很好喝就买了一些！”她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什么是醪？”说着还不怕死的看了明空一眼！
　　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诡异，也许如果不是他还不能开杀戒，估计早就将凌秀秀给生吞活剥了！
　　“是酒！”他顺了下气，无奈的达到。放下了水囊，盘腿在一旁打起座来。不再说什么了。凌秀秀一面肆无忌惮的看着他的脸，一边装出可怜的语气道歉。但是独自表演了半天明空也再不搭理她半分。她一个人觉得无趣，抖了抖将要干的衣服。缩到一边去睡觉了。
　　睡到半夜，凌秀秀只感觉到头晕脑胀的，身上燥热难耐，偏偏还在不停地发抖。她强撑了一会，想要爬起来找点水，却觉得浑身无力。此时只是期望赶快天亮，好进城找个大夫看一下。一旁假寐的明空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动静。摸索着走了过来探了她的额头。却是吓人的烫手。他思索一二，咬咬牙！将凌秀秀身上已经捂干的衣服给出了下来。又翻到了包裹，从里面拎出了一件干的长袍。帮她胡乱的裹了起来。又喂她喝了大概有一斤有余的醪酒！然后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雨渐渐的止住了。庙里又进来两个劲装的男子，看到二人如此景象，还有旁边散落的一地衣服。朝地上唾了一口“晦气！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容身的地方还被一对奸夫□□给占了！”说着两人就又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明空此时只觉得无地自容，白皙的脸庞也涨得通红。摸了摸凌秀秀的额头，已经不是很烫了。许是因为喝过了酒，身上倒是很是出了不少汗。
　　“你又破了一戒！呵呵……”低哑的声音，带着一直有的那种调笑。明空手上一僵，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此时凌秀秀身上已经有了一些力气，也不好意思再窝在明空的怀中。自己站了起来将衣服都收拾好了。然后学着电视里的那些江湖侠士，也不管明空知不知道。抱拳行了一礼！“今天多谢了！你这次是为了救人而为之，也没有必要因为此事苦恼。世人总是喜欢无中生有的！”
　　“恩！”明空一时失了凌秀秀的体温，蓦地感觉有些怅然若失。也无暇再去管破戒不破戒的问题。也许，自下山的的那一刻起。清规戒律早就被自己抛诸脑后了！
　　明空不知道该向哪个走去，凌秀秀也并没有什么计划。只是觉得现下国都是在长安，一路往北走应该可以去国都里看看。说不定还可以赶得上看到洛阳的牡丹花。于是就一直带着明空和念善向着长安方向走走看看。
　　这日，几人正好在一个客栈里休息。半夜的时候，凌秀秀听到一阵兵器撞击的声音。便披了一件衣服起床查看。谁料看见了一堆人在大堂中打得不可开交。客栈里的人早就醒了大半，有些还躲在自己的房内，有些胆大的则趴在走廊里观战。
　　凌秀秀叫了明空，也站在一旁观战。谁料那群正在打斗的人看见了凌秀秀竟然一下子都向她挺剑刺了过来。凌秀秀倒是知道自己有一身内力，招式什么的却是一窍不通。只能左闪一下右闪一下。眼看着面前刺过来的一柄剑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只能大声叫了“明空！”明空听到了她的方位，探手一拉一旋，终于避开了那柄剑。凌秀秀见情势稍稍有些扭转，夺了靠近的两个人的佩剑，扔了一把给了明空。自己也摆出砍柴的POSE就直接劈了过去。虽然招式笨拙，但是仗着身上的内力，却还是扫倒了两个人！
　　眼见明空还拎着剑站在那边，突然觉得一肚子的火气“还不快反击！管什么杀生不杀生！不打跑他们，下地狱的就是我们了。还有念善也会遭殃的。到时候你还是间接地杀了人。而且杀的是我还有念善！”
　　明空听到了念善两个字便不再思索，听声辨位转眼就将那些人给挑散了。那些人一看获胜无望，便乘机都给遁走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凌秀秀此时觉得有些脱力，原本只是想出来看看热闹的，却差点把自己的小命都给送了。只觉得很是委屈。一下扑到明空怀里大哭了起来。哭完抬起头来才觉得自己无意中又吃了人家一顿打豆腐。
　　“我又轻薄你了！”凌秀秀调笑道“明空啊！你刚才好像是破了杀戒吧?”
　　“我本就不是一个六根清净的修行人！”一句话把凌秀秀给吓了一大跳，倒怀疑是刚才太惊险了把明空脑子给弄坏了。
　　“天意注定我与佛无缘，我自然不必强求！既然入这尘世历劫，我就要好好学那么一遭！现在我早就不是一个出家人了，自然没有什么破戒的说法！”说完还向凌秀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凌秀秀只觉得被他给电得七荤八素的，好久才将自己的三魂七魄给收了回来！躺在床上却老是想着明空刚才的那一笑，不知不觉中天竟然就亮了。确定自己再也睡不着了。凌秀秀索性顶了两只红红的眼睛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