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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某一天的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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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被打怕了，他颤抖着把被缚住的双手挡在前面，总觉得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丁点的安全感。
他紧闭双眼，脸上火辣辣地疼着，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嘴里的铁锈味，竖起耳朵想从那一片混乱的声音中判断自己是否安全。
周围逐渐安静，中年人感到危机退去，他悄咪咪地把眼睛睁开，从手指的缝隙中正好看见张芳的脸。
他突然想起来，这个他之前一直以为是普通村民的女人，默默没有说话的女人。
这个女人他曾经见过，明明应该印象深刻却被他忘掉的那个老太的媳妇……
“他那一碗药打掉的就是她的儿子。”不由自主的，荀言说过的那句话如此清晰地在中年人的脑海中浮现。
原来，那不是女儿……
原来，那是她的孩子……
原来，那根本就是他和老太的一厢情愿吗……
“我就想问一句……”张芳眉眼微垂，说话哆嗦，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她在尽量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我就想问你一句话！”
“是！”中年人被吓的一激灵，挺直的背在张芳快要吃人的眼神中又缩了回去。
“你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习俗吗？你知道这个村子里没有出生的婴儿会怎么样吗？你知道那些可怜的孩子会被怎么对待吗？”
一连串的问题把中年人打懵了，他茫然的摇了摇头，哪怕在这里待了十年之久，他也没听说过这个村子里除了迷信神鬼之外，还有什么特殊习俗。
“没有出生便死的婴儿会被众人践踏。”张晴晴走了上来，她抚着自己高挺的肚子，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八个月大，没多久就要出世了，她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眼神中带着和张芳一样的怨恨。
“在这个西村里，他们信奉着鬼山上有吃人恶鬼的传言，恶鬼正是因为惧怕山下的道士才不会下山危害人间，但是道士已经不在了……”
张晴晴是东村来的，她在东村的时候虽然听说过这个故事，却没真实见过，但等她嫁到西村……
“他们认为没法活着出生的孩子是带着血腥气降世的，不管是成型的还是没成型的，他们的存在会引来那些山上的恶鬼们。”
“所以……”张芳接过张晴晴的话，继续说道：“他们会被焚烧，包括所有沾染过他们血气的东西，衣物，家具甚至是泥土，那些灰烬被随意地撒在村里的土地上，供众人踩踏，因为村民相信，这样做就能用活人的生气来掩盖那些血气。”
张芳闭起眼睛，声音带着一丝缥缈：“还有三个月啊，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中年人愣了一愣，他表情呆滞，没一会儿便面如土色，他忽然想起自己在鬼山上见到的那些影子，带血的地面和婴儿凄厉的叫声。
婴儿是来报复的，那些恐怖的东西竟然都是村里的人自己弄出来的。
不由得，一股凉意顺着脊骨爬上后脑，中年人寒毛竖起，他晃着脑袋，把自己的头摇成了一个虚影，他极力否认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中年人偶尔也见到过村里人在路边撒灰的景象，村民给他的说法是——灰是祈福用的，撒了它，村里就会平安无事。
他一直都以为这个村子里的人只是单纯有些重男轻女加迷信而已，所以在之后又有人来问他要“打胎药”时，他也没多想的就给了，没想到……
“砰！”
一阵狂风把门猛地关上，一处光源的消失让这个没开灯的房间瞬间暗了一半。
“嘻嘻……”
中年人好像又听到了鬼山上那刺耳的笑声。
一滴冷汗从他的脑门上慢慢滑落。
他完了，彻底的完了。
……
中年人被杨良带到西村所有人的面前，在张晴晴的婆婆添油加醋的高谈论阔下，中年人成了个欺世盗名，侮辱先祖名声的小人，而能把她定住还用符咒抓人的杨良则被他们奉为座上宾。
同时，鬼山上的吃人恶鬼变成了被他们残害的婴灵要来复仇，村子里近年来出生率的问题也被张晴晴婆婆找到了理由。
说不定就是那些婴灵的诅咒。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那些年，经由他们手里燃起的火焰，洒出的灰烬，现在的他们就踩在这块泥地上，冰冷潮湿的泥土却让他们觉得烫脚。
西村人民的表情从一开始知道中年人是个骗子的愤怒慢慢转化成害怕婴灵报复的惊恐，以站在人群中几个年纪大些的老人尤为明显。
他们活的久，就知道一些年轻人不知道的里规则，或许在村子风俗刚兴起的时候，那些这么做的人是真的为了活命，但是久而久之，活命的说法变了。
流传下来的是连张芳和张晴晴都不知道的内幕——那些是给恶鬼们的祭品，只要献上祭品，恶鬼就会保佑村人。
年老的几人互相推搡着走出人群，步伐蹒跚却还要走的飞快，瘦如枯枝的手从四面八方涌来，想要抓住杨良，在他们眼中，能使用符咒术法的杨良成了所有人的救命稻草。
“仙人啊，救救我们吧！”
“仙人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大师，大师，给我们的村子指一条明路啊！”
杨良吓得一惊一乍往后退去，却还是没躲过老人被包围了起来，他求助似地望向身后像是在看热闹的三人。
好说歹说又答应了帮他们才让老人们把杨良放开。
几人又重新回到了中年人的小别墅里商量对策，此时的屋内只剩下杨良，荀言和张芳三人，张晴晴跟着婆婆回家去了，在知道了一切都是中年人的谎言还有婴灵的报复后，张晴晴的婆婆也就没了要打掉孙女的想法，甚至还会把张晴晴好吃好喝的供着，以求她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杨良把中年人随手扔进了一个隔间，又在门上贴了张防偷听的符咒，终于松了口气的他瘫在座椅上，有气无力的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杨良把自己帅气的脸庞都瘪成了苦瓜模样，从私心上讲他是一点都不想帮这个村子，那堆人完全是自讨苦吃，自作自受的典型，哪怕之后天天噩梦缠身都不为过。
可谁让杨良自己嘴贱啊，为了从疯狂的老人堆里脱身，却反而把这个烂摊子接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且，照刚才他们那种不要命似地扑上来的程度看，如果不把这事给解决了，八成是不会放他离开的。
“啊！！！”杨良把自己的脑袋揉成了一团鸡窝，“要怎么办啊！！”
“要有一个办法……”张芳说道，“一个不让那些村民上山，也不能让他们再做出那种事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说的容易……”杨良渐渐安静下来。
杨良是跟着众人去过山上的，自然也见过了山老和张安。
山老身为山灵，要说他不知道村里那些人做的腌臜事，杨良是不信的。
在杨良的质问下，，山老也顺势坦白了，他的确知道这些习俗，但没想要阻止，他对那些无辜的孩子是心怀愧疚的，不过作为山灵，他也要保护好自己山上的孩子们，如果没有恶鬼的流言，那禁地一词便没了存在意义，满山被灵气灌溉的药草和动物就要面临曝露在人类面前的风险。
这是山老最不愿看见的。
山老的做法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他也的确不属于人类的范畴内，这让杨良并不能评判山老的对错。
不过山老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他让山上的鸟儿叼回了那些可怜孩子还没消散的灵魂碎片，在这满山灵气的帮助下，洗去他们的怨气，早已重新投胎转世去了。
这也是村民作恶这么多年却没有被被他们残害的婴灵真正报复过的原因。
要说中年人看见的恐怖幻觉，那只不过是山老的一点小把戏罢了。
荀言沉思片刻：“不如将计就计如何？”
杨良：“怎么将计就计？”
荀言不慌不忙的把自己的计划向两人娓娓道来。
“那些村民要你赶走山上的婴灵，现在的他们已经从惧怕山上吃人的恶鬼变成了惧怕被他们残害过的可怜孩子。”
“他们既然都如此相信，那就让他们继续相信下去吧……”
杨良带头走出来的时候，村民们正眼巴巴的堆在门口，为首的就是刚才抓住杨良求救的几位老人。
面对众人充满期冀的眼神，杨良留下一句：“我要去和那些婴灵谈判后。”三人再次上了山。
谈判只不过是荀言让杨良做给西村村民看的障眼法，毕竟他们都知道，鬼山上根本没有婴灵，他们瞅着时间和山老喝了会儿茶，张芳则围在张安身边，趁着这难得的时光对男孩嘘寒问暖。
约摸着一个半小时后，三人下山，杨良作为村民眼中的大师，已经为诚心求活的村民们找到了解决办法。
那些可怜的孩子要求村民要在村子里为他们建设祠堂和墓地，只要村民诚心为他们道歉，他们就会乖乖呆在鬼山，不会下来，但只要他们再做出任何一点故意残害婴灵同胞的事……
杨良特地留了一些话没说完，事实证明，未知才是更让人恐惧的东西。
“嘻嘻。”杨良看着被吓得脸色发白，不断保证自己再也不会那么做的村民们，对荀言张芳得意的笑笑，“一件事，解决。”
荀言睨了一眼张芳，给正在开心的杨良浇了一盆冷水。
“还有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一章，我一定要写完这第一个故事。
出不了的受，买不了的萌，嘤嘤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