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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春节礼包 ...

  •   走出城门八里地,四顾一片苍茫大山。至徽问余夜:“哪座山?”
      余夜面不改色:“山名鼓山,山顶如鼓面平滑,人轻易不能登上山顶。有猎户名萧于山中追捕受伤猎物一路追踪而至,遇庞然大物吼声如雷,头大如牛,蹄大如斗满口獠牙,头有三只尖锐犄角,遇萧能言人语,问其因何而至缘何而来。萧瑟瑟发抖不敢言语,巨兽叹息一声道:余有三百年未见人迹,不料今日被尔发现,也罢也罢。”长叹一声,纵身跃下悬崖。猎户在怪兽离去之地发现万年灵芝一枚。后有年长者曰:怪兽樊篱,长心三颗。
      至徽怪异的看着他:“所以樊篱头大如牛、蹄大如斗、满口獠牙、犄角三只还能说人话——我们可以同它商量?”
      余夜依旧面不改色:“又有书云上述所言纯属误传。根据它的记载樊篱体小身轻,状如猴类目泛金光,性喜美色。”
      几个人同时看向谈小春,又同时摇头。
      谈小春反射条件的双手抱胸,看他们俱是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怒道:“你们什么意思!”
      几个人干咳连连,都不答言。
      苏瑾问:“究竟樊篱什么样?”
      余夜淡淡:“不知道。”
      “不知道?”至徽跳脚:“你不说你看过古籍上的图片?你不说你知道?”
      余夜答的轻松:“古籍保存不善资料并不完整,就是画相也模糊不清勉强可用。”
      至徽再次跳脚:“既然如此你带我们来干吗?”
      “难不成在城里看着大家送死?总要试一试才知有无希望。”
      苏瑾点头,谈小春更点头如捣蒜。
      至徽再怒:“那你说,现在去哪儿?”
      四顾茫然,谈小春眼前一亮,撇开众人跑开,迎上前方一推车老汉:“老伯老伯,你还记得我?”
      一老汉推着独轮推车,车上乱七八糟的分门别类放着破铜烂铁、鸡鸭鹅毛,布满皱褶的面孔疑惑的看着谈小春,浑浊的眼睛表示他不认识这位不合规矩穿男子长袍的姑娘。
      说话功夫至徽等人也已走近前,苏瑾嫌恶的捏着鼻子,把头撇开去看路边风景。老汉却慌不迭的放下推车,整整衣服跪拜在地:“青衣公子!”语气高亢兴奋,既兴奋又不安。
      苏瑾皱眉捏鼻:“起来起来。”
      至徽怪异的看他:“你们认识?”
      苏瑾翻个白眼,傲然道:“你何时见过我与贱民交往?”
      老汉哆哆嗦嗦:“贱民李林,曾于城守迎接公子大驾时幸得见公子金面。”
      苏瑾随意挥手:“起来起来。”老汉这才起身,拱手肃立,终究小户人家没见过世面,紧张的直哆嗦。
      谈小春亲热的说:“李老伯你还记得我?”指着自己鼻头。
      李老汉浑浊的眼珠迟钝的转了一下,疑惑道:“姑娘是…”迟疑不定。余夜上前一步,微微一笑:“老伯我们在城门前见过。”
      李老汉恍然:“哦,您是书生公子!”
      “在下姓余。”他说。
      李老汉忙不迭的作揖:“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竟遇到贵人。”
      谈小春扶起他,敲一敲车上的一柄破铜钟:“老伯跟您打听个事情。”
      苏瑾皱眉,心想同这些乡野匹夫有何请教。
      “您知道哪座山是鼓山?”
      其实周围已经陆续聚集几位附近乡民。他们一行人鲜衣怒马,苏瑾几人又风采翩翩,大家都围过来看热闹。有附近住家,疑惑道:“鼓山?”拨浪鼓似的摇头:“我住在这儿三十几年,从没听过有座鼓山。”
      谈小春失望的低头,又祈望的看着其他人。但都摇头表示不知。
      她叹气,苏瑾嫌恶道:“走吧。”车上鸡鸭鹅毛破烂啷当实在恶臭难当。
      李老汉却迟疑的说:“鼓山…”
      谈小春眼睛一亮:“你听过?”
      “好像,小时候听家中老人提过…”他讲话慢慢吞吞。
      “太好了,我们这就走去找!”她抓住老汉胳膊就要拔腿,至徽斥道:“师妹!”
      她悻悻松开,纳闷的低头看一眼方才抓着老汉胳膊的手——与他的年纪并不相符,格外结实有力,隔着衣服仍能感受到肌肉纠结。
      余夜彬彬有礼:“请老伯指教。”作揖下去,慌得老汉忙不迭躲开也作揖连连:“不敢不敢——只是我这一车生计…”他为难。
      苏瑾嫌恶的扫一眼:“破烂一堆,丢掉罢了。”实在脏的很。
      老汉慌忙:“可不敢可不敢,全家老小就靠这车破烂吃饭…”
      余夜微笑:“不然先找户附近人家寄放,等回来再拿?”附近居民纷纷符合。
      老汉犹自迟疑,似乎不放心。谈小春朗声道:“磨叽什么,大不了我帮你推到鼓山脚下!”说着夺过推车把手,推着飞快向前,边走边回头:“还磨叽,赶快跟上呀!”
      老汉小跑几步,大声喊:“姑娘回来姑娘回来!”
      谈小春不耐烦的喊:“就这样决定吧——别的没有力气倒用不尽!”
      至徽皱眉:“蛮劲。”苏瑾掩口而笑。
      老汉又喊:“姑娘快回来——你跑错方向啦!”
      ……
      鼓山,形如其名。山顶铺排平坦滑面,寸草不生。根本无路能上山巅——两侧垂直悬崖,平滑如鼓面,只在半截上稀疏成活几株小树苗。谈小春望顶兴叹:“根本是绝路!”
      李老汉气喘吁吁:“鼓山…已经很久没人叫它鼓山啦…附近的人都叫它飞鸟山——飞鸟都上不去山巅。”
      至徽敏锐的目光一直绕他盘旋:“你怎么知道?”
      老汉气喘:“我老爷爷曾经是说书人,走南闯北见识多,后来就在白汉城里定居。”
      谈小春急得上窜下跳:“这可怎么上——这可怎么上?”希翼的看余夜:“你说话呀。”
      余夜摊手:“爱莫能助。”
      她傻眼:“你不是看了很多书?”
      他失笑,揶揄道:“我乃一介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对此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只有感慨,绝不敢征服。”
      谈小春嘀咕:酸书生…
      至徽仰望山巅,突然凝神提气,纵身飞上,几人惊讶的睁大眼睛,屏息看他在峭壁上寻找落脚点。只见他脚下突然一滑,显是气息不继眼看就要跌下,几人惊呼——正当危险之际至徽伸手抓住一株小树,落脚在它生长的地方。
      谈小春长吐一口气。余夜斜睨:“你不是妖?居然比不上区区凡人?”
      谈小春跳脚:“说过多少次,不是不是不是就不是!”她气急败坏,苏瑾抿唇而笑。
      老汉也仰天大笑,伴随笑声他一直蜷缩不直的背脊逐渐伸展,满脸皱褶笑开,转眼间竟似变了个人样。苏瑾惊讶的看着他,李老汉伸手摸一把脸,哪里还是方才看熟的憨厚面孔,目中精光大湛,炯炯有神的盯着苏瑾:“青衣公子,连王有请,您怎么不给面子呢?”怪腔怪调。
      谈小春一惊,条件反射挡在苏瑾身前,从不离身的降魔剑挡在胸前:“你是何方妖孽!”
      老汉大笑,轻蔑道:“区区一个羽毛未丰的半拉降魔者也敢多管闲事!”
      谈小春又惊又怒:“师兄师兄!”朝峭壁高喊。
      老汉喋喋怪笑:“至徽本领虽大,可惜上得去、下不来!”至徽已经瞧见下面状况,也想迅速跃下,可似乎无处发力,竟只能上而不能下。绣娘紧张的东张西望,紧紧抓着谈小春衣角不肯放松。
      说话间他伸手成爪就像谈小春抓来,一面叫着:“识相的躲开!连王要苏瑾,谁敢留他!”
      谈小春把绣娘推往苏瑾方向,倔强的迎上前去,降魔剑挡在魔爪之上,发出当的一声响,火花四溅。她不敢置信:“化身成铁?你是铁鹏余孽?”
      老汉,哦,应该叫铁鹏,嘎嘎笑着现出原形,果然是只巨大无比的铁爪鹏鸟:“昔日你派灭我族,今日本想看在连王面上放你们一马,可你们不识好歹屡屡与连王殿下做对,血债血偿,今日也让你们尝一尝被灭族的滋味!”
      巨大铁爪呼啸风声扑面而来,谈小春想躲,身后有苏瑾;想迎,自知绝非对方对手,正危机之时,耳边响起至徽阴测测的声音:“笨蛋!”
      瞪大眼睛,不该出现的至徽不知何时居然已经下到地面,手持兵器早已迎了上去打得激烈。
      她见状兴奋,大叫:“攻它右路!”
      “大师兄说铁鹏罩门是眼睛,师兄戳它眼珠!”
      “降魔剑上呀!”
      至徽正打得不可开交,气愤怒骂:“你闭嘴!护着苏瑾退后!”
      谈小春恍然,左手拽住苏瑾、右手拉着绣娘,急匆匆退往后面密林,走出几步忽觉不对,又赶紧拉住余夜:“傻书生还不快跑!”
      四个人一通疾跑,苏瑾气喘吁吁说什么也不再走动,背靠一株大树喘息:“丢下至…徽…他一个人…应付…”喘的话都说不均匀。
      绣娘干咳连连,小声喘息:“至徽…呼公子…”担忧道。
      谈小春摆手:“没事,没事,师兄武功高强…呼…呼…”
      余夜反而是最无事的一个,好奇打量这片密林:“临阵脱逃、丢下同伴逃生,果然不愧为妖的作风。”
      谈小春没力气跟他吵架,却也瞪大眼睛:“我最见义勇为!”
      余夜嗤笑:“是见机不妙立刻逃命吧。”
      谈小春怒:“你——”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首歌:“学习雷锋好榜样,为了革命为了党…”也顾不得吵架,绞尽脑汁去想,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听过这样一首怪异歌谣。
      正绞尽脑汁去想,头顶上传来至徽阴测测的声音:“好没义气——丢下我跑这么远?”
      谈小春跳起:“师兄!”
      至徽自树顶缓缓落下。苏瑾忙问:“你没受伤?”
      谈小春问:“收了铁鹏?”
      余夜问:“铁鹏呢?”三人同时问出,彼此都愣了一下,又会心而笑。
      至徽收起武器,傲然:“铁鹏虽恶,我还不放在眼中。”
      谈小春拍马屁:“还是师兄厉害!”
      不说还好,一说话至徽立刻挑她毛病:“你——对外别再假称我派弟子!学艺不精竟给师父丢人!”
      谈小春委屈:“师父从来不正经教我,怎能怪我丢人。”
      至徽恩哼一声,又挑刺:“临危脱逃,你连起码的勇气都没有!”
      谈小春再委屈:“我独自一个时很勇敢,可是今天好像有另一个人在我身体里似的,我自己都管不了自己。”
      余夜哼气:“妖孽作祟。”
      苏瑾本就心急如焚又害怕,不觉发怒:“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
      谈小春怒目而视:“我们为的谁?罪魁祸首还不是你男色害人?”
      苏瑾羞红:“你——”
      至徽突然说:“嘘!”紧张的四顾。几个人也安静下来,竖起耳朵聆听。
      几不可闻的一声慵懒哈欠自某棵巨树后传来,谈小春忽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浑身汗毛竖立,不动声色的靠近至徽:“师兄,有妖。”
      至徽白眼,他自然知道!
      两人一来一往之间,又一声慵懒哈欠声,语调中无限娇柔,粗壮褶皱的老树干后缓缓伸出一只白皙玉手,伴随慵懒而妩媚的声音:“讨厌,吵到人家休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春节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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