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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他坐的位置也比较特殊,根据他目前情况专门定制,软垫背后有一根木制支柱支撑。

      顾正卿即使倚着,坐姿也不曾慵懒过,而是脊背笔直、板正。

      会所里已经记住了每一位尊贵VIP的喜好,顾正卿有强迫症,东西必须随时摆放整齐,不能有任何一点污点,缝隙里也必须打扫到纤尘不染。

      这样的他,却让阮莺脏脚上了车,进了他会所专属用房。

      来人放下衣服就走了,侍应生却还留在原地,是个长相清秀、年纪较轻的小姑娘。

      他们每天在这样高等的会所工作,多多少少都能听到一些八卦,听说顾家决心寻求商业联姻的合作伙伴,要求的就是对方的家世也得在南城首屈一指,乃至全国都数一数二。

      可惜他是个瘸子,这辈子都要半身不遂坐在轮椅上,没有哪个好家世的姑娘愿意委身于他,最后听说只能被迫和阮家一个不受宠爱,毁了容的千金小姐联姻。

      面前的这个女人怕就是了。

      侍应生偷偷打量阮莺,她整张脸正毫无生气地垂着。

      在她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她半张堪堪侧来的脸,却悚然惊人地发现,这半张脸肌肤细腻,皮相极佳,浓颜媚骨,眉眼深处氤氲着淡淡的绪愁。

      注意到她的目光,阮莺偏头凝视而来,侍应生也总算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阮莺另外半张刻意用黑发掩映的脸。

      疤痕狰狞恐怖,透着旧伤未愈的惨淡黄褐色,像干涸的大地皱皱巴巴沟壑交错。

      ——啊,好可惜。

      明明没受伤的话,是一张能够俘获无数人芳心的脸。

      侍应生触到她突然而来的目光,连忙恭顺地垂下头,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同时,顾正卿显得凉薄的声音响起:
      “还待在这里做什么?是嫌偷偷打量的次数还不够多吗?”

      侍应生眼睛里流露出了片刻的恐慌,她连忙低眉顺目恭敬着跑了出去。

      室内瞬间只剩下阮莺和顾正卿两个人。

      一时间四周静得落针可闻,垂着头并没有与他片刻视线交汇的阮莺,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从头到尾,阮莺都没带搭理他一下的,看着低眉顺目好像很服从他的命令,其实不也是另外一种无视他的叛逆?

      望着她垂头不语,仿佛与他待在一起就会呼吸不畅的模样,顾正卿的唇色有些苍白,瞳眸也阴冷了下来。

      很快,面前传来轻微响动,阮莺正要抬头,眼角余光中瞥见原本坐着的顾正卿,不知怎么忽然朝她方向过来。

      他的两条腿使不上力气,身体没有支撑点,几乎只能靠着两只手臂的力量,在地面一点一点用掌心撑着艰难地前行。

      阮莺瞬间回想起噩梦里的情形,高度警觉让她第一时间做出防备动作,却被顾正卿识破。

      他直接抓住了她的脚,阮莺害怕地蹬了蹬腿,顾正卿用劲一扯,她就被扯进他的怀里。

      由于一只手要努力撑着地面,保持重心稳定,另外一只手还要抓住她的脚腕,顾正卿根本分心乏术,瞬间就栽倒在地,和阮莺两人一时间滚成一团。

      她被他压在底下,温热而绵薄的气息喷在她颈项。

      身体的相贴之下,他的双腿抵在她小腿的位置,轻飘飘的,感觉像是没什么重量。

      阮莺竭力用双手撑住他胸口,却根本推不动他,顾正卿沉着一双阴郁的眼睛,静默盯着她。

      而后,他的脑袋贴靠着她,气息辗转来到脖颈,阮莺还没反应过来时,只感觉脖子上一痛,她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虽然不是咬的,他的唇瓣反复碾磨好几下,阮莺又惊又惧,双眼控制不住地落眼泪。

      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柔软可欺得像只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动物。

      看到一片雪白粉腻里,有一点红痕的诞生,顾正卿才仿佛满意地勾唇而笑:
      “阮莺,你父亲把你卖给我了,你知道吗?就在你逃跑的时候,他和我谈合作,只要我愿意联姻,我们顾家往后的生意都可以和阮家合作。”

      阮莺的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双眼里都落入了惶恐的光。

      这时候才总算明白为什么她父亲派人没有追来,也为什么能够放心让她和一个男人独处这么长时间,而不至于一个来电都不给。

      “去洗澡吧,”他始终注视着她脖颈里的痕迹,像极了猎手在猎物身上打上的标记,“不要总是想着逃跑,那些都是没有意义的幻想。”

      他从她的身上翻开,两只手臂撑着身体吃力地重新挪回原位坐好,冷白的皮肤因为吃力而现出了潮红,冷汗淋漓。

      与此同时,阮莺也已经坐好。

      脖子里很不舒适,阮莺将衣领尽可能往上捋了捋,却也根本阻挡不了顾正卿留下的鲜辣痕迹。

      她只能尽力用头发去遮掩,匆匆忙忙收拾情绪往门外走。

      只不过走之前,顾正卿暗含嘲讽的语言又随之而来:“阮莺,不要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妄想,你逃不掉的,你明白吗?”

      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顾正卿仿佛都给了她切实的教训。

      阮莺当然认为顾正卿不可能知道梦里的情景,毕竟那是她的梦,但这不妨碍她明白他就是这样一个狡诈,性格何其癫狂的人。

      跑不掉吗?

      出了门,她的双眼陡然地望着地面,同时不断用手腕擦拭着他含碰过的地方。

      可是擦拭了半天之后,那上面的感觉并没有因此好转,反而好像更加深刻了些。

      阮莺垂着头,感受到莫大的耻辱,手掌撑在那里,越擦越用力。嘴唇都开始颤抖。

      她其实是害怕极了,也悲愤极了,噩梦里的场景反复会将她带到那个恐惧的境地,只要想到顾正卿对她日日夜夜的所作所为,阮莺精神方面便产生了畏惧。

      她怕他每天晚上像是幽魂一样走到她的身边,怕他的手指一寸一寸从她的身后抚摸她的脊椎骨,怕他的脸抵着她的侧脸,呼吸急促却又抵死缠绵。

      脑海中好像有根弦紧紧绷了起来,在顾正卿的面前,阮莺已经没有什么羞耻心可言了,他们两个人该做的能做的所有事,几乎全部做过。

      彼此间对对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了如指掌。

      所以也不知怎么,阮莺突然有了一种勇气,或者说是怒气,促使她又重新大踏着步子回到了房间。

      房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屋外的光线如流水般倾泻而入。

      顾正卿正垂首静静品着茶,茶香四溢,他平日一派雅正,却由于精神状态不够稳定,看去邪气四溢的眉眼氤氲在袅袅雾气里。

      面对她的突然折返,顾正卿表现得也有些意外。她手里还抱着那新的衣物鞋袜,身上还是乌糟糟的,泥泞不堪。

      阮莺站在门口沉默不语,顾正卿仰头望着她的脸,含笑说道:“怎么了?”

      阮莺站在逆光里,所以眉眼竟是陷入了一团阴影里,根本瞧不清具体情绪。

      但她却一步步朝着他走了过来,没有迟疑,也没有犹豫,仍然融在那片阴影里。

      顾正卿更是感到困惑,也很好奇,有些新鲜地瞧着她,手里的动作却并没有停。

      他依然捧着紫砂茶壶,悠然自得地倒着茶水。

      茶汤清亮,从他白皙修长的指尖清流而下,眼底的余光望着那茶盏终于是快满上了,他才慢悠悠将茶壶给放下。

      这个时候,阮莺也早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她却没有说话,沉默地垂着首看他。

      “有什么想说的?”顾正卿勾唇轻笑了一声,他话音才落,下一秒,一双白皙细腻的手已经捧住了他的脸。

      刹那之间,顾正卿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绵软的唇已经贴在了他的唇上。

      就像是一团野火,突然将他身上的火种给点燃,她也并不是浅尝即止,或者青涩地用唇瓣去浅浅啄一下。

      而是直接与他热切地勾缠着,角斗着。

      顾正卿浑身开始僵麻,他不知道阮莺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好像完全掌握了他所有的点,头皮越来越麻,身体似乎不受控制地跟着她的牵引在行动,在回应。

      阮莺已经弯下了腰,身体几乎跪坐在他的身上,很快又斜倒在他的怀里,他睁着眼睛看她,她也正睁着眼睛看他。

      他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着魔似的不断索取和回应,眼尾都开始变得猩红。

      “阮莺……”唇边不小心呢喃地唤着她的名字,她第一次这样化被动为主动,梦境里的一切仿佛都化作了真实,顾正卿越来越意乱情迷,也越来越分不清楚现实和幻境。

      她的身体像是一滩春水一样,又软又绵,几乎化在他的怀里。

      顾正卿两只手臂向后撑着,光是要支撑他们两个人的身体重量,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专注力。

      阮莺也是在专心对付他,更没有留意到并没有合紧的大门,此刻留了一道足以被人窥探的缝。

      屋内的一切清晰可见,阮莺一只手捧着顾正卿的脸,一只手勾着他的脖颈,躺在他的怀里,也正伸长了脖颈与他痴缠。

      屋内光线其实很暗,但仅仅是漏了这么一线天光,足以照到他们的身上,阮莺肌肤透着经霜更艳的白。

      如同两只交颈而眠的鸳鸯,却是更为激烈,更为热切地吻啄,仿佛在尽情缠绵和厮杀。

      待在门后的陆承允恍惚间握紧了手。

      他从来不知道阮莺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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