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地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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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魔队？
“什么是炼魔队？”索恩好奇的问道。
“你也是个经历过祈神仪式的成年人了，怎么连个都没听说过？”
旅店老板招手示意他出来再说，等索恩关好房门才慢慢解释道：“听说炼魔队的人都是丧心病狂的疯子，大陆各国都有他们的通缉。他们专挑能力强大的神降者作为目标，猎取他们的遗体……”
旅店老板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索恩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猎取遗体？”索恩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他们做这个干嘛？”
旅店老板摆摆手：“我又没遇到过他们我哪知道？但‘炼魔队’这个名号就是这么来的，凡是祈神成功的人都不愿意和他们碰面，你们两个还是小心一点吧。”
“啧，大叔你还真是会吊人胃口，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炼魔队快追到这的？”
索恩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外表略显古板的中年男人，刚好看到了他从怀里拿出的一块刻着独角天马纹路的银制令牌。
教廷的人吗……
“……”
“这集会地方小的可怜，根本经不住你们折腾。”
索恩摆了摆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知道了，我会帮你转告他的，管的真多。”
小？也是，有死之眼这么个大杀器在，到哪都显小。
回到室内，索恩蹲坐在沙发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暗暗松了口气。要不是昨天乔伊斯急于离开，他的脖子上就会多出一个宛如项圈的黑色印记，那旅店老板对他的态度也不会这么好，还耐下心给他讲解。
更何况，他还是教廷的人，那个制定了神降者地位高于下民的神选教廷。
索恩从小就特别讨厌教廷，他们掌管着大路上最强的武装力量，制定了不少在他看来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的规矩。
其中，他最讨厌的一条就是：没有被神眷顾的人必须离开族地，由领队带领，接受新的未来。
这种未来为什么不留给那些神降者？明明他们的能力更强，更合适啊？
“刚才是谁？”
戴好面具的乔伊斯拉开床幔站了起来，他把垂落在胸前的一缕黑色长发拨到脑后，用一条宝蓝色的发带将头发扎了起来，又披上了那条黑斗篷，扶着墙面走到了索恩附近。
“索恩？！”
“啊？什么啊，你起来了啊。”索恩抬起头看了乔伊斯一眼，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拉着他走到了餐桌前，问道：“要叫早饭吗？”
“嗯，点两份吧。”乔伊斯捏了捏索恩的手腕：“刚才敲门的人是谁？”
早饭有了着落，索恩的心情才好了起来，他摸着饿了两天的肚子，解释道：“是旅店老板，大清早的找上门要催咱们走，说是炼魔队要追来了，你有印象吗？”
炼魔队……
乔伊斯想了几秒，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他拉上兜帽，催促道：“索恩，去把床上的背包背上，咱们得赶快离开这！”
哈？
“那早饭呢？”索恩点了点桌面，眼睛不断地在背包上打着转。
“你！你真的是狐族吗？这时候还惦记着吃！”乔伊斯气得捏紧了拳头，想到他可能饿了不止一天才冷静下来。
“包里有吃的，早饭咱们路上再解……”
“好嘞！”
得到应许的索恩一个箭步冲向床边，从背包里拿出了两块烙饼，一块叼在嘴里，一块塞给乔伊斯。
“说吧，咱们去哪？”索恩兴奋地颠了癫背后不大的背包，大口地嚼着嘴里的烙饼，等待着乔伊斯的指示。
“……”
“嗯？”
索恩歪头看了看他，回头给自己倒了杯凉水灌了下去，顺利解决掉了一这块烙饼，胃里好受了不少。
乔伊斯把烙饼塞到衣兜里，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目标和下一个目的地的名字，回答道：“去梵尔忒王国。”
梵尔忒王国是一个位于大陆最东方的临海国家，要前往这里，两人就必须从集会的后门离开，穿过满是野生魔兽的落木森林和约鲁撒平原。索恩翻看着手中的地图，和乔伊斯走出集会，踏入了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今天的太阳并不刺眼，阳光穿过头顶的枝叶撒在两人的头顶，留下一片片耀眼的光斑。被索恩扶着走的乔伊斯磕磕绊绊地前进着，时不时的就会被一两根埋在落叶底下的树根绊一两下，明明只要喊一下旁边的索恩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他还是不愿主动开口，觉得过多的要求只会显得自己很没面子。
“噶啊——噶啊——”
林中的飞鸟突然发出了凄厉的叫声，黑色的雀鸟扇着翅膀在林中横冲乱撞，像是失去了方向感，很快便撞在树上摔了下来。
索恩和乔伊斯被这难听的叫声吓了一跳，乔伊斯皱了皱眉头，抓紧了索恩的手，严肃道：“这是报死雀的叫声，这里要出事了。”
“我知道。”从小便和幼弟相依为命，野外常识点满的索恩哪能听不出这鸟的种类？他拉住乔伊斯，踢掉两只草鞋走到他身前，弯腰把乔伊斯扯到了自己的背上：“抓紧了。”
“啊！”
乔伊斯抓着索恩肩膀处的衣服，还没调整好姿势就被回手捞他的索恩捞起大腿背了起来，第一次被人背着走的乔伊斯尴尬地扭开脑袋。他拍着索恩的肩膀催促了两声，索恩直接把自己的双脚恢复到兽爪状态，他右腿大力一蹬，风一样地向前冲去，跑出了人形时无法达到的速度。
“噶啊——噶啊——”
头顶的报死雀像无头苍蝇一样一只又一只地坠了下来，不管索恩跑到哪都能听到它们的叫声，他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该死，又开始担心着这里是不是藏着什么厉害的巨型魔兽要出来觅食。
森林没有给他继续多想的时间，脚下的大地开始微微地震动着，森林里传来了魔兽们惊慌的吼叫声，索恩开始拼命地向前奔跑，一心只想找一棵树龄最大的树牢牢抓紧。
又是地震……
乔伊斯察觉到他的不安，也隐约听到了大地传来的轰隆声和魔兽们的吼叫声，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这还是他第一次经历地震这种事，从小居住在圣城萨尔曼基的他一直过着安逸的生活，成年外出后也没遇到过类似的天灾。
“这是地震吗？”
“啊，地震了，抓紧点，我会想办法的。”索恩不耐烦地回答道，心里却下了要把乔伊斯保下了的决心。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说不定这场地震也是因为我。
和乔伊斯不同，索恩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地震次数少说也有七八次，早就习惯了。他之所以会把地震的事揽到自己的身上，是因为从他十岁开始，每到他生日后的那几天都会发生一次伤亡较少却声势浩大的地震，不管他在哪，地震都会跟着他准时发生。
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老们并没有发现这一巧合，毕竟族里和索恩同月份出生的孩子少说也有三四十人，他们更在意的是族地之前还好好的，一次地震都没发生过，现在年年准点发生的原因。
狐族的族长跑到圣城把教廷的大教士请了过来，求他帮忙看一下族地有没有被人诅咒，大教士在狐族的族地里苦等了一个多月也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地震，觉得自己被这乡下异族耍了一顿，他哀痛自己损失的时间和会费，两脚刚迈出狐族族地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大地的震裂声和狐族族人的尖叫声。
地震来了。
大教士紧紧地抓着手中的教典，两眼瞪的滚圆，被这一幕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将手中被神明赐福过的教典扔进了狐族的族地，地震立刻停了下来。他重新回到狐族的族地，捡起地上的教典找到了狐族族长，把这年年不断的地震判为邪神降世的预兆，狐族族长便把他的话转达给了族里的男女老少。
年幼的索恩也听到这一说法，他一开始还没把这件事怪罪到自己的身上，只会背着竹楼去山上和河边寻找自己和弟弟一天的口粮。
有一次，他离开族地前往距离族地五公里的山上狩猎，刚猎到一只野猪，地面就突然就震了起来，他把猎物扔到背后的背篓里爬到了树上，看着眼前的土地裂开一道大口发出猩红色的幽光，一只足足有五米多长的大蜘蛛正趴在地缝里，直直地盯着自己。
索恩惊呆了，这就是邪神？这分明是震地魔蛛！
那魔蛛守在地缝里，时不时地用蛛腿划一下地面退回地缝，过一会又爬回来露着脑袋继续盯着索恩继续划拉地面。索恩就这样和他耗了一天，直到地缝开始合笼，魔蛛退回到地底，他才安心地爬下树。
回到族里，询问起弟弟族里有没有发生地震，弟弟列恩却奇怪地摇了摇脑袋，担心地看着他。
第二年，跟着族里神降者去兽国王城底比斯采货开眼界的索恩又遇到了那诡异的地震，看到了那冒着诡异红光的地缝和巨大的魔蛛。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索恩算是明白了，这个所谓的“邪神”，是冲着自己来的。
“噶啊——”
“！！”
黑色的报死雀从天而降，刚好落到了正在出神的索恩的面前，受惊的雀鸟拍着翅膀挡住了索恩的视线，接连怪叫着，短短的几秒便用锋利的雀爪划破了索恩的皮肤。
“这破鸟挡着我视线了！快搭把手！”
乔伊斯并没有跟他计较语气的事，而是顺着声音一把抓住报死雀的身体，将它从索恩的面前扯开。
恢复视野的索恩没有时间去感谢这个被自己连累的死之眼，他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的地面，确定并没有出现巨大的裂缝或者魔蛛之类的东西才安下心来。
还好，还有时间。
他跑到一棵看上去有三米宽的巨树面前，双手指甲突涨，背着乔伊斯快速地爬了上去。
“喂！”
双腿失去了依靠的乔伊斯立刻反应过来两人正在向上前进，胳膊紧紧地环着索恩的脖子，双腿也夹住了索恩的腰。
索恩带着乔伊斯找了一个较高的位置，这样就算这棵树倒了也能立马跳到另一棵树上躲避，他看着树下慌乱的飞鸟，松了一口气，帮乔伊斯坐到自己脚下的树枝上。
“安心吧，这破地震也就气势足，一会就结束了。”
“你怎么知道？”
“我习惯了。”
“是吗……”
索恩注意到乔伊斯还拽着自己的衣角，好笑地扯了扯嘴角，靠着乔伊斯坐了下来，调侃道：“呦，没想到死之眼大人还怕地震啊。”
“我怕地震？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形象，乔伊斯昧着良心反驳道。
“那你别一直抓着我的衣服啊？我这衣服的料子可不如你的，很容易坏的。”索恩仗着乔伊斯看不到自己，一脸嫌弃地提起他的袖口，把那只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提了起来，拎在空中晃了晃。
乔伊斯扯回自己的袖子，从兜里拿出之前没吃的烙饼恨恨地咬了一口：“紧张什么？等到了下个城镇我给你买新的。”
“这么好？”
“从你这个月的工钱里扣。”
“那我这个月的工钱有多少？”
“看你表现。”
谈话间，地面的震动变得越来越大，在两人的不远处，一条细长的蛛腿从地面的裂缝中慢慢地伸了出来，蛛腿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周围的裂缝变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