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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云绶已经连着三日都腾出时间之后,到暖阁给明鹤卿念书,也不拘束念些什么,就是小时候念过的那些书目和内容,云绶按照记忆里面的,都念给明鹤卿听,试图通过这些举动,让明鹤卿想起一些什么来。

      其实云绶是有产生过和明承远一般的怀疑的,只是后来相处这么长时间,云绶都没有寻到明鹤卿丝毫的破绽,不是明鹤卿的演技太好,就是明鹤卿真的傻了,再到后来,云绶也是想通透了,总是明鹤卿是不会妨碍自己的事情,也就不拘于他这番行为的目的为何。

      反观现在这般,在云绶自己内心里倒还是觉得可以弥补上一世那些对于明鹤卿的亏欠,以及对上一世临了前明鹤卿毫无顾忌并且义无反顾的相信自己的回报吧……

      思及此处,云绶搁下了手中的狼毫,看着面前那本有些陈旧的书册,兀自发怔起来。

      与此同时,暖阁内,那天与云绶几句交谈的小暗卫单膝跪在明鹤卿的床边。

      “你是说……云大人那日问了你何时跟着我的?”此时,明鹤卿往日带着的抹额现在被摘掉放在了一旁,双目轻眯但又凌冽,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在暖阁内四下环视了一圈。

      小暗卫点了点头,试探性的缓缓接道:“或许?是云大人觉得属下面生,随口一问?”

      明鹤卿摇了摇头,沉声慢道:“他轻易不会开口询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除非是他对这件事情有所警惕了。”
      说罢,明鹤卿分明的指节在一旁有节奏的敲打着,眉目间攀上一丝考量的神态,看来,这段时间各方面的动作都有些紧了,导致云绶似乎已经有所怀疑了。

      寂静的暖阁像是被笼罩上了薄霜,明鹤卿思虑许久,直到往日云绶快要来的时间,才示意小暗卫帮自己带上那抹额,却不想,今日等来的不是捧着书册的云绶,而是一个来传话的小厮。

      “璋公子,我们公子说今明两日有事出行,您且用药用膳,早时歇息,莫要久等。”小厮将云绶的原话一字不差的复述给了明鹤卿,然后告礼之后,退出了暖阁。

      明鹤卿一愣,心上不觉有一些烦闷,刚想撤下面上围着的抹额,就听到方才离开的小暗卫又复而归来。

      “主子,方才云大人的小厮将一盒点心又送了过来,说是从雍都带来的点心师傅,应该合您的口味。”小暗卫话音刚落下,就能感受到方才明鹤卿身上嗖嗖散发着的冷气一下子停滞了起来,僵持在屋内,然后就见明鹤卿一把揪下来了面上的抹额后,瞧到那梨花木的食盒子后,那停滞在屋内的冷气一下就消逝不散了。
      小暗卫将食盒子稳稳当当的放在屋中的小几上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明鹤卿的神色,出了暖阁的门后还揉了揉眼睛,似是对于方才明鹤卿嘴角眉梢浮现出来的思虑笑意有那么些许的狐疑。

      此时的云绶正在去海棠里的路上,昨日曲绘传回来了消息,说是最近总有陌生的一群人多次出入海棠里,是北疆王室的打扮,曲绘从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偷出来了一块腰牌,上面刻着一个“婧”字,据说是北疆王室的长公主的牌子。

      “长公主……”云绶轻合双目,靠在马车上思虑着这些事情。

      “北疆这位长公主可是个少见的厉害人,现在手里捏着的权力基本上可以在北疆王室的朝堂上占到一半,与北疆王呈现分堂抗礼的局面。”曲绘坐在马车内,对着云绶缓缓介绍道:“据说当年这位长公主刚刚及笄嫁的第一任夫婿,只因为对当时的老北疆王话里话外表达了几句不满之情后,就被这位当众一箭射死,而第二任丈夫也因为和一个小侍女偷鸡摸狗的动作,被长公主直接赐死……”

      听到这里,云绶一挑眉毛,睁开双目,看着曲绘等着她后面的叙述。

      “后来,这位长公主干脆不成婚了,在北疆王室内养着众多的面首相好……”曲绘又补上了一句,话音刚落,云绶就出声道:“据我了解,海棠里是个声色犬马之地,这位长公主的人忽然盯上这个地方……?”

      云绶话音一顿,就听到曲绘解释道:“还真是为了一名女子,正是绡姬的姐姐,覃姬。”
      两个时辰后,云绶的马车停在了海棠里的门口,云绶借着曲宁掀起的帘子,缓缓几步下了马车,停在了海棠里的门前。

      里面的人瞧到门口有人来了,赶忙出来迎接,待仔细瞧到了云绶的穿戴之后,那出来迎接的女子愈加热情起来。

      “这位公子,是有约好的姑娘还是……?”

      云绶缓步往里面走着,跟在他身后的曲绘对着那女子说道:“我们公子路过此地,偶然听闻覃姬才色双全,故想要一睹芳色。”

      那女子听到这番话,面上的神色微微一变,这细微的变化刚被曲绘捕捉在了眼里,就听到那女子说道:“这……公子,就有些不巧了,覃姬今日已经有了客人,怕是不能圆了公子的心愿了。”

      这话还没说完,曲绘目光扫过,就在一楼大厅瞧到了北疆长公主的人,“公子,怕是北疆那位长公主,大厅里有她的人。”

      曲绘的话音刚落,云绶就感受到了从自己右侧传来了几道目光,便递给了曲绘一个颜色,曲绘会意,往后退了一步,从袖中一袋分量不轻的金子,放在了一旁的桌角。
      那女子瞧见这么一袋金子,明显眼里放出来了光,但转瞬,那女子就将这一袋金子还给了曲绘,并压低了声音道:“公子不必多想,不是这些的问题,是真的今日覃姬有贵客,没有时间,招待不得。”

      说罢,那女子后退一步,对着云绶一行人行了一礼之后,朝着二楼叫了一声,应声,一位风情款款的女子,从一个雕绣精良的木门后面出来,瞧见下面的场景之后,顺着这里建造的十足漂亮的悬梯上下来,对着云绶一行人一礼。

      “槐姬,这里有一位贵客,好生招待。”那老鸨模样的女子对着名叫槐姬的女子嘱托了一句后,又朝着众人一礼,随即转身离开。

      曲绘本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云绶朝着她挥了挥手,然后跟着那名叫槐姬的女子上了二楼。

      槐姬似乎是中原人士,屋内的陈设与这海棠里边关关外的杂糅陈设不同,倒还有几分清雅闲逸。

      “姑娘是中原人士?”
      云绶站定,目光扫视一圈后,把玩着屋内的一盆牡丹,那牡丹火红艳丽。

      槐姬似乎没有多大的诧异,一边开始在自己小几上的茶盘准备着,一边柔声肯定了一句。

      “那为何会……”
      云绶话没有说完,然后转身看着那正在煮茶的槐姬,问道。

      槐姬的模样不似那盆艳丽的牡丹花一般,倒是有一些江南的意蕴,举手投足之间似乎还有些官宦之家的意思。
      “前些年战乱,家父带着母亲还有哥哥逃难至此,母亲生下奴家之后,没过几年就病逝了,之后,家父带着哥哥出关讨生活,至今未归,徒留奴家一人,这世道女子难活,奴家才流落风尘。”

      槐姬缓缓的平铺直叙,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身世说了一遍,云绶听完,这倒确实是前些年最普遍发生的事情,也是最普通的故事,但是却不是这位槐姬身上发生的。

      云绶一挑眉,脸上的神色晦默难测,而后转身摇了摇头,继续把玩着那盆牡丹花。

      “公子是来找覃姬姐姐的?”槐姬见云绶没有接话,主动问道。

      “是,我经商,与此路过,前两日偶然在酒肆听闻你们海棠里的美酒与美人都很出色,想着今日无事,来游玩采撷一番,却是不巧。”
      云绶说道,模样气质就宛如一位骄奢淫逸的富商子弟一般。

      槐姬手上将两个茶盏洗了干净,继而问道:“公子还能在这里待几日?”

      “不几日了,过两日收账完之后,就会回去。”

      槐姬将煮好的茶水,倒在了一个精秀的茶壶里,接着分开允在每个茶盏里,而后又将茶水倒了出来,“那看来是不巧了,覃姬姐姐这些日子都要陪侍一位贵客,想得是公子下一次来才能见到了。”

      “贵客?”云绶不说痕迹的将话题挪到了这个上面,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那片火红牡丹的花瓣,衬托的他指节愈加分明。

      槐姬倒好似没什么保留一般:“据说是个关外来的有钱商贾,做完了一大票生意,赚了些赢钱,就来这里挥霍了。”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那些人编出来骗人的冠冕堂皇之话,云绶转身,负手前行几步,将小几上的茶盏拿了起来,轻轻抿了一口。
      许久才说道:“这茶,似乎裕州的茶。”

      听到这句话,槐姬的神色微微一变,而后又恢复的毫无破绽一般:“公子博识,这是一位曾经从裕州来的茶商送与妾身的。”

      云绶一手继续背在身后,另外一只手缓缓地将那只茶盏抬高,到达了与目光视线所平级的地方,道:“茶,可能是那从裕州来的茶商赠与你的,但这沏茶的手艺,总不能还是那茶商恩客教与你的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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