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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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身穿日式训练服的少女再一次被木刀打倒在地。
身材挺拔高大、深色皮肤的男人居高临下的冷冷地注视着她，男人红框眼镜下金棕的瞳色犹如蒙上一层薄雾，看不清神色。
“呜哇，剑术指导也太凶了吧，对女孩也这样吗？”发色橙红的青年张目结舌地看着这场过于激烈的战斗。
道明寺用肩膀拱了拱一旁认真观战的楠原刚，明明已经成年了，外表依旧像个少年模样的黑发青年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温和的南榞早已习惯了对方粗鲁的动作，娃娃脸的他抓了抓自己的发梢，试图为指导过他的善条刚毅正名，解释道：“善条先生平时还是很可靠温和的啦，听说神切桑以前受过他的指导，大概是出于想看看神切桑进步情况才出手不留情吧？”
“但是！那毕竟是个女孩子啊！”
“是啊是啊，还是个未成年的可爱少女！”
布施和五岛挪动着步伐靠近在训练场外闲谈的他们，胡乱地用木刀和对方过招，实际上侧着身子开始偷懒闲聊。
“说起来，”因为在父辈的指示下才进入现在的scepter4的道明寺比起其他毫无背景的新成员，了解得稍微更多一些，“神切桑似乎是被前青王中意着，以前总是来道场内训练呢？”
“诶？”x3
一旁八卦的三人发出惊讶地声音。
刚被选入击剑机动课特务的他们其实距离加入scepter4不过几个月，前线战斗的部队甚至有更多人再加入之前都不知道王权与异能的存在，以为自己自是应聘了一个普通公务员职位。
五岛在惊讶下停下了假装挥剑的动作，他大感兴趣地追问道：“居然和前任王权者有关？道明寺你快给我们说说！”
布施有点无语地提醒着自己的搭档：“喂喂，手上的动作别停啊，被副长发现了怎么办？”
一旁安静的南榞也露出好奇的目光，毕竟他也算是善条刚毅的关门弟子，对于那个年幼的‘师姐’其实也非常感兴趣。
被认为稍有‘背景’的道明寺只好将他所知道的都倾倒出来。
“我曾经听父亲说过，前青王在任时经常有一位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出入道场内，虽然年纪小，但是能够在赫赫有名的‘鬼之剑士’手下坚持过招、喂招，可是许多战斗经历丰富的前辈们也做不到的事情。”
“父亲醉酒的时候还说过，如果前王还在的话，那位女孩绝对会成为scepter4的中流砥柱，甚至还有神切桑是前王选中的接班人之类的夸张传闻。”
“嘛，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传闻也只是传闻而已。”
十九岁的橙红发青年摸了摸前额，想起曾经效忠前王的父辈，心中稍微有一点感慨。
听八卦的众人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正想加深一下信息交流，一把突然狠狠劈在在他们面前的木刀阻断了蠢蠢欲动的青年们进一步的想法。
“训练的时候偷懒？你们这群家伙是想加练到晚上吗？”
身材姣好的高挑女性单手持着木刀，冷冽地看着他们，娇软的薄唇吐出冻人的冰寒话语。
“妄议他人和前王的事情，这么喜欢偷懒耍滑的话，我看让你们都滚去后勤部门比较好吧。”
淡棕金的长发盘在脑后，身材好到将宽松的训练服也能体现曲线的程度，淡岛世理却是scepter4里一位不折不扣的‘冰山女强人’级的恐怖副手。
在气势惊人的御姐冷漠注视下，众人道歉着四散奔逃，重新回到自己的训练场地乖乖继续训练。
淡岛世理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这群因为年轻精神过于充沛的大男孩，在她面前假装出认真的模样，也不想再对这群过于‘活泼’的下属说教些什么了。
都是一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罢了。
她看了一眼明明有着师徒关系，却在训练时拔刀相向，似乎不彻底打趴、打服气对方绝不停手的师徒二人。
比起面对庞大的文书来说，室长让她劝解这对闹矛盾的师徒的任务，更加让她头疼。
真不知道室长那个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
单手挥剑的男人剑势大开大合，每一次挥舞间都迸发出惊人的气势。
双手持着长剑的少女灵活地在男人手下跳跃，在对方不断凶猛地进攻势态下，完美的格挡了所有攻击，腾挪间还不忘寻找对方失误的地方，抓住一瞬的机会进行反攻。
‘当——’
当知绘再次用剑身勉强挡住对方凌厉劈下的木剑时，木质的剑砸在金属的剑身下尽发出了仿若玉石碰撞之声。
少女向后弹跳开，借势卸掉了对方赋在木剑上的的惊人巨力，银色的长马尾在空中荡漾开，犹如一条灵活的金鱼在水中自由游摆。
只剩一条右臂的男人抬手，用上臂顶了顶鼻梁间有些滑落的眼镜，可握着夸张木刀的右手并没有要松开的样子。
淡岛世理看准时机，乘着两人之间暂时拉开距离、调息的空挡，单刀直入地截断了这场战斗。
“今天的训练量足够了吧，善条前辈、神切桑。”
少女一怔，金色的眸子中仿佛带着一层水光，她淡淡地看了一眼淡岛，依言收起了长剑。
三、四尺长通体银白的古剑样式的武器从剑尖开始化为细碎的白光，涌入少女体内。
偷偷关注着这边的众人看见这一幕，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看着善条也将左手的木剑放入武器架上，知绘心中还是有一些不甘。
这家伙从那次事件后一声不吭的消失，再次联系她的时候却性格大变，整个人一改之前昂然大气的爽朗模样，戴上了框架眼镜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安静坐在电脑前。
连从不离身的金柄蓝刃的砍刀也随手丢进箱子内尘封。
左臂没了不是还有右臂吗？他明明还有战斗的能力，却甘愿去后勤资料室当一个默默无闻的职员。
“你真的，亲手斩杀了羽张迅吗？”
少女还带些稚嫩的声音十分干净，她平静地望着对方，眼中满是坚定。
淡岛一怔，而后有些紧张地注视着男人的动作，持着木刀的右手微微攥紧了刀柄。
而在她警惕下的男人只是微不可闻得叹了一口气。
“是。我在国家大义与王面前，我选择了前者。”
在少女执着的目光下，善条刚毅平静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知绘微微闭了闭眼，将脑海中四年前和大家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景象抹去，她嘴唇轻颤，轻轻开口问道：“那个时候，他是....”
“啊，是笑着的。”
高大挺拔的男人转过身，背影坚毅又落寞，善条刚毅清楚的记得那天所有的事情。
他的身体在他意识反应之前，斩杀了他的王，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明明在那个时候，那家伙...还是温柔地笑着的啊。
淡岛世理有些无措的看着气氛突然聚变的二人。
之前箭拔弩张的危机感瞬间褪去，前一秒还一触即发的师徒俩突然变得低落起来。原以为会有什么的师徒分道扬镳之类的大架势的场景根本没出现。
一离开道场，瘫着脸的少女就蹭到同样瘫着脸的男人身边，毫不客气的说要去食堂蹭饭，费用全部由善条支付之类的话。
而男人一副早就习惯的淡定模样，还不忘叫上在一旁围观已久欲言又止的小徒弟。
失去手臂顺带变成面瘫的鬼之剑士，和他同样左手是义肢的面瘫徒弟之间变得异常和谐，
不禁让人为南榞刚捏了把汗，生怕没有左臂是他们师门的传统。
指不定那一天就看见温柔的娃娃脸少年带着空荡荡的袖管来上班。
...
在更衣室换了身衣物后，又一次在scepter4食堂蹭了一顿饭，心满意足的知绘踏上回家的电车。
一路顺利的返程，也没有再在电车上遇到什么发光奇怪的东西。
结果在路过商业街时，看见巨大的秋季欧尔麦特限定手办的宣传海报完全拔不动脚的少女，打消了本想直接去超市买菜后回家的想法，扭身走进了银行。
希望五月小姐打过来的工资够这次发售的全款。
插入银行卡后，在ATM机前看到显示余额的数字时的少女，心中无比感激虽然有一些小癖好、但为人非常善良的女仆店店主。
不是十分万能的金钱可以买到万能的欧尔麦特手办。
知绘满意的收起银行卡，原本嘴角有一些上扬的弧度随着一声暴起的怒喝消失不见。
“抢劫！”
“全部抱头蹲下！”
完全没有蒙面想法的嚣张敌人举着黑色的炝支，‘砰！砰！’地朝着银行天花板开了两枪。
周末下午的银行人数不多，骤然响起的炝声让很多还没搞清情况的市民发出惊恐地尖叫。
知绘皱了皱眉，秋老虎还未离去的日本此时还有些炎热，只穿了普通短袖长裤的她，并没有携带可以遮住面孔的道具。
本想趁着人群还有些慌乱，偷偷用个性击倒对方的想法也在陆续端着炝出现的敌人身影给打破了。
居然是团伙作案。
女孩跟着周围的人蹲下身，戴着长手套的双手放置脑后，纤长的睫毛下金色的瞳仁随着敌人关上银行大门彻底将众人封锁在内的行动微微震动。
一、二、三...
知绘低着头，借着挡在她前面白领男性都身影，悄悄地观察着此时的情况，细数着敌人的数量。
很好，两个敌人左右守着大门、还有两个站在成为人质的市民身边，驱赶着大家都贴墙面向他们。
还有三个敌人分别待在大厅内，一个站在银行柜台前指示银行员工去取钱，另外两个似乎是主谋模样的敌人抱着炝，踩在大厅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纵观全局。
知绘垂下眸思考起来，银色的低马尾被摆到前面柔顺的贴在胸前，随着少女缓慢平静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的个性没办法同时攻击多个敌人，同时构建多个魔法阵对她脑力和魔力的消耗都过大。
最强大的攻击魔法是模仿大自然的落雷天气，可没办法精确控制攻击范围，在如此狭窄的室内使用不能保障其他市民的安全。
少女抿紧了嘴唇，她的剑术和体术还没能强到在还要保障其他人的安全的情况下，能够到一挑多，况且敌人是否有个性也不知道。
完全被动啊。
“为什么英雄还没来。”有些性格脆弱的人已经开始低声啜泣了。
还能保持镇定的人低声安慰着周边的人，不安的语气中努力传递着希望，“没事的，我们不是在静冈吗，最近欧尔麦特也在这里活动，他得知后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是啊，我们还有本地英雄，密林神威、山岭女侠他们，要相信英雄啊！”
相信英雄？
少女低垂着脑袋，白皙光洁的脸上一片寒冰。
想起家里那位英雄憔悴消瘦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知绘几乎分不清这份愤怒是对她自己的无力，还是对这些敌人的可恶，或者是对这个社会的怨气。
这个世界犹如一个破烂的天平，靠着‘英雄’这个从词汇变成职业的的称呼，来维持那份脆弱且濒危的平衡。
每一位站在天平上的英雄就像是站在钢丝之上，以自身生命作为砝码去对抗邪恶的另一端，每一次的英雄活动更像是踩着刀尖舞蹈。
当媒体驾着镁光灯，用包装后的话语去描述那一次次惊心动魄的正义行动，当群众用着随意敲击键盘的手、吐出话语的嘴，去肆意评论被政府架在群众面前的英雄。
没人会在意这些英雄身后的鲜血淋漓，会去思考过那些被制服裹着的身体，到底布满了多少伤痕。
他们只在意现在，而从不去思考过去与未来。
能够打破现状就好了。
如果英雄是必须，是光明，是希望，那就将所有的黑暗全部泯灭，只留下光就好了。
银发的少女安静地蹲在地上，将自己与世界隔绝，银行大厅内所有的吵闹、不安、愤怒、无助，全部都与她无关。
街道的上空，空气轻微的扭曲了起来。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静冈市警方,我们已经包围了这里,请你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解放里面的人质！”
喧闹的警铃存在感极强的将知绘从一片安静中唤醒。
她侧过头，隔着被关闭的闸门，似乎能偷过它看到那些闪烁着白光的平凡灵魂。
少女还有些懵乱，周边嘈杂的惊喜叫喊、敌人愤怒的大声吼叫的声音传到她耳中仿佛被模糊了一般。
她看见闸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熟悉的灵魂穿过闸门出现在视野里。
知绘听到了冢内直正的声音。
这个勇敢又刚毅的警察大声说道：“我是MPD驻静冈的警务人员，我将行使谈判师的职责，代替政府与你们谈判，请现在释放无辜的人质！”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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