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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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曜日的清晨·八木宅内。
身穿学生制服，戴着一双长至衣袖内的白手套的少女正站在厨房内做早餐。
正处于灰格百褶短裙与黑色大腿袜之间被称为绝对领域的地带，随着少女动作与百褶裙不断摩擦着。
一道瘦弱颀长的身影从房间内打着哈欠走出来。
收徒后兴奋了一晚的八木俊典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毛，看了眼少女提着准备倾倒的平底锅。
被煎至两面金黄的荷包蛋从锅中滑下，稳稳地落在了雪白的瓷盘中，泛着焦香气味的边缘微微翘起，蛋白包裹着的橙黄色的蛋液晃动着隐约可见。
由于少女昨天外出打工晚餐也在友人家解决，导致男人午餐和晚饭都只是去便利店里随便买了一点速食食物，粗略地解决了一下。
一夜未进食，昨天的晚餐还是冰冷冷的紫菜饭团，八木俊典悄悄咽下口水，在这几年在少女愈发精湛的厨艺投喂下。
他不用思考也知道用餐刀轻轻划破那层薄膜后，流出来的金黄液体顺着凝固的蛋白滑下，将会是何等场景，放入口中后会是如何的美味。
已经被美食诱惑的男人努力维持镇定：“辛苦了，知绘，明明还要上学还要早起早餐。”
“以后早餐我来准备吧！昨天也和你说了嘛，我找到了继承者，之后要每天训练他，大概很早就会起来了。”
少女扯下因为要做饭随手绑起的发带，银色的长发顺着动作顺滑的在空中滑了一小段后乖乖地落在白衬衫上。
知绘金色的眼睛瞟了一眼偷偷咽口水的英雄，没有回复他的话题而是说道：“早饭快做好了哦？你先去洗漱一下吧，吐司马上也好了。”
饥饿的八木俊典在女孩轻飘飘的眼神下，马上忘记了自己没得到回复的事情，“哦哦”地点着头，转身进了盥洗室。
习惯地从两套摆放在一起的牙刷杯套中取出蓝色那套，八木俊典嘴里塞着电动牙刷，抬眼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乱糟糟的金色头发搭在头顶，两根睡弯了的刘海弧度不自然的垂在脸颊两边。消瘦到和骷髅没什么两样的脸，深陷进去的眼窝中只有一片幽暗的蓝光闪烁。
蜡黄的脸蛋配上一团乌黑的黑眼圈，曾经刚毅的健硕英雄此时仿佛久治不愈的重病患者一般。
真是憔悴啊。
不过稍微熬了一下夜，脸上的黑眼圈竟然这么明显。
八木俊典点了点自己的黑眼圈，四处找了一下没能找到女性化妆用品。想起自家女孩并不是爱美的性格，遂之放弃遮掩的想法，双手用力地拍了拍脸颊，打起精神走出盥洗室。
等坐在和少女面对面坐在餐桌上享用美食后，快要用餐结束的英雄才想起自己之前的提议并没有被接受，于是勇敢地再次提出分担的想法。
“不用啊。我平时也有晨起后的训练，”女孩将手中的涂好低脂黄油的吐司递给听到她话语有些惊讶瞪大眼眶的男人，“你要早起的话也不影响什么哦？你还是专心训练你那个徒弟吧，家里的一日三餐不用你担心。”
“诶？！”
完全不知道自家女孩居然一直有晨练习惯的失败监护人发出挫败地声音：“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四年前？因为你的身体需要睡眠，睡得也很沉啊，我不想吵醒你特意小声了。”女孩歪歪头，看着监护人有点点失落的小模样，心情有些愉悦。
才不会告诉你因为她去网购了能助眠的特殊气体，在男人睡觉时用机器定时喷放呢。
看着八木俊典一副糊弄过去有些呆呆的模样，知绘心中悄悄比了个yeah，此时非常想掏出手机拍下对方愣愣的小表情，洗成照片去给夜眼炫耀。
为什么不发图片？
因为会被夜眼给存下来。
..
用餐完毕离开餐桌，正准备中午的便当的少女想起了什么，她背对着八木处理着食材，看似随意的问道。
“说起来你那位徒弟是男性？”
同样吃完早餐，八木俊典抱着一杯知绘亲手制作的专属低糖低脂奶慢慢喝着，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是男生哟，说起来他好像和小知绘一样大。”
“但是校服不一样，大概不是一个学校的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上嘴唇印上了一圈牛奶泡沫的金发男人露出洁白的牙齿，朝着少女有些儿傻气的笑着。
知绘纤长的浅色睫毛颤了颤，将准备好的两份便当放到桌上，忍住了想给他擦掉奶沫的冲动。
“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吗？”
再次埋头喝了一口牛奶的八木俊典抬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加深了唇边的印记，他轻快的对着知绘说道：“完全可以啊，他叫绿谷出久，虽然有点阿宅模样，性格也很腼腆羞涩，但是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少年！”
八木俊典有些自豪地朝着少女介绍自己的继承人，恨不得此时就把绿谷介绍给自家家人，想要分享的心情让他有些止不住话题，不断地向知绘诉说遇见绿谷出久时的情况。
知绘再次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偶尔点头附和有些激动的男人，修长的双腿脚尖轻点着地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时真的把我吓一跳呢！身体率先于思维行动了，这就是英雄....”必备的..品质
终于注意到知绘沉默的八木俊典止住话语，他悄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盯着地板看的银发少女。
“..知绘酱？”
终于意识到什么的八木俊典有些小心翼翼地靠近少女。
“我一直在说绿谷少年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些...”
嫉妒？
“我没有吃醋哦！”被唤醒的少女上前一步拉近了和八木俊典的距离，带着白手套的双手‘啪’的一下拍在男人消瘦的两颊，用力地逼迫对方低下头靠近她。
吃...诶？！
八木俊典顺着少女的力道低下头，幽蓝的眼睛望进一片纯粹的金黄之中。
少女捧着他的脸，额头相抵、视线交缠。
她轻轻开口说。
“因为我知道啊，我对你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只要我还无可取代，我是你的独一无二，我就无所畏惧。
...
八木俊典脑海中一片空白，视线中仿佛还残留着那片纯金。
半晌，等女孩都已经出门去学校了，才回过神的男人满脸通红。
金发的英雄双手捂住脸蹲下身，头顶都要冒出实质性的白烟来。
小知绘什么时候这么学会这等手段的？！
简直...太犯规啦！
......
完全不知道家里长出了一朵害羞中的金盖粉色蘑菇，面瘫的少女提着书包站在校门口意外遇见了同班同学。
发色是奇异的半白半红的少年走近了知绘，两个身高差不多，颜值同等水平优秀，一样面瘫的两人互相点了点自己的头。
路边的同学：....
仿佛看见了两座冰山冷漠地撞了撞，用自己掉落的冰棱和对方问好。
沉默不语的两人在周围人默默地注视下，并肩走进了凝山中学的大门。
2-A班。
当两个移动冰山同时进入教室后，原本有些吵闹的教室降低了几个噪音音度。等到这两人入座教室后排后，才重新恢复了吵闹。
银发金眸的少女熟练地无视了发出细碎说话声的同学，从背包中翻出上周的作业，递给坐在她前面半白半红的少年。
轰焦冻。
NO.2英雄安德烈之子，正巧坐在NO.1英雄欧尔麦特收养的女孩面前。
清俊的少年转身接过写着神切知绘名字的作业本，从书包里找出自己的作业，叠在上面继续往前传递。
虽然少女的身份并没有公开，可轰焦冻是安德瓦幼子的事情却早被众人知晓。
被秀气的池面长相少年圈粉的校园粉丝团内经常猜测，冷得像个冰山一样的神切知绘偶尔会搭理轰焦冻，全出于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比如对方看中了他的身份之类的。
对于这些想法，坐在知绘左侧围观了全程的齐木楠雄只想说。
脑补太多是罪。
哪怕他读不出少女的想法，也可能看出，两人之间全是出于前后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关系，才会偶尔有交谈好吗！
没错，在五年前都只有九岁的知绘和齐木楠雄在电车上给彼此都留下难以意外的记忆的相遇后。
他们再一次相遇了，并且以同班同学同桌的方式。
...这才是真正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齐木楠雄在老师介绍身后从东京转学而来的少女时，无法被读心的银发少女让他一瞬间就想起了，曾经在电车上遇见的同样无法读心的女孩。
生活就有时候就喜欢给人开玩笑，尤其对于总感觉自己被世界恶意针对的齐木楠雄而言，他想要平凡的愿望就如同被世界意志丢进抽水马桶里的臭纸巾。
哪怕下水道堵塞了，不将他随着污水一起冲走决不罢休的那种。
当看到对方三无的脸有些崩坏，还在试图扭头躲避着他的时候齐木楠雄就知道了。
...这个不太正常的少女绝对能感受到他努力隐藏在平凡表象下的真实。
对于神切知绘来说，旁边的齐木楠雄真实吗？
真实...真的太真实了..
那无时无刻散发着耀眼光芒，每天都试图刺瞎她的闪亮白光，总是让她忍不住从兜里掏出眼药水滴上，再把手套摘下绑在脑后，当做眼罩遮住眼眶。
整个人像个巨大的高瓦白炽灯泡坐在她身侧，如果不是周围人的灵魂都是正常光亮，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幻视疾病的少女都想让监护人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大脑了。
自从知绘转学后，当了两个月同桌的蔷薇发色少年和银发少女从没有说过一句话。
连彼此橡皮、水笔掉到对方身边也只是默不作声等对方离开后再捡起，也绝不会有什么同桌间和谐聊天搭话的场景出现在他们之间。
史上最尴尬の同桌出现了。
...
当班长趁着课间分发志愿填报表时，刚拿到志愿表的少女拨开笔盖，提笔毫不犹豫的写下了早已确定好的志愿。
齐木楠雄藏在墨绿镜框下的眼睛悄悄挤成斗鸡眼，映入眼帘的是不出乎他意料的几个字。
雄英，英雄科。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超能力者还是拥有个性，想起每次透视下看到的与骨骼不同的异物存在，齐木楠雄也不觉得很奇怪。
倒不如说这样奇怪的人不想当英雄才奇怪了吧。
果然，他还是选择一个全日本最普通的高中好了，就这样一辈子当一个远离英雄和麻烦的普通人最好了！
这么想着的蔷薇发色少年突然一个弯腰低头，仿佛要去抽屉里探寻什么秘宝一般，以凶猛之势将头朝着抽屉的方向塞了进去，却正巧以折成奇怪姿势的模样躲过了凌厉一击。
“Schwarz shoot！”
知绘抬起头，一把抢过小鸟游六花手中的小阳伞，用力将突然在同桌头顶撑开的伞给收了回去，三两下叠好阳伞，还不忘扣起来绑紧。
“六花，在学校里不允许带这把伞，”看着同桌从抽屉里把头拔出来后，知绘瞪了神情瑟缩的小鸟游一眼，瘫着脸目露凶光的威慑道：“还有下次我就把它交给十花姐。”
“...╥﹏╥弑神者大人对不起。”双手抱头防范的六花弱弱地从臂弯里抬起头，接过少女递来的已经收好的阳伞，乖乖地拿着伞将手背到身后，探着身子瞅了瞅知绘的志愿表。
啊，果然。
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戴着眼罩的娇小女孩努力维持三无的设定，虽然不能同一个学校，但是她可以在设定上争取接近弑神者大人本尊。
“刚刚是黑暗组织布下的邪恶阵法差点入侵了这家伙，越是不起眼的普通同学越有被邪恶力量操控的可能！身为邪王真眼拥有者的我，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和平，对这样危险的情况绝不能坐视不理！”
不起眼的·普通·同学齐木楠雄看了一眼摆出夸张姿势、被身边同学不断投来异样注视的中二病少女，心中对中二病这个词理解更加深了一层。
这是一个他想要维持普通，就绝不能触碰的禁忌词语。
终于在上课前，少女成功将不情愿的小鸟游六花赶回了属于她的隔壁教室。
听着班主任举着志愿填报表，发出一些感人肺腑、舞动人心的鼓舞话语，知绘默默将水笔收回文具盒内，将填好的志愿表折起，准备晚上拿给监护人签字。
“你也是要去雄英吧？”
经过了六花突袭也依旧冷静自持、仿佛贯彻世界爆炸也绝不回头信念的前座少年突然发问道。
“？”
知绘不明所以地看着轰焦冻转过来的侧脸，对着她的那一面是赤红的发色，以及脸颊上深深地红色印记。
望着那片绯红，少女突然想起了有过一面之缘的安德烈本人，于是点了点头回复他。
“嗯。”
得到回应的清冷少年微微颔首，注视着她的那只眼睛有着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湖绿色。
“那么，将来雄英见。”语毕，显得有些冷漠的少年转过身，重新对着自己一片空白的志愿表沉默起来。
知绘缓缓眨了眨金色的眼睛，对于轰焦冻仿佛很肯定他们都会被雄英入取一样的态度并不感到奇怪。
大概是安德瓦告诉他的吧？
知绘想起之前一次见义勇为，结果被正好赶来的英雄给发现她偷偷使用个性对付敌人。
本来想开溜的少女被英雄一把抓住，还被从她书包里掉落的作业本给暴露了姓名和学校。原以为会被眉毛和胡子都冒着火焰的大叔给一顿教训，却意外地被轻拿轻放的揭过。
最后还被这个奇怪的英雄大叔夸赞了一下个性并且询问了班级，怀着对对方放过她一马的感恩，知绘如实回复了。
直到一次翻开杂志，看到那个常年排在自家监护人之下的英雄照片时，少女才想起对方其实是NO.2英雄。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放她一马，但也不妨知绘心中对于这位万年老二的大叔好感度稍微上涨了一点点。
不过这些好感，也大概就是对欧尔麦特的万分之一吧。
放学后走在回家路上的少女随手扯过路边一个快要撞上电线杆的少年，望着对方低头道歉感谢而露出的绿色的蓬松脑袋，决定给昨晚偷偷熬夜了的某位监护人做一道白灼西蓝花。
就算对他有几万分的喜欢，也必须逼着不爱吃蔬菜的监护人补充足够的维生素！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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